他想了想,随後說道:“珠子是死霧從白霜殿奪來的,如今死霧已死,這顆珠子對我有重大意義,況且這顆珠子還能助我一臂之力,攻伐修氣大陸,如果與你交換,能有什麽好處?”
汪炳武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從不隐藏或是彎彎繞,這倒是給這位老者吓了一跳。
他萬萬沒想到,汪炳武居然把他所想之事和所做之事都一并告訴了他。
于是老者微微笑了笑:“呵呵,老祖說的這些話,想必也很真誠,但邪武三世拜托我的事情也不能半途而廢,至于好處,你們也看到了。隻要你們擁有這個氣海收納器,不論到什麽時候所對峙的任何人,都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樂而不爲!”
汪直龍聽他這麽說,有些迷糊,撓了撓腮幫反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容器還有其他用處?”
老者看着容器,雙眉挑動了下,随後歎了口氣:“這容器既可以幫助修氣者除去傀儡術的控制,還能讓你們來對付修氣者,當對方功法或是修爲強于你們的同時,便可用此容器将他們的氣海,瞬間吸收殆盡,而且不論對方是何人,都無法阻止。”
“但,操控此儀器的人,必須像老祖這般有實力的人,不然很容易被容器所反噬。”
老者說罷,汪直龍驚訝的直呼不可思議,而鎮定自若的汪炳武輕易不會相信他人的話,隻是略微點了點頭,随後轉身說道:“咱們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告知?”
“我的名字?呵呵,叫我馮一便可。”
汪炳武想罷,靠近了他一些:“馮一是吧?你所說的話的确對我很有誘惑,你手中的容器更是我想要的,但珠子一事還需從長計議。可如果你把我女兒的瘋癫立即治愈,沒準我一高興就把珠子雙手奉上也說不定。”
汪炳武說罷,繼續向前走去,而對于馮一來說,雖然汪炳武沒有答應自己,但還是留了一些可周旋的餘地,于是點頭笑道:“好,老夫盡力而爲!”随後緊随汪炳武的身後。
到了鐵牢後,汪直龍看見夏書凝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當初看見她時,還是白白嫩嫩,漂亮而落落大方,可如今卻蓬頭垢面,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奇怪的怪味,不禁讓人作嘔。
汪炳武卻一點沒有嫌棄,誰讓是他的女兒,上前緊緊抱住了她,可沒曾想夏書凝卻突然發瘋一口咬在了汪炳武的左肩上,疼的汪炳武一陣嘶吼。
汪直龍想去把夏書凝拉開,卻被汪炳武一胳膊擋在牢外:“我女兒對我做什麽,我都可承受,無需管我!馮一,你也看到了,是否可救?”
馮一把懷中的銀針悉數拿了出來,平鋪在牢外的地上,而後走近夏書凝看了看,發現她的牙齒已經逐漸變成黑色,臉色也暗淡無光,一點血色都沒有,于是點了點頭說道:“老夫鬥膽問老祖一句,你女兒是否也讓你逼進了吞噬之氣?”
馮一的話,讓汪炳武渾身一抖,他轉過頭看了看夏書凝,無法相信的搖着頭說道:“這怎麽可能?我女兒雖然是修氣者,但我深知加入浩天閣的痛苦,我怎麽可能把吞噬之氣強行灌入她的體内,浩天閣其他人又有誰能有這個膽子!絕對不可能!”
聽見汪炳武斬釘截鐵的說辭,馮一歪了歪頭,并很堅定的低聲說道:“那就奇怪了,你看她渾身冒着黑色氣體,就連牙齒也在逐漸發黑,咬在你肩膀上的牙印都在冒着黑色,如果沒有灌入吞噬之氣,又如何變成這個樣子?”
馮一的陳述,讓汪炳武一時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無意間看向身邊的汪直龍,發現他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麽,于是急忙問道:“汪直龍!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汪直龍突然被問,知道紙裏包不住火,于是突然雙膝下跪并說道:“老祖,都怪我!都是我的錯,當時夏古娘想爲浩天閣做些事,但我知道實則是想爲她自己….”
汪炳武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于是一把推開夏書凝的身體,肩膀上的一片肉瞬間被咬了下來。
汪炳武忍着疼痛來到汪直龍的面前,一腳将他踢翻:“說!到底怎麽回事?我女兒到底怎麽了,難道她身上的吞噬之氣是你所爲!”
看着汪炳武那恐怖的眼神,汪直龍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于是耷拉着腦袋說道:“當時,夏姑娘說她想學習一些浩天閣的本事,想獨自找周天報複,她認爲周天對她還是有感覺的,隻是太過在乎修氣者的顔面,不敢違背當時的誓言,所以她想用實力讓周天折服,好可以讓周天重新投到她的懷抱。”
當時我認爲她再說胡話,可她卻說自從和您相認一來,一直再爲您爲浩天閣做事,就算不爲了自己,她也想學學浩天閣的本事,她一再的求我,并不斷的向我施壓,我隻能把自身的吞噬之氣輸送給了她,讓她學習了一些浩天閣的基礎本領。”
“可!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有了吞噬之氣,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汪直龍說罷,馮一卻先是歎了口氣:“汪先生做的沒錯,按照道理,她是沒事的,但你想沒想過她剛剛經曆了什麽,我雖然不知道夏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而且内心害怕不已,從而導緻她體内還未完全融合的吞噬之氣,吞噬了她的心智,以及她的腦部神經,所以才變成了在這個樣子。”
汪直龍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已經無法辯解,于是說道:“既然夏姑娘的病,是我導緻的,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老祖把我殺了吧!”
汪炳武得知這一切後,首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舉起手掌就要一掌拍下去,可最後還是停下了:“怪你當然是要怪你,但這一切都是由周天所引起,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他…..!”
這時,馮一開口說道:“這種小病,還需你們如此大動幹戈,不就是失去了心智,很好辦,可如果你們沒遇到我,可就危險了。”
馮一此人毫不避諱自己的吹噓,而且還很胸有成竹,如若不是汪炳武着急救他女兒,他也很反感這種人,毫無謙卑謙遜可言。
随後,也跟着改變了語氣。
“你真的有辦法?倘若真的可以把我的凝兒變回之前的模樣,别說那顆珠子,就算是給你浩天閣無上至寶都可以!”
汪炳武此時此刻什麽也沒想,一直看着牆邊角落的夏書凝,一臉的愁苦與無奈。
馮一借此機會笑了笑,上前幾步問道:“老祖說話可當真?”
汪炳武毫不猶豫,直接點頭:“當真!”
聽罷,馮一讓汪炳武與汪直龍先退下,并讓溶洞内的所有人都不要打擾他。
汪炳武納悶的看着他的雙眼:“你是要讓我退出去?連我都不能在她身邊?”汪炳武還是擔心這個馮一會動什麽手腳,因爲夏書凝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決不能有任何意外。
馮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古以來醫者行醫,最忌諱的便是不信任,如果老祖還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我這種治病的方法,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一旦分心,不僅治不了你的女兒,她的性命也随時有危險!”
聽罷,汪炳武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瞪着馮一說道:“好!我們這就出去,但如果沒有治好,我定不會放過你!”
随即便與汪直龍退了出去,并命所有溶洞内的人禁止踏入鐵牢一步。
汪直龍見汪炳武有些緊張,于是湊了過去低頭說道:“還請老祖莫要擔心,這個馮一肯定有辦法把您的女兒治好,隻是時間的問題,咱們慢慢等待便是。”
汪炳武看着他的嘴臉,怒火中燒的大聲吼道:“你還敢在我面前安慰我?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如果凝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定拿你做祭品,來告慰凝兒的在天之靈!”
汪直龍聽後,噗通一聲再次雙膝跪了下去,埋頭不起,此時此刻的心中,隻想着馮一一定要成功。
汪炳武不禁歎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這一切都是周天惹的禍,自從我回到西渙,這個周天一直在壞我的事,這次凝兒如果真的能化險爲夷,我定會找周天好好算算這筆賬!”
而就當汪炳武滿心期待夏書凝好轉的同時,孫斌帶着人已經來到了天劍宗的大門口。
“弟兄們,我知道這次讓你們陪着我,有些高擡我了,但都是爲了玄天宗,都是爲了修氣大陸,弟兄們還是不要竊竊私語,團結才是最重要的。”
孫斌這次就帶了四五個修爲境界較高的人,其中一名弟子聽了他的話後說道:“孫斌,你隻是周處機收留的一個讨飯人,你憑什麽在宗主面前胡亂顯威風,一旦你判斷錯誤,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孫斌很謙卑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如果判斷有誤,肯定是我的錯,你就算把我殺了也不爲過,隻是現在我想請大家要積極配合我,不單單是爲了我,也不是爲了宗主一人,而是爲了整個修氣大陸在西渙的實力,還請大家理解!”
孫斌說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其他玄天宗的弟子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慢慢看向天劍宗的大門,不僅空無一人,而且遍地屍體異常腐臭,讓人聞去不斷作嘔,有的弟子差點窒息暈過去。
“這些浩天閣的畜生,殺人如麻,就連屍首也要曝曬,真是慘無人寰,令人發指!”
孫斌輕輕念叨了幾句,随即就要向前跑去,身後一名弟子連忙拽住了他:“你這是要幹什麽?前面沒有任何防禦,如果是浩天閣有埋伏,你就有危險了!”
孫斌擺了擺手并笑了笑:“我身爲玄天宗的弟子,理應爲宗主解憂;身爲這次的領頭人,我也一定要保護好你們的安全,我速速就回!”
說罷,一股煙似的不見了。
沒過一會兒,孫斌站在了大門邊不停地朝着不遠處的其餘弟子揮着手。
弟子們見後,沒多想直接跑了過去。
站在大門口問道:“怎麽了?”
孫斌搖了搖頭,表示很困惑:“浩天閣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這是爲何,難道汪炳武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聰明?這麽好的時機,竟毫無察覺!”
就在孫斌匪夷所思之際,後方突然出現幾把飛刃,弟子見狀連忙喊道:“小心!是浩天閣的飛刃!”
孫斌和其餘弟子反應很快,迅速躲了過去,定神一瞧,就在距離不到一米的地方,居然潛伏了很多浩天閣的暗探。
孫斌環視一周,輕聲對身邊的弟子們說道:“這些應該是浩天閣過來打探消息的,我猜的果然沒錯,快撤!”
說罷,就要飛身躍起,可看見身邊的弟子竟躍躍欲試,急忙厲聲說道:“你們要幹什麽?快撤啊!”
其中一名弟子瞥了一眼孫斌:“撤?我都能看出來,這些隻是浩天閣的暗探,并非是什麽高手,爲何要撤,當然要教訓教訓他們!”
孫斌慌忙的說道:“你難道忘了宗主是怎麽交代的?遇到浩天閣的人,不要糾纏,要盡快返回去禀報,你這麽做是在違背宗主的意思!”
弟子不耐煩的說道:“孫斌,我等都比你的修爲境界高的多,你要是怕死可以先撤,面對浩天閣,我們玄天宗向來沒慫過,這些隻是暗探,有什麽好怕的!弟兄們,給我上!”
一聲而下,除了孫斌,所有玄天宗弟子齊擁而上。
可奇怪的是,那些浩天閣的暗探竟紛紛後退,并沒有要與他們糾纏的樣子。
孫斌突然發現了什麽,大聲疾呼:“不好!有陷阱!小心!”
可爲時已晚,隻見這些弟子嗖!的一聲被一張大網套住,随即浩天閣的暗探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卑鄙的家夥,把我們放了,你們這些雜碎!”
可任憑他們如何叫喊,暗探們就是放聲大笑,毫不在意他們的感受,剩下孫斌一人無奈隻好回撤跑回了玄天宗,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責任,如果自己再被困,宗主就不會知道這邊的消息,不論如何,也要把消息傳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