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一瞧是宗主,連忙躬身行禮:“哦,原來是宗主來了,宗主放心蘇公子的傷并無大礙,浩天閣的毒素我還是了解一二的,他身上中的那幾把箭算是輕的了,讓他安心養上幾日便可。”
醫師的話,讓周天輕松不少,嘀咕着:“二哥如果有什麽事,幽幽也不會好過,現在她還在自責中。”
說話的同時,從醫師房間的裏,走出了一個人,正是葉柔。
周天看見她突然不知該說什麽,轉身就要離去,誰知葉柔卻率先說道:“周宗主不用如此怕我,蘇星河是你的師兄,也是來幫助你共謀大事的,受些傷在所難免,我隻是請求宗主,日後如果還有這種事,勞煩叫上我,我不想我與他還未成婚,就遭到什麽禍事。”
周天慚愧的點了點頭,尴尬的笑了笑:“嗐,葉柔姑娘不用如此,我知道葉幽幽做的不對,她….”
葉柔聽他還要繼續說下去,緊忙笑了笑,并擺了擺手:“周宗主說笑了,幽幽姑娘首先是你的夫人,那就是玄天宗的宗主夫人,其次他也是蘇星河的弟媳,幫助她理所應當,切莫讓幽幽姑娘再自責了,此事已過,無需多言,還請周宗主不要放在心上。”
說後,就離開了房間。
周天則轉身直勾勾看着葉柔的背影,感慨的說道:“二哥如此深明大義,沒想到葉柔姑娘也是如此,真是般配的很。”
醫師也笑了笑:“是啊,葉柔是很少見的那種姑娘,在蘇公子身前不但沒有哭泣,還一直在安慰他不要操之過急,雖然蘇公子還沒醒,但我能看出葉柔姑娘并非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
醫師說完後,又埋頭到藥爐當中。
周天之前并沒有管醫師在幹什麽,這次看見這座藥爐卻十分好奇起來,他圍着藥爐轉了一圈後默默自語:“這藥爐到底是來做什麽的?難道真的像書上所寫,是制作丹藥長生不老,一步蹬天的?”
醫師聽見他的話後,微微笑了笑:“宗主這話屬實誇張了些,這藥爐也稱丹爐,做丹藥那是很正常的事,但并非是那種長生不老的藥,隻是民間傳聞罷了。”
“我天天在這裏研究,隻是爲了研制一些特殊藥材,可以第一時間解除浩天閣的傀儡術罷了。”
周天聽醫師講到傀儡術,慌忙的問道:“醫師的意思是指,能研制出專門對抗傀儡術的丹藥?如今怎麽樣了?是否有成效!”
醫師看周天突然如此心急,不明所以的問道:“宗主什麽意思?難道咱們宗門内有誰被浩天閣用了傀儡術!”
周天擺擺手:“那倒沒有,但幽幽之前中過兩次,如若不是福大命大,早就已經淪陷爲浩天閣的走狗無法自拔,所以當醫師說起傀儡術的時候,我有些激動。”
醫師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苦了宗主夫人了,傀儡術這種詭術,雖然隻有浩天閣才有救治的辦法,但也不是不能醫治,我對這種詭術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還未見成效,但依老夫所想,應該快了,還請宗主多給一些時間,老夫定會研制出這種丹藥的。”
周道:“醫師的能力,我向來沒曾懷疑過,更何況我今日來就是爲了我二哥之事,對于傀儡術,如若醫師不說,我也不會知道。”
“但既然醫師如此有信心,待他日研制出來,我定會向殇帝,向天下舉薦你爲天下第一神醫,讓你受皇室之待遇,萬民之供養。”
周天的話,差點讓醫師笑噴出來,随口說道:“宗主言重了,這些都是老夫分内之事。”可醫師心裏很清楚,夫子曾經交代他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宗主的。
周天看了看周圍,随之點了點頭并笑道:“好,既然如此,醫師的房間我會加派人手爲你保駕護航,希望有朝一日,醫師真的能研制出這等造福整個修氣大陸的丹藥,呵呵。”
說罷,心中甚是欣慰的周天,便向房間外揚長而去。
周天本以爲此時應該沒有任何事發生,誰知他剛要去習武場繼續修煉境上境的功法時,一名弟子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身前。
看着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周天疑惑的皺了皺眉。
“回禀宗主,歐陽倉廪師兄前些日讓我們做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周天一愣,想了片刻:“什麽事情,什麽眉目,倉廪讓你做什麽了?”
弟子連忙說道:“倉廪師兄生前說您要派一些人前往魃之城求助,魃之城的城主已經答應,但是要與其他長老和城中将領商量下,如今已經上路。”
周天這才恍然大悟,急忙問道:“魃之城的城主也跟着一起來了?”
弟子點了點頭,周天喜出望外,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城主的速度這麽快!”
說罷,轉身對這名弟子說道:“倉廪如今不在了,二哥又身負重傷卧床休息,城主之事還得我去,你速速叫上幾名弟子來中堂,我有事要說。”
随即,周天立即前往中堂,并穿上了一件厚大衣,而這件厚大衣,正是幽幽從書院帶過來的。
過了片刻,幾名境界稍微好一些的弟子,來到中堂看見周天已經在位,便急忙躬身行禮。
周天看見後走下台階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現在就跟我去迎接魃之城的城主,不容有誤!”
弟子們聽後,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跟着周天走出了中堂,這時白靈兒與他們打了個照面,看見周天急匆匆的樣子,奇怪的問道:“周天,你這是要出去?怎麽這麽急?”
周天一瞧是白靈兒,把她拉倒一旁輕聲說道:“魃之城的城主如今就在來玄天宗的路上,宗内無人,我隻能自己去,但是我去了宗内就無人看管,還得勞駕你和葉柔姑娘共同看管一段時間。”
說完就要走,卻被白靈兒一把拽住。
“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幽幽妹妹怎麽辦?你這麽走了,讓我怎麽跟她解釋。”
周天笑了笑,把她的手撒開後說道:“我隻是卻迎接貴客,又不是什麽大事,最短半天,最長明日一早就回來了,幽幽還在房間,你就随便一個理由就搪塞過去了。”
随後,周天便急忙與身後的弟子們走出了大門。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的迎接,很有可能會遇到麻煩,因爲此時的郎去病,已經在截殺的路上。
周天走後沒多久,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兄弟的心彼此相連,蘇星河突然睜開雙眼,一口卡在喉嚨裏的血痰咳了出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給醫師吓了一跳,連忙來到蘇星河的身邊把了把脈,眉開眼笑的說道:“蘇公子果然氣海充盈,這麽快就全恢複了。”
蘇星河低頭看了看,随即穿上外衣就要起來,可能有點着急,起身過于太快,一陣暈眩差點栽倒在地。
醫師趕忙把他扶起并說道:“蘇公子剛醒,沒有進食,可能有些暈眩,爲何如此着急?”
蘇星河搖了搖頭,感覺頭昏腦脹。
“周天,周天在哪?”
蘇星河東張西望捂着腦袋一直叫着周天名字,醫師看他還要起來,緊忙拽住了他:“蘇公子,你現在還不能随意行走,體内毒素雖然已經清除,但不知還有沒有殘留,還是先進食過後再觀察觀察吧。”
醫師苦口婆心的勸阻,仍是無法讓蘇星河安靜下來,眼看就要強行奪門而出。
這時,葉柔聽見聲音沖了進來,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巴掌把蘇星河打的有點蒙,看着眼前的葉柔憤怒的吼道:“你要幹什麽?”
葉柔也随之喊道:“你問我幹什麽?我還要問你呢!周天好不容易讓醫師把你治好,你現在卻還要出去,你當真不把我,不把周天的苦心放在眼裏?”
說着說着,葉柔的淚水便流了下來。
蘇星河最看不得女子哭泣,尤其是自己的喜歡之人,漸漸把語調放低說道:“剛剛我夢見周天有危險,所以想見到他,一時心急可能莽撞了些,那周天他現在在何處?”
葉柔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道:“周天和一些弟子出門了,聽說要去迎接什麽城主!”
蘇星河一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床向門外跑去:“糟了!”
葉柔想拉都拉不住,一直在他身後喊着:“蘇星河!你出去就别再回來!”
醫師也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葉柔說道:“姑娘,我看還是讓他去吧,他與宗主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夢見兄弟有難,恰恰宗主又出了門,換做是誰都會這麽做的,咱們還是等着他們回來吧。”
葉柔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對于她,還是不放心蘇星河的身體,氣的抹着眼淚跺着腳,一直埋怨着。
與此同時,周天并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勁,與身後弟子一行人向玄天宗以南走去,從魃之城出發到玄天宗,腳下是必經之路。
可他們還沒走多遠,兩側萬山呼應之下,有兩個人在不遠處踉跄的走了過來。
周天讓身後弟子停下,皺眉定神瞧了瞧:“這兩人看着偏瘦嬌弱,應該不是浩天閣的人。”
說罷,他縱身躍起,眨眼間就來到了那兩人的面前,一瞅原來是魃之城的士卒,慌忙之餘連忙問詢:“你們可是魃之城的士卒?”
兩女子連續點着頭,身上臉上全是數不清的傷痕,擡頭虛弱的瞟了一眼,一看是周天,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其中一名女子輕聲說道:“總算是看到您了….”
周天一愣,半蹲下來扶起女子的雙肩:“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兩位女子互相看了看,随後搖着頭說道:“我們與城主剛出發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一切很順利,可眼看就要到你們玄天宗的山下,突然碰到了一個少年,此人極度兇殘,問過我們是魃之城的人之後,就大開殺戒,我們魃之城的士卒死傷無數,就連…..就連城主也身負重傷。”
女士卒形容的非常悲切,讓周天聽上去心如刀割,憤怒的他站起身厲聲說道:“不用猜就知道,此人定是浩天閣所爲。”
“那怎麽就剩你們兩個了?”
周天問話的同時,身後的玄天宗弟子也趕了過來。
女子用手指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的叢林裏:“那個少年與我們拼殺很久,我們魃之城的人用全身力氣護送了城主到那個叢林中,我們原本是想沖出來去玄天宗找您求助,幸好在這碰到了,不然….不然就算我們到了玄天宗山底,也沒有力氣登山了….”
說罷,兩名女士卒便暈了過去。
周天怒火中燒,全身氣的顫抖不止,雙拳緊握回身對弟子們說道:“你們看好這兩名女子,我過去看看。”
剛要離開,弟子們卻分外緊張的大聲說道:“宗主!叢林裏不知有何狀況,不要莽撞啊,我們陪您一同前去!”
周天擺手嚴肅且憤怒的說道:“讓你們看好她們倆就好好看着,說什麽廢話!如果一個時辰沒見到我回來,立刻返回玄天宗,讓葉柔,白靈兒小心把守!”
話音一落,轉身周天就不見了蹤迹。
而前方叢林中,城主果然受了重創,腳踝與雙肩都被人刺中,鮮血流淌不止。
不出所料,攔截他們的果真是朗去病。
“城主就不要掙紮了,越是掙紮,死的就越難看,你看看你周圍的士卒,已經死傷一大半,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她們死在你的身前?”
“我從來不殺女子,可老祖的命令不可違背,你不要怪我!”
城主一口血噴了出來,看着身邊死去的士卒冷冷笑道:“女子又何妨?你不也受了傷?魃之城幫助玄天宗,并不是爲了一個宗門,而是爲了他們的宗主周天,不管今天是死在你手上,還是如何,我們魃之城從來沒有後悔過,你要殺則殺,無需廢話!”
朗去病聽後,心中隐約也有些許敬佩之意,于是搖了搖頭:“或許你們不去支援玄天宗,咱們還能成爲朋友,隻可惜!對不起了!”
說罷,就要掏出匕首刺進城主的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浪向朗去病的身後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