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方山路不平,馬車無法繼續前行,還請皇上恕罪!”錦衣衛指揮使彭程來到朱慈踉的馬車前請罪道。
這座山叫平壽山,高而陡峭,山路狹小,隻能騎馬或者步行。
“無事!”朱慈踉罷了罷手。
朱慈踉先下走下馬車,緊接着一個如粉玉雕琢的小女孩也走了出來,不過馬車很高,小女孩并不能自己下來。
“父皇抱!”小女孩正是七歲多的慧敏長公主。
朱慈踉笑着将慧敏長公主抱下馬車。
不一會,侍衛牽來一匹雄壯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本是西域獨有,不過蒙古草原廣大,蒙古各部未滅之前勢力一度侵入西域各地,獲得少數汗血馬不足爲奇,大明攻滅蒙古各部後,發現了十幾匹,除了一部分賞賜給有功将領外,朱慈踉獨自收用了幾匹。
“父皇,好漂亮的大馬呀,父皇快帶我騎馬!”慧敏長公主興奮的撫摸着馬頭對朱慈踉說道。
“好,父皇帶你騎馬!”朱慈踉寵溺的摸了摸慧敏長公主的小腦袋,将他放上馬背,而後自己也騎了上去。
朱慈踉之所以來這個偏僻的地方,主要是爲了将身在這裏的長平公主帶回去。
長平公主确實如曆史上記載的那般,當年被崇祯斬斷一臂後,幸運的逃出了北京城,來到這座山上的一間尼姑庵出家爲尼。朱慈踉收複北方驅逐滿清後,曾派大量人手尋找,經過一年的尋找,終于在大半年前找到了長平公主出家所在的尼姑庵,隻不過長平公主雖然被找到了,但她并不願跟錦衣衛回南京城,錦衣衛無法強迫,事情便耽擱了下來。
此時新年臨近,太後越發想念長平公主,一直催促朱慈踉将長平公主帶南京城,知道長平公主不願離開尼姑庵後,太後甚至動了自己前來找長平公主的念頭。
朱慈踉當然不能讓太後自己前來,不得已,朱慈踉隻能抽了時間親自前來,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将長平公主帶回南京城跟太後團聚。
說實在的,長平公主雖說是朱慈踉名義上的皇姐,但朱慈踉幾乎沒有見過她幾次,所以對于這個皇姐朱慈踉并沒有多少感覺,回也好,不回也好,朱慈踉都不怎麽在意,要不是眼見太後傷懷,整天爲了想長平公主茶飯不思,要不是爲了安撫太後,朱慈踉根本不會親自來這一趟。
侍衛在前方開道,汗血馬馱着朱慈踉和慧敏長公主沿着山路不斷向山上行去。
水月庵,能建在這麽偏僻的山上,并不是多大的尼姑庵,總共也不過隻有尼姑七人。
“父皇,姑姑是在這裏面嗎?”慧敏長公主拉了拉朱慈踉的衣角問道。
惠敏長公主雖然不認識長平公主,但卻知道長平公主是她的親姑姑,對于這個親人,慧敏長公主還是很好奇的,當初知道朱慈踉要出京來找長平公主的時候,慧敏長公主便嚷嚷着要跟來,朱慈踉沒做多想便同意了。
“嗯,我們進去找姑姑。”朱慈踉拉着慧敏長公主走進尼姑庵。
自從錦衣衛找到長平公主,整個水月庵便在錦衣衛的保護之下,水月庵的其他尼姑也知道了長平公主的身份,現在知道當今皇上親自駕臨,一個個行禮見過之後便避開了。
彭程直徑帶着朱慈踉的慧敏長公主走向水月庵的一處院落。
剛一踏進去,朱慈踉就看到一名獨臂的尼姑在打掃這個院落,正是朱慈踉此行的目的長平公主。
八年多了,長平公主的面容并沒有多大的變化,朱慈踉一眼就認出來了。
“皇姐,朕找的你好辛苦,此來是準備接你回南京與母後團聚的。”朱慈踉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長平公主歎了口氣,停止打掃,将掃把挨在身前,騰出手來對着朱慈踉行了個佛禮。
“施主,你認錯人了,貧尼不是你的什麽皇姐,貧尼法号‘靜塵’!”長平公主面色平靜,好似朱慈踉真的将她認錯了一般。
“皇姐,母後爲了你的消息茶飯不思,前些日子更是動了親身前來接你的念頭,難道你真的向讓母後親自到此嗎?”朱慈踉淡淡的說道。
他便是爲了不讓太後長途跋涉才來的,他相信長平公主更不希望太後親身長途跋涉前來。
果然,長平公主面色微微變了,神情中露出一絲動搖。
“阿彌陀佛,貧尼早已看破紅塵,隻想常伴青燈,這又是何苦呢!”長平公主語氣頗爲傷感,看得出她的心此刻必然不好受。
朱慈踉淡漠的搖了搖頭,并不相信長平公主所謂的看破紅塵,人本身就身在紅塵,又有誰真的可能看破紅塵。
“皇姐,你終于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嗎?”朱慈踉笑着說道。
“阿彌陀佛。”長平公主又平靜的念了一句佛号。
“父皇,她就是姑姑嗎?”慧敏長公主突然拉了拉朱慈踉的衣服,又看着長平公主問道。
從見到長平公主,慧敏長公主的眼睛的一直在一眨不眨的打量。
慧敏長公主這是第一次見到尼姑,她也不知道什麽是尼姑。
“嗯,她就是你姑姑,與你皇祖母一樣,都是你的親人。”朱慈踉笑着對慧敏長公主說道。
得到朱慈踉的确認,慧敏長公主眼睛撲閃,突然上前抓住長平公主:“姑姑,姑姑,我是慧敏!”
慧敏長公主繼承了董小宛的美貌,小小年紀便十足的一個美人胚子,長大了必然傾國傾城,現在雖然年紀還小,但也如粉玉雕琢一般,極爲可愛。
“咦?姑姑,你的這隻手呢,是不是沒了,疼不疼啊,慧敏看着好難過。”慧敏長公主抓到長平公主那隻空的袖子,驚得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長平公主神情露出悲傷,想來是想起了當年被崇祯皇帝一劍斬斷手臂的事情。
做爲至親的親人,長平公主雖然不恨崇祯皇帝,她也知道若不是斷了一臂,她當年不可能逃過一劫,不過心裏到底有些難以介懷,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當初國破家亡,又斷了一臂才,加上無處可去,她才最終選擇了遁入空門,成爲水月庵的一名尼姑。
“皇姐,母後****在宮想念你,你難道真的還能安心在此嗎?”朱慈踉看着長平公主問道。
面對朱慈踉的質問,長平公主無言以對,想到當初疼她護她的母後,長平公主漸漸陷入回憶。
良久,長平公主似乎還沒有決定是夠跟朱慈踉回南京。
朱慈踉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耐心漸漸消逝,不打算在繼續廢話下去了。
“皇姐,你應該知道,朕今日親自到此,必要将你帶回南京見母後的。”朱慈踉語氣微冷,極爲堅定,不管長平公主願不願意随他去南京都必須要去,朱慈踉沒有多餘的時間再來水月庵第二次。
“哎!既然如此,那我随你回南京吧。”長平公主歎了口氣說道。
終究長平公主還是決定跟朱慈踉回南京城見太後,這麽多個月的時間下來,她也清楚了,她一天還呆在水月庵,水月庵就一天不得安甯,是她的罪過,不能讓水月庵來承擔。
見到長平公主同意,朱慈踉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随即長平公主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告别了水月庵的其他幾名尼姑,随即便和朱慈踉回返南京。
經過三天時間徹夜不停的趕路,朱慈踉等人終于帶除夕夜之前回到南京城。
見到長平公主的那一刻,太後激動得都流出了淚水,讓長平公主看了都不由得愧疚,長平公主當夜便宿在慈甯宮徹夜陪伴太後。
次日,除夕之夜,慈甯宮設宴,長平公主和定王均出席,太後得償所願,其樂融融。
年夜之後便是中興八年。
随着東海方向朝鮮,倭國,琉球的滅亡,朱慈踉的目光看向了西方,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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