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文武百官和百姓們倒沒有多關注什麽,畢竟在他們的認知當中,此時的台灣跟一個荒島沒有多少區别,但朱慈踉不同。
朱慈踉心裏的喜悅發自内心,因爲一些原因,他對台灣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這次海軍和應龍軍能夠順利将台灣收複,便是給了他内心最好的慰藉。
“對了,我軍的損失情況如何?”朱慈踉喜悅過後問道。
“回皇上,根據海軍和第四軍的奏報,東海艦隊損失三艘戰船,南海艦隊損失兩艘,一共損失五艘戰船,另有十二艘或多或少有些損傷,應龍軍第四軍陣亡一百三十一人,傷六百一十五人,總共傷亡七百四十六人!”兵部尚書李岩回答道。
朱慈踉點了點頭,能以這麽小的代價前後擊沉荷蘭五十三艘戰船,以及全殲台灣島上近萬荷蘭士兵,實屬難得的大勝!
原本開戰前朱慈踉還想着,荷蘭人當前能稱霸世界海洋,四處建立殖民地,勢力不弱,大軍海軍和應龍軍第四軍就算能夠勝利,傷亡怕是也會不小,哪裏料到大明隻付出了這麽小的代價,竟然就全殲了荷蘭遠東艦隊将荷蘭人趕出了台灣,輕易的獲得了勝利。
荷蘭人太不經打了!朱慈踉搖了搖頭,對所謂當前稱霸世界海洋的荷蘭人感到有些失望。
身在荷屬東印度公司的阿維蘭公爵要是知道朱慈踉的想法,非得吐血不可,他們偉大的荷蘭稱霸世界海洋,連英國和葡萄牙等歐巴羅各國都讓他們三分不假,可是在世界各地加起來也不過隻有一百五十多艘戰船和十五萬士兵,除了要保護本土外,最多隻能夠派出一百艘戰船和六萬多士兵。
遠東對于偉大的荷蘭而言,無疑是極爲重要的,這裏掌控着最重要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物,每年都能爲偉大的荷蘭帶來巨大的利益,因此,他掌管的荷屬東印度公司和遠東艦隊便擁有其中五十六艘戰船和兩萬多名士兵,幾乎便算是占了偉大荷蘭所能派出來的海路力量的一半了。
如今,五十六艘戰船全軍覆滅,派去駐守台灣島的近萬名士兵也沒能回來,這樣的損失,别說是他阿維蘭公爵承受不了,就算是神聖的尼德蘭陛下也無法承受,而大明皇帝竟然覺得他們不經打,還因此失望了,這也太氣人了吧!
朱慈踉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李岩對于展示過程的彙報還在繼續。
當聽到海軍爲了一座小小的赤嵌城竟然多耗費了上百萬兩銀子的費用,朱慈踉臉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裏暗罵沈景超和鄭森兩人敗家。
無論如何,戰事過後都要封賞有功的将士。
“傳朕旨意,第四軍屢立戰功,今又光複台灣,軍長在内各級将領官升一級,所有将士每人賞銀二十兩!”
“海軍方面,除了沈景超和鄭森兩人外,其餘将士各有封賞,告訴沈景超和鄭森,讓他們想辦法把敗出去的銀子賺回來才能拿到封賞!”
海軍的花費太大了,以前鄭芝龍養鄭家水師每年便要耗費近千萬兩銀子,并且輕易不敢跟荷蘭人開戰,如今海軍兩大艦隊加在一起比以前的鄭家水師規模還大,每年光養着就需要上千萬兩銀子,一旦開戰,花費更巨,朱慈踉不得不逼沈景超和鄭森兩人去想辦法賺錢。
收複台灣之後,近期内朱慈踉都不打算在大規模用兵了。
因爲,大明境内當前雖然看似平靜,實則許多士族宗室和各地豪強的力量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這一切都要靠應龍軍震懾,一旦應龍軍全部出擊,那些人很可能趁機跳出來作亂。
朱慈踉雖然不怕應對那些人,但這兩年他弄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士族宗室以及豪強們需要時間适應,百姓們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
很快,時間便到了中興三年的春節。
各地民生安定,百廢待興,歡歡喜喜的開始度過春節,開始新一年的生活。
皇宮,此時差不多滿十八歲的朱慈踉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年前,黃莺生下了一個皇子,董小宛也生下一個公主,如此,朱慈踉二子一女,算是兒女俱全了。
“等過了年,荷蘭求和的使者也該到了吧!”朱慈踉看着天空中炫麗的煙火,喃喃自語,眼中微微有些冷意。
亦如朱慈踉所料,正月十七,荷蘭派來求和的使者來到南京求見,這時,離台灣之戰正好一個月。
台灣之戰覆滅了荷蘭遠東艦隊的所有戰船,荷屬東印度公司也遭到重創,就算再怎麽憤怒,阿維蘭公爵也無力反擊,求和是他唯一的出路。
“偉大的大明皇帝陛下,我是偉大的荷蘭阿維蘭公爵派來向您求和的使節,過去我們與大明發生了不必要的誤會,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應該沉浸在過去,我們應該朝前看,我代表偉大的荷蘭向偉大的大明皇帝陛下緻敬,願兩國友好,希望您能同意我們的商隊前來大明做生意,這對兩國都有好處!同時,也希望您能同意我們贖回俘虜!”荷蘭使節一通言語,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通商和贖回俘虜。
台灣之戰,荷蘭遠東艦隊的覆滅和近萬士兵的損失雖然讓阿維蘭公爵差點發瘋,但接下來的善後事宜還是必須要做的,阿維蘭公爵最擔心的是因爲雙方交惡,大明很可能全面禁止與偉大的荷蘭通商,這對于偉大的荷蘭而言,損失是巨大的,是不能夠接受的。
最主要的是,經過了台灣一戰,偉大的荷蘭已經沒有了威脅大明的本錢,甚至連在遠東保護本國的商船都做不到了,若是還繼續跟大明交惡,實屬不智!
朱慈踉笑而不語,手指輕輕的敲擊龍椅上的龍首。
荷蘭使者的心也跟着敲擊的聲響有些七上八下的,艱難的等待朱慈踉的回複。
雖然着急,但荷蘭使者可不敢出聲催促。
良久,朱慈踉才笑着說道:“你們要贖回俘虜是沒什麽問題的,可是兩國交好就不必了!”
“歐,不!大明皇帝陛下,您在說什麽,爲什麽不同意我們的求和!”荷蘭使者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問道。
朱慈踉冷笑:“荷蘭無故侵占我大明的領土,朕很不高興,你區區一個使者來見朕就想跟朕求和,簡直癡心妄想。除非你們國王親自前來臣服于我大明,否則求和之事不必再言!”
聽到朱慈踉提出的條件,荷蘭使者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
“偉大的大明皇帝陛下,您的條件太嚴苛了,根本不是偉大的荷蘭所能接受的,神聖的尼德蘭陛下不可能跨越萬裏海洋來到這裏見您,偉大的荷蘭也不可能向誰臣服,請您重新提出條件,我們偉大的荷蘭會盡量遵從!”荷蘭使者隐忍着怒氣道。
荷蘭使者不得不怒,他們偉大的荷蘭自從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被這樣羞辱過,怎麽可能接受這樣不可能完成的條件,他希望大明能換一個條件,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談下去了。
“不能答應?”朱慈踉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聲道:“朕隻有這一個條件,不能答應就算了,兩國也不必交好,該怎樣還是怎樣!”
荷蘭使者瞬間就怒了,他覺得大明根本就是故意提出這樣不可能完成的條件,是故意在羞辱偉大的荷蘭。
“大明皇帝陛下,您這是故意針對偉大的荷蘭,上帝也會看不下去的!”荷蘭使者怒道。
“上帝?哼,朕不信那玩意!”朱慈踉不屑的撇了撇嘴,荷蘭使者又來這一套,說不下去就搬出所謂的‘上帝’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來威脅,實在可笑。
“不錯,朕還告訴你,朕就是故意針對你們荷蘭,哼,你們一口一個‘偉大的荷蘭’朕聽着早就不舒服了,還有你們那個什麽尼德蘭陛下,在朕的面前竟然也敢稱‘陛下’,大言不慚!你們荷蘭的國王要是識趣,代表你們荷蘭親自前來臣服于我大明也就罷了,如若不然,大明不介意一直做你們荷蘭的敵人!”朱慈踉面色肅然,說得極爲堅決,他既然開出了條件,就絕不會輕易更改。
況且,朱慈踉其實是故意不跟荷蘭交好的,荷蘭在南洋的那幾塊殖民地,朱慈踉可是非常眼熱的,特别是荷屬東印度那一塊,資源豐富,乃是橡膠等重要物品的産地,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過。在沒有跟荷蘭交好之前,大明便可毫無顧忌的動手,這可比交好之後再動手,從道理上更說得過去。大明乃禮儀之邦,朱慈踉還是很注重文明的。
“你你你-----”荷蘭使者氣得差點一口怒血噴出來,憤怒的指着朱慈踉說不出話來。
“大膽,竟敢對皇上不敬!”兩名侍衛上前,一腳踢在荷蘭使者的膝蓋處,将他踢得跪了下去,并且将他剛才指着朱慈踉的手卸掉。
“将此人拖出去,仍在宮門外!”朱慈踉面無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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