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敵人快來了,大夥快撤!
臨近台灣城的一個小據點,僅僅百餘荷蘭士兵根本沒有阻攔的勇氣,紛紛在應龍軍到來之前慌不擇路的逃往台灣城!
這不是第一個,一路上的荷蘭據點幾乎都是如此,根本沒有人有勇氣抵抗足足兩萬應龍軍。
一炷香後,閻應元和馮厚敦帶着應龍軍來到這座據點。
看着空無一人的據點,馮厚敦感到極爲無語:“這跑得也太快了吧,都一天,應龍軍還一仗未打呢!”
怪隻怪沈景超和鄭森等海軍在赤嵌城太狠了,漫天的炮火,轟隆隆的炸響,連遠在百裏外的荷蘭人都能夠聽到,光憑借那樣密集的炮火聲就夠荷蘭人恐懼的了,哪裏還有士氣抵抗。
“前面就是台灣的主城台灣城了,荷蘭人應該全部都龜縮在那裏,這一次他們想來不會再逃跑了!”閻應元自信的笑道。
确實如此,事到如今荷蘭人除了據守台灣城還能幹什麽,台灣城一旦丢失,台灣島上的荷蘭人便隻能是走投無路了。
馮厚敦也笑了,帶着一絲嗜血。
不少應龍軍士兵也舔了舔嘴唇,戰意沸騰,終于有出手的機會了。
面對兩萬應龍軍,荷蘭人在台灣最重要的據點台灣城被團團圍困。
“你去,讓城裏面的人放下武器,出城投降!”閻應元準備放一個荷蘭人進城勸降。
這個荷蘭人正是赤嵌城幸存的百名荷蘭士兵之一,正巧,這名荷蘭士兵懂得漢話,所以閻應元才有此一舉。
這名荷蘭士兵一被放開,立刻朝台灣城跑去。
“大哥,我們兩萬應龍軍,直接沖上去便能把城攻下來,還要放俘虜去勸降幹什麽?”馮厚敦根本不将台灣城裏面的幾千荷蘭士兵放在眼裏,他心頭火熱,恨不得立刻開戰。
閻應元搖了搖頭,笑着解釋道:“開戰總會有傷亡,若是荷蘭人能識趣出來投降自然最好,若是他們冥頑不靈,我們再進攻也不遲!”
閻應元雖然也不将區區幾千荷蘭人放在眼裏,想一灑心頭的熱血,但做爲一軍之長,他不能不顧及手下将士們的傷亡,沒有必要的死傷對應龍軍而言是不需要的。
“等一等吧,城裏面的荷蘭人不一定會投降!”
“是,大哥!”馮厚敦心癢難耐,不過還是艱難的忍了下來,隐隐希望荷蘭人不要投降的好,他已經幾個月沒有打仗了,難受得厲害。
據守台灣城内的近六千荷蘭人自然沒有那麽容易就出城投降了。
台灣城雖然臨近大海,但并不直接靠海,而是建立在台灣北部距離海邊十餘裏的一處險要之地,易守難攻!
“沒有戰船大炮的支持,大明人想攻下台灣城,沒有任何可能!我托布斯子爵将代表偉大的荷蘭給狂傲的大明人一個狠狠的教訓!”台灣總督托布斯子爵滿臉猙獰的大叫。
托布斯子爵已經了解清楚了,赤嵌城的失敗是因爲遭到海面幾十艘戰船上千門大炮擊中轟擊的緣故,并不是被登陸的大明軍隊攻下來的。
而現在,登陸的大明軍隊在沒有海面上戰船大炮支持的情況下,托布斯是有絕對的信心依靠近六千名士兵和五十門大炮堅守台灣城。
不是托布斯子爵狂妄,雖然前來進攻的大明軍隊是他的三倍還多,但要知道他手下的士兵不僅全部都裝配了火槍,而且數月前還換成了最‘先進’的燧發火槍,發射更便捷,火力大大增強。
以前托布斯子爵曾在南洋一些地方跟鄭家進行交戰,鄭家的水師是不錯,可是他們的陸地軍隊用的依然是刀劍兵器,托布斯子爵并不放在眼裏,他覺得大明軍隊肯定也一樣如此,他手下的近六千精銳的燧發槍隊完全能擊敗兩萬大明軍隊。
托布斯子爵的想法無疑是極好的,但還沒有人跟他說的是,大明的應龍軍早就裝備了燧發槍,而且用的還是更好的鋼材打造的燧發槍,比他們荷蘭士兵手中的燧發槍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隻不過因爲赤嵌城的炮火,一路上的小據點裏的荷蘭人都太過驚恐了,應龍軍還沒到他們便先一步慌不擇路的撤到了台灣城,所以并不了解。
當然,倒也不是就沒有荷蘭人見過此次應龍軍士兵攜帶的武器,至少閻應元放進城裏勸降的那名荷蘭士兵絕對見過,可惜那名荷蘭士兵受驚過度,隻顧勸降,沒來得及跟托布斯子爵細說,所以托布斯子爵其實并不知道登陸台灣的大明軍隊究竟用的是什麽武器,否則他絕對沒有現在的自信。
托布斯子爵連登上城堡用望遠鏡看一眼都欠奉,直接便下令五十門大炮向城外開炮,先給城外的大明軍隊一個下馬威,也是要靠着大炮的威力給自己的士兵提升一點士氣。
“轟轟轟-----”荷蘭人的五十門大炮剛好夠得着城外的應龍軍。
五十枚炮彈在應龍軍當中炸開,炸死炸傷不少應龍軍。
“撤!”閻應元立刻帶着應龍軍先行退到荷蘭人的大炮射程之外。
“**的,該死的荷蘭番鬼!”馮厚敦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道。
剛才一枚炮彈就在他的不遠處爆炸,要不是他撲到得快,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哼,看來荷蘭人是沒有投降的打算了,也好,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大明應龍軍的厲害!”閻應元臉色陰沉,殺氣騰騰。
既然荷蘭人不肯投降,還向應龍軍突然開炮,那麽應龍軍也不必客氣了。
“傳令炮營準備,全軍突擊一千米後,炮擊台灣城,毀滅荷蘭人的大炮,同時炸開城門!”
随着閻應元一聲令下,應龍軍全軍準備,特别是炮營,八十門野戰大炮全部就地組裝。
“沖啊!”
待大炮組裝完畢,兩萬應龍軍開始向台灣城進行猛烈的沖鋒,步兵在前,炮營在後。
炮營每四人分擡一門野戰大炮,不斷冒着荷蘭人的炮火突進。
“轟轟轟-----”堅守台灣城的荷蘭人有五十門守城要塞炮,火力不弱。
不斷有沖鋒中的應龍軍士兵死傷。
好在荷蘭人的要塞炮非常笨重,不好操作,要平均四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能進行一次炮擊。
“沖!”趁着荷蘭人炮火間的間隙,應龍軍快速沖鋒。
很快應龍軍便突進到台灣城下與城堡上的荷蘭人進行對射!
“砰砰砰------”
白煙滾滾,鉛彈飛舞,不斷有雙方士兵死傷倒地。
荷蘭人雖然據守城堡高處,但面對應龍軍更加精良的燧發槍,以及絕對優勢的兵力,不僅不能占到什麽便宜,反而被應龍軍狠狠的壓在了下風,死傷比應龍軍慘重不少。
這個時候,炮營也突進到了野戰炮的射程之内,組裝好的八十門野戰大炮一字排開,分爲四列,炮口一緻對準台灣城。
“上彈!”炮營參将大吼下令。
炮營士兵緊急裝填炮彈。
“預備,開炮!”令旗猛然揮落,八十門大炮齊聲怒吼。
“轟轟轟-------”台灣城一片火海,特别是荷蘭人安放五十門要塞炮的地方,更是第四軍炮擊的主要打擊對象。
“啊---”一些荷蘭炮手被第四軍的炮彈撕碎。
經過了這一輪炮擊,荷蘭六門大炮被摧毀。
“還擊!還擊!摧毀他們的大炮!”荷蘭炮兵的将領立刻命令炮手轉移炮口,瞄準兩千米外的應龍軍炮營!
可惜,荷蘭人的要塞炮重量很重,足足三千五百多斤,并不容易移動,而且第四軍的野戰大炮射速更快,隻需要二十個呼吸左右的時間便能進行一輪炮擊。
“開炮!”炮營參将不斷命令炮營開炮。
“轟轟轟------”當荷蘭人好不容易挪移了炮口後,第四軍炮營已經又進行了四輪炮擊,一共五輪炮擊,已經将荷蘭人的五十門大炮摧毀過半。
“開炮!”
“轟轟轟-----”雙方大炮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炮戰!
“啊----”台灣城不斷回蕩着荷蘭人的慘叫,隻剩下二十餘門大炮,并且射速遠遠低于第四軍野戰炮的荷蘭炮營根本不可能是第四軍炮營的對手,第四軍炮營每一輪炮擊都能摧毀數門荷蘭大炮,反觀荷蘭方面,第四軍兩輪炮擊他們才能開一次炮。
很快,荷蘭人的大炮便被摧毀了大半,隻剩下區區十門了,相信不用五十個呼吸的時間,荷蘭人的所有大炮便會被應龍軍炮營全數摧毀!
“子爵大人,敵軍的炮火太厲害了,步兵火槍同樣如此,夥計們快頂不住了!”一名荷蘭人充滿驚恐了跑來向托布斯子爵彙報。
“什麽!爲什麽會這樣!上帝啊,你告訴我,爲什麽會這樣!”托布斯子爵大吼着。
其實早在士兵前來彙報之前,托布斯子爵便聽到了城外密集的槍聲,也看到了密集的炮火不斷轟擊偉大荷蘭的炮兵陣地,隻是托布斯子爵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隻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無怪托布斯子爵甯願相信自己是在做夢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了看到的一切,畢竟他怎麽也不可能想到大明軍隊爲什麽會有這樣猛烈的炮火跟随,畢竟依照大明軍隊的行軍速度,根本不可能攜帶重量不輕的大炮跟随才對啊。
面對士兵的彙報,托布斯子爵再如何自欺欺人也沒用了,他不得不相信,來進攻的大明軍隊不僅手中的火槍不弱于他們,炮火更是在他們之上。
“子爵大人,我們的大炮全部被摧毀了,敵人對我們的城堡進行了猛烈的炮擊,士兵們死傷慘重,很快敵人便會攻進城内!”僅僅過去一會,又有一名荷蘭士兵驚恐的前來彙報。
“不!上帝,你在開什麽玩笑!”托布斯子爵絕望的怒吼,難道他和他手下的士兵就要這麽完蛋了嗎!
托布斯子爵很想登上城堡親自觀察一番,可是他不敢,因爲他已經聽到敵人火力的猛烈,他沒有信心能夠活下來。
不錯,荷蘭人派來的這位台灣總督托布斯子爵怕死,而且是非常怕死。
其實,要不是憑借着跟阿維蘭公爵的關系,托布斯子爵根本當不上台灣總督,這都是阿維蘭公爵特意提攜的緣故,本想讓托布斯子爵在台灣混幾年資曆然後再調到别的地方任職,想不到确是害了托布斯子爵。
第四軍炮營摧毀了所有荷蘭大炮後,炮火仍在繼續,并擊中轟擊城門。
不一會,台灣城門被猛烈的炮火炸開。
“殺啊------”應龍軍一擁而入,一進入台灣城便如同虎入狼群,開始不斷追殺城内的荷蘭士兵。
應龍軍訓練有素,武器精良,身經百戰,不管是遠距離對射還是近距離格鬥,荷蘭士兵都不是應龍軍的對手。
近距離交戰僅僅持續了片刻,荷蘭人便崩潰了。
托布斯子爵絕望了,他覺得這是上帝在跟他開的玩笑,他原本以爲駐守一個隻有區區二十幾萬‘土著’的島嶼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任務,可是他錯了,這座島嶼屬于神秘的東方帝國,他們的士兵根本不是對手,近六千士兵據守堅城,卻在大明軍隊的攻擊下連小半天都堅持不住。
“子爵大人,我們沒有希望了,爲了您和士兵們的生命,我們投降吧!”一名荷蘭士兵提議道,并期盼的看着托布斯子爵。
投降?
托布斯子爵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對,對,我們投降,我們向他們投降!”
在托布斯子爵的帶領下,剩餘兩千多荷蘭士兵舉起白旗向第四軍投降。
自此,台灣大捷,島上的近萬名荷蘭士兵全軍覆滅,台灣被荷蘭人占據了十來年後終于光複,重回大明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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