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山匪有三個匪首,大當家吳振,二當家秦莽,三當家魏厷碌。
三人原是河南來的流民,帶着二十幾個弟兄落草虎頭山後,以打家劫舍爲生,崇祯十七年六月的時候,發展到了五百人,那時候朱慈烺剛登基,對流民落草的山匪均采取懷柔政策,招撫爲主。
奈何虎頭山的匪首們打家劫舍慣了,一直不管歸順朝廷,當地縣令多次招撫未果。
朝廷下達剿匪令,由當地縣令組織剿匪,奈何虎頭山地形險峻,當地縣令六次圍剿均不能滅,導緻虎頭山山匪于中興元年九月發展到了五千人,聲勢浩大,竟驚動朱慈烺。
僅僅距離朝廷兩百多裏處,竟然有五千山匪聚集,朱慈烺自然不可能容忍,又正值鄭芝龍進京參加兒子鄭森的婚禮,朱慈烺爲了剿滅山匪,也爲了震懾鄭芝龍,随即下旨應龍軍前往剿滅。
應龍軍第五軍在軍長張魁山的帶領下,發兵虎頭山,猛攻一日一夜,終于攻破虎頭蜂,殺敵三千,擒獲兩千,虎頭山具滅!
大明中興元年十月六日,虎頭山三大匪首被第五軍押送至京城,朱慈烺下旨在應龍軍大營審判三大匪首。
一大早,朱慈烺便登上龍辇,在禦林軍的護衛下來到應龍軍大營。
鄭芝龍和鄭鴻逵兄弟二人跟随,鄭森則早已自行到達應龍軍大營。
整座應龍軍大營,四處都有應龍軍士兵如筆直的标槍一般直挺的站立守衛,每一名應龍軍士兵都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氣勢。
應龍軍大營正中央,一座簡易審判台聳立。
朱慈烺登上審判台正前方的宣判台,鄭芝龍和鄭鴻逵兄弟坐在朱慈烺左手邊。
“末将張魁山參見皇上,第五軍不負皇上所望,大獲全勝,五千虎頭山賊匪盡數剿滅,三大匪首等候皇上發落!”張魁山上前單膝跪地禀報道。
“愛卿辛苦了!”朱慈烺笑着贊揚了一句。
“壓匪首!”張魁山站了起來,對着台下的應龍軍士兵大喝一聲。
“是!”
随着戰鼓擂響,不止第五軍,整個應龍軍大營,第三軍,第四軍,第五軍,第六軍,足足八萬應龍軍都動了,分爲數十個戰陣,踏着整齊的正步,氣勢恢宏的彙聚到宣判台周圍。
“萬歲!”
“萬歲!”
八萬應龍軍士兵一同呐喊,如排山倒海一般,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天空,審判台被至于萬軍之中央,被恢宏的氣勢所籠罩。
朱慈烺忍不住從龍椅上一下子站了起來。
鄭森同樣站了起來,看着浩浩蕩蕩,威武不凡的應龍軍,眼中射出無比激動和熱烈的光芒,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應龍軍乃世之精銳,但應龍軍此刻給他的驚喜是那樣的強烈,他真恨不得自己也是應龍軍的一員。
鄭芝龍和鄭鴻逵兄弟則露出無比的震驚,荷蘭人的軍陣他們不是沒有見過,荷蘭人很強,一對一之下,鄭家艦隊都不是荷蘭人的對手,荷蘭人已經讓他們極爲忌憚了,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應龍軍軍陣的氣勢看上去竟然比荷蘭人還要強勢。
聯想到應龍軍自誕生以來,陸續擊潰左良玉,張獻忠,滿清等一百多萬大軍,名震天下的威名絕不是假的,鄭家或許在水上還有優勢,可若是在岸上與應龍軍對上的話,必敗無疑!
三大匪首被十數名應龍軍士兵壓到離宣判台大約二十米前方的審判台上。
“虎頭山匪首,吳振,秦莽,魏厷碌三人,非法占據虎頭山,糾集衆匪,危害周圍數縣百姓,不聽勸告,,近年來殺來無數無辜百姓,不知悔改,罪該萬死!”
“尊皇上旨意,予以三人處死之刑!”一名應龍軍參見親自宣判。
話說虎頭山的衆匪确實罪該萬死,原先朱慈烺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會,但這些人打家劫舍慣了,根本難以悔改,不僅一直不接受朝廷的招安,還膽大包天的殺死一縣縣令,占縣造反,更不可原諒的是,他們竟敢暗地裏和北方滿清有聯系,這是朱慈烺最不能容忍的。
應龍軍第五軍九月二十日出發,曆經十餘天,終于剿滅了這股山匪,将三大匪首壓到京城審判。
對于這些膽敢殺害無辜百姓,并與滿清鞑虜有接觸的山匪賊首,朱慈烺就三個字,殺無赦!
“行刑!”
十五名應龍軍士兵出列,十五把上好彈藥的燧發槍指着三名匪首。
三名匪首全部不能動彈,跪在審判台上,目露驚恐和絕望!
“開火!”
“砰砰砰----”惡行累累的匪首瞬間被打成塞子。
鮮紅的血液飛濺,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死不瞑目。
鄭芝龍和鄭鴻逵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血腥加上周圍八萬應龍軍所散發的威勢,二人随時南洋枭雄,也不由得心裏生出驚懼,特别是鄭芝龍,想到昨日皇上對他露出的殺機,冷汗都冒出來了,鄭家是強,可是也不能跟整個大明抗衡,除非鄭家肯舍棄大陸的根基,重新漂泊海上,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已經習慣了泉州做爲鄭家的根基,若是在回到海上的話,在大明和荷蘭人的夾擊下,鄭家必然逐漸沒落。
鄭芝龍和鄭鴻逵兄弟二人相互相視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懼。鄭森也偷偷看了父親和叔叔一眼,但并沒有任何表示。
看到鄭芝龍兄弟二人的神情,朱慈烺露出一絲笑意,他剛才就是讓應龍軍殺雞給猴看,看來他震懾鄭芝龍的目的達到了,今後鄭家對于朝廷的調令,若是再想違抗,就要三思一二了。
“鄭芝龍,朕的應龍軍如何!”朱慈烺淡淡的問道。
“回皇上,應龍軍不愧是大明第一精銳,威名赫赫,臣有幸見識到了!”鄭芝龍放低态度,無比恭敬的道。
朱慈烺滿意的點了點頭。
“愛卿乃大明南洋水師提督,朕曾聽聞洋人有幾種作物,名爲‘甘薯’‘玉米’‘馬鈴薯’味道甘甜,且産量極高,可做爲百姓糧食的儲備,朕想要引進,愛卿可否在南洋運些種子回來,朕比不會虧待愛卿。”朱慈烺看向鄭芝龍,微笑着問道。
朱慈烺早就在打這三種作物的主意了,鄭芝龍雄霸南洋,要想引進,是最合适的人選。
“臣遵旨,必不負皇上所望!”鄭芝龍起身,來到朱慈烺正前方單膝拜倒在地道。
受剛才的血腥和應龍軍威勢所影響,鄭芝龍無論如何也不敢在當前違抗朱慈烺的命令。
鄭森從頭到尾都看着這一切,但不發一言,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待一切結束,鄭芝龍等人回到安南伯府,朱慈烺不知道接連将此的震懾,能收到多大的效果,但他敢确定,将來若是要收編鄭家,是否能成功。這接連兩次的震懾必然能從中産生很大一部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