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後悔了,心裏極度難受,高傑到底是賊寇出身,賊性難改,根本沒有多少忠信可言,就因爲他,左良玉的大軍才這麽快攻破了九江城,可憐二十萬九江百姓慘遭數倍于己的反軍蹂躏。
九江本是長江中遊的重鎮,有将近四十萬百姓,雖然其中一部分在左良玉大軍進攻九江時,爲了避難,逃離了九江,可還有二十萬百姓故土難離,守在九江城裏。左良玉百萬大軍因爲進攻九江損失了二十多萬,但也還是七十多萬,将近九江百姓的四倍。朱慈烺已經得到消息,左良玉攻入九江之後,立刻縱兵劫掠,二十萬百姓慘遭肆虐,死傷大半,又是十幾萬條人命啊,就這麽給左良玉這逆賊糟蹋了,左良玉千刀萬剮都是便宜了。
金銮殿百官雖然也憤怒左良玉如此殘暴,但聽到皇上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無不嘴角抽動,但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質疑皇上。
“皇上,左良玉和高傑兩個逆賊實乃罪大惡極,雖必遭天譴!但如今九江已陷落,安慶也危在旦夕,爲保大明江山,請皇上立刻派遣大将率軍前往安慶支援。”劉宗周站了出來說道。
“不用了,朕明日便親率大軍禦駕親征,誓必要将左良玉和高傑兩個逆賊千刀萬剮,爲近百萬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朱慈烺鐵青着臉說道。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還要十天以後才出兵與左良玉決戰的,但沒有想到因爲高傑也造反了,導緻九江陷落,左良玉數十萬大軍馬上兵臨安慶城下,以安慶的兵力根本守不了幾天,他不得不把親征的計劃提前。
“朕親征之事不會有變,下面商議一下留守南京的事。”朱慈烺說道。
劉宗周和馬士英相視無奈,皇上還是沒有放棄禦駕親征的念頭,隻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盡量多做幾手準備,一定要保證皇上安全才是。
經過商議,朱慈烺由于還沒有子嗣,考慮到藩王監國會有後患,所以并沒有讓藩王來監國,而是留内閣的六部尚書在南京城共同主持國事,除了必要的大事,内閣六部尚書均可自行投票解決,有點類似于後世國會的鄒形。
“皇上,這萬萬不可,我等必須要跟着皇上才是。”劉宗周提出反對,其實是害怕沒有閣老跟着,朱慈烺在前線亂來,一旦有任何意外,那産生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可?難不成你們想讓藩王進京監國不成?”朱慈烺眼睛微微一眯,寒聲道。
“這,這---”六部尚書面面相觑,不敢在提出反對的意見。
把一些細節都定下來之後,朱慈烺立刻下旨調動所有兵馬,如今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各地大軍紛紛到齊,江淮,福建,兩廣等全國所能動用的九鎮總兵,連同兩萬京營以及三萬四千應龍軍,一共二十五萬多大軍,整軍待發。
戶部也早已将兵器錢糧備齊了,隻等明日一到便随朱慈烺一起前往安慶與左良玉決戰。
一切準備妥當,朱慈烺又召見錦衣衛指揮使張魁山做最後的安排。
“皇上,您爲什麽要把臣留在南京城,而不帶臣一起去安慶。”張魁山聽聞朱慈烺讓他帶着錦衣衛留守南京城,急忙問道。
“你是朕的心腹,朕此次出征在外,必須要留下一個朕信得過的人留守南京,畢竟有個别臨近南京的藩王可能存有野心,巴不得朕死在安慶,比如鳳陽的潞王,他可是差點坐上朕現在這個位置,不可能沒有一點念想,爲了避免發生不可預知的意外影響到朕與左良玉的決戰,朕要你時刻警視南京周圍那幾個藩王的動靜,一旦他們敢露出半點不好的苗頭,朕準你先斬後奏。”朱慈烺眼中閃過厲色。
“臣,遵旨!”張魁山還是有些不甘心,但他知道事關重大,所以并不會有違朱慈烺的旨意。誰讓他當了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呢,這就是他的命啊。
朱慈烺看了張魁山一眼:“别這副表情,看好南京城,順便培養一下副指揮使彭程,真看他也是一個可造之材,你要是辦好了,等下一次應龍軍擴軍,朕就讓你歸軍。”
“真的,皇上!”張魁山滿是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看你這傻樣,朕知道你是将才,不會一直讓你當番子頭目的。”朱慈烺給了張魁山一個白眼,笑着道。
“多謝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張魁山幹笑了一聲,退了出去,有朱慈烺這個承諾他就放心了,對于領着幾萬錦衣衛四處刺探消息,他更喜歡到戰場上四處征戰。
夜幕漸漸降臨,朱慈烺處理外所有的事,便來到坤甯宮安歇,順便跟依依靠别。戰場上兵兇戰危,雖然練出了應龍軍這支跨時代的強軍,但他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能夠凱旋而歸。
“皇上。”朱慈烺一跨進坤甯宮的殿門,一身明黃色鳳袍的依依便帶着溫柔和笑容迎了上來。
“依依,你真美!”朱慈烺笑着贊了一句,依依穿着皇後的鳳袍比以前多了幾分高貴,比以前更加絕美了,所謂的閉月羞花不外如是。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朱慈烺這麽贊了,但依依還是忍不住生出羞意,絕美無瑕的臉上更加明豔萬分,勾人攝魄,看得朱慈烺渾身都熱了,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這也是也爲什麽時不時的就誇依依一句的原因,他就喜歡看依依這微微嬌羞的樣子。
依依拉着朱慈烺走進坤甯宮,頓時便有太監宮女将膳食捧了進來。
“皇上明日就要出征了吧,依依是女兒家不懂戰事,隻親手做了一碗‘安順凱旋湯’,希望皇上戰事順利,能早日平安凱旋回京。”依依捧着一碗湯看着朱慈烺的眸中有着不舍,她知道朱慈烺這一去怕是至少也要一兩個月,甚至更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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