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依依輕柔的聲音傳來,朱慈烺轉過頭去,看見一身紅粉色衣裙的的依依走來,立刻收起臉上的怒容。
“依依,你怎麽來了,你的傷還沒好,不好好在寝殿裏面休息,朕是會生氣的。”朱慈烺微微笑了一下後,故意闆起臉道。
依依感動得心裏一暖,都到這個時候了,皇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她,她伊蝶依何德何能能被皇上如此對待。
“皇上,都怪依依不好-------”
依依還沒說完,粉唇就被朱慈烺的手指給捂住了。
“依依,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責,你隻要好好休息,快些好起來,便是給朕最大的安慰,相信朕,不用幾天朕便會處理好這件事情。”朱慈烺嚴肅的說道,害怕依依胡思亂想,做出什麽傻事出來。
依依無比感動,眼睛含淚,什麽也沒有再說,帶着一股香風上前一步輕輕的保住朱慈烺的腰,腦袋靠在朱慈烺的胸口,輕喃的說道:“無論是生是死,依依都聽皇上的。”
朱慈烺内心柔軟,依依是一個多麽好的女子,那幫人爲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竟能把她編排成‘妖女’,實在可恨,實在該死!
馬士英府上,馬士英聽聞高宏圖等東林黨人号召了兩百多名官員長跪在宮門意圖逼迫皇上賜死伊蝶依,另與魏國公徐宏基的小女兒徐月英大婚,立徐月英爲皇後,當即大驚失色。想不到東林黨和徐宏基真的聯合起來了,照此發展下去,一旦皇上妥協,皇上便會威信大失,東林黨下一步便會是扳倒他馬士英等人,獨霸朝堂。
馬士英急得來回渡步,好一會才咬了咬牙,吩咐家仆備好馬車後,立刻往皇宮方向趕去。
來到宮門,馬士英看着此處黑壓壓的跪着一大群官員,聲勢驚人,眼角不由得控制不住抽動。
“首輔大人這是在做什麽,您老年紀這麽大了還在這裏跪着,撐不撐得住啊。”馬士英說着,斜了一眼高宏圖的膝蓋,譏諷道:“不會是墊了棉布吧,這誠心可不夠。”
被說到要害,高宏圖老臉一紅,但他也清楚,馬士英絕對不可能真的看得見,肯定是猜的,隻不過還真被他猜對了,爲了維護臉面,高宏圖咬了咬牙,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爾乃小人,我等-------”
還沒等高宏圖說完,馬士英便嗤笑一聲,往宮門方向走去,打算進去安撫皇上。
然而,還沒等馬士英踏進宮門,卻突然被宮門的侍衛給攔住了。
“讓開,本閣老有要事進宮與皇上商議,爾等爲何阻攔。”馬士英憤怒的呵斥道。
這幾個侍衛面無表情,根本不回答馬士英的呵斥,但就是不讓馬士英進去。
後面,高宏圖冷冷一笑,他既然早有謀劃,又豈會容許馬士英進去破壞,如今隻待皇上妥協,他便有自信在将來拿捏住皇上,徹底掌舵朝堂。
馬士英無比憤怒的回過頭來怒視高宏圖,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高宏圖竟然敢這樣做,這是明擺着威逼皇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一切,朱慈烺都不知曉,他已經開始了布局,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由于宮門被高宏圖等人堵住了,張魁山從應龍軍挑選了二十個人做爲助力後,拿着朱慈烺的聖旨從皇宮左側的英德門出皇宮,直往南京城的那個千人錦衣衛所。
“大人,有人跟蹤我等。”突然,一人不動聲色的上前在張魁山旁邊低聲道。
“讓他跟着,找個地方結果了他。”張魁山也早就發現了有人跟蹤,眸中露出殺機道。
張魁山帶着二十個應龍軍出了宮門之後,故意走了一條偏僻小道,将身後跟蹤的人引到一處死胡同後,無聲無息的将跟蹤的人解決掉了。
南京錦衣衛所,鎮守在這裏的錦衣衛千戶彭程聽聞有數人兇神惡煞的闖進了千戶所,還指名道姓的要見他,連忙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彭程年約四十來歲,十年前曾經在北京城擔任過錦衣衛副指揮使,但因爲辦事不力被崇祯皇帝貶到南京千戶所當千戶,因爲錦衣衛臭名昭著的原因,彭程一直不受南京城各級官員待見,但由于錦衣衛做爲皇帝鷹爪,所以也沒有人敢得罪,但自從北京城被賊寇占據,新皇在南京城登基之後遲遲沒有重立錦衣衛的意思,再加上戶部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斷了他們這個千戶所的俸銀,他們千戶所的上千錦衣衛生活過得極爲凄慘,人人都想來羞辱他們,彭程想進宮見新皇,但沒有新皇傳召,他不過是一個區區千戶,根本進不去宮門,去戶部讨要又被羞辱,彭程無比憋屈,人人都說皇上沒有重建錦衣衛的打算,彭程雖然極度不甘心,但他不知道單靠自己還能将這個千戶所支撐多久。
“是哪個殺千刀的敢來此搗亂。”彭程以爲有人來搗亂,所以人還沒走出來,罵聲就先傳了出來。
張魁山眉頭微微一皺,盯着走出來的彭程說道:“你就是錦衣衛千戶彭程吧。”
“不錯,正是老子,找老子有何貴幹。”彭程以爲這又是一個前來看他們錦衣衛笑話的人,自然沒有半點好臉色。
“南京錦衣衛千戶彭程接旨。”張魁山将聖旨拿了出來。
彭程大吃一驚,待看清楚張魁山手中的明黃聖旨,趕緊跪地接旨:“南京錦衣衛千戶彭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重建錦衣衛,任命張魁山爲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千戶彭程升任錦衣衛副指揮使,所有錦衣衛從今日起歸建,望--------”
“臣彭程領旨。”彭程大喜,皇上果然沒有放棄錦衣衛。
錦衣衛做爲大明皇帝維護統治最有利的鷹犬,朱慈烺一直都考慮着重建,但因爲自己剛剛登基,加上東林黨勢力太大,爲了暫時安撫東林黨,朱慈烺才一直沒有動作,但自從發現東林黨似乎跟掌握京營和大半皇宮禦林軍兵權的徐宏基走在一起後,朱慈烺便感覺到了危機,逼不得已開始收攬一切有用的力量,準備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彭副指揮使,衛所的所有百戶和旗總可都在?”張魁山問道。
“回指揮使大人,都在。”彭程回答道。
“那好,立刻将他們召集起來吧,本指揮使要見見他們。”張魁山淡淡的說道。
“屬下遵命。”彭程領命道。
片刻,千戶所十名百戶,二十名旗總全部被召集了起來,張魁山淡淡的宣布了皇上重建錦衣衛并且任命他爲錦衣衛指揮使的事說了出來,吩咐他們進後恪盡職守,忠于皇上之後,便讓他們都退了下去,一切都顯得很平淡,很正常。
彭程有些納悶的偷偷看了張魁山一眼,發現張魁山眸中神情似乎有些詭異,他不明所以,但心裏還是一緊。
“彭副指揮使,你也先下去吧。”
“屬下遵命。”彭程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張魁山眼睛微微一眯,有着殺機,他接掌錦衣衛自然不可能這麽平淡,所有可能不忠的人,都會在等會被試探出來。
十名百戶,二十名旗總散去之後,不一會,有兩名百戶,一名旗總偷偷走出了千戶所。
兩名百戶在大街上随意逛了一圈後,相視一眼,分開往魏國公府的方向走去,就在二人在魏國公府後門不遠處相聚,打算去敲魏國公府的門口後,在他們身後突然有數人沖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斷了二人的脖子後,将二人快速拖走。
同樣的一幕也在高宏圖府邸的後門處發生,隻不過這裏沒有這麽順利,那名旗總被扭斷脖子後,恰巧被兩名高宏圖府裏派出去采買回來的奴仆看見。
“殺,殺人了!”兩名奴仆剛一喊出聲喉嚨處便各自被一把飛刀插字上面。同樣是數人快速把三具屍體拖走,隻不過地上的血迹來不及清理,也不知道會不會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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