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雖然沒有斷氣,但氣息弱小,失血過多,若不是怕太子一怒之下會殺了他,軍醫肯定會直接一言斷定蝶依沒救了,可以準備後事,雖然他也不忍一個絕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可畢竟他不是大羅神仙,哪能說救就能救的,現在隻能是盡力救治,希望有奇迹發生了。
“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也要治好依依,否則依依若是有事,本太子定取你人頭!”擔憂軍醫會有所保留不盡力救治,朱慈烺森寒的用軍醫自己的人頭威脅道。
果然,軍醫聽聞若是就不活眼前的蝶依姑娘,他就要陪葬,當即臉都下白了,哆哆嗦嗦,驚恐無比,一瞬間腦袋裏隻有如何保住蝶依姑娘的性命,絕不能讓蝶依出事,否則他很可能就要跟一家老小告别了。
“殿下,軍營裏隻要普通的傷藥,若想救活蝶依姑娘,必須得最上等的好藥。”軍醫滿頭是汗的說道。
“你說什麽?軍營裏隻有最普通的藥?那你方才爲何不說!”朱慈烺大怒,死死的瞪着軍醫,本來他還對威脅軍醫的事心裏有一絲愧疚,卻不想差點害了依依,要不是這個軍醫還有用,朱慈烺一定親手宰了他。
軍醫唰的一下跪了下去,渾身顫抖。
朱慈烺沒有功夫理會此人,隻想怎麽快點弄到上等傷藥。
“紀鋒!”朱慈烺對着車廂外大喊。
“末将在!”
“這裏離淮安還有多遠。”朱慈烺問道。
“回殿下,此地離淮安隻有大約十裏的路程,半個時辰便可趕到淮安。”紀鋒估算了一下路程說道。
“命人鏟平一路不平整的坑泥,立刻趕往淮安。”爲了怕道路不平,車馬颠簸過甚,震裂依依的傷口,朱慈烺隻能如此下令道,這樣一來速度雖然慢了許多,卻最保險。
淮安乃是江淮大城,人口數十萬,非常繁華,朱慈烺相信在那裏定能找到最上等的傷藥救治依依,他也正好能讓依依在淮安好好養傷。
淮安離南京不到百餘裏,相信南京的衆臣都已經得到他南下的消息,福王不可能成功登基,所以他就是在淮安停留半個月也沒有任何問題。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奔向淮安,朱慈烺滿懷喜悅,以爲馬上就可以尋到上等傷藥,卻不想出了一件事,差點讓他一怒之下直接揮兵攻打淮安。
“報---”
“禀報殿下,前鋒紀将軍命屬下來報,淮安城門緊閉,無法進城。”一命斥候兵緊急來報。
朱慈烺大怒,在這緊要關頭,劉良佐竟然不讓進城,搞什麽玩意。
“黃莺,你幫本太子先照顧好依依,本太子去去就回。”朱慈烺對着一個杏黃衣女子道。
這個杏黃衣裙女子名叫黃莺,原是劉澤清搜集的貌美歌姬之一,朱慈烺誅殺劉澤清後,遣散近百名被劉澤清強搶的美貌民女以及貌美歌姬,但有十幾名女子無處可去,朱慈烺便收留了下來,想回到南京之後在爲她們安排去處。而今依依受了重傷,他一個男子粗手粗腳,恐有不夠細心之處,便從那十幾名女子當中挑選了一個過來幫忙照顧依依。
朱慈烺說完,騎着馬疾奔而去。淮安城下離這裏隻有兩裏,朱慈烺騎着馬疾馳,片刻便到。一看之下,淮安城門果然緊閉不開,城牆上一個身穿明亮光明铠的将軍在上面瑤看他們。
“你可是劉良佐?”朱慈烺陰沉無比的指着城牆之上那名身穿明亮光明铠的中年将官喝問道。
城牆之上,劉良佐看到果然是太子到來,猛地下了一大跳。
“回殿下,末将淮安總兵劉良佐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劉良佐在城牆之上微微行了一個禮,卻絲毫不見有命人開城門的動作。
“劉良佐,本太子命你立刻打開淮安城門,本太子趕路累了要進去休息!”朱慈烺大吼道。心裏無比憤怒,劉良佐竟然敢将他拒之城外,如同對劉澤清一樣,朱慈烺也對劉良佐也起了濃濃的殺心。
“殿下,不是末将不放您進來啊,而是城裏如今正鬧瘟疫,末将害怕太子殿下有所閃失,才不得已而爲之啊,還望殿下贖罪,莫要怪罪末将的不敬之舉,一切都是爲了殿下好啊。”劉良佐一臉悲苦的道,一副似乎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什麽瘟疫?本太子之前爲何沒有聽說?劉良佐,你莫不是敢耍弄本太子!”朱慈烺喝罵道。
“殿下冤枉啊,末将身爲大明臣子,如何敢耍弄殿下,城内确實是有瘟疫,末将真的是爲了太子殿下的安全着想才不得已而爲之的。”
“你···”朱慈烺氣個半死,這等騙小孩的言論豈能騙得了他,但爲了依依的傷,他選擇先忍耐下來,将來在跟劉良佐算賬。
“好,本太子相信你,本太子不進去,但方才有一個對本太子很重要的人受了重傷,本太子要派人進去買點傷藥出來救治。”朱慈烺暗暗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的說道。
派人進城買藥?劉良佐瞬間意識到,太子派進城的人肯定不會是傻子,一看之下,那他所說的城内有瘟疫的事情豈不是會瞬間穿幫。
劉良佐看着城外的太子和三萬大軍想了想,片刻便咬了咬牙堅定的拒絕道:“殿下,不是末将不讓殿下派人進來,而是城内瘟疫确實嚴重,若是将瘟疫帶出去,是會害了天下百姓的,末将身爲大明臣子,要爲大明所有百姓考慮啊,末将是說什麽也不會打開城門的,還望殿下能寬恕末将的罪過,待城内瘟疫徹底清除,末将定自縛上南京聽憑殿下處置。”
朱慈烺氣得說不出話來,若有可能,他真想沖上去一把将劉良佐掐死,當他是傻子嗎?淮安城内根本不可能是有瘟疫,就是劉良佐不敢讓自己進去,故意編排的借口,朱慈烺想不明白劉良佐爲什麽不敢讓他進城,但劉良佐真的惹怒他了,此刻他對劉良佐的殺意甚至超過了當初對劉澤清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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