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人家,早,早晚還不是您的。”蝶衣後面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雖小,但還是被朱慈烺聽了個清楚。
朱慈烺嘿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改天我就把你吃了。不,現在我就要利息。”說完便朝蝶依撲了上去,一口咬在蝶依粉嫩白皙的脖子上,把蝶依狠狠的壓在身下,好一番逗弄。
車廂之内一時之間暧昧無限,惹人嫉妒。
似乎連老天都有些看不過眼妒忌了,這馬車正走着走着,突然一邊輪子陷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坑裏,一下子停了下來。
車廂内,察覺到這個情況,朱慈烺立刻也停止了逗鬧,正要掀開車廂窗簾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突然數十支利箭不知道從何處射了過來。
咻咻咻!
瞬間破空而至,全數釘在車廂之上,打出火花,大部分掉落在地,隻有少數插在上面,但也不過插入半寸,便被卡住。
這輛馬原先就是劉澤清專門造給自己用的,考慮過又被刺殺的可能,車廂通體用鐵木制成,外包鐵皮,有很強的防禦力,能防禦大多數弩箭攻擊,方才正好派上用場。
“列陣!保護太子殿下。”外面張魁山和紀鋒大吼。
車廂内,看着頭頂上露出箭頭的箭支,在加上外面的呼聲,朱慈烺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遇到刺殺了。
一大群黑衣蒙面人從朱慈烺馬車左邊的一座高坡上跳了下來,源源不斷,竟有三百多,手中刀劍寒光凜凜,全部往朱慈烺的馬車沖殺過來,意圖很明顯,便是要刺殺朱慈烺。
“保護太子殿下!”
雖然護衛朱慈烺的人馬足有三萬多大軍,但這三萬多大軍卻都是一字排開着行軍的,不可能一下子彙聚過來保護朱慈烺的安全,再加上朱慈烺馬車失陷的這個地方極爲巧妙,周圍狹窄,一次最多不過容納千餘人,大軍再多也無用。
朱慈烺周圍隻有不到一千東宮禦林軍護衛,另外的數百東宮禦林軍和三萬山東大軍全部被堵在前後,想沖過來保護朱慈烺一下子也很難以行得通。
如此巧妙的謀算,不難看出,這乃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刺殺。
數百黑衣蒙面人勇猛無比,視死如歸,東宮禦林軍雖然是精銳,但也完全不能抵擋,黑衣蒙面人太強了,如同傳說中的死士,人人武藝不弱,根本毫不畏死。
“保護太子殿下!所有火槍列陣,列陣!”眼看黑衣蒙面人越殺越近,張魁山肝膽欲裂,大聲吼道。他也知道普通東宮禦林軍根本難以抵擋這幫死士,唯有一同在這裏的近三百杆火槍有希望。
黑衣蒙面死士沖殺得太快,三百手持火槍的東宮禦林軍匆匆點燃火繩,卻根本還沒來得及列陣便已被黑衣蒙面死士沖到近前。
砰!
白煙滾滾,混亂的陣型,三百杆火槍隻有大半來得及開火,而且也隻得開了一槍,近百黑衣死士或死或喪失戰鬥力,剩餘一百多黑衣死士殺進三百東宮禦林軍當中一頓砍殺。
噗!
鮮血四落,近距離之下,火槍形同燒火棍,面對強悍的死士手持大刀,頓時死傷慘重。
“棄槍!拔劍!”張魁山大吼,率先跟黑衣死士戰在了一起。
剩餘百來名火槍兵全部棄槍,拔出佩劍一同抵擋死士的進攻。
“殺!殺死刺客,保護太子!”其餘外圍東宮禦林軍殺到,共有數百。
“殺-----”紀鋒帶領數千山東大軍也殺了進來,奈何此地地形限制,太過狹窄,一時之間人太多了,卻是不好沖進來。
紀鋒果斷帶領自己的數十名親兵先行殺進去。
然而,死士終歸是死士,悍不畏死,戰力強大,在次付出數十人戰死後,這些人終于殺到朱慈烺的馬車旁邊。
锵锵!!
幾把刀劍同時砍在馬車上,想用蠻力破開車廂,但卻沒那麽容易,車廂本就是鐵木包鐵,防禦力非凡,刀劍所砍之處不過入木三分,濺起火星,卻沒能真正破開車廂防禦。
“殿下!”車廂内,蝶依驚懼的大喊,忍不住臉色發白的死死抓着朱慈烺的手臂。
“依依别怕!”朱慈烺安慰了她一聲,緊握手中的隧發短統,随時準備激發。
此時,拉馬車的馬匹早已被砍殺,馬車周圍混亂一片,不時有人倒下,滿地的屍體與鮮血,人人都殺紅了眼。張魁山死死守護馬車正前方車門,不讓黑衣死士有機會從正前方車門沖進去傷害朱慈烺。
又是連續幾刀劈砍,已然沒能徹底砍開車廂防禦,黑衣死士這會終于明白,若是在這樣下去他們很可能完不成任務。
眼看己方隻剩下不到五十人了,而外圍大軍卻源源不斷的沖殺進來,黑衣死士放棄用蠻力劈開車廂的想法,轉而猛攻張魁山死守的車廂正門,打算從車廂正門處殺進車廂内擊殺任務目标大明太子朱慈烺。
吼!
一下子遭到十餘名死士圍攻,張魁山力所不及,壓力驟曾,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大吼,死戰不退。然而,張魁山就算勇力再強,但黑衣死士悍不畏死,瞬間便将張魁山壓制在絕對下風。
噗!
終于,張魁山身中一劍,瘦了不輕的傷,被打退數步,一下子把車廂門口顯露了出來。
一名黑衣死士大喜,瞬間一腳踹開馬車車廂門口,提刀沖了進去,就要擊殺裏面的朱慈烺。所有黑衣死士看到這一幕,均都神情一松,以爲使命即将完成。想必他們都不認爲朱慈烺有能力抵擋那名死士,被殺已經是必然。
砰!
一聲出乎所有黑衣死士意料的槍響猛然在車廂内響起,随即那名原本提刀沖進車廂的黑衣死士倒飛了出來,隻見他的面門處出現一個泊泊冒血的窟窿,整個人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剩餘黑衣死士大驚,來不及思考,再次有兩名黑衣死士提刀殺進去。
車廂内,朱慈烺正在緊急填裝彈藥,但他還沒填到一半,便又見兩名黑衣死士沖了進來,手中刀劍揮舞,砍向他與蝶依。
“依依小心!”
朱慈烺猛地推開蝶依,自己也避開了去。
一擊不中,黑衣死士揮劍在砍。
馬車車廂太窄,這次朱慈烺避無可避,隻得用手握的隧發短統暫時擋住這一劍,但另一名死士的劍卻沒有再砍向蝶依,反而緊随其後砍向朱慈烺。
“殿下!”
朱慈烺本以爲自己要死了,卻聽到蝶依一聲大喊,然後自己便被一股溫香緊緊抱住。卻是蝶依用自己的身體爲他擋住了這一劍。
“依依!”
朱慈烺大吼,一腳踢開那黑衣死士的劍,然而此時蝶依卻已經軟軟的趴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背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
同一時間,黑衣死士的劍被踢開,頓時無比惱怒,揮劍再砍,但他殺死朱慈烺的最佳時機已過,紀鋒早已帶親兵殺到此處。沖進車廂的兩名黑衣死士人雖然沖了進去,但腳依然暴露在門口。
嗤!
車廂外,紀鋒揮劍猛砍,兩名黑衣死士的腿被瞬間砍斷,鮮血四射,兩名黑衣死士失去雙腿,重心不穩,頓時摔倒了下來,紀鋒趁機沖上車廂,一刀一個瞬間結果了這兩名黑衣死士。
外面剩餘的黑衣死士也被源源不斷湧來的大軍剿滅。
“依依----”朱慈烺緊緊的抱着蝶依,手摸到依依身上流出來的血,心頭絞痛,對着紀鋒大吼:“快叫軍醫過來。”
紀鋒看得出這個女子對太子殿下的重要,極速沖了出去找軍醫。
大軍基本都配有随軍的軍醫,這些人最拿手的便是治療外傷,朱慈烺隻能寄希于此了,他的依依不能有事,否則他發誓,若有一天讓他查到那幕後主使之人,他必然誅那人九族!
“殿--下---”
蝶依虛弱的聲音傳來,立刻讓朱慈烺回過神來。
“我在,依依我在呢。”朱慈烺緊緊的握着依依的手。
“殿下,依依覺得好冷啊,依依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依依面色蒼白如雪,眉宇間透着無窮的疲憊,如同一朵已經枯萎的花兒,生命好似即将走到盡頭。
“不,不會的,依依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依依就這麽離我而去,依依你也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本太子不允許你丢下本太子。”朱慈烺說着,眼睛流出了這一世的第一次淚水,這個傻女,爲什麽要不顧一切的撲過來幫他擋住了那一刀,那麽兇狠的死士,手中的刀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擋住的。
“殿下--”蝶依笑得好溫柔,她的身體雖然發冷,但心卻被這一刻溫暖了,能有一個男人愛她即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爲她流了淚水,她知足了。
蝶依隻覺得渾身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累,她好想一閉眼就睡過去,忍着疲憊,蝶依困難的将最想說的一句話說出了來道:“殿下,依依很感激上天讓依依遇到了殿下,依依很幸運,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依依下輩子還要遇到殿下-------”
蝶依說着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馬上就要睡過去。
“依依,依依----”見到這一幕,朱慈烺幾乎窒息,瞬間對着外面大吼:“軍醫怎麽還不來,本太子要他的腦袋!”
已經來到車廂外的軍醫差點被吓癱,趕緊進入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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