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外面世界的知識匮乏令痕感到了壓力,比如說自己的超能力、那個帶着紅色貝雷帽女人的超能力,還有那變異成怪物的拾荒者,這些完全颠覆了痕的認知,他明白,自己不能隻停留在那個破爛的生存區了,他必須将眼光放得更加長遠一些,因爲他需要變的更強,獲得更多的資源,去将小家夥們找回來。
如何變強,眼下就有一個機會,以萊斯利爲首的三個傭兵的實力很強,他們建立這個訓練營的目的還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這裏至少可以獲得一些訓練,比如此刻痕手中的一個簡陋的電子閱讀器。
這是一個略顯笨重的儀器,厚厚的黑色金屬組成了方方正正的機身,正面是有些模糊的電子屏幕,上面可以看到一些關于格鬥技巧的圖文注釋。痕在孤兒院的時候看了很多書,對于現如今的通用語言和文字自然不會陌生。
他仔細的翻看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本電子書裏面所講解的内容通俗易懂,而追求的東西果然如同1号所說的一樣——那就是殺死對手!
初步了解了電子書上的内容,痕将面包塞進了嘴裏,然後便和少年們一起進入了第一次的實戰訓練課。講課的竟然是1号,顯然他已經成爲了這群少年裏面最強大的一個,深得萊斯利三人的信任。
簡單的分組過後,痕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輪空了,看着兩兩一組對戰練習的少年,痕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雖說是練習,但是少年的動作卻極其狠辣,仿佛要真的将對手殺死。痕突然明白了爲什麽會有這麽高的傷亡,這本來就是以訓練殺人技術爲前提的課程,所以招招都是緻命的打法,而且,多死一個人就少一份争奪食物的威脅,有了這樣光明正大厮殺的理由,誰又會放過呢?
按照這種程度的練法,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将那些不适應的少年淘汰掉,真正剩下的将變的更加強大和狠辣。
“今天,我是你的對手。”
痕詫異的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李飛舟,他此刻****着上半身,痕這才發現,對方那與身體不協調的手臂竟然是兩條機械臂膀。那刺眼的金屬光澤和粗犷的金屬零件,令痕不禁楞在了原地。
李飛舟的出現令少年們全都愣住了,目光之中露出了羨慕和嫉妒的神色。
“爲……爲什麽?”适當的懦弱可以降低敵人的戒心,痕不介意繼續演下去。
“因爲我們時間緊迫,最多三天,你們就必須進行任務。剩下的人都已經訓練了至少十五天以上,而你的時間并不夠用。”李飛舟難得說了一大串話,然後做出了攻擊的姿态,“我想你看到了格鬥手冊上的技術動作了吧,攻過來!”
痕一咬牙,這是難得的機會,他必須以最短的速度學到更多的知識,然後擺脫這些家夥的控制,他不可能永遠成爲這些家夥的傀儡工具。痕低喝一聲,整個人就沖了上去,他牢記這格鬥手冊第一頁上的話語:快!準!狠!用最簡單的動作達到攻擊的最大化!
痕一個側步出現在了李飛舟的身側,然後右拳轟出,直奔對方的太陽穴。李飛舟微微移動腳步,讓拳頭貼着自己的鼻尖劃過,然後他的左拳橫擺,直奔痕的面門。
“咚!”
來不及閃避的痕隻能用左手格擋,巨大的力量令他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跄。中門大開,李飛舟的右拳就直接砸在了痕的肚子上面,一陣劇烈的絞痛令痕差點跪倒在地。
“太弱了,繼續。想要殺死對手,必須要抱着必死的決心,每擊必出全力!”李飛舟冷冷的說道。
此刻帳篷裏面,萊斯利和莫斯透過縫隙盯着李飛舟教導痕。
“這塊死木頭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愛說了,而且竟然親自指導66,真是少見。”莫斯不解的問道。
萊斯利沉默了,他也不明白爲什麽這個平日裏少言寡語的家夥會主動申請去教導一個新人。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種子能力者之間會有感應嗎?”莫斯突然開口問道。
“應該不會,否則以現如今反抗政府的力量,又怎麽可能放任種子能力者遊離在外。而組織也不可能還費盡心思的讓我們在各地搜集少年,挑選有潛力的家夥了。”
萊斯利略作沉思之後便否定了莫斯的詢問:“或許我們想的複雜了,或許李飛舟隻不過是見到了一個和他有着同種膚色的人罷了。誰又能知道這個古怪家夥的脾氣呢。總之,三天之後,任務就将開始,而我們也正好可以看一看,這個六十六号到底隐藏了什麽樣的秘密。”
足足過去了三小時,高強度的戰鬥和血腥殘忍的對攻終于暫時告一段落,痕四腳朝天的躺在地面上,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那是被拳頭砸出來的淤青。與他相比,遠處的少年們則要更加的狼狽,因爲已經出現了傷亡,與一号交戰的家夥已經身首異處,此刻那斷頭的屍體正在被少年擡走。
1号坐在地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痕的位置,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李飛舟依舊站立着,身上甚至沒有出現汗水,他走到痕的身前站定,然後蹲下身子,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小心1号,晚上在帳篷外等我,不要被人發現。”
痕還來不及詢問一句,李飛舟便站起身來,走進了帳篷裏面。
一天的訓練結束後,除了被1号幹掉的倒黴鬼以外,大家都已經累的躺在床上,胡亂的将食物塞進嘴巴裏面便沉沉睡去。而沒有得到食物的家夥則忍着饑餓,蜷縮着身體強迫自己入眠。他們已經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奪得一份食物。
痕假裝熟睡,在後半夜他睜開雙眼,掃視十四周,尤其将目光投降了1号的方向,對方的呼吸平穩,顯然已經陷入了熟睡之中。
痕輕手輕腳的站起來,然後鑽出了帳篷,剛一露頭就感到脖領子一緊,然後就被拎了出來。
冰冷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其帶到了距離營地百米開外的鋼鐵尖柱下,李飛舟這才将痕松開。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你應該是一名種子能力者吧?”李飛舟開門見山的說道,目光卻如同利刃一樣盯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