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和秦宜酩是死對頭,可跟萊希并不是這樣的關系。在賭桌上,可以是用盡一切辦法以達到目的的對手,但從賭桌上下來,也可以是業界交往的朋友。
如果一上賭桌就成敵人,那天下的賭場不用幹别的事情了,專門報仇就行了。
萊希很明顯向林源釋放了自己的善意,這讓林源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萊希顧忌的是林源身邊的戴文力,也可能,是想跟林源這樣的人交個朋友,太多的可能,誰又知道萊希的真實想法呢?
秦宜酩看到萊希去跟林源套近乎,不由得怒火中燒,大喝道:“萊希,你怎麽當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眉來眼去呢?難道就因爲我輸了這一把,你就移情别戀了?”
所有的人眼中都帶有一絲鄙夷的神情,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覺得秦宜酩這個人少年得志,頗有大家之風,未來将是不可限量的,沒想到,輸了一把,身邊的女人跟别人說幾句話,就露出了這樣的德行。
萊希如果是背着秦宜酩跟林源說話,秦宜酩的行爲或許還不算是可惡,萊希當着秦宜酩的面跟林源示好,說明人家是有風度的,輸了籌碼但沒輸人。
秦宜酩這樣吃醋,還在自己家的賭場上,真是輸了錢又輸了人。
萊希淡淡笑道:“秦公子,請你記住一點,我們隻是在長輩的撮合下見了幾面,并沒有什麽戀人關系。就算是戀人關系,你也無權過問我跟誰交往。華夏有句古話講得不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的被你的教養給吓着了。”
“什麽?你這個臭女人,居然還說我沒有教養?你舔着臉去勾引那個林源,難道就是你們加維家族的教養?”
萊希臉色通紅,指着秦宜酩說道:“我真是愚蠢的要命,怎麽會跟你這樣的人渣交往?怪不得戴維斯家族的伊娜就像是見鬼一般躲着你,你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讨厭鬼!”
說完,萊希轉身拂袖而去。
秦宜酩也是一時沖動,發洩完心中的怒火,才知道自己闖了禍了。他趕緊追上去,低聲懇求道:“萊希,原諒我吧,剛才我是對林源有一腔的怒火,沒想到會對你說出那樣的話。我錯了,求你了,别走。”
“你最好是給我滾開!秦宜酩,咱們從此以後誰也不要再跟誰聯系了。我警告你,這可是這麽多人看着呢,爲了你們秦家的聲譽着想,你不要幹這麽沒有教養的事情好不好?”
秦宜酩拿眼一掃周圍,發現周圍的人都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他能夠讀懂這些人眼中的意思,不覺給萊希讓出了道路。
萊希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秦宜酩感覺無法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幾步走到了林源的面前,大聲吼道:“林源,今天你别想或者走出秦禅賭場這個大門!”
林源還沒說話,就聽見戴文力說道;“秦公子,怎麽回事,難道是想在大庭廣衆之下下黑手麽?”
秦宜酩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叫來保安,指着林源說道:“這個人出老千,把他給我抓起來!”
林源沒想到,秦宜酩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竟然無端污蔑自己。他一看周圍有保安圍上來,馬上把戴文力推到一邊,準備上去先把秦宜酩控制住再說。
正要動手的時候,忽聽得一陣喧嘩,許多身穿制服的人闖了進來。
賭場是個背景非常複雜的地方,沒有特别許可,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随便闖進。但這些人身上印着的“fbi”,卻足以保證他們有權力闖進來。
“你們要幹什麽?這裏是私人會所,你們無權……”
還沒等秦宜酩說完,一個一米九多的大高個就把秦宜酩拽到一邊,一掀自己的外套,露出了裏面的工作牌:“fbi,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行人幾乎是連推帶搡清理出一條通道,直接來到了林源面前:“林源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事情需要您的幫助。”
林源知道,他的案子是由文森從警察那邊給強行弄到了fbi那裏,說起來,人家讓他配合調查,他還真得過去。
“約翰,你和瑪莎就跟着你師大爺,别亂跑知道嗎?”林源交代了一下,便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秦宜酩有些不知死活,上前阻攔道:“他不能走,他在我們這裏出千,是要受到懲罰的!”
回答他的,是一記兇猛的直拳,直接把秦宜酩給轟出去好幾米才重重摔倒在地。
“特麽的,敢打我……”秦宜酩掙紮着想要起來,卻被一隻手給按住了。
“大哥,你按住我幹什麽?”秦宜酩發現按着他的,正是秦宜春,感覺有些意外。
“你想死啊你?你不認識fbi這三個字母麽?你不知道這三個字母代表的是什麽麽?難道你想讓我們秦家接受他們的調查麽?”秦宜春臉上露出了憤恨的神色,這個最小的弟弟,竟然是這麽不知道深淺。
秦宜春站起身,一揮手,叫來兩個保安,把秦宜酩給帶走。然後,他走到了戴文力的面前笑道:“戴老闆,真不好意思,舍弟年幼,不知道規矩,我給您賠不是了。如果您玩得好,還請下次再來。”
話說的倒是客氣,可這話裏話外,就是逐客了。
戴文力笑道;“說真的,我是真不想來這裏了,不過,我已經獲得了正賽的資格,想不來也不行啊,你們秦禅賭場,不是負責所有的正賽賽事麽?”
說完,戴文力沖着約翰一揮手,帶着他兩離去。
林源那邊,fbi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帶他去了解情況,而是很意外的被帶到了赫爾利那裏。赫爾利一見林源過來,馬上起身迎接。
“林源先生,之前對你的怠慢,我實在是沒法用語言表達我的心情了,請你原諒我之前的冒昧。”
林源一看滿屋子的專家都神情各異,立馬就猜到是因爲什麽事情了。
“赫爾利先生,是不是因爲小魯道夫的病症,專家沒有形成一個共識?”
赫爾利滿面羞慚,這位老人,一輩子都是以貴族般的面目出現在别人面前,沒想到在老了的時候,卻會因爲自己的孫子,對一個年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
如果是别的事情,赫爾利甯可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會輕易折腰,但現在,他隻能向林源低頭了。
“林先生,确實是的,大家的意見非常不統一,各有各的道理,我拿不定主意啊。塔普森先生,還是您來說吧。”
塔普森從衆人中站起,對林源說道:“林,我聽瓊斯醫生說了你的方案,雖然你的把握不大,但我跟瓊斯醫生的意見是一樣的,隻有你的方案,能夠最大程度保護小魯道夫的身心健康。”
周圍的各路專家,很顯然是有疑惑的,不過,很多人都沒有說話,因爲塔普森在美國的醫療領域中,是很有分量的一個人。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難道就沒有人提出另外的方案麽?”
“有,但是被我們自己就給否決了,副作用太大,或者是對孩子的身體産生不可逆的影響,總之,很不理想。咳,小魯道夫,畢竟是個孩子,我們有很多種辦法,但就是考慮到孩子的身體發育,才會遲遲下不了決心。”
林源點頭道:“是啊,我也是因爲顧及太多,所以有很多的辦法被pass掉了。小魯道夫的病症,最難的就是毒品産生的對大腦的損傷無法用藥物治療,強行恢複原來的大腦機制,又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
瓊斯在一旁插話道:“所以,林醫生,我現在感覺,你的方案是最佳的,我強烈贊同你的治療方案。”
大部分的專家都沉默不語,因爲他們拿不出好的治療方案,開玩笑,這可是給赫爾利家族的未來治療這麽棘手的病症,要是出了問題,恐怕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的。
赫爾利忍不住問道:“林醫生,難道就沒有一個萬全的治療方案麽?請别誤會,我是指在治療的過程中加一些輔助治療,盡量增加治療的把握性。”
林源正色道:“赫爾利先生,我這麽跟你說吧,清除毒瘾,絕對沒有什麽最佳方案。如果有的話,世界各國就不會把毒品交易當做是跟殺人等**力案件劃爲一等了。成年人的毒瘾尚且極難根治,更别說是小魯道夫這樣的孩子了。”
赫爾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良久,他才緩緩睜開。
“林醫生,我不想多說什麽了,我想請您做小魯道夫的主治醫生,可以麽?我從戴那裏得知,我給您錢的行爲深深傷害了您,我再次向您表示道歉。現在,我以一個爺爺的身份,懇請您救救小魯道夫,拜托了。”
赫爾利說得聲情并茂,給林源深深鞠了一躬。
林源有些爲難,因爲他對于小魯道夫的毒瘾,真的就隻有五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