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還沒請教你怎麽稱呼?”
“哦,我叫吉百金,醫生,你别笑話啊,就因爲我們家窮,才給孩子們起這樣的名字。”
“呵呵,給孩子起名字都是父母對下一輩最殷切的希望,這有什麽好笑話的?我叫林源,難道這個名字就高大上了?”
吉百金對林源的印象本來就好,這樣平易近人說了一句話,讓吉百金感覺更加親近了。
“林醫生,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救了我老爸一命,就等于是救了我一命,有事您說,不管我能不能做到,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也沒什麽大事,吉大哥,你住什麽地方啊?”
“離這裏三十裏,大吉鄉吉家村。林醫生,我們那裏雖然窮,但我想請您到那裏去坐坐,雖然沒什麽好的東西招待您,可是我們絕對會真心招待您的。”
“好,我一定去。吉大哥,我問一下,三天前,你們那裏是不是去了個老外?”
“是啊,一個洋鬼子,說是到我們這裏旅遊的。那洋鬼子,一嘴的普通話,要是閉着眼睛跟他說話,打死也不會相信是個洋人。”
林源和柳金林對視一眼,了解到這個情況,可以百分百确定,吉家村的洋人,就是張彼得。
“吉大哥,我有點奇怪啊,我不是小瞧你們,隻是奇怪。你們那裏應該是很閉塞的,你們見到洋人難道不奇怪麽?”
林源這麽問也是有道理的,按照常理推斷,沒見過洋人,突然出現這麽一個,村子裏的人會十分謹慎,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跟張彼得溝通呢?
“哈哈,林醫生,我們吉家村确實是沒見過世面,但這洋人,我們卻是經常見的。”
吉百金給林源解釋,他們麗縣,在解放前的抗戰中,就接待過洋人,聽老一輩講是什麽飛虎隊。
以後,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經常會有洋人過來,說是尋找什麽戰友遺骸之類的事情。
林源恍然,怪不得張彼得到了吉家村會很容易跟當地村民接觸,原來是有這個原因。那麽,另外一個謎團也就解開了。
李約翰在華夏采集血樣,主要的地區就集中在華夏西南邊陲一帶,原來這裏的民衆很容易接納他們這樣的金發碧眼的老外。
“吉大哥,跟你說實話吧,到你們村的那個老外,叫做張彼得,欠了我們公司的錢,跑到你們村去躲債去了,小栓子拿的東西,實際上就是我們公司的産品,他讓小栓子過來,拿那個東西拍攝我們的情況,就是爲了要躲避我們。”
林源是最反感撒謊的,但這個時候,不撒謊不行,抓捕張彼得,那是屬于國家絕密級别的保密案件,别說是吉百金這個村民了,就是燕京部級大佬,沒有權限也沒權利知道。
對這個淳樸的農村漢子撒謊,林源也隻好進行哄騙,希望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這也是也沒有辦法,他必須要通過吉百金一行人到吉家村,出其不意抓捕張彼得。
“啊?原來那個洋鬼子居然會幹這樣的勾當!居然欠債跑路!林醫生,您别管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我馬上回去,把這個洋鬼子給揪到你的面前,”
“吉大哥,你别着急。這個洋鬼子十分精明,要是看着你氣勢洶洶闖進去,肯定就會跑了。這樣,你帶我還有我幾個兄弟,一起到吉家村,偷偷把他抓起來就行了。”
吉百金想了一下說道:“那行,這事好辦,都坐我的拖拉機,回村就把這洋鬼子抓起來。隻不過林醫生,這道可不好走,您可得多擔待。”
“沒事,我也是農家子弟出身,什麽罪都遭過。”
林源說完,跟柳金林商量一下,形成了一個嚴密的抓捕方案,他們把小栓子也叫來,交代一下,告訴他可以不追究,但要幫忙辦事。
小栓子正惶恐不安,一聽說不追究,趕緊忙不疊答應。
林源柳金林還有許關白三個混進吉百金這一行人中,另外的偵查員,則是在後面跟着,跟前面的隊伍保持兩公裏距離,随時等候命令。
到了吉家村,林源讓小栓子拿着張彼得給他的攝像設備去找張彼得,林源幾個則是迅速觀察一下地形,臨時調整了一些抓捕計劃中的細節。
小栓子拿着攝像設備,走向了村尾,過不一會兒,小栓子回來了。
林源問道:“小栓子,那個人說了什麽麽?”
小栓子懦懦拿出一百塊錢說道:“沒說什麽,給了我一百塊錢。”
林源拍拍小栓子肩膀說道:“你拿着吧,記住,以後做事情千萬要自己長個心眼,别什麽事情都去做。”
說完,林源看了柳金林一眼。
柳金林看看林源和許關白,重重點點頭。
“村外各組注意,馬上向吉家村靠攏,限三分鍾内到達,快,快!”
說完,柳金林,林源,許關白三人掏出了手槍,頂上火,看着表,準備行動了。
時間過去了兩分半,林源對吉百金點點頭,示意他按照計劃行事。
吉百金一下子緊張無比,他沒想到,林源這三個人都是帶着槍的。不過,他對林源是深信不疑的,不管林源拿什麽東西,在吉百金的心目中,林源就是神醫,濟世救人的神醫。
林源三人跟在吉百金的身後,走向了張彼得租住的地方。
在那家人門前五十米的距離,幾人停了下來。
“一組到達!”
“二組就位!”
……
柳金林的耳機裏,傳來了一個個小組的抵達報告。
“馬上向村尾靠攏,盡量活捉,一旦發現有傷人情況,可視情況擊斃,重複,可視情況擊斃!”
說完,柳金林拍拍吉百金,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門前。
吉百金站在門前大聲喊道:“啓子叔,我爸回來了,讓你和我嬸過去看看,我家老爺子挺着急的,快點過去吧。”
“知道了,又有啥事了?”
說話間,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和一個幹瘦的老年婦女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行動!”
柳金林大喝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前,左右各一下,把老頭老太太往身後一扒拉,一馬當先,沖進了大院。
與此同時,林源和許關白緊随其後,也沖了進去。
啪啪,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柳金林三人下意識卧倒在地。
哐!窗戶破碎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就是有人跳出後窗逃跑的聲音。
“一組二組,順着村尾往外追,三組四組,沿着村尾兩翼包抄,注意安全,發現危險,立刻開槍!”
柳金林三人一躍而起,沖進了屋裏,順着破碎的窗戶追了出去。
一個人影,快速向村尾後面的大山竄去。
從吉家村村尾到大山林子,有兩公裏的距離,張彼得的速度真夠快的,柳金林他們看到人影的時候,他已經跑出去一百多米了。
啪!柳金林鳴槍,一邊跑一邊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們可要開槍了。”
聽到槍聲,張彼得采取了蛇形規避的跑路方法,速度稍微減了點,但依然是十分快速向山林方向跑去。
“關白,開槍!”
許關白聽到命令,馬上半跪地上,一臂前伸,一臂托着,手槍略一瞄準,啪啪啪,連續幾槍打出。
這樣的射擊,可不是以要人命爲主的,而是打向張彼得周邊的地方。雖然不能直接傷害張彼得,但給張彼得造成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巨大的。
張彼得還在跑,但速度明顯降下來了,許關白的射擊,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彈丸在他身邊濺起草屑泥土,讓他不由十分緊張。
速度一降下來,追趕的幾個小組赢得了寶貴的時間,從張彼得的身後還有兩翼包抄了上來。
張彼得見大勢已去,索性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追捕他的人。
“放下槍,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柳金林跟了上來,手裏的槍指着張彼得的腦袋說道。
張彼得燦然一笑,扔掉了手裏的槍,雙手輕輕抱在了頭上。
柳金林不敢大意,一擺手,一組的兩個組員一左一右向張彼得靠過去,想要控制住他。
忽然,張彼得狠狠一咬牙,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流出來。
林源大駭,馬上沖了上去,大聲喝道:“都躲開,他要自殺!”
說話間,林源已經到了張彼得的身前,飛起一拳,正好打在張彼得的胃部。
哇的一聲,張彼得一口吐了出來。
張彼得的身體軟了下來,笑容還是那麽燦爛:“沒用的,藥以下肚,就算是讓我吐出來一些,殘留的部分足以讓我去見上帝。”
“哼,有我在,想去見上帝沒那麽容易。”林源又是一拳,擊打在張彼得胃部,打得張彼得嘔吐連連。
林源取出了銀針,頃刻間把張彼得的經脈全部給封住了。
“快,趕緊送到醫院,告訴醫生,别給他打強心針,挂生理鹽水就行了。”
組員們七手八腳把張彼得擡起來,趕緊送往醫院。
柳金林很是焦急的問道:“林會長,張彼得還有得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