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雷惱火是惱火,但對司馬林,還不想鬧得太僵,畢竟司馬林在洪家寨人望很不錯。
“幫助我們洪家寨的人?呵呵,真好笑啊,你看看林會長的傷,簡直就是要命,難道爲了幫助我們的人,就要殺人麽?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洪寨主,你不要被這個人的表面現象給蒙住了,他是一個出色的醫生不假,但他同時也是一個非常陰險的人,仗着自己的關系硬,所有的賺錢的買賣,他都希望自己拿到手。我就是被他給連續搶了兩樁産業,才會這樣對他的。”
洪雷聞言一皺眉頭,以他的人生閱曆,知道司馬林和林源之間,要是沒有特别大的仇恨,是不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的。
今晚的事情,洪雷也知道是司馬林一手安排的,那麽巧,他剛出去林源就被人給叫走了?看林源的傷勢,就知道這裏發生過慘烈的戰鬥,林源和司馬林之間可能已經到了不共戴日月的地步。
“你們之間有什麽仇恨我不管,但林會長可是出手醫治了不少洪家寨的人。而且,林會長還救了三兒媳婦一命,這份恩情,洪家寨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司馬大師,林會長的生命,洪家寨是一定要拼死保護的。”
人常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是還有一句話,仗義每是屠狗輩,洪家寨雖然落後,雖然愚昧,但是洪家寨的人卻仗義,團結,這也是外面始終滲透不進來的原因。
聽到這裏,司馬林知道,想要動手殺林源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他眼珠一轉,想到了一件事情。
“洪寨主,這個人可是面善心黑的。你看看,學義被他傷成什麽樣了?”
洪雷走近一看,确實是洪學義,倒在地上不停扭曲身體,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傷。
“學義,怎麽回事?是林會長把你傷成這樣麽?”
洪學義斷斷續續道:“雷叔,就是那個林源把我打傷的。”
“你,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無緣無故跟林會長動手了?”
“雷叔,我可不是沒事找事。那個林源,早先用暗勁傷了學禮,司馬大師治不好學禮的傷,所以就讓林源出手相救,誰知道林源不但不救治學禮,還出言不遜,說他活該,我就跟他動了手,我學藝不精,才會被傷成這樣。他傷了學禮,又來洪家寨,一定是别有所圖。”
洪雷一聽,臉上頓時變了顔色。轉頭看向了林源,森然道:“這是真的麽?”
林源此時已經接近虛脫了,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洪學義固然是編造了假話,可他傷了洪學禮卻是事實。
隻要這個事實在,林源就無法解釋他爲什麽會在傷了洪學禮以後再來到洪家寨。真實的情況,是林源想要調查洪學禮,誰知道會發生這麽多的變故。
想了一下,林源說道:“洪寨主,傷了洪學禮是事實,但請聽我解釋一下。當時我和一幫兄弟去司馬林的還珠聽雨洗澡,結果有人坑我們,打碎一個杯子索賠一千五百。結果就發生了糾紛,混亂中,洪學禮殺了司馬林的手下,意圖嫁禍給我們,我來這裏,就是爲這事。”
洪雷長長歎息一聲,這事情有些難辦了,林源救了洪家寨的人,也把洪家寨的人給傷了,這其中的事情無論是如林源所說,還是如洪學義所說,他跟洪家寨的人都不好交代。
想了一會兒,洪雷說道:“将林會長擡回我家,不管有什麽事情,我們不能就看着林會長傷重見死不救。”
司馬林想要出言攔阻,卻被洪雷一瞪眼睛,生生把話給憋回去了。
林源到了洪雷家中,緊急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敷上藥,就昏睡了過去。他能夠堅持到洪雷出現,已經是個奇迹了。他的身體,需要靜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源悠悠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雷嫂和洪恩。
“咳,總算是醒了,林會長要是出什麽意外,咱們洪家寨可别想像以往那樣就蒙混過去了。”洪恩長出一口氣說道。
雷嫂歉然道:“我不管什麽責任不責任的,林會長這樣古道熱心的人要是死在洪家寨,别人不知道會怎樣,我和我們家老洪,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在整個洪家寨,或許也隻有洪恩知道林源的厲害,林源這樣的人這要是死在了洪家寨,那麽上面必然會動用強制措施,這世上哪兒有一個寨子可以和國家抗衡的?
林源稍稍動了一下,扯得傷口鑽心一般痛。在受傷的時候,他堅持跟對手戰鬥,還沒覺得什麽。現在,身體在恢複當中,各種疼痛的感覺就全部都體驗到了。
“林會長,你别動,身體傷成這樣,需要慢慢靜養。急也急不得的。”雷嫂看林源臉疼得抽搐,趕緊安慰林源。
“雷嫂,謝謝你,照顧我,你費心了。”
“咳,快别說這樣的話,我和老洪,還有洪家寨的這麽多人,要是沒有你出手,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況。林會長,老洪上山給你打點野味,給你補補身體。”
“那就多謝洪寨主了。老洪,樣品寄出去了麽?”
“寄出去了,過些時候,你那幾位同志要過來,小林,我希望你能讓他們克制一下,在這裏鬧出事來,不好收場。”
正在這時,洪雷拎着兩隻山雞走進了房裏:“呵呵,林會長醒了?洪恩兄弟,說什麽呢?什麽不好收場啊?”
“哦,我是說,林會長的人要過來了,我讓林會長約束他們,别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來。”
“嗯,這個倒也是。林會長,寨子裏的人可都野,你的人來看你可以,千萬别鬧事,否則,我這個寨主都不好約束啊。”
洪恩冷笑道:“雷大哥,你以爲我是怕林會長的人吃虧麽?我是怕咱們洪家寨的人吃虧!你最好是看清楚形勢!”
說到這裏,洪恩顯得很激動,他喘了一口粗氣說道:“以往的時候,咱們寨子裏的人有個什麽小偷小摸,打架鬥毆的行爲,我都給包庇下來了,咳,這一回,洪家寨麻煩大了!雷大哥,别以爲當地部門不敢拿咱們怎麽樣,那是沒到時候!”
洪雷聽洪恩說得嚴重,趕緊問道:“洪恩兄弟,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可以跟我說說麽?”
“多了我沒法說,總之,你自己好自爲之。爲了洪家寨,我已經幹過不少違背原則的事情,雷大哥,我告訴你這些,都已經是違反紀律了。”
“洪恩兄弟……”洪雷還想說話,卻被洪恩給阻止住了。
林源也無話好說,他受傷的事情,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了。安全部門的人辦案,居然會被人差點殺了,這要是沒有個說得過去的事實,估計誰也沒法交差。
如果柳金林他們來寨子裏查案,因爲自己人受傷,難免會有沖突,如果洪家寨的人再敢像對付地方部門那樣對付這些人,那可真是犯天條的事情。
林源想想洪恩剛才說的,确實是有道理,就算是林源想不追究責任,柳金林還有安全部門的人可定會抓住不放。
事實也印證了洪恩的的擔心,林源在洪家寨昏迷了三天,洪恩是在第三天返回洪家寨的。林源的傷情,肯定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恢複的,因此洪恩也不敢隐瞞林源的傷情,彙報給了上級。
洪家寨轄區派出所一聽,就知道這回麻煩大了,警告洪恩,以前可以幫助洪家寨的人打打法規的擦邊球,但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的。如果這樣的事情再縱容,洪家寨可能真的要無法無天了。
柳金林他們接到彙報之後,馬上就調動當地的安全部門力量,全體出動,浩浩蕩蕩湧進了洪家寨。
這一次,洪家寨的事兒可不小,雖然傷林源的人還沒查清,但洪家寨的惡名,可是在陽安地方上挂号的,不少單位,還在洪家寨吃了不少癟。這一回,在洪家寨地界出現攻擊安全部門的人的事件,再不處理,恐怕以後真的就沒法管轄洪家寨了。
因此,當地的公檢法各部門,都跟着安全部門集體行動,一天的時間,洪家寨就被穿着各種各樣制服的人給塞滿了。
洪雷這才明白洪恩說那番話的意思,原來這個林會長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能量,簡直就是呼風喚雨啊,有這麽多部門的人到來,洪家寨想要不認賬也不行啊。
洪家寨轟動了,原本是兔子都嫌草不好的地方,一下子湧入了這麽多人,大家有些新奇,同時也有些害怕。
畢竟,這裏的人做過的事情,可不是那麽好,光是洪恩從派出所裏送回來的人次,都數不清了。這一回要真的進行清算,恐怕誰也别想好的了。
柳金林聽到林源受傷,就知道傷情會很嚴重。林源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尋常人十幾個近不了他的身。就算是洪家寨有高手,隻要不是圍攻,林源全身而退是不成問題的。
林源受傷,就隻有一種情況,被圍攻了。以林源的反抗程度,對手要想制服他必須得下死手,這就決定了林源不傷則以,傷了就是非常嚴重的傷。
等看到林源的傷勢,柳金林許關白幾個眼珠子裏都冒火,哪一處傷,都是要人命的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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