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案!
案件雖然不起眼,但卻驚動起了強大的陣容。
所有的突破口,就在于了解事情的全部細節。最先要調查的,就是林源所狀告的同舟會所。
轄區派出所,燕京市公安局,公安部三方聯合組成調查組,蔣欣帶隊,突破慣例,帶着林源這個相關人員,直奔同舟會所。
派出所民警龔建,對同舟會所十分熟悉,這就是他的片區。
這個會所,是三年前開的,老闆是一個地道的燕京人,此人十分低調,沒有透露出有什麽背景,但在屢次的掃黃打非中,都能夠安然度過。
這就說明,這個會館的老闆,不是那麽簡單的。
同舟會館依舊正常營業,似乎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好像外面已經風暴漸起的事情,跟它毫無關系。
迎賓小姐很客氣但卻是不容置疑說道:“各位,這裏是私人會所,沒有本會所的vip卡,或者是本所資深vip客戶的引領,是不能進去的。”
龔建喝道:“警察辦案,讓你們老闆出來!”
“不好意思,要辦案的話,請跟我們的律師談,如果想要進來的話,或者就是按照本店的規矩,或者就是要有法定機關賦予的搜查令。”
龔建可是老油條了,一般的情況,對方這麽說,你就是例行公務,也得乖乖撤走,因爲對方是有所依仗的。
可真的動真格的,來這套就不好使了。
“小姑娘,别這麽嚣!老實回答問題并且配合工作啊,信不信拘你二十四小時?麻溜點,讓你們老闆出來,不然,可就要停業整頓了。”
迎賓小姐顯然也是見過風浪的,一看龔建口風不對,趕緊微笑道:“警官,有話好說嘛,請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您聯系一下。”
過不多時,一個腦滿肥腸的家夥腆着肚子出來了。
“喲,這不是龔警官麽?稀客稀客,來來來,坐!一幫吃飯不幹活的家夥,龔警官到此還不好生伺候着?”
這是同舟會所的大堂經理樸松,他和龔建是老相識了,也有不少的暗裏交往,可是,龔建這時候可沒時間跟他說交情。
“樸經理,發亮眼睛看着啊,市局的領導,公安部的領導可都來了,上面非常重視發生在同舟會館的事情,問你什麽,老實交代,不然,可就不是去趟派出所就能解決的了。”
樸松心裏暗罵,真是喂不熟的家夥,翻臉就不認人。可他也明白,龔建也身不由己,上面真的想辦事,就是他親爹,也得公事公辦啊。
“呵呵,龔警官,我一定配合工作,來,幾位先坐着,上茶!我知道什麽,一定會一五一十配合警方的。”
坐定之後,蔣欣問道:“樸經理,這裏曾發生過一件事情,就是拍賣續命丸,具體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樸松看來是早有準備,絲毫沒有打哏:“這位警官,是有這麽一回事,前天下午的事情。有一個很牛的公子哥,炫耀說他有最近瘋傳的神奇的續命丸,結果有人出價要買,結果有人就加價獲得,一來二去,可就成了一場拍賣會了。”
“那個賣藥丸的是什麽人?還有參與拍賣的都是誰?”
“啊喲,警官,這我可真的不知道啊。龔警官知道,這裏一到晚上,就人山人海的,我伺候都來不及,哪裏能夠顧得上那些啊?”
“不對吧,我們剛才進這裏,規矩可是很嚴的,能在你們這裏消費的,可都是vip客戶,你會不認識?還有,把當時的監控給我們調出來,我們看看總可以吧?”
“哎喲,警官,我真的不是跟你們做對啊,我哪兒有這個膽子啊?真倒黴,三天前,我們的監控設備就壞了,到今天剛剛修好,真的沒法給您提供資料啊。”
龔建一拍桌子喝道:“樸松,你老實點,你這話你自己信麽?”
“龔警官,這是真的啊,不信您問問,昨天我還把負責監控的技術小周給訓了一頓,就是因爲沒弄好啊。我絕不騙您,不然,您把我關笆籬子裏去。”
詢問了一大頓,林源看出來了,這個樸松就是個滾刀肉,從同舟會所這裏,能夠弄明白的,就是這裏确實發生過續命丸的拍賣事件,其他的,一概不知。
蔣欣帶隊剛離開同舟會所,電話一個個接踵而至。
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是詢問案情的進展,各大主流媒體固然被被打過招呼,集體失聲,但一些小報偷偷摸摸言辭晦澀進行了轉載一樣的報道。
網絡警察已經開始實行管制了,大量地進行删帖,不過,洶湧的網絡謠言鋪天蓋地,有些帖子已經變味了,直指心源慈善的林源,惡意炒作續命丸獲得暴利,然後賄賂相關部門,成了巨大的經濟利益鏈條。
林源甚至接到了季望樓的電話,詢問事情的真僞。這些日子,季望樓知道林源所做的一切,因爲理解林源太忙而沒有打攪,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事情就變得這樣敏感。
季望樓的意思,就是林源趕緊發聲澄清,現在已經是各部委全都盯上了這一事件,真的捅破天了,誰都不會好過。
林源斟酌了一下,還是告訴季望樓,衛生部這個時候不要急于澄清,因爲整個的事件非常複雜。
原始報道中的續命丸是真的,而且通過對同舟會館的調查,原始報道中的拍賣也是真的。
這個時候用真實的事件沒辦法解釋,要是造假解釋,隻能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
所以,林源建議季望樓,還是保守點應對,告訴外界,此事尚在調查當中,等水落石出,自然會給公衆一個滿意的答複。
公安部的領導也坐不住了,他們固然明白這個時候不能給專案組太大的壓力,可一個個相關部門毫不客氣打來電話,還有上級略顯不滿的責問,隻能是把壓力下放,嚴令蔣欣,務必限期破案。
蔣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可原始報道的地方是個敏感的地區,她不能馬上飛過去調查,同舟會所毫無進展,她隻能單獨約見了林源。
“林醫生,現在案件的唯一突破口,就在那粒被拍賣的續命丸身上了。這東西隻有你有,你能不能确定這粒藥丸是誰流出去的?”
林源其實心裏早就想這個問題了,所有的續命丸,給雲老的,還有給宋老的,都不會有問題。
能出錯的地方,就隻有兩個,一個是給章元清的,另外一個,就是給宋小佳的。
章元清不會做這種事情,風險太大了,萬一查到他頭上,别說是他了,就是整個的章家,都會被一腳踩翻,再也别想爬起來。
最大的可能,就是宋小佳。這孩子沒有什麽危險意識,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人心險惡,被人一激,有可能就被利用了。
林源多麽希望宋小佳跟此事無關啊,可理智告訴他,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了。
蔣欣一聽,兩道眉毛皺在了一起。
宋老的嫡孫女,沒有确鑿的證據,哪兒能随便抓人啊?就算是證據确鑿,這件事情說大了并不是重罪,隻不過影響太壞了,宋老的孫女要是反咬一口警察暴力辦案,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林源見蔣欣有些遲疑,便說道:“蔣警官,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說着,林源掏出手機,撥打宋小佳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林源心裏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要是宋小佳知道闖禍關機跟外界斷絕聯系還好說,萬一因爲她是重要的證人而出了事情,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蔣欣同意林源的判斷,趕緊帶領專案組到了宋家,他們沒有打擾宋老,而是通過林源找到了宋小萌,把事情說了一遍。
宋小萌驚訝道:“小佳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林源,你可一定要幫幫小佳啊。”
姐妹兩從小就打架,但到了關鍵時候,血濃于水的那種親情,還是讓宋小萌擔心。
“不要怕,小佳可能遇到點麻煩,但不管是誰,都得掂量一下宋家的力量。小萌,你放心,我會把小佳帶回來的。”
“林源,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在家裏根本就坐不住啊。”
“不了,小萌,你就呆在家裏。别忘了,宋老需要照顧。他老人家,一定會知道外面的事情,隻不過小佳的事情還在絕對保密中,這個消息,你可一定要封鎖住了。告訴老人,這是有人蓄意惡炒,隻要一查就真相大白了。”
衆人從宋家離開,一緻認定,宋小佳失去聯系,有可能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
經報請上級,專案組決定并案處理,把續命丸事件和宋小佳失蹤合并到一起,共同處理。
就在大家分頭查找宋小佳平時聯系的社會關系的時候,林源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林源醫生麽?”
林源馬上知道不對了,聲音是經過處理的,聽上去有些怪怪的味道。他馬上示意蔣欣,蔣欣心領神會,讓手下進行追蹤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