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要上燕京啊?我還以爲你都忘了,這回去燕京,你打算幹什麽啊?”宋小萌笑吟吟的看着林源,臉上帶着她那種特有的壞笑,看的林源心中發慌。
這簡直就是典型的沒事找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怎麽就鬧得跟興師問罪一樣?
當然林源知道宋小萌的性子,他和宋小萌拌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的感情也是在這種擡杠中産生的。林源陪着笑道:“小萌,上燕京那是早就計劃好的,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我南陽折騰一圈到底是爲什麽啊?不都是爲了咱們兩個麽?”
宋小萌斜了一眼林源,笑道:“爲了咱們兩個?我發覺這得不到的就是好啊,在即将失去的時候,那叫一個珍惜啊,等到沒什麽阻礙了,先放一邊晾着,要是稍不如意,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呢。”
林源輕輕拽出了宋小萌的手,柔聲道:“小萌,我們經曆過這麽多的風雨,我的心思難道你不明白麽?我的理想你也知道,那就是想要光大中醫,真正讓這門古老的技藝流傳和造福子孫。爲了你,我可以抛棄這一切,解決了問題,我還是要爲這個目标努力啊。”
看着充滿真誠的目光,宋小萌所有的不快全都煙消雲散。是啊,這個男人爲了她可以去做一切,有這樣的男人愛着自己,還要奢求什麽呢?
“對了,這回上燕京,需要帶什麽不?”
“帶東西?不必要吧?現在物流這麽發達,有什麽東西不是在全國各地都能買到?我們與其帶着大包小包,還不如上燕京去買,費那事幹什麽?”
“哼!”女人的臉那是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一臉興奮的宋小萌,轉眼間就耷拉下來,任憑林源怎麽哄都不好。
“小萌,你别這樣,有事咱們說事啊。你告訴我,我到底有什麽不對了,我改還不行麽?”
宋小萌氣呼呼道:“這回上燕京,因爲南陽的事情,章家就算再不情願,也會跟我爺爺交代。到時候,你就打算在燕京買點東西去辦事麽?”
糟了,這個問題林源忽略了。
是啊,章家一旦退婚,林源就必須要向宋家提親。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雖說世界已經進入到了遠離古代文明的時期,可在婚姻大事上面,一些傳統的東西還是深入人心的。
提親自然不能夠林源自己去提,按照規矩,雖不至于備下三書六禮,也得有個有分量的人提親。
這個提親的人,林源倒是有了,就是雲老。雲老位高權重,絕對可以勝任。可接下來的一套流程,就需要砸禮物了。
以宋家的豪門地位,什麽樣的東西沒見過?要真的在燕京買些市面上流通的東西,别管有多貴,人家肯定瞧不上眼。
而且,謝媒,走親,通告親朋好友,都必須要拿出點像樣的禮物。人生大事,這可馬虎不得。
一句話,沒有褪層皮的覺悟,憑什麽人家如花似玉的閨女給你?
“小萌,我考慮不周,我承認錯誤,并且,我馬上彌補我的錯誤。”
林源馬上誠懇道歉,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徐文斌。
“林會長,有什麽指示?”
“咱們有多少绶參草的庫存?”
“幹制以後的绶參草,大概有二十斤吧。”
“什麽?就這麽點?”
“林會長,别忘了,咱們可是保護性開發,爲了今後恢複生态,對開采異常嚴格。每次開采的時候,必須要黨少波親自到場才行,這二十斤的绶參草,光開采成本,就接近十萬多元,黨少波還說了,動用這些東西,必須要他和您同意才能夠動用。”
林源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這件事情,黨少波的處理無疑是最保險的。
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環境下,有時候爲了眼前的經濟利益,不惜竭澤而漁,根本就不顧長遠發展。
绶參草已經瀕臨滅絕,如果真的想要在它身上發筆血财,也不是不可以,但就陷入到了毀滅性開發的漩渦中。
之前之所以能夠使用數量不菲的绶參草,是因爲當地野生環境還不錯,取樣上報,走各種申報環節,拿來制藥,還是從前自然環境的積累。
可這些積累畢竟是有限度的,再像從前那樣拿過來就用,绶參草可真的就要滅絕了。
黨少波這麽做,是絕對有必要的,不然,紀王鎮,不現在已經是紀王縣了,紀王縣的研發基地,有可能就是擺設了。
“嗯,這樣做很有必要,我馬上聯絡黨少波。”
說完,林源挂了手機,撥通了黨少波的手機,說要申請一斤的绶參草。
黨少波跟林源的關系很鐵,但在這個問題上,卻是異常謹慎:“林源,現在庫存就剩二十斤了,這可是比我眼珠子都重要的東西啊。爲了推廣,我們必須要拿樣本,按照最低一兩樣本标準,我精打細算,推掉了不少公司的樣本請求,這點東西不夠分啊。”
若是平常,林源也就不會讓黨少波爲難了,可這回卻不行。
“這一回情況實在特殊,你也知道我跟小萌的事情,你說上燕京去提親,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行麽?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無論如何,你都得給給我一斤绶參草。”
“哈哈,原來是毛腳女婿上門了,這事得支持。行,沒有你林會長,也就沒有這個基地,這樣,我再推掉幾家申請绶參草樣本的公司,給你……一斤二兩吧, 到時候抱得美人歸,可别忘了我啊。”
“謝謝,謝謝,到時候一定請黨老哥喝喜酒。”
有了黨少波的批準,紀王鎮星夜給林源送來了一斤二兩的绶參草。
看着幹制的绶參草,林源像愛惜孩子一般撫摸這東西。
中醫藥藥材,昂貴的不在少數,可像绶參草這樣極其稀缺的,并不算很多。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無市無價。
林源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而且是絕對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祖上傳下來的續命丸。
續命丸這東西,所需要的珍貴藥材就夠人抓狂了,煉制之繁瑣,更是令人發指, 如果不是口傳心授,而且賠上海量的珍貴藥材練手,根本就别想練成手藝。
林源爲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顧不上休息了,連續三天三夜,加班加點煉制,不過就煉制出十五粒續命丸。
看到林源玩命制藥,臉也黑了,眼睛通紅,整個人就像是瘦了一圈,宋小萌這個心疼啊,甚至有些自責前幾天對林源的态度。
林源卻是不以爲然,指着十五粒續命丸笑道:“能不能娶上媳婦,可全仗着它了。爲了漂亮媳婦,再大的付出也是值得。”
宋小萌看着林源出來,也不免有些心疼,走上前抱着林源的胳膊道難得溫柔的道:“林大醫生,這幾天很努力嘛讓我瞧瞧,啧啧,都瘦了,來獎勵一下……”
說着,宋小萌湊上去在林源的臉上親了一下,淺嘗辄止,讓林源心中癢癢。
林源一把抱起宋小萌,滿臉壞笑:“這就完了,我辛辛苦苦這麽幾天,覺都沒睡好,這獎勵也太小了寫,不行,我要自己拿。”
說着林源抱着宋小萌就進了卧室,一把将宋小萌扔到床上,笑呵呵的道:“小美女,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收回利息,嘎嘎嘎.....”
一邊說着,林源一把撲了上去,兩人在床上一陣翻滾,衣衫淩亂,尖叫聲四起,足足折騰了好久,兩人這才做了起來,宋小萌給了林源一拳道:“裙子都被你弄皺了。”
“皺了那就脫了嘛。”林源壞笑着看着宋小萌,剛才他們兩人嬉鬧,并沒有什麽逾越,此時林源雙眼看着宋小萌的胸口,即便是宋小萌的性格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鬧過之後,林源向宋小萌道:“我這次打算帶着渡邊一木一起去。”
宋小萌仰起頭疑惑的道:“帶着渡邊?爲什麽啊?”
“渡邊是親傳弟子,基本的功夫算是打好基礎了。這個時期,他最重要的問題就是遇到的困惑比較多。這個時候必須要老師言傳心教,才可能使他穩固基礎,更上一層樓。如果這個時期不能有所突破,以後想要突破,咳,難了。”
宋小萌知道,林源的理想就是把中醫發揚光大,笑呵呵的說道:“帶着那就帶着呗,不過這出門帶着小鬼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翻譯官呢,歌裏面不是說了嗎,一瞄一個準,打四個翻譯官。”
“你這是變相的罵我是漢奸呢?”林源庫喜愛不得。
渡邊一木來的很快,得知林源要帶着自己上燕京,渡邊一木有些尴尬,畢竟,這是老師上京提親,人家是熱戀中的男女,蜜裏調糖,正是黏糊的時候,他在身邊,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燈泡。
林源給渡邊一木減輕了心理壓力:“渡邊,現在你的技藝正處于關鍵的瓶頸期,突破瓶頸,一方面需要自己的不懈努力,一方面更是需要前人積累下來的經驗和經典案例指導。你如果真的尊重老師,就不要想其它的,潛心鑽研就是了,遇到困惑的問題,直接問我。”
“謝謝老師,謝謝……”
說到這裏,渡邊一木卡殼了,他看看林源,又看看宋小萌,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叫宋小姐或者小萌就行,沒什麽講究。”林源笑着道,他這人一直不怎麽在意這些細節,看到渡邊一發愣,笑着道。
“那不行,我聽說好像要叫師娘的,師娘好。”渡邊一木狠狠給宋小萌一個九十度鞠躬,這家夥也真是個人才。
宋小萌滿臉通紅,卻是沒有對渡邊一木的叫法提出異議。
林源休整了一日,帶上宋小萌和渡邊一木,乘坐飛機直奔燕京。
在燕京國際機場,季開陽早早等候在那裏。
“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林源,我看你頭發梢裏都是笑意啊。”季開陽打趣道。
“季大哥,可别拿我打趣啊,有些東西,可是現世報啊,如果季大哥調笑我,那可就别怪我到了孟氏某人面前,告某人的刁狀啊。”
“哈哈,兄弟,你可真行,人家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小心賠不是,請多關照,你可倒好,還威脅起我來了。行,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先回家,姥爺在山上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