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巡微微一笑道:“我剛回國,對國内的很多事情了解其實并不多,不過我和美國戴維斯醫學會的戴維斯先生認識。”
林源這才了然,魯巡是醫療界的科研人才,頂尖的科研人員,在美國必然很有名氣,和戴維斯醫學會有交集倒也不奇怪,林源甚至懷疑,或許魯巡回國之前,戴維斯醫學會的人也接觸過魯巡,想要和魯巡合作。
按說一般專利都是有期限限制的,過了保護期,專利也就不值錢了,但是魯巡的這個專利畢竟和其他的專利不一樣,牽扯到很多技術問題,甚至一些細節隻有魯巡本人才能掌握,即便是過了專利保護期,其他人也不見得就能輕易的制造出這種藥物,這才是魯巡最大的依仗。
根據古公麟所說,魯巡之前拒絕過美國一家醫藥公司一個億美金的招攬,反而回到國内,從這一點看,魯巡要麽是真的一心爲國,想要爲家鄉做點貢獻,要麽就是所圖甚大。
魯巡和林源也沒多說,稍微客套了兩句,就跟着五原市政府的幾個人走向了其他人,今天魯巡是毫無争議的主角,自然不可能和林源一個人寒暄,不過走的時候魯巡卻給了林源他的名片,表示過後又機會要和林源詳談。
雖說魯巡和林源說話的時間不長,卻也比其他人稍微長一些,因此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林源,甚至有的人還開始打聽林源的底細。
魯巡和在場的企業家認識之後,所有人開始就坐,座位并沒有什麽講究,都是幾個相熟的人圍着一張圓桌,桌子上有點心、水果和酒水。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魯巡這才走上中央的高台,拿着話筒道:“首選,我非常歡迎各位前來,感謝各位......”
說了一番感謝的套話之後,魯巡就開始講解自己的研制成果:“我研制的這個藥物是一種新型的治療心腦血管疾病、高血壓、高血脂、冠心病的藥物......這種藥物和市場上大多數藥物的區别是,他适應的患者人群更廣泛,這種藥物雖然不能直接的治療各種疾病,但是卻可以有效的緩解和輔助,對于一些手術之後的術後恢複有着很好的療效......”
魯巡的口才很好,介紹的很是詳細,這種新型的藥物并不是處方類的藥物,正如魯巡所說,适用人群很廣泛,即便是沒有醫生開方,隻要患者本身還有心腦血管疾病或者存在三高症狀,都可以有效改善,這種藥物對于手術之後的恢複調養,以及手術之前的改善都有很好的效果,正如古公麟所說,市場前景非常大......
“同時,除了這種已經完全研發出來的藥物之外,我手中還有好幾種藥物的攻關課題......”
介紹過之後,魯巡這才道:“這一次我面對全國招标,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合夥人,和我共同開發研究這幾種藥物,正如之前不少人已經知道的,我本身是五原人,所以将來的合作投資以及藥物生産,我都會選擇五原市......下面各位有什麽要問的,可以問我。”
魯巡的話音落下,台下就有人問了:“魯先生,我聽人說,你找人投資合作,自己技術入股,卻要求控股權,有沒有這回事?”
“有。”魯巡并不否認。
“魯先生,這個條件沒有商量的餘地?”又有人問了,正如古公麟所說,前來的這些商人大多都不願意受制于人。
要知道今天前來的這些人,即便是姜明輝也是一家資産十數億的大集團的掌舵人,這樣的人有幾個人願意甘于人下。
不得不說魯巡的這個藥物卻是很有市場,一旦藥物生産出來,最起碼五六年之内絕對是穩賺不賠,每年至少也有十數億的盈利,但是對于在場的這些人來說,卻不願意把主動權交給别人,特别是魯巡還是一位外行,最起碼在這些人眼中,魯巡不過是純粹的技術人員罷了。
“有商量的餘地。”魯巡笑着道:“其實對于這一點要求,不過是合作雙方的默契和不信任罷了,我知道你們不少人都不信任我,同樣,我同樣也不怎麽信任各位,畢竟我們沒有打過交道,你們不願意把一大筆投資放心的交到我這麽一個技術人員手中,同樣,我也不怎麽放心把我的技術交到一位純粹的商人身上......”
不得不說魯巡說話确實很直接,看上去并不像是純粹的書呆子,反而很有頭腦。聽着魯巡的解釋,林源倒是有些明白了,對于雙方的合作,魯巡并不一定要絕對控股,但是卻必須要對方有一定的誠意,他不想和純粹的商人打交道,之前對于控股的流言,或許隻是一種門檻,有了這個傳言,一些誠意不足,或許隻想過來撈一筆的,也許就打消了退意。
對于國内的一些情況,林源知道的真的不能再知道,無論是什麽行業,所謂的黑幕宗師層出不窮。魯巡也是幸好有着華僑的身份,要不然懷璧其罪,他身上有着這麽有前景的技術,早就有一些公子哥或者純粹的二道販子上門了。
競标會的時間不長,不過兩個小時,說是競标或,其實也隻是魯巡和這些人的第一次見面會,魯巡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和要求,然後告知前來的企業家,可以在短期内把他們的想法或者計劃發到自己的郵箱,到時候自己會單線聯系。
“這個魯先生不簡單啊。”古公麟笑着道:“他這一次公開招标,引着這麽多人前來,最後卻來這麽一出,這是準備待價而沽啊。”
“我倒是覺得這位魯先生有些意思。”林源笑道,通過這麽短暫的接觸,林源确實有些欣賞魯迅了,如果這位魯巡先生沒有隐藏太深,那麽絕對是一位性情中人。
招标會結束之後,不少人都有些小失望,原本他們以爲這一次就會有結果,爲此不少人還公關了五原市政府的一些人員,沒曾想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最後的決定權在魯巡手中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是卻讓他們等着,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中午在酒店吃過飯,一群人就散了,林源和古公麟告辭之後,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給魯巡打去了電話,他打算親自接觸一下這位魯巡先生,試探一下口氣,畢竟他在五原不可能長呆,而且他們心源慈善也不是制藥企業,接觸過魯巡之後,林源打算前往英國,時間真的不多。
“魯先生嗎,我是林源,我們中午見過,不知道魯先生方不方便?”林源笑着問道。
“林先生您好。”魯巡很是客氣:“沒想到您這麽快就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打算離開五原了,臨走前想請魯先生吃個飯,聊一聊。”林源客氣的道。
“要是别人邀請,我自然是沒時間的,不過林先生邀請,我是怎麽也要有時間,我可沒少聽戴維斯先生說起您。”
林源和魯巡客氣了兩句,就挂了電話,越好晚上一起吃晚飯。
晚上六點,林源親自在飯店門口等着,魯巡下了車,看到林源,大老遠就笑道:“林先生怎麽不上去,勞駕您在下面等候,真是不好意思。”
“應該的。”林源笑着道,說着話兩人一起進了飯店,林源早就訂了包間,一間很安靜的包間,這一次林源是一個人來的,魯巡也是一個人來的,包間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點好酒菜,魯巡和林源碰了一杯,這才笑道:“林先生今天請我來,不會隻是單純的請我吃飯這麽簡單吧?”
“魯先生說笑了,說實話,我對魯先生研制的這個藥物很感興趣。”林源道。
“林先生的意思是打算投資?”魯巡問道。
“我有這方面的意思。”林源點頭:“但是我的情況魯先生應該也清楚。”
“我想我是清楚的,林先生應給沒有那麽多的資金,一家制藥廠可不是幾千萬就能搞定的。”魯巡笑道。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魯先生應該知道,我的主要工作是心源慈善,慈善機構不以盈利爲目的。”林源笑道。
說話的時候,林源的眼睛下意識的看着魯巡,他當着魯巡的面故意這麽說,就是試探魯巡,今天中午的時候魯巡說了,他不喜歡和純粹的商人打交道,那麽林源倒想知道魯巡喜歡和什麽人打交道。
“林先生難道覺得我是爲了錢?”魯巡抿了一口酒道:“要真是爲了錢,我已經和戴維斯醫學會合作了,戴維斯家族在美國等一些國家占據的市場份額有多重我想林先生應該清楚,和他們合作,我的收益絕對要比和國内的這些企業家合作大得多。”
“那魯先生是爲了什麽?”林源饒有興緻的看着魯巡:“難道魯先生真的是爲了回饋祖國?”
“呵呵。”魯巡微微一笑道:“林先生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