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保健局的專家意味着什麽李樹群自然清楚,這些專家可都是北江省的禦醫,是給省領導治病的,這些人或許沒有多少實權,但是背後的能量絕對是很大的。
不由的高傳義想到了前兩天方景龍被釋放的事情,當時他隻覺得是董海雄幾人的原因,此時看來裏面的原因很複雜啊,搞不好背後還有省領導的影子。
最讓李樹群害怕的生氣的是,任北城派去的人竟然是一頭蠢豬,對方已經出示了工作證,可是他連看一眼都沒有,要不然這件事又怎麽可能這麽棘手。
不提任北城和李樹群等人的恐慌,吃過晚飯,林源和周胖子王占軍三人就驅車到了北辰市的郊區,說是郊區,其實距離市區并不遠,這兒是北辰市很多務工人員齊聚的地方。
北辰市雖然沒有江中市經濟發達,但是作爲沿海省份的城市,北辰市的經濟在還算是不錯的,而且也有不少工廠,外來的務工人員很多,這些人大多都在這裏租房居住。
這一塊除了務工人員,還有一些社會的無業遊民,混混等,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說這兒是北辰市最爲混亂的區域之一卻對不爲過。
林源三人到達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這個時候天早已經黑了,各處華燈初上,林源三人找了個地方停好車,下了車就能看到馬路兩旁有着很多擺地攤的,有賣小吃的,有賣衣服的,也有賣各種小飾品的。
大街上人來人往,行人很多,很是熱鬧,各種聲音充斥,有吆喝聲,有歌聲,也有吵雜聲。
看着這樣的地方,林源的臉上倒是露出一絲笑意,這樣的地方他上學的時候倒是沒少去過,江中市也有類似這樣的地方,不僅僅是江中市,全國各大城市或許都有這麽樣的地方。
眼下國内經濟發展,貧富差距增大,各大城市有環境優雅的富人區,也有熱鬧異常魚龍混雜的貧民區,這一塊絕對算得上是貧民區,隻不過和電視上電影上的那種貧民區不一樣罷了。
在這兒居住的人大都是在北辰市打工的上班族,工資不高,朝出晚歸,大多數人經濟并不富裕,不過溫飽還是可以保證的,不過比起那些住别墅開豪車的富豪,卻絕對算是貧民了。
林源自己就是小縣城出來的,上學的時候也經常和一些同學去江中市這樣的地方吃夜市,一群人在馬路邊上要上一些小吃和燒烤,要上幾箱啤酒,邊吃邊聊,絕對是很暢快的。
周胖子雖然算是豪門出身,不過他和大多數的纨绔衙内卻不一樣,從小并沒有多少嬌生慣養,倒是經常打架,算是混出來的,這樣類似的地方也沒少來。
三個人一邊順着街道走着,周胖子一邊向林源道:“林老弟,對方就住在裏面的城中村,基本上很少出門,我的人昨天到今天都在村口的幾個地方蹲守,并沒有發現他離開,不過聽了你的吩咐,我的人沒有近距離接觸。”
“先轉一轉,晚一點再過去。”林源點了點頭,對方是高手,真要離開,周胖子的人不見得能夠發現,不過這個時候是這一片正熱鬧的時候,還是不宜打草驚蛇。
三人一邊走,就到了一個燒烤攤邊上,林源不由的想起了以前的時候,笑着向周胖子道:“周大哥,我們先吃點燒烤,喝點酒。”
“也好。”胖子點了點頭,三個人找個一張桌子,要了一些烤肉和拼盤,要了一箱啤酒,邊吃邊聊。
他們三人都是剛剛吃過晚飯沒多大的功夫,倒是不怎麽餓,這會兒主要是消磨時間,不過三個人都是好酒量,啤酒對三人來說都是小兒科,一人一箱絕對像和喝白開水一樣。
三個人邊喝邊聊,時間倒是過的很快,兩箱啤酒喝完,就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候北辰市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過了十一點,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除了一些賣小吃的,大多數攤販都已經收攤了。
林源看了看時間,站起身道:“我們走吧。”
說着話 三個人正打算結賬離開燒烤攤,周胖子卻突然一拉林源,急忙坐了過去,伸手向着不遠處一指。
林源順着周胖子的手指看去,隻見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穿着一身有些破舊的皮衣邁步向着燒烤攤走來,青年個頭不算太高,一米七出頭,身材消瘦,不過走過來的時候身子筆直,步履穩健,身上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
青年的衣衫看上去算是稍微有些單薄,這麽晚了,又有冷風,大多數人走過來都有些縮頭縮腦,然而青年卻沒有,看到青年,林源就看出對方絕對是練家子。
因爲燈光不算太亮,林源看不太清楚青年的臉色,隻能看到大概,青年看上去同樣是不苟言笑。
“那個青年就是傷了周大哥你的人?”林源問道。
“不錯。”周胖子點了點頭,同時身子向後靠了靠,避免對方發現他。
“那就等一等。”林源聞言也坐了回去。
青年來到燒烤攤跟前,向老闆要了一個拼盤,一些烤肉和一箱啤酒,一個人就坐在那兒開始吃喝。
吃喝的時候青年也不東張西望,很是專注,大概半小時不到,青年的桌子上就放了五六個空瓶子。
青年喝酒的時候林源和王占軍一直看着,青年開酒的時候根本不用開酒器,隻是大拇指一頂,瓶蓋就被頂開,他也不要杯子,而是拿着酒瓶仰頭就喝,沒次都能喝三分之一。
“林醫生,要不我先過去試探一下。”王占軍輕聲向林源道,單看青年單手頂瓶蓋的手段,王占軍就知道對方很了得,這種手段即便是周胖子手底下的兵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我去吧。”林源緩緩站起身,同時向周胖子道:“周大哥,你先躲一躲,盡量别人對方發現。”
“我去上個廁所。”周胖子站起身躲着青年,去了廁所,林源這才拿起一瓶酒向着青年走去。
“兄弟,一個人喝酒是不是有些太悶了,要是不介意,我們一起?”林源走到青年跟前酒瓶向桌子上一放,同時大拇指一頂,瓶蓋也被他直接頂飛。
青年原本并不打算搭理林源,聽到動靜,隻是微微擡起頭,斜眼看了一眼林源,等看到林源大母豬頂飛瓶蓋的手段,他這才緩緩出聲:“兄弟也是練家子?”
“練過幾年功夫。”林源呵呵一笑道:“剛才看到大哥的手段,這才過來問個好。”
說話的時候林源是一口江州口音,再加上他身上并沒有兵王的那種煞氣,因此青年也沒有懷疑林源是周胖子的人,伸手一指對面的椅子道:“坐吧,難得遇到同樣的習武之人,這年頭練武的可是越來越少了。”
“誰說不是呢。”林源微微一笑,拿起酒瓶道:“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大哥是我遇到的第一位會功夫的,我敬大哥一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難得遇到大哥這樣的同道中人。”
青年聞言也抓起酒瓶子和林源一碰,然後仰頭一陣猛灌,林源也是拿起酒瓶一陣猛灌,一瓶酒直接就下去二分之一。
“不錯,很久沒人和我這麽喝酒了。”放下酒瓶,青年明顯善談了不少,興緻也來了不少,笑着道:“看兄弟年齡不大,難道是在北江上學?”
“我早就不少了。”林源笑着道:“這一次是來北辰工作的,隻是可惜了這一身功夫。”
林源的話無疑說到了青年的痛腳,現今社會,習武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而且一身過硬的功夫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不少習武之人要麽給人當保镖,要麽去賣苦力,日子過得并不怎麽好。
青年自己就是習武多年,一身功夫幾乎沒有用武之地,若不是有着仇恨支撐,當初他真不見的能夠堅持習武。
正所謂同是天涯輪,相逢何必曾相識,林源的一句話勾起了青年不少心緒,他再次拿起酒瓶道:“哎,這就是社會啊,來,走一個。”
林源同樣拿起酒瓶,和青年碰了一下,兩人的酒瓶都見了底,放下酒瓶,青年又拿出兩瓶酒,一瓶遞給林源,一瓶放在自己面前,大拇指一頂,瓶蓋飛起,林源也是同樣的手段。
“聽兄弟的口音是江州人,江州那邊的經濟條件并不比北江差,兄弟爲什麽不在老家找個事幹?”青年問道。
“在老家犯了事,整天打架,已經被列入了黑名單,沒單位和廠子敢要啊。”林源苦笑。
“哎。”青年又是一聲長歎,他們這些習武的血性足,脾氣暴,經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且一個不慎就容易傷人,确實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