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桑田正五去世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桑田正五的屍體也已經處理妥當,準備運回日本,從桑田正五病危到現在,桑田次熊父子可以說已經有幾十個小時沒合眼了,然而此時他們依舊沒有睡意。
一方面,桑田正五的去世讓桑田次熊父子很是悲傷,同時也面臨很大的壓力,随着桑田正五去世,他們桑田家族在微冷集團的話語權将大大的降低。
再一個就是林源,當初爲了懇求林源出手,桑田次熊可以說是忍氣吞聲,桑田五郎還被王占軍踹了一腳,可是最終呢,還是沒能保得住桑田正五,這讓桑田父子很是惱火,要是不出了這口氣,他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寝食難安。
“父親,我們已經向領事館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中國方面卻依舊沒有給出說法,聽說還有不少人幫着林源說話,這件事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自然知道。”桑田次熊冷哼一聲,看着自己面前的桑田五郎,終于忍不住擡起手掌向着桑田五郎就是一巴掌,打的桑田五郎有些發懵。
“這件事别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嗎,渡邊君已經說過了,在這次的手術中,那個林源很是盡力,你爺爺的手術之所以失敗,主要是因爲拖延的太久,要是提前一天進行手術,手術的成功率還會提高很多,要不是你,我們之前怎麽可能被林源百般刁難。”
“嗨!”桑田五郎應了一聲,心中滿是委屈,雖然桑田次熊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又怎麽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情。
“那個林源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不過你将是我們桑田家的罪人。”桑田次熊氣得胸口起伏。
桑田次熊身爲日本微冷集團江南區的執行副總裁,自然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蠢貨,手術失敗,他的心情平複之後他就向渡邊一木了解了當時的情況。
在當時的手術中,他的父親曾經多次頻臨危機,都是林源果斷出手,把他的父親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要不然手術怎麽可能持續四個多小時?
隻可惜當初桑田正五病危,醫院這邊和渡邊一木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桑田正五才被一拖再拖,甚至在等待林源的過程中經曆了幾次危險,也正是那麽長設計簡單的拖延,才耗盡了他的父親很多的體力和生命,最終導緻他的父親沒能在手術台上堅持下來。
當時渡邊一木說了一句很客觀的話:“如果當時林醫生能早來一天甚至十個小時進行手術,桑田先生還是很有可能度過危機的。”
也正是這句話,才讓桑田五郎心中更加的刺痛,心中對桑田五郎有了怨恨,同時也對林源更加的怨恨。
按說有了渡邊一木中肯的話語,桑田次熊應該減輕對林源的恨意才是,可是他卻沒有,他不會認爲是他們沒有及時請到林源,而會認爲一切都是林源再三推辭造成的,人的心性就是如此,一旦對一個人有了恨意,就會用各種借口讓自己恨對方,哪怕對方并沒有太大的過錯。
“明天我會親自去見一見那個林源,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讓他跪在你爺爺的墳前忏悔,我要讓他一輩子不能行醫。”桑田次熊咬牙切齒。
另一邊,鴻威酒店的包間内。
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翟松明笑着繼續道:“之前董總曾經說過,這件事其實隻有兩種解決方法,一種就是我們這邊服軟,或者有人站出來,要麽就是日本方面的人出來辟謠。”
“翟醫生您的意思是讓渡邊一木出面?”董海雄問道,之前他确實說過這樣的話,眼下翟松明一說,他自然就明白了翟松明的意思。
“不錯。”翟松明道:“當時的手術渡邊一木也有參與,可以說他從到到尾的見到了整個手術的全過程,而且他本人又是日本方面的專家,卻并不是主刀醫生,這樣一來在這一次的事情中,渡邊一木本身幾乎沒有什麽責任,卻可以作爲一個很客觀的評價者對這件事發表看法。”
“從這件事的本質來看,如今最大的麻煩就是桑田家族認爲這一次的手術有貓膩,因此煽動輿論的同時向外交部抗議,如果渡邊一木願意出面,确實可以解決這兩個方面的問題。”
程建勳沉吟了一下也緩緩的道:“渡邊一木本身就是桑田次熊請來的專家,可以說和桑田次熊的立場是一緻的,他的話語可以讓大多數人信服,而且桑田次熊也将失去借機生事的借口,确實是最合适的人選,可是渡邊一木會出面?要知道桑田家族在日本可不是小家族,得罪桑田家族對渡邊一木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原本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可是現在卻說不準。”翟松明笑着道:“那個渡邊一木不是要跟着林源學習醫術嗎,正好可以用這件事作條件,而且我們也不要求他做什麽違心的事情,隻要他把手術的過程完完本本的告訴公衆。”
“我看可行。”田淵博考慮了一下道:“如果剛才那個渡邊一木不是做作,而是真心的,那麽說明他還是很有誠意的,在這個關頭他願意拜你爲師,其實已經做好了和桑田家族翻臉的準備。”
“田老說的不錯。”翟松明道:“渡邊一木跟着你學醫,桑田家族絕對會很不高興,既然渡邊一木本身不是很在乎,那麽就說明桑田家族對他沒什麽太大的威脅,讓他幫忙出面澄清這件事,難度應該不大。”
“這不是乘人之危嗎?”林源苦笑着道:“雖然我并不是很喜歡那個渡邊一木,可是讓我以此爲條件,我還真有些幹不出來。”
“這有什麽。”程建勳道:“既然渡邊一木打算跟你學習中醫,那麽幫你澄清這件事也不算什麽過分。”
“小程說的不錯,學生維護老師的尊嚴也算是情理之中。”田淵博點頭,他本就是比較傳統的中醫人,在杏林界師徒關系可是很嚴謹的,這也是放到了現在,在以前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徒弟甚至要幫師傅養老的。
“而且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渡邊一木在日本那邊的名氣很大,一個桑田家族還不至于讓他在日本太過艱難。”翟松明再次勸說道。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說的林源很是無語,他幾乎找不到話語來反駁,隻好苦笑道:“這件事讓我想一想。”
“林醫生,如果您覺得自己不好開口,我可以幫您說,先試一試渡邊一木的口風。”程建勳道。
“也好,不過全憑渡邊一木自願,和跟我學習中醫沒什麽關系,不要作爲條件來談。”林源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倘若渡邊一木真的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辟謠,他倒不是不可以收渡邊一木爲徒,而且即便是渡邊一木不拜師,真要向他請教,難道他還藏私不成,對于醫術傳承這方面,林源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寄回。
中醫博大精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可以弄得明白的,最終要發揚光大還是要靠衆人,西醫爲什麽能夠在全球如此普及,除了容易入門,更重要的是西醫并不忌諱别人學習,要是一開始西方國家就禁制中國人學習西醫,如今國内也不會到處都是西醫醫院了。
見到林源同意,翟松明幾人都松了口氣,他們對林源還是比較了解的,林源這人有時候就是缺乏一種狠勁,善良的有些過頭,隻要沒别人沒有得罪他,他總是不願意利用和傷害别人。
這一次渡邊一木的拜訪,讓翟松明等人都看到了契機,倘若因爲林源的不忍心而沒辦法實行,那麽就太讓人可惜了。
有了渡邊一木的插曲,後面一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在翟松明幾人看來,如果渡邊一木剛才的一切不是做作,那麽這件事就有很大操作性,這一次的事情或許會迎刃而解。
幾個人吃過飯就到了晚上九點多,翟松明和林源董海雄都住在鴻威酒店,田淵博和程建勳喝了點酒,林源索性也給兩人開了房間,讓兩人住了下來。
安頓好之後,林源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白天睡了好幾個小時,雖然是在沙發上湊合着,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沒多少睡意。
林源正躺着,突然感覺到房間有人進來,能夠随意進入他房間的也就是宋小萌,林源也沒有操心,依舊閉着眼睛,雖然這一次的事情他并沒有太在意,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疲憊。
突然間,林源感覺到一雙冰涼的小手摸到了他的太陽穴,輕輕的在他的頭上摁着,睜開眼睛,宋小萌正站在他的身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本小姐知道你有些心煩,幫你舒緩一下,不用太感謝。”
林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宋小萌這性子還是一如既往,明明對人體貼關心,然而這嘴上卻讓人沒辦法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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