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有那麽個人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個時候蹦出來找他的麻煩,而且還是以這種特别的方式。
“對方找你的時候還說了什麽沒有?”林源向鄭國海問道。
“沒說什麽,對方雖然年輕,不過氣場很強,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兩個青年,當時他給了我十萬塊,隻是讓我前來找您的麻煩,而且叮囑我不能說出去。”鄭國海道。
到了這個時候,鄭國海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的左胳膊就在林源手中捏着呢,倘若林源有什麽想法,他這條胳膊以後還能不能用絕對兩說。
此時跟着鄭國海前來的齊平山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氣呼呼的看着鄭國海道:“老同學,你怎麽可以......”
“我已經知道錯了,老同學你就别說了,林醫生,我以後一定好好治病,絕對不再起這種心思了。”鄭國海急忙保證道。
“不再起最好,有下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麽好說話。”林源哼了一聲,說着話,他走到邊上拿出針袋,從針袋中摸出一枚銀針消了毒,來到鄭國海面前,手中的銀針一刺,然後一手,同時順手取下鄭國海身上的三枚銀針。
“呼!”鄭國海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臂,那三根銀針紮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定時炸彈,一路上他都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弄掉了。
“林醫生,究竟是誰在背後找你的麻煩?”看到林源給鄭國海取了銀針,齊平山這才向林源問道。
“應該是一個月前哪位宋老的孫女。”林源道。
“那個詐病的女孩子?”齊平山很顯然也聽說過那件事,林源一提他就知道了。
“除了她,我也想不出來還得罪過誰。”林源苦笑,那天他原本是被請去看病的,誰知道竟然碰到個裝病的,要是他一開始知道對方裝病,絕對不會多管,問題是一開始他并不能确定,而是進行了一系列的确認這才肯定了猜測,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問了那麽多,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看不了吧?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林源覺得這句話說得就是他,好端端的,沒招誰沒惹誰,竟然被人惦記上了,真真是比窦娥還冤。
“哪位宋老來頭不簡單,倘若這件事到此爲止,林醫生您也就認了吧。”齊平山勸道。
“我心中有數,希望她能就這麽算了。”林源很是無奈,真要說起來,他和對方也不算有多大的仇怨,隻是揭穿了對方裝病罷了,小事一樁,隻是大豪門家的千金公子心思複雜,誰知道人家是什麽想法。
說過這件事,齊平山這才轉移了話題,興緻勃勃的問道:“林醫生,之前您用的針法是不是燒山火和透心涼?”
“确實是燒山火和透心涼。”林源點頭,這又不算什麽秘密,而且他以後治病用到這兩種針法的時候還很多,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真的是燒山火和透心涼?”齊平山滿臉激動:“林醫生,這兩種針法您能不能教我,我願意認您當老師,隻要您教我這兩種針法。”
看着齊平山滿臉激動的神色,鄭國海是滿臉的羨慕,作爲中醫大夫,他同樣知道這兩種針法的意義,倘若他和林源沒有之前的矛盾,他也很想認林源當老師,學習燒山火和透心涼。
“齊醫生說笑了,兩種針法而已,齊醫生要學,我自當傾囊相授,拜師就免了,隻不過這兩種針法易學難精,齊醫生要有思想準備。”林源笑道。
“林醫生,此話當真?”齊平山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燒山火和透心涼啊,針灸針法中的極緻針法,放在古代那絕對是不傳之秘,屬于那種傳男不傳女,傳内不傳外的秘技,林源竟然真的願意傾囊相授?
“中醫傳承數千年,很多古方和古法都是因爲敝帚自珍而流失,這燒山火和透心涼針法倘若能夠傳揚,也算是中醫界的一大幸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林源笑着道。
中醫人大多都有門戶之見,即便是現在也有流派之分,很多流派都有自己的絕技,概不外傳,不過在林源心中,他卻是沒有藏私的想法,他的爺爺林頤緻就從來不藏私,無論什麽人登門求教,他都是傾囊相授。
“林醫生,您才是真正的醫者。”齊平山看着林源的笑容不像作假,不僅肅然起敬,林源雖然年輕,然而這種心境卻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一刻他是打心眼裏佩服林源。
不僅齊平山,就是站在邊上的鄭國海此時對林源也是滿臉欽佩,别說古代,即便是現代,有什麽好東西誰不知藏着掖着,像林源這樣願意公開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鄭國海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向着林源彎腰一禮道:“林醫生,我再一次爲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您是真正的醫者。”
“鄭醫生客氣了,都是治病救人,目的是一樣的,眼下中醫人越發稀少,我們應該齊心協力才是,倘若鄭醫生有興趣,閑了也可以過來,關于燒山火和透心涼這兩種針法的心得,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源道。
“林醫生,我......”鄭國海是真的感動了,什麽是以德報怨,林源這就是,之前他還刁難林源,沒想到轉眼間林源不僅原諒了他,還願意向他傳授燒山火和透心涼。
“呵呵,你們也不要覺得我大方,這兩種針法不僅要講究手法,同時還講究心境,想要學會是很難的,不要到時候你們學不會再怪我藏私。”林源開着玩笑,順便緩和了一下氣氛。
“林醫生說笑了,即便是學不會,那也是我們沒那個天賦。”齊平山笑道。
“就是,有些東西确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即便是我們學不會,我想對我們的針灸也會大有幫助。”鄭國海也插嘴道。
和林源聊了一陣,齊平山和鄭國海這才起身告辭,看着鄭國海和齊平山離開,一直站在邊上一聲不吭的王占軍此時卻走到林源邊上有些吞吞吐吐。
“王大哥,有事?”林源笑呵呵的看着王占軍問道。
“林醫生,您都願意教那個姓鄭的針法,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您學醫。”王占軍結結巴巴的道。
跟了林源這麽長時間,王占軍對林源可以說是既欽佩又尊敬,事實上他早已經有了向林源學醫的想法,隻是不知道林源願不願意教,這才一直沒開口,今天見到林源竟然願意傳授鄭國海針法,他這才鼓起勇氣開口。
“王大哥要學醫?”林源看着王占軍笑道:“王大哥要學,我自然願意教,隻是學醫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适合學醫,你考慮清楚。”
“我已經想了很多天了,我沒什麽文化,上學隻上到初中,勉強認識幾個字,除了有膀子力氣,也沒有什麽手藝,既然有這個條件,我就試一試,學不成也沒什麽損失。”王占軍憨厚的道。
“好,那從明天開始我就教你,先從基礎開始。”林源笑着道。
且不說林源和王占軍的對話,單說齊平山出了正氣堂,上了車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他的老師田淵博的電話。
電話接通,田淵博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平山,打電話有事?”
“老師,大好事,天大的好事,您要是聽說了估計會立馬趕來江州。”齊平山激動的道。
“呵呵,什麽大好事,竟然值得我立馬趕來江州,難不成你當了江州省醫院的院長?”田淵博笑呵呵的道:“即便是你當了江州省醫院的院長,也不值得我大老遠的趕去江州吧。”
“老師,我遇到了燒山火和透心涼,針灸針法中的極緻針法燒山火和透心涼。”齊平山興奮的道。
“什麽,燒山火和透心涼,你确定?”電話另一邊,田淵博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不少。
“千真萬确,而且我已經見過對方了,确确實實是燒山火和透心涼,而且人家還願意無私的教我兩種針法。”齊平山道。
“竟然是燒山火和透心涼。”電話的另一邊,田淵博輕聲嘀咕了幾句,聲音由突然提高:“小七,立馬給我訂飛往江州的機票,立刻,馬上,要最早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