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記不住兩人的名字,林源卻也急忙起身笑着招呼:“二老請坐,占軍,快上茶,原來二老就是鄭醫生請來的公證人,有二老當公正,我就放心了。”
“林理事客氣了,要是早知道小鄭和林理事比醫術,我們就不來了,小鄭雖然有些本事,不過和林理事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高姓老者笑着道。
他們兩人自然是沒見過林源的醫術的,不過當初在福清酒店,無論是張百成還是顧森全都對林源客客氣氣,林源更是第一次參加中醫藥學會的會議就被評選爲理事,說起來勉強也算是他們兩人的頂頭上司,他們嘴裏面自然要客套一番。
鄭海國那個憋屈,他是來找茬的,沒想到請來的公證人竟然對林源客氣有加,他這算不算是未輸人,先輸陣?
林源和二老客套了兩句,鄭國海就插言道:“林醫生,不知道你請的公證人什麽時候到?”
“快了,鄭醫生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林源笑着道,心中則一點也不急,依舊和兩位老人聊着天,這會兒他也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姓高的名叫高翌年,另一位叫崔建群,兩人都是江中市的知名老中醫。
林源和高翌年崔建群說着話,診所也陸陸續續的來了患者,幾位患者一聽有人來找林源切磋醫術,也都在邊上等着,甚至有人開始呼朋喚友。
眼下林源在附近的威望那是無人能及,前來的患者都認爲鄭海國是自取其辱,和小林醫生比年齡還差不多,比醫術,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小林醫生的醫術那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
不多會兒,診所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甚至連診所外面也有人張望,這一幕自然是鄭國海最樂意看到的,隻要他勝了林源,不僅林源的醫館要關門,他的名氣自然也會在附近逐漸傳揚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分開人群邁步走進了醫館,醫館的患者有不少都認識前來的老人,紛紛起身招呼:“顧老來了。”
來人正是顧森全,林源和崔建群幾人也都紛紛起身,鄭海國同樣不敢怠慢,到了這個時候,鄭海國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些發憷。
他請來的崔建群兩人對林源客氣不說,林源清然還請來了顧森全,别的不說,單單林源這個人望,就不是他能比的。
到了此時,鄭國海已經有些騎虎難下了,周圍這麽多人看着,林源又請來了顧森全做公證人,萬一他要是輸了,可不是單單轉身走人那麽簡單了。
“呵呵,你個小林,開了一個巴掌大的診所,整天事情倒是不少,比起省醫院的院長還忙。”顧森全笑呵呵的開着玩笑,在幾人的擁簇下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下,目光環視衆人,視線最終停留在了鄭國海的身上。
“你就是打算和小林切磋醫術的鄭醫生?”顧森全問道。
“我是鄭國海,見過顧老。”鄭國海急忙道:“我也是聽聞林醫生醫術精湛,這才過來切磋一番,有幸讓顧老擔任公證人,萬分榮幸。”
“呵呵,我擔任公證人倒是沒什麽,隻是身爲醫生不想着治病救人,整天想着和人分個高低,未免走了岔路,舍末逐本了。”顧森全笑道。
“顧老說笑了,有切磋才有進步嘛,沒有個目标,一路上豈不是顯得孤寂,又怎麽能清楚自己的水平和地位呢?”鄭國海倒也有幾分狡辯,面對顧森全的質問,倒也回答的有模有樣。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兩人打算怎麽個比試法,你們自己商量,我們就做個裁判。”顧森全道。
“林醫生,這怎麽個比法,不知道您有什麽建議?”鄭國海看向林源道。
“既然是比試醫術,中醫的切磋自然不外乎診斷、方劑和針灸,我們就分三場比試,第一場比診斷,正好這兒有不少患者,我們分别診斷,看看誰的診斷準确,然後比用藥,最後比針灸,不知道鄭醫生覺得怎麽樣?”林源道。
鄭國海點頭道:“我自然是沒什麽意見,隻是這兒是林醫生的醫館,這些患者我怎麽知道林醫生有沒有早早診治過?”
林源微微一笑,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醫案道:“我這兒是我的醫館開業之後所有前來就診的患者,鄭醫生可以查一查記錄,凡是上面有過備案的患者我們一律排除,剩下的自然是第一次前來就診的,鄭醫生今天上午才來,總不會認爲我早早就做了準備吧,或者是說鄭醫生早早準備了患者?”
鄭國海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以林醫生所說,我們這就開始。”
林源把醫案交給顧森全,讓顧森全在醫館的患者裏面選了五位患者,然後讓林源和鄭國海開始診斷,兩人的診斷結果全部寫在紙上,然後交給顧森全三人判斷。
能來正氣堂看病的患者,大都不是什麽大病急病,小病小災居多,顧森全選的五位患者也都算是中規中矩,鄭國海也着實有些本事,第一輪的診斷結束,他和林源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診斷之後,自然就是用藥,中醫和西醫不同,西醫治病,一旦診斷清楚,十個醫生的治療方案幾乎大同小異,中醫卻不同,即便是同一個病症,十個醫生或許就有九種治療方法。
林源和鄭國海同時寫了自己的治療方法,然後都交給了顧森全三人判斷,看過林源和鄭國海的治療方案,顧森全和崔建群兩人商量了一陣,這才由顧森全宣布結果。
“第一輪的診斷林醫生和鄭醫生的判斷基本上沒什麽差别,因此打平,這第二輪的方劑林醫生更勝一籌,第二局林源勝。”
“怎麽可能?”鄭國海不服氣的道:“顧老,您可要一碗水端平。”
“在這種事情上老頭子我還不至于偏向誰。”顧森全把林源的藥方遞給鄭國海道:“這位姓陳的患者,你和林源診斷都是上熱下寒,隻不過你的藥方是黃連湯,林源同樣是黃連湯,裏面卻加了焦白術和煅葛根等幾位藥材,論藥效要比你單純的黃連湯強出一些,再說這位姓王的女士......”
顧森全把林源和鄭國海的幾個方劑一一說出,詳細的說了兩人方劑的差别,五個病症,其中三個病症林源的方劑就明顯比鄭國海的方劑強出一籌,另外兩個基本上差距不大,真要說起來其實林源的方劑也要強出一線,不過不明顯罷了。
鄭國海本身的醫術底子并不差,接過林源的方劑看過之後,他就心服口服,無奈的道:“這一局我認輸,下面還有一局那就是針灸,不知道這個針灸怎麽個比法。”
在診斷、方劑和針灸三方面,鄭國海最自負的就是自己的針灸,同時他也相信在針灸方面林源絕對比不過他。
一則,他學習針灸二十多年,而且還和一代針王田淵博的徒弟齊平山學習過,二則,針灸一道講究的就是基本功,針灸想要大成,除了天賦,還必須要有多年的練習和摸索,林源不過二十三四歲,即便是從娘胎裏面開始練,又能練多少年。
聽到比針灸,顧森全微微的歎了口氣,看向鄭國海道:“小鄭,今天的比試要不就到這裏吧,你和小林算是打平,都是治病救人,沒必要一定要争一個輸赢。”
别的方面不說,針灸方面顧森全确實清清楚楚,即便是針王田淵博在林源面前也絕對讨不到好,林源的燒山火和透心涼針法絕對算是針灸方面的頂尖針法,這樣的絕技絕對不亞于武俠小說中的高深武學。
顧森全是好心,然而這話聽在鄭國海耳中還以爲顧森全是幫着林源求情,果斷的搖了搖頭道:“顧老,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個結果,怎麽能半途而廢,林醫生您說呢?”
“既然鄭醫生要比,那就比一比吧,隻不過這針灸尋常的比法也難以分出勝負,要不這樣,我們分别施針,以對方的身體爲對象,每人十針,誰能先取下自己身體上面的銀針算誰勝怎麽樣?”林源道。
“以對方的身體爲對象?”鄭國海一愣,擡頭看向林源,這種比法可不常見啊,而且能提出這種比法,很顯然林源應該對自己的針法很自信才是,要知道,要是針法一般,取下十枚銀針算不得什麽,針灸一道,一個入針,一個下針,下針要比入針簡單的多。
“怎麽,鄭醫生不敢?”林源笑呵呵的問道,一副人蓄無害的表情。
“好,既然林醫生要比,那我們就比一比。”鄭國海哼了一聲,向邊上的随從吩咐道:“拿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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