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第一天開業,自然是沒什麽患者,林源五人就坐在醫館喝茶聊天,大熱天的,醫館裏面開着冷氣,幾個人泡着一壺熱茶,茶葉是唐宗元送的極品龍井,香氣四溢。
王占軍不善言辭,特别是遇見女孩子,幾乎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也不湊熱鬧,自己站在藥櫃邊上去熟悉各種藥材擺放的位置。
看得出,王占軍是那種非常盡職盡責的人,既然決定以後在林源的診所幹了,他可不想隻是打掃衛生看個門,白拿林源的工資,還是希望能幫林源打個下手,抓個藥什麽的。
王占軍看上去冷冰冰的,有些生人勿進的意思,孟馨涵三女自然也沒人主動招呼,和林源喝着茶,孟馨涵又提議打紙牌,四個人就玩升級,兩人一組,看哪一組升級快。
林源和林可兒一組,孟馨涵和馮楠一組,從2開始打,得分升級,倒也有些意思。
打了大概四十多分鍾,林可兒和林源兩人一組竟然一路直進,不知不覺就打過了小門檻,升到了7,孟馨涵和馮楠還可憐的在2和3之間徘徊。
“不打了,沒意思,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怎麽總是能猜到對方手中有什麽牌,照這樣下去打到天黑我和馮楠還要繼續打2,不打了,一對狗男女。”孟馨涵把牌一扔,開着玩笑。
“小涵,你找死呢。”林可兒被孟馨涵說的面紅耳赤,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撲上去和孟馨涵打鬧,反而有意無意的看了林源一眼,臉色是更加紅了。
原本一開始孟馨涵不過是玩笑,然而這玩笑開得時間長了,有時候難免弄假成真,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林可兒也對林源有了那麽點意思。
幾人正打鬧着,診所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三個年輕人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來人兩男一女,都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看到林源,其中一個青年這才大笑一聲罵道:“我說林源,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在這兒開了診所,竟然不聲不吭,也不通知我們這些老同學,太不仗義了。”
林源急忙起身,陪着笑道:“這不是怕你們忙嗎,快裏面請。”
前來的三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飛王俊義和陳穎,前不久畢業之後,他們這些同學大都是天南地北,不過高飛和陳穎本就是江中人,王俊義看樣子也是打算留在江中發展了。
陳穎今天是一身粉色的連衣裙,腳下是白色的高跟鞋,走過來露出白皙圓潤的小腿和好看的玉腳,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沒有說話,隻是那麽看着林源,同時也看着孟馨涵和林可兒三女。
“你不通知我們也就罷了,竟然也不通知陳穎,若不是我們偶爾聽說,還不知道你竟然開了醫館。”王俊義也笑呵呵的道。
“罪過,罪過,我向幾位道歉。”林源拱手作揖,請着幾人坐下,一邊給幾人倒着茶,一邊向孟馨涵幾人互相介紹:“這幾位是我的同學,高飛、王俊義、陳穎,這三位是我的鄰居,孟馨涵、林可兒、馮楠,那位是王占軍,我診所雇傭的員工。”
“呵呵,林源現在可是了不得,這才幾天,手下都有員工了,自己當老闆,可不像我們,還是無業遊民。”幾人打過招呼,高飛笑呵呵的打趣林源。
王俊義連連點頭,嘴上沒說,心中卻吃驚不小,林源上學的時候不聲不吭,雖然大家也知道他醫術不錯,可是都知道他家境不怎麽樣,可是眼下看來卻是不然啊。
這個診所面積不算小,按照江中的房價,一年的租金少說也要十萬塊吧,而且剛畢業,他們這些人行醫資格證都還沒下來呢,林源卻開了診所,這個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不由的,王俊義就想起了畢業前那一晚上在福清飯店吃飯的場景,酒錢幾萬塊,林源眉頭也沒眨一下就結了賬,讓原本打算看林源熱鬧的趙全明反而鬧了一個大紅臉,丢人到了極點。
這世上的事和人,有時候就經不住念叨,王俊義心中想到了趙全明,這還沒過一會兒,診所的玻璃門再次被人推開,卻是趙全明和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診所裏面的高飛陳穎三人,趙全明的臉色微微一變,腳步也慢了不少,有些畏畏縮縮,倒是另外一位青年大步向前,臉上挂着笑:“林醫生,醫館開業,恭喜恭喜,來得晚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說着話就遞過來一個信封,這個青年自然就是闫利軍。
“闫少,我已經說過了,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您的心意我心領了。”林源并沒有接闫利軍遞過來的信封,而是淡淡的道。
闫利軍也不生氣,回頭看了趙全明一眼,趙全明急忙上前:“林源,大家好歹都是同學,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今天我誠懇的向你道歉,還希望你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給我個機會。”
高飛和王俊義直接傻眼了,這是怎麽個情況,上學的時候在班上趙全明可是不可一世,他們這些同學還真沒幾個能和趙全明掰手腕的,即便是林源,趙全明也一直瞧不起,特别是因爲陳穎,趙全明對林源幾乎恨之入骨,怎麽今天反而來道歉?
上學的時候趙全明都不怎麽搭理林源,很是有些瞧不上,按說畢業了,兩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今天這一幕卻讓他們有些迷糊了。
“趙全明,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說,我說了,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不來招惹我,我也懶得搭理你,兩位請回吧。”林源依舊不溫不火,今天是他的診所開業,他也不想太給兩人難堪。
“林醫生,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已經接二連三的前來道歉了,您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闫利軍的語氣中已經微微有了些許怒氣,倘若不是爲了曆城公園的項目,他又何必向林源這麽一個小醫生低三下四。
“闫少,我已經說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忘了,你還打算怎麽樣,怎麽叫我不近人情,難不成還要我笑臉相迎,給你們灑水淨道?”林源看着闫利軍,語氣中同樣有了些許怒意。
前一陣在江中的事情他想起來就是一陣火大,也幸虧當時他是和佟根生一起去的,又認識唐宗元,從而認識了徐晨堂,如若不然,換個時候,換個地方,說不得他就要吃個大虧。
那件事他不計較,不是因爲他忘了,而是他不想再因此和闫立群趙全明鬧騰,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林源自認眼下的自己和趙全明闫利軍等人還不是一個層次,徐晨堂幫得了他一次,幫不了他兩次,人情總有用完的時候,爲了趙全明和闫立群,用盡了徐晨堂的人情,不值當。
“林醫生,那天的事情我們鄭重道歉,這次我來也是想和林醫生您交個朋友,大家互相合作,互惠互利,林醫生您出手幫忙,我自然不會虧待您,有什麽要求您盡可以說。”闫利軍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真誠的道。
“我說了,您的事我幫不上忙,兩位,請把,我這兒是醫館,不是會所,倘若兩位要看病,我歡迎。”林源擺了擺手道。
“你他麽才有病呢。”
闫利軍在心中罵了一句,不過卻不敢這個時候和林源翻臉,徐青峰眼下已經轉院到了江州,爲什麽轉院,闫利軍心知肚明,林源在徐家人的心目中分量絕對不輕,即便是林源不幫忙,曆城公園的工程沒有徹底落幕之前,林源還是得罪不得。
雖說眼下徐家已經把他們東城集團列入了黑名單,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翻盤,真要把林源得罪死了,即便是他們走關系重新争取到競标資格,林源歪兩句嘴,這個資格搞不好又要弄沒了。
“該死的趙全明。”闫利軍再次惡狠狠的看了趙全明一眼,沒好氣的道:“走,丢人敗興的東西。”說罷,轉身離開了。
趙全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了看高飛趙俊義和陳穎三人一眼,急忙跟了上去,他隻覺得陳穎好像正看着他,眼中全是鄙夷,經過此事,他在學校的時候豎立起來的威望算是全部白費了,今天這事要是傳到同學圈子中,他趙全明真是沒法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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