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還我河山 第四十九章 生死絞殺
表罵偶,士兵偷懶,呵呵。
其實說實話,每次坐在電腦前想寫這本書,都會勾起心中之痛。
至于是什麽痛,士兵就不說鳥。
偶會寫完的,雖然很痛,雖然沒訂閱……
現在士兵有的,隻有你們的信任和支持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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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聲震天,箭嘯連連。
鮮血、喊叫和箭矢充斥了整個居庸塞。
自南口被震塌之後,雙方都意識到了最後的決戰已經來臨了。
擺在蒙軍面前的問題,是如何深入塞中,配合北面的蒙軍一同攻破居庸關。
而對于宋軍來說,就是如何大量殺傷蒙軍,守住那并不寬敞且還直接受蒙軍兩面夾擊居庸關。
蒙軍一波接着一波地湧入居庸塞,死命地往居庸關攻去,全然不顧自身的死傷。
箭矢自兩側有如雨點般地傾瀉而下,毫不容情地射入他們的手臂、腰部、腿部……蒙軍向來以騎兵以速度取勝,是以此次雖是以裝備宋軍的盔甲,但也隻是選了最輕最薄的皮甲,這些皮甲完全不能阻住守軍的三棱透甲箭,不過這卻絲毫沒有減緩他們的攻勢,有些蒙軍即便是形如剌猬般地渾身插滿了箭,卻還是能夠登上雲梯去承受居庸關上守軍的一刀。
如王堅所願,他手上最爲精銳的骁騎軍終于走上了戰場。
居庸關的那段城牆,要直接承受來自南北兩面地蒙軍的猛攻。
可以說是隻要稍有疏忽或是隻要丁點失誤,便會滿盤皆輸。
如此重要地方的守軍,實在也非骁騎軍莫屬了。
相對于新兵來說,身經百戰的骁騎軍們,已到了無哀無喜的境界。
腰刀接連劈翻幾個順雲梯登上城牆的蒙軍,他們不會因此而雀躍。
因爲對這些老兵來說,這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們也知道。
真正歡呼地時侯,應該是将蒙軍殺盡殺絕的時侯。
一輪刀光飛過。
血光乍起,彎刀卸下了他們地一條臂膀,他們并沒有因此而哀号。
因爲他們知道倘若此時不咬牙堅忍,下一秒,失去的将會是他們的頭顱。
轟響不斷,一顆顆霹靂火球不斷地自城牆中部的骁騎軍軍士手中擲出,鮮花四濺。
碎屍狂舞,每一次爆炸都能在密集的人群中帶走不少蒙軍的生命,但他們就像是一隻隻不畏生死的野獸一般,踩着伴當地屍體,身上挂滿了箭枝,前仆後繼地朝城牆湧去。
兩側高地上的新兵此時已沒有多少壓力,因爲他們已不必與蒙軍正面接敵,他們所要做的。
隻是将一枝枝箭矢朝将側翼暴露在他們面前的蒙軍狠狠射去。
但雖說如此,他們心裏所承受的壓力卻并不比骁騎軍要少多少。
他們明白骁騎軍能不能守得住城牆,在很大的程度上要看他們能不能給蒙軍足夠大的創傷,他們也十分明白如果蒙軍攻破了此關那将意味着什麽。
此戰若敗,他們曾經經曆過的苦日子,将會重現在家人、子女。
還有他們地父老鄉親身上。
護指早已磨穿,但他們射出去箭矢依然力道不減,付出的代價就是,每根箭羽上都附着他們的血肉。
有些已沒有血肉,随着一陣陣“崩崩”之聲,箭弦所括的,是指上的森森手骨。
世上哪裏還能看得見如此悲壯的戰争場面呢?雙方都在奮不顧身地與敵人互拼生死,都在盡自己最大地努力與對手拼盡最後一滴鮮血。
想想此時的西歐,那些在近代依靠着火槍瘋狂地欺壓着落後的中國的西歐,此時卻被蒙軍一支不過十萬人的部隊打得七零八散。
毫無反抗之力。
同樣是這支蒙軍。
而且是還是其最精銳的大汗直屬部隊,在這裏卻被我們大宋的子民打得不得前進半步。
誰說大宋不強大?
誰說中國人弱小?
即便沒有我來到這個時代。
蒙哥大汗不是死于漢人之手嗎?
即便沒有我來此組織起眼前這一戰,大宋難道不是最後一個亡于蒙古的嗎?
倘若不是大宋有如此多的奸妄誤國,怏怏大宋有如此多的忠臣良将,又豈容蒙國小兒在此如此猖狂……
“大人……”正在戰争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卻見朱五四慌慌張張地朝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終于來了,我不禁喘了一口氣,我最當心地事終于來了。
“大人。
”朱五四對我行了個拱手禮,不安地說道:“我軍各種箭枝皆已所剩無已了,大人看……”
此事早在我預料之中,我不由搖頭苦笑了一聲,居庸寨守軍萬餘人,照此種情形,每刻所發地箭枝隻怕都是數以萬計,即便是寨中貯箭不少,且又不斷自别處運來,卻哪趕得上射出的速度?
我原本寄希望于寨中地存箭至少能讓南面的紐璘部元氣大傷,隻是這些蒙軍卻個個滿身是箭而不倒,卻使得不過半日箭枝已嚴重短缺了。
由于缺箭,兩側守軍所發出的箭幕漸漸稀疏下來,處在箭幕之下的蒙軍也感受到了此點,明白了這定是宋軍缺箭的原因,立時便狂喝一聲士氣大振地朝前方的城牆湧去,居庸關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不過好在骁騎軍也并不是易與之輩,他們并不會因爲我方的掩護減弱和敵軍的士氣上漲而有所洩氣。
面對蒙軍更強有力的沖擊,他們硬是憑着霹靂火球和鮮血,一次又一次地将蒙軍拼了下去。
兩側無箭的守軍,自發地撿起地上的殘箭攻擊,或是搬起石塊狠狠地朝下砸去。
但殘箭力道不足,石塊隻能殺傷山腳處的蒙軍,對于成千上萬的蒙軍來說,攻擊力實爲有限。
我與朱五四眉頭緊皺,二人都知道,戰場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沒有兩側守軍箭幕的掩護,居庸關告破隻是時間的問題,此時的骁騎軍完全是憑着霹靂火球的優勢硬撐着,隻要霹靂火球一用盡……
“呀……”一聲暴喝自兩側的守軍陣營裏傳出,在我和朱五四驚奇與敬佩的眼神之下,卻見兩側的新兵竟自發地抽出腰刀、挺起長槍組陣朝山下殺去。
那下面,可是十餘步高的斷壁啊……
戰後,幸存的一位蒙将回憶:草原的勇士從沒有這樣震憾過,一度被我們看成膽子小得跟兔子一樣的宋軍,卻暴發出了猛虎般的勇氣;草原的勇士從沒有這樣絕望過,我們能看得到對面伴當的旗幟,聽得到他們的喊聲,但面前這不及一箭之地的城牆,卻有如不可逾越的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