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箭門 第三章 打草驚蛇
“置使大人。
”正當我坐在火堆旁拿着烤肉大嚼特嚼之時,鄭清之忑忐不安地走到我的身旁,皺着眉頭說道:“不出大人所料,隊中确是少了兩人。
”
我嚼着滿嘴噴香的烤肉,含糊不清地問道:“這兩人中可有馬耽?”
“馬耽雖在隊中,隻不過……”鄭清之說到這裏不由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接着說道:“那不見的兩人,卻是馬耽的親信。
”
“嗯!”我随口應了聲,艱難地将嘴中的烤肉咽下,随後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說道:“那麽馬耽可知道大人清點人數一事?”
“應是不知,得大人提醒之後,老朽便讓徐松暗中使人清點。
”徐松是另一位隊将,大宋軍隊的編制爲每隊百人,所以這支兩百人的隊伍裏會有兩位隊将也不足爲奇。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此時再望向鄭清之,他已完全沒有了離開時的脾氣,也許在他得知不見的兩人恰巧是馬耽的親信後,心中對我的猜測也不由地信了幾分。
“可要老盜煩隼吹母呤鄭一段拿世界冠軍也不稀奇,譬如美式空手道世界冠軍便有許多是黑帶一段?
而跆拳道又分爲WTF(奧林匹克競技跆拳禱兀了。
“不必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他若是一口咬定那兩人是在林中迷了路,我等卻也拿他沒辦法。
而且我等也不知道内奸還有多少人,一個不小心,還要落下個打草驚蛇。
”
“說不定……”鄭清之将目光轉向火堆,遲疑地說道:“說不定那兩人當真是在林中迷了路。
”
“面對現實吧!”聞言我不由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大人若是想确定自己是否是被人出賣,便要看今夜了。
”
“今夜?”鄭清之聞言不由一愣,但他很快又明白過來:“置使大人是說。
今夜敵人會來襲營?”
“敵人會來襲營倒也不錯。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等先要解決混在隊中的奸細才成。
否則我等地所有行動都瞞不過來犯之敵,那便與自盡無異。
”
“解決隊中的奸細?”鄭清之不由皺了皺眉頭:“那得一網打盡才成,否則讓他們跑了一個,敵人則必會收到風聲而有所防範,但我等如今還不能确定哪些人是奸細,又如何能将其一網打盡?置使大人可有良策?”
“打草驚蛇。
”
“打草驚蛇?”鄭清之疑惑地望着我,他還清楚地記得我适才還在說不要打草驚蛇的。
“對。
”我又在怒力的進攻着另一塊烤肉。
并順手遞給鄭清之一塊,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大人不用些嗎?今夜或許有場大戰呢,大人不會想空腹熬過這漫漫長夜,或是将這些美味留給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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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卧在山腳下的小溪,宛如沉睡的貴婦人慷懶地伸出了一條秀美的手臂。
在它地旁邊,天上的點點繁星與地上半化地白雪相映生輝,但這光芒與不遠處正發出烈烈火聲的十餘處篝火相較,卻還是要黯然失色。
這是一處能容納兩百餘人的營地。
數十個白色的帳篷在不斷跳躍着的篝火中忽明忽暗,四處到處淩散着用來生火的枯枝。
營中的人顯然是經過了一日地奔波,此時已早早地躲進了帳篷步入了夢鄉,一眼望去,偌大的營帳除了幾個圍在篝火旁取暖的哨兵外,便隻有幾匹戰馬在蕭瑟的寒風中打着響鼻。
此處三面臨山一面開闊。
卻是一個避風的好宿營地。
不過選擇在此宿營的人,似乎沒有考慮到其戰略意義,在這種三面環樹的地方宿營,極易被敵人偷襲不說,還很容易遭受火攻。
當然,這也許也是有意爲之,因爲選擇宿營地之人,卻正是那馬耽。
馬耽側身躺在行軍毯上,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因爲他知道今晚将有事發生。
他借着帳外的火光。
兩眼緊盯着前方觸手可及地樸刀。
精神亢奮地想着際将到來的金錢和權力。
有時,他的眼裏也會露出幾絲歉疚。
那是他想到了與其共事多年的戰友,但這些很快又被滿天的黃金與美女淹沒得不着痕迹。
“無毒不丈夫。
”
馬耽想起了适才對自己親信所說的話。
“殺……”
“敵襲……”
就在此時,帳外傳來地喊殺聲與慘叫聲,讓馬耽一個咕碌便坐起身來,與他相同的,還有躺在他身旁的兩名親信。
此時若有外人在此,便會驚奇地發現,原來他們連盔甲都沒有脫。
“怎麽回事?比約定的時侯早了兩個時辰。
”馬耽悶哼了一聲。
“定是陳大人一幹人等耐不住性子了。
”身旁的一位親信回道:“他們殿前衛從來不将别人放在眼裏,如今我等做内應的不過二十餘人,他們自然更不将我等當作一回事了。
”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馬耽皺了皺眉,語氣中略帶不滿地說道:“這陳藩竟會選擇在此時進攻,他們才剛睡下,這與明攻又有何區别!”
“事已至此……”馬耽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快紮上白巾,記住,是左臂。
”
“是……”兩名親信應了聲,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白巾在左臂上紮好,并匆忙提刀跟随着馬耽走出帳外。
“馬将軍這是去哪啊?”我悠閑地在火堆旁烤着火,頭也不回地對已中計的馬耽說道。
馬耽驟見帳外絲毫也沒有敵人來襲的樣子,先是一愣,随後便故作鎮定地對我抱拳說道:“屬下适才好似聽聞有敵來襲,這才出帳迎敵。
”
“哦?既是迎敵,爲何左臂上紮着白巾呢?”我呵呵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對着衆人指點道:“你,你,你,還有你……”
剛出帳地百餘人中有二十來個與馬耽一樣。
其中還有些人忙不疊地想将白巾摘下,但卻是爲時已晚,我在每個帳篷門口都安排着幾個人來認準那些有着特殊标記地人。
“大人看着辦吧!”我對着臉色已是蒼白如紙的鄭清之丢下一句話,便徑自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