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士兵的周推薦首次突破一千大關,在感謝各位大大的同時,也讓各位大大分享一下士兵的喜悅。
幾萬名軍士排着整齊的方陣站在南薰門(外城南門)外,禦街兩旁肩并肩地站着衣甲鮮明的軍士,他們攔着一群群伸頭探腦的百姓。平時人頭攢動寬敞的禦街,此時卻是空蕩蕩的,隻要站在城門處,便可一眼望到了幾十裏内的皇城。站在最前排的卻是平時少有出門的文武百官,最鮮目的,還要屬那一輛金黃色傘蓋的六駕馬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正如我原先想像的一樣,果然是完顔守緒親自出城來迎接我們了。這對于忠孝軍與和裏軍來說是無上的榮耀了,他們中有些人甚至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畢竟皇帝親自出城迎接凱旋回城的将士,百年也難得一遇啊。但對我來說,心裏卻總覺得有些别扭。
“衆卿平身。”完顔守緒此時的心情顯然很好,他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彎腰将我扶起,他拉着我的手笑呵呵地說道:“當初鄭卿說要讓蒙軍全軍覆沒,朕還以爲鄭卿隻是一句戲言,直到此時朕才知道,原來朕是錯得多麽曆害。呵呵,朕一直以來都知道鄭卿是個人才,但想不到以前朕還是小看了鄭卿。有鄭卿在此助我大金抗蒙,朕當可高枕無憂了,哈……”
“皇上過獎了。”我心裏也知道功高震主是怎麽一回事,雖然完顔守緒并不是我的“主”,但是自古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忍受這種事的,所以我收斂起一路上的得意之色,誠惶誠恐地說道:“若不是因爲皇上的洪福,老天也不會在這個時侯降下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想必這也是天要亡蒙軍,鄭言隻是代皇上出手而已。如今皇上卻親自出城相迎,實在讓鄭言慚愧不已。”
“鄭卿過謙了。”完顔守緒呵呵一笑說道:“難得鄭卿如此居功不傲,朕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的,此次自然不會例外。”說罷,完顔守緒舉手對四周大聲喊道:“三峰山之戰大破蒙軍,鄭言當居首功。朕在此公示天下,封鄭言爲護國公,賞金百兩,封地三千戶。”
“恭賀護國公,恭賀護國公……”由于完顔守緒的聲音并不能讓十餘萬的軍士全部聽到,所以軍士們在一邊高聲恭賀的同時,一邊将這個消息逐個傳遞了下去,恭賀的聲音也是一聲高于一聲。不多時十餘萬人都知道了此事,音量也到達了頂峰。喊得最響的,卻是忠孝軍與和裏軍的軍士,衆人的喊聲直沖雲霄,持久不息,直喊得腳下的土地都在打顫了。
“皇上。”良久,待喊聲平息下來,我才有機會對完顔守緒說道:“望皇上三思,鄭言是宋臣,豈可在大金做官。”
“無妨。”完顔守緒笑容可掬地說道:“朕從來都沒有将鄭卿當做外人,望鄭卿也别将自己當神作書吧外人才好。”
聞言我心中不由一驚,我明白完顔守緒這是話中有話,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才好,頓時呆立當場。
“來來來……”完顔守緒見我尴尬的樣子,笑着說道:“有什麽事,鄭卿以後再想也不遲,愛卿與朕同車吧。”說完不由分說地拉着我上了馬車。
古語有雲:“皇帝六駕,大夫四駕。”說的就是馬車所用馬匹的數量,其實拉一個馬車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多匹馬,這時侯馬的數量實際上已經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不同身份的人,所用馬匹的數量也有所不同,若身份再低微些,便連馬車也不許用了,隻能用牛車。
所以六駕的馬車,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坐的,平時也隻有皇後才能與皇帝“外同駕,内同座。”而其它非皇族的人,要與皇帝同車,非皇帝極爲寵信的功臣不可。據說戰國時,能有幸與秦始皇同駕的,也隻有忠信大臣蒙恬一人。(當然,爲皇帝趕車的車夫除外。“丫滴,這還用你說,湊字數啊你。”士兵遭讀者暴打,滿面於青地在站在瑟瑟寒風之中,凄慘地叫道:“吾命好苦啊……”)
此時正在六駕馬車上的我,并沒有因爲坐在如此豪華的馬車上而感到自豪,反而心裏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我在想着完顔守緒剛才的那句話,我明白完顔守緒一直以來,都是爲了籠絡我才對我這麽好的。以完顔守緒的英明,他當然知道:“若不爲我所用,亦不能爲敵所用。”的道理。如今我在三峰山之戰又大破蒙軍,現在雖然看起來風光得很,但卻更加堅定了完顔守緒要籠絡我的想法。若我拒絕了他,想必他便要開始對付我了。
呼,真是造化弄人,兩次來汴京,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第一次來此我以爲必然沒什麽好事,卻沒想到又是豪宅又是美女的;這次來本以爲總可以享受一番,卻沒想到殺機暗藏。
正想着,突然眼角餘光瞟見幾個東西朝我飛奔而來,我一時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着,用手一摸才發現是雞蛋,此時蛋清、蛋黃正順着耳根直往下淌。
完顔守緒見此勃然大怒,他曆聲喝止住了馬車,原本護在馬車旁的軍士也都大驚失色,個個如臨大敵般地抽刀将馬車圍了個嚴實。不消時,便有幾名軍士捆着一位滿嘴是血的老者,推倒在馬車前。隻見那老者雖是鼻青臉腫,滿身血污,但卻笑聲不止。
完顔守緒怒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驚擾聖駕,難道你不知這是死罪嗎?”
“呵呵。”那老者不顧滿嘴的鮮血笑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更何況你還不是我們的皇帝呢。”
“小子。”那老者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不等完顔守緒再次發問,便強撐着坐起身來快速地對我高聲喝道:“我看你也是漢人,爲何卻要爲金狗辦事?你難道不知道這些金狗正在殘害着我們的同胞嗎?老夫今天就是要打醒你這個……”
還不等他說完,已有一個機靈的兵士取出繩子将老者的嘴巴勒住,繩子深陷入老者的嘴角,但老者兀自對我怒目圓瞪,啞啞直語,直至被軍士押往遠處。
我并沒有爲那老者求情,因爲我知道那是沒有用的。做下了這樣的事,那老者基本上已經沒有活着的希望了,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他不要受盡折磨而死的才好。
“愛卿不必介意。”完顔守緒側身對我說道:“這隻是一些亂民的怨言,愛卿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我苦笑了一下說道:“鄭言這個樣子就不進宮了,請皇上恩準鄭言回府沐浴,明日再進宮給皇上請安。”
“也好。”完顔守緒顯然也沒有從剛才的暴怒中恢複過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此朕便在宮中等着愛卿的回複了,愛卿不用心急,朕有的是耐心。”
唉,待完顔守緒走後,我看着滿身的蛋黃、蛋清,心中傳來一陣陣刺痛。——這可是正宗的土雞蛋吔,很補的,真是浪費。(“靠,找打啊你。”士兵再次遭到一陣拳腳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