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晚上,他急匆匆地起來,那神情,應該是事先并不知道的。就愛上
所以,那晚給皇上下藥的,應該就是齊王了。
好在自己早先一步窺探到了,這才讓皇上幸免無事。
否則,那種藥,不僅僅是會讓皇上意亂情迷,還會讓皇上徹底地絕了後嗣的可能。
若是這一胎賢妃生的是個公主,那麽,就等于皇上隻有一個皇子了。
而那樣一個孱弱不堪的皇子,将來又如何能讓服衆?
齊王,當真是好深的計策,好狠的心。
澈公子讓人将墨紮引去了書房,他則以眼神詢問,看看安潇潇是否有見他的打算。
意料之中的,安潇潇搖了搖頭。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好好地陪陪兒子。
這幾天被這個男人給纏得太緊了,都沒有好好地陪兒子一起讀讀書,寫寫字了。
澈公子前腳走,小世子後腳就被人帶進來了。
“娘親!”
“乖,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練功呀?”
“回娘親,兒子練給你看。”
“好呀。”
于是,竹林内,小世子手握着一把小木劍,略有些笨拙地舞動着。
而安潇潇則是悠然地喝着茶。
這場面,怎麽看,都是有幾分溫馨,又有幾分不和諧的。
一般來說,像是小世子這麽大的孩子,不都是應該在母親懷裏撒嬌嗎?
可是這位小世子,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習文弄劍了。
小世子将一套完整的劍法練完,安潇潇微微颔首。
“不錯,睿兒能将這套劍法練完了,真的很厲害!”
“謝謝娘親!”
“乖,這幾天是不是練地很辛苦?”
小世子歪了歪頭,一臉認真地想了想,“還好,隻是比平時多練了半個時辰。”
安潇潇一聽,其實是有些心疼的。
孩子才三歲多一點兒,哪能這麽辛苦?
“乖,咱們今天就不練了。陪母親一起去撈魚好不好?”
“撈魚嗎?娘親要做烤魚給孩兒吃嗎?”
“呵呵,睿兒想吃烤魚了?”
小世子笑得一臉歡喜,“孩兒想吃娘親做的烤魚了。”
安潇潇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走吧,我們去湖裏捉魚吃。”
攝政王府内,是有一條人工湖的。
更準确的說,是從護城河那邊引了水進來,然後做了一條人工河,在後花園那邊,又弄了一個人工湖。
七月讓人備了船,然後安潇潇便帶着幾個孩子一起上船了。
在自家府裏用的,自然都是小船。
幾個孩子趴在了邊兒上,看着水裏大大小小的魚兒,個個兒笑開了懷。
“娘親,我們撈這個吧,這個長得肥!”
安潇潇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的确是一條很肥的魚。
差不多有一尺半的身長了。
而且看肚子還不小,用來烤着吃,也的确不錯。
“哥哥,這條魚多好看呀,紅紅的,别吃它了。”
安樂公主的聲音軟糯糯的,而且還可憐巴巴地看着小世子。
安潇潇的眼神在兩個小娃娃的身上轉了轉,沒吭聲。
孩子們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小世子再轉頭看了看那條大紅魚,其實是真想吃的。
看着那麽肥,肉肉一定多。
可是再看到了妹妹的眼睛都紅了,還是咬咬牙,先不吃了。
“好,聽妹妹的,先不吃這條了,再養養它。咱們再找一條更肥的。”
“好。”
安樂公主立馬就笑了,“哥哥,我記得這裏面有那種灰灰的魚的,不好看,我們就吃那種吧。”
“好,妹妹說吃哪一條,我們就吃哪一條。”
看到他們如此簡單地就達成了共識,安潇潇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所以說,很多時候,大人在教導孩子的時候,其實都是在抹殺了孩子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
現在這樣多好?
不需要她去操心,兩個孩子便能愉快地玩兒到一處了。
“哥哥,我們要不要再撈幾條小魚養到魚缸裏?”
“妹妹選吧,你看中哪條了,哥哥幫你撈。”
“好耶!”
澈公子與墨紮的談話,自然是不可能愉快的。
不過,好在墨紮這次聰明,直接就将齊王抖了出來。
隻是,當澈公子問了他一句話之後,墨紮整個人便有些懵了。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墨紮再仔細想想,但凡是與自己這邊有書信往來的,可并都是出自齊王親筆,這一點,他可是很清楚的。
“王爺?”
“就你這點兒心計,還想着與齊王合作,分明就是與虎謀皮!”
墨紮的臉色難看,被人這般地輕視,心中如何能好受?
更何況,如此輕視他的人,還是自己的情敵。
“這件事情,你無需再多管。齊王與你的合作,你該如何便如何。”
墨紮見他神色淡定自然,便知他定然是早就知曉了這一切了。
一時間,心中更是湧上來無數的憤懑感,以及憋屈感。
自己總以爲才華過人,這麽多年,憑借着自己的權謀之術,終于立于了南疆最頂端。
可是沒想到,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便在這位攝政王面前,洩了底。
所謂的權謀,在他面前,隻怕是不值一提了。
“安平郡主是齊王的女兒,本王隻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墨紮眯了眯眼,知道這是在敲打自己了。
“王爺放心,孤不會委屈了她。隻是王宮之中,若是她自己沒有自保的本事,也不能總指着孤來護她吧?”
言外之意,若是将來這位郡主再出了什麽事,也不能都算到他的頭上。
“你放心,這位安平郡主可不比以前的那一位。你若是真心待她,她自然能助你掃平南疆的阻礙。”
墨紮一愣,随即又是一驚。
他這番話,無非就是在提醒自己,安平郡主,其實是他們這頭兒的人?
墨紮越想,越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蠢地可以。
事情談妥之後,也不敢再留座。
有心見安潇潇一面,可是也知道他們二人無論如何都是回不去了。
離開之前,不免一臉怅然之色。
小童将人送出了書房,再折回來的時候,低聲道,“王爺,李浩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澈公子的眸光微亮,點點頭,便見一黑衣人進了書房。
等到澈公子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日頭已然是快到正頭頂了。
“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正帶着小世子和公主在後花園烤魚呢。”
“嗯?”
澈公子的嘴角抽了抽,上回是做叫化雞,這回又成了烤魚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府上的後花園?
“王妃親自烤的?”
“正是。正好膳房裏有魚,王妃親自去了一趟,将魚和蝦都腌制好了。估摸着這會兒,已經烤上了。”
“啧,她倒是好興緻。”
小童笑了笑,自打王妃回來之後,王爺臉上的表情,可就是多得多了。
要麽樂,要麽發苦,要麽憋屈。
總之,就是王爺越來越像是一個大活人了。
不像之前的三年,王爺整個人的臉上永遠都是冰冷無情的,就算是抱着小世子的時候,臉上也不曾見到半分笑意。
如今王妃回來了,可算是回到正常了。
果然,還未進後花園的門,便聞到了陣陣的香味兒。
澈公子自然而然地摸了一下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待他近前一看,徹底傻眼了。
這各種食材,擺了滿滿的兩張桌子。
看着這模樣有些古怪的東西,澈公子圍着轉了一圈兒,然後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做的?”
其實,安潇潇現在用的,也就是一個類似于現代人的烤爐,就是烤羊肉串兒的那一種。
“這是幾年前的舊東西了。以前我和哥哥也一起烤過。”
安潇潇聰明地轉移了話題,“那個蝦烤好了,可以吃了。要不要嘗嘗?”
澈公子點點頭,看到安潇潇又對七月和九月交待了幾句,也坐了過來。
“這是我讓人做的冰鎮烏梅湯,怎麽樣?喝一口是不是涼涼的,清清爽爽的?”
澈公子點頭,的确是很冰。
“我讓人先将這湯放進了罐裏,然後在井裏冰了一個時辰,之後再讓人取了冰塊出來,加到這裏面,不然,哪能這般地冰爽?”
澈公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論起吃喝來,他還真的是不及她。
“吃燒烤,就一定要配上冰冰的湯水才好。”
本來還想着弄點兒啤酒的,可是那東西她不會釀,幹脆還是省省吧。
桌上有已經烤好的魚片。
“放心,這是讓人去過刺的。不過吃的時候,最好還是注意一些,我怕萬一再沒有去幹淨了。”
澈公子吃了一片魚肉之後,再看看桌上還有烤好的茄子?
澈公子的嘴角抽了抽,這東西還能烤着吃?
看到安潇潇用筷子夾了一片茄子,然後再抹了什麽醬才吃,他也試了試。
味道果然不錯。
甜中帶辣,口感極好。
四個小娃娃一人手上拿着一隻雞翅,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看到他們吃的嘴上手上全是油,澈公子便又是一臉的嫌棄。
“不用管他們,小孩子嘛,哪來那麽多的規矩?總要讓他們解放一下天性的。”
天性?
澈公子的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吃了個半飽了,安潇潇才終于騰出嘴來問話。
“墨紮不想娶安平郡主嗎?”
“沒有。”
安潇潇點頭,但凡是跟政治扯上邊兒的婚姻,很難說會有純粹的感情。
“你還不打算上朝?”
“不急。總要讓某些人的自信心再好一些,動手的時候,才更痛快不是?”
安潇潇撇了撇嘴,對于他和皇上的這種黑心行爲,安潇潇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墨紮現在是什麽态度?”
“還好。迷途知返。”
安潇潇頓時就是一頓猛咳。
這是什麽形容詞?
澈公子動作優雅地給她拍了拍背,又給她遞過去一杯烏梅湯。
“這東西雖然吃着不錯,可是到底不及我們平時的飯菜。以後,這種東西,一個月最多吃兩次。”
安潇潇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好。”
小世子吃地比較快,啃完了雞翅,接着就開始跟一隻蝦較勁了。
安潇潇碟子裏的魚剛剛吃完,就多了一隻蝦肉。
“剝好了,蝦殼有些硬,免得再傷了你的手。”
安潇潇的嘴角抽了抽,然後一臉默然地看了兒子一眼,再轉過來,看看自己碟子裏的蝦肉。
真想問問他,那位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兒子?
隻給自己剝,不管兒子的嗎?
雖然是心裏覺得有些不太合适,可是礙于剝蝦的确是有些費事,所以,安潇潇還是心安理得的吃了蝦肉,而對面的小世子,才剛剛将那蝦頭給扯下來。
安潇潇嘴裏的蝦肉還沒有完全咽下去呢,第二隻蝦肉又剝好了。
于是,安潇潇也便自然而然地享受起某人的服務來了。
他們這邊倒是吃的其樂融融,而另一邊,皇上的臉都黑得快成鍋底了。
“擺駕,朕要去攝政王府。”
總管哪裏敢耽擱,立馬就命人備了龍攆。
于是,皇上親自駕臨攝政王府,并且,門口連個接駕的人都沒有,還是皇上自己走進去的。
……
不出半個時辰,便又有了新的流言傳出。
皇上親臨攝政王府,而攝政王卻是冷面以對……
安潇潇聽到的時候,則是無力撫額,這些看瓜吃客們的腦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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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家了。順利抵達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把在飛機上寫的稿子上傳…麽麽哒。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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