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就是想着讓六主公成爲南疆的王後嗎?
“趕緊走吧。我告訴你,等你回來之後,咱們再好好算算帳。”
這已經是安潇潇第二次提及這個了。
由此可見,她是真的沒打算原諒澈公子呢。
澈公子飛快地在她的臉上偷了個香吻,之後,便快速地退後,乖乖地去更衣了。
安潇潇一直到用過了午膳才從屋子裏出來。
看着外面豔陽高照,自然也就想着在外面曬曬太陽。
最重要的是,趁着澈公子如今離京,她覺得應該将鍾離府的内宅好好地清理一下了。
安潇潇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那個宋可兒了。
雖然人已經搬出去了,可是她背後的那個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給她些教訓呢。
倒是鍾離夫人身邊的那個白清清,她越發地瞧着有幾分順眼了。或許,是因爲知道她是清流的手下吧。
當初她突然出現在了大街上,安潇潇也隻以爲她是奔着澈公子去的。
隻不過,沒想到這個白清清原本就是澈公子的人。
這一次,也隻不過是将計就計,又到了鍾離夫人的身邊罷了。
看來,這倒是自己的一個好幫手了。最起碼,這次自己想要清理一下門戶,夫人那邊,還是需要有人敲敲邊鼓的。
想來,澈公子也是早就料到了背後之人會對鍾離府下手,所以才會借着這個機會,将白清清給調回來。
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仔細地問一問的。
“七月,之前夫人身上的那條腰帶,我瞧着做得極好,既精緻,而且還大方貴氣。你可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回小姐,聽說是夫人身邊的白姑娘做的。”
“嗯,去,将人請過來。”
“是,小姐。”
白清清是被澈公子救下之後,帶進府的。
白清清隻說是爲了報恩,可是鍾離夫人看她可憐,又不肯真的讓她簽了賣身契,所以,她在府裏的身分,倒是比普通的丫環高一些,可是比起宋可兒這種半個主子的人,又低了幾分。
府裏上上下下都叫她一聲白姑娘,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白清清心知安潇潇找她,定然是有要事,沒一會兒,便過來了。
“給少夫人請安。”
“免了。坐吧。”
白清清睨了她一眼之後,心中稍安,看少夫人的樣子,不像是很生氣,那麽,是不是表示公子和少夫人已經和好了?
“不知少夫人讓人尋我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倒也不是什麽要緊事。隻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來幫個忙。”
安潇潇笑道,“你不必緊張,這裏的人都是自己人。我也知道你是有身手的。清流将你派到了夫人身邊,不就是爲了讓你保護她嗎?”
白清清微怔,随後腼腆一笑,“多謝少夫人的信任了。”
安潇潇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就不信任你了?”
“不是這樣。之前宋可兒得罪了少夫人,後來被公子那樣處置,奴婢隻是單純地奉命來勾引公子的,本人對公子可是絕對沒有一丁點兒非分之想的。”
奉命勾引?
安潇潇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那不如你跟我說說,奉的是誰的命?”
“回少夫人,公子之前曾說過,見您如見他,在您面前,不必隐瞞任何事。”
“哦?他當真是這麽吩咐的?”
“奴婢不敢欺瞞少夫人。”
安潇潇的心情倒是越來越好,這個白清清,倒是一個極爲有趣的人。
“少夫人,奴婢之前被派到了二皇子身邊,混入了歌姬當中。後來,一次無意中,被二皇子選中,之後便被稍加訓練,派來勾引公子。尋個合适的時機,能進出澈公子的書房。”
“嗯,這個李庭照的心思,倒是昭然若揭了。”
“可是你入府之後,遲遲不曾有動作,二皇子那邊就沒有派人來找你的麻煩?”
“回少夫人,奴婢在二皇子那裏還算是得到了些許的信任,故而,二皇子是準備将奴婢當成一顆可用的棋子的。并非隻是急于一時。”
明白了。
這就是說,白清清這個人,是要長期地安插在鍾離府的。
想想也是,鍾離夫人外出赴宴,或者是有什麽重要的花會,都會帶着這個白清清的。
有此可見,她也算是得了鍾離夫人的信任。
這對于二皇子那邊來說,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
甚至,可能會讓二皇子覺得這個白清清是極有手段和心計的。
如此,反倒是可能讓二皇子對她寄予了更高的厚望。
不得不說,如果她是二皇子,也會覺得,這個白清清,比起那個宋可兒來說,不知道是高明了多少倍!
安潇潇微微眯眼,“你實話與我說,二皇子有沒有讓人來給你捎口信,讓你尋個機會,爬上清流的床?”
安潇潇說地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可是白清清聽了,卻是不免覺得尴尬。
和正室夫人讨論這個,白清清總覺得好像是畫風不對。
又或者說,這位少夫人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回少夫人,目前還沒有收到這樣的命令。”
“那如果收到了呢?你會怎麽做?”
白清清半低着頭,“之前公子吩咐過,任何命令都要先經過他的首肯,才能執行。”
說着,小心地擡了一下眼皮,“不過,以公子對少夫人的看重,應該不會同意此事的。”
“應該?”
安潇潇眯了眯眼睛,“這麽看來,你倒是挺了解清流呀!”
白清清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也隻有低着頭,吓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她可是聽公子說過的,這位安小姐的身手極佳,鳳琪琪那樣的人,在她的面前可是根本就什麽也不算的。
再看現在少夫人笑的那個樣子,怎麽就覺得這麽陰森森的呢。
“行了,你也不必緊張。清流不在府内,我要做的,就是借着我生氣的事情,将鍾離府好好地清理一番。你可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回少夫人,奴婢明白了。您放心,奴婢會在夫人面前适當地爲您說話的。”
“那就好。這鍾離府裏頭,不安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本來沒打算出手的。隻是他們欺人太甚,惹毛了我。既然如此,那就别想着再過太平日子了。”
“是,少夫人。”
白清清口頭應着,可是心裏頭的那份不安和畏懼,就更爲強烈了。
總覺得,這位少夫人一旦出手,一定不會是輕易就能放過的。
次日,老夫人跟前服侍的一位大丫環,被曝出與府中下人私會被抓。
頭天晚上,是打更的老太太發現了,連忙叫了人,将這一對兒給直接綁了關進柴房。
到底是高門府第,這等事情,自然不是會鬧得太慌亂了。
直到天明,才有人将此事禀明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以規矩嚴苛自居,也因此,更是看着随意的安潇潇不滿。
沒成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出了這等事。
任那丫頭和小厮不斷地叫着屈,可是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們一男一女地那小角門兒前說什麽悄悄話?
鍾離夫人也覺得此事不能不嚴懲。
各打了二十闆子之後,直接就發賣了出去。
當然,這番處置,老太太也是沒有二話的。
她原本是想着給那丫頭說句話的,可是一看到了安潇潇那明顯鄙視的眼神,登時就不滿意了。
哪裏還顧得上給那個丫頭講情面?
也因爲鬧了這麽一出子,老夫人被氣病了。
當然,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可是隔了兩日,門外又有人跪在了鍾離府的門外叫着屈,說是鍾離府仗勢欺人。
衆目睽睽之下,那農家的兩口子被人帶進了鍾離府,隻說是要将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被帶進來的是一對中年的夫妻。
看其穿着打扮,應該就是城外鄉下的農戶。
鍾離老爺一看他夫妻二人哭天抹淚兒的,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着,就有些不悅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又是因爲什麽事情竟然在我鍾離府門前号陶不止?今日你們若是真的受了我府上的欺負,我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可是如果是你們故意來鬧事的,那就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男人抹了把淚,“鍾離老爺,小民可是萬萬不敢來鬧事呀!小民叫葛二根,就住在城外的葛家村。這是我的婆娘,我們十年前得一子,一直是無比疼愛。隻是我那兒子前些子生了病,大夫開了藥,隻是還需要一棵百年人參,所以,我們是傾盡了畢生的積攢,才買下了一株人參。”
葛二根說着,身子是挺得直直的。
“可是沒成想,我們還不曾進家門呢,就被你們府上的人搶了去。”
鍾離夫人一聽,頓時就怔住了,小心地看了老爺一眼,想了想,還是沒吭聲。
安潇潇低着頭,唇角微微勾着,老夫人,但願這一次,能讓你學會了什麽叫安分守己!
“你怎知他們是我鍾離府的?”
“他們身上穿的就是你們鍾離府的衣裳,還有,其中一個還自稱是鍾離府的老人兒,在府裏頭,走到哪裏,都是要被人尊稱一聲崔嬷嬷的。”
崔嬷嬷?
鍾離老爺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子。
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那個,不就是崔嬷嬷?
鍾離老爺的眸子暗了暗,“來人,去将崔嬷嬷帶來。”
再看那裏站着的那對夫妻,還在不停地哭着。
女人似乎是有些等不急了,淚汪汪地看着鍾離夫人,撲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夫人,民婦求求您,将那株人參還給我們吧!我們兒子還指着這個救命呢。求求您了,夫人,您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隻求您發發慈悲吧!”
鍾離夫人一時有些爲難,隻得讓兩個丫環将人扶了起來。
“這位嫂子,您先别急。一會兒等事情弄清楚了,如果真的是強搶了您的人參,我們夫人會爲您做主的。”
安潇潇也适時地開口。
“正是這個道理,你們先别急着哭。一會兒崔嬷嬷來了,你們也好認一認,看看是不是那個人搶了你的東西。”
說話間,便有人将崔嬷嬷帶進來了。
一進大廳,崔嬷嬷隻是瞧着了兩名農戶,卻并不曾看清其面目,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給老爺夫人請安,給少夫人請安。”
鍾離夫人看了老爺一眼,冷臉道,“崔嬷嬷,你近前些,看看可認識他二人?”
崔嬷嬷一頭霧水地上前兩步,又轉了頭,頓時就吓得大驚失色。
這夫妻倆,怎麽會出現在了這裏?
“你,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就是你!你搶了我們的人參還不夠,竟然還敢讓人再對我們拳打腳踢,強迫我們不得聲張。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毒婦呀!”
葛二根的妻子一邊哭着,一邊大叫着,那聲音,當真是哀傷中還透着幾分的凄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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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看錯,今天會有二更。時間嘛。大家八點的時候再試吧。囧。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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