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柔鍾情于他,若是瑾王開口了,那麽,方輕柔定然也是願意以側室的身分,嫁入鍾離府的吧?
可是瑾王明明就是很疼她的,怎麽會讓她的身邊有這麽一位情敵?
總之,就是各種地想不明白。
“清流,實話實說吧。我不想費腦子去猜了。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我可以讓自己去預見一下,也是沒問題的。隻不過,那樣的話,你可就失去了先機了。”
換言之,如果是被她自己發現了什麽貓膩,那麽,她可就會不客氣了。
澈公子隻覺得自己真是被瑾王給坑了。
雖然明知道他是什麽用意。
可是現在當着安潇潇的面兒,讓他怎麽解釋?
正猶豫着要不要實話實說呢,便聽到了外面九月的聲音。
“給老夫人請安,給夫人請安。”
安潇潇略有些郁悶,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又有人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這般悠閑地躺在了藤椅上,得站起來行禮了。
看出她一臉的不情願,澈公子也隻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不意見到老夫人?”
安潇潇白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誰會意見一個成婚不過十餘日便被強行塞人的長輩?
澈公子彎了一下唇角,沒有再吭聲。
兩人一起站起,恰在此時,老夫人和夫人都進門了。
老夫人的手上拿着一根拐杖,很明顯,上了一層樓,有些氣喘了。
“聽說你回來了,沒想到竟然到這裏來躲輕閑了。”
老夫人說着,已經被人攙扶着在軟榻上坐了。
鍾離夫人隻是笑了笑,在另一側坐下。
澈公子拉着安潇潇過去行了禮,也各自落了坐。
“昨天晚上回來的?”
“是。”
在安潇潇以外的人面前,澈公子的話,一向不多。
“外出公幹,可還一切順利?”
“是。”
澈公子這樣一回一個字的往外蹦,老夫人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明日可要去軍營了?你昨晚上回來之後便不曾出府,難道不需要跟上頭去禀報?”
“已經禀報過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眼睛往安潇潇的臉上掃了一眼。
“你是武将,又是我大淵百姓心中的英雄,不能總是兒女情長。你總要記得自己的本分是什麽。”
這話說地,好像澈公子生來的本分,就該着爲了鍾離家的名聲拼死拼活的。
“清流,這次出去的時日不長,不過看着倒是瘦了。”
安潇潇歎氣,果然還是隻有母親最在意兒子的身體了。
至于這位老夫人,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還好。”
澈公子的話仍然以簡短爲根本,不過,語氣裏,似乎是軟了一些。
老夫人哼了一聲,“聽說皇後娘娘已經爲你挑了幾位不錯的姑娘。此事,你娘子也知道的。潇潇,聽說你還特意拜托了娘娘給選出一位才貌雙全的來?”
安潇潇氣悶,颠倒黑白,也不帶這樣的吧?
“娘娘金貴之軀,這等繁瑣小事,如何敢勞動她老人家?”
不軟不硬地回擊,倒是讓老夫人對安潇潇多看了一眼。
幾天不見,這丫頭的能耐漸長呀。
安潇潇心頭氣悶,不是我的能耐漸長,是您壓根兒就不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吧?
“潇潇說的也對,臣子家後宅之事,怎好勞動皇後娘娘?”
鍾離夫人這言詞,擺明了就是站在安潇潇這邊了。
老夫人卻不以爲然,“皇後娘娘身爲一國之母,自然是理應替皇上分憂。臣子們爲了大淵的江山社稷不遺餘力,娘娘身爲女子,自然是當關心一下臣子們的家眷,這也是再正常不過。”
這話還真是被她給說得冠冕堂皇。
安潇潇搖頭,這老夫人整天沒事兒,就琢磨這個?
“祖母和母親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澈公子十分識趣地岔開了話題。
再繼續下去的話,估計晚上,他就真的要去睡書房了。
“聽說你昨晚回來了,一直不曾見你。老身這不是擔心你嗎?”
言外之意,身爲小輩,回來了都不知道到長輩跟前請個安,你是有多不懂規矩?
當然,此話是不是另外影射了安潇潇是一個小妖精,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安潇潇對此言論,并不在意。
她不在意,不代表了某人也不在意。
“母親,潇潇身體不适,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鍾離夫人一愣,再一看安潇潇的面色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呀?
再仔細一看她眼角處的疲憊,身爲過來人的鍾離夫人,自然也就想到了。
“好好好,快去吧。”
看到婆婆笑得一臉戲谑的樣子,安潇潇總有一種想鑽地縫的感覺。
而老夫人心中有氣,卻是無處而發。
總共這麽幾個人,還個個都向着安潇潇,她能說什麽?
“真是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這話,是在澈公子抱着安潇潇下樓的時候說的。
以澈公子和安潇潇的耳力,自然也聽了個清楚。
兩人相視一眼,誰也不曾多言,隻是澈公子下樓的步伐,明顯快了許多。
鍾離夫人也知道老夫人這是不滿意安潇潇這個兒媳,可這是皇上賜婚,輪得到她們來挑剔嗎?
再說了,她私心裏覺得,這兒媳也不錯呀。
怎麽就這麽不招老夫人的待見呢?
當天晚上,聽說澈公子不知做了什麽錯事,竟然是惹惱了少夫人,随後,被趕出了内院,抱着一隻枕頭就去了書房。
此事,似乎是鬧地不小。
反正院子裏不少人聽到大公子被少夫人給罵了。
更有不少人,看到大公子抱着一隻枕頭,孤伶伶地去了書房。
消息傳到了宋可兒這裏,自然是分外地歡喜。
盼了這麽久,終于等到機會了。
一刻鍾之後,宋可兒便帶着補品去了外院的書房。
據看到的人說,宋可兒打扮得十分妩媚,而且那身衣裳,似乎也是之前老夫人剛賞下來的布料做的,在月光下一走,簡直就是美呆了。
九月将消息傳回來,看着小姐一點兒也不緊張的樣子,她倒是有些急了。
“小姐,您真的不在意嗎?”
安潇潇睨她一眼,“在意有用嗎?”
九月一噎,小姐的想法,她是真猜不透。
“行了,我沒事,你也不必總在這兒杵着了,去睡吧。”
九月看了看外面,哪裏敢真的走開?
安潇潇也不再催促她,反倒是翻了個身,真的就睡着了。
九月急得在外面一跺腳,“小姐怎麽就這麽心大呢?對姑爺放心倒是可以,可問題是誰知道那個宋可兒又會使出什麽卑劣的手段來?”
“你是怕她給姑爺下藥吧?”
七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
九月吓了一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你要進去給小姐禀報?”
“不了。小姐不是睡了嗎?反正我要說的,估計姑爺也都跟小姐說清楚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随後不約而同地笑了笑,回頭看了寝室一眼,足尖一點,直奔外院。
小姐對姑爺放心,可是她們兩個可不放心。
自然是要替小姐監視着姑爺,看看他會不會做出什麽對小姐不利的事情了。
兩人趴上了屋頂,然後掀了一片瓦,看着底下的情景。
澈公子正一本正經地坐在了桌前,不知在寫些什麽,而不遠處,宋可兒倒是十分規矩地站在那裏,沒有半分的勾引之舉。
這不太正常呀!
兩人相視一眼,總覺得,這個宋可兒沒有這麽老實。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單獨接近澈公子的機會,她們就不信,這個宋可兒會什麽也不做。
兩人靜靜地趴在那裏,倒也不嫌這底下硌地慌。
澈公子的眼神微動了一下,出聲道,“男女有别,你回去吧。”
“大公子,我知道你瞧不上可兒的出身。可兒自幼被接來鍾離家,早就将自己當成了鍾離家的一分子。大公子,可兒不敢奢求别的,隻盼着大公子能将可兒留在身邊,哪怕是爲奴爲婢,可兒也十分意的。”
“出去。”
澈公子冷冰冰地吐出了兩個字。
看到大公子黑臉了,宋可兒心裏頭自然是害怕的。
轉身看了一眼還冒着熱氣的湯品,咬了一下牙,“公子将這湯喝了,我就立刻退出去。”
聞言,九月的眼睛一眯,這湯品定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倒也沒有出手阻撓的意思。
看看她們的這位姑爺,到底是不是一個沒腦子的。
如果真這麽輕易就被人算計了,那以後小姐的日子得多累?
就這種人,隻怕以後會一抓一大把,她們怎麽防得過來?
若是連這點兒伎倆也不能識破,隻怕是一些不相幹的小丫頭都能成功地爬上他的床。
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澈公子果然是眼神有些不太對,看不清楚前面的字迹了,搖搖頭,試圖站起來。
宋可兒的臉上帶着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聲音柔媚得幾乎就能滴出水來了。
“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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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臨時有事,隻能更這麽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