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解毒

皇家暗衛出馬,這動作自然是極快。

很快,嶺南鳳氏那邊,果然就有了消息。

而安潇潇原計劃是進宮一趟的,可是後來一琢磨,又覺得不太對。

百草之靈這樣名貴的藥草,皇上怎麽可能會随意地放在了太醫院?

哪怕隻有劉院使一個人知道,好像也不太對。

安潇潇再三地琢磨了一下,還是認定了,這極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百草之靈,這種傳言中有着起死回生之效的靈藥,必然是被皇上藏得極好。

哪怕是大總管,也未必知曉。

安潇潇後知後覺地呼了一口氣。

好在自己沒有一時沖動就沖去皇宮。

不然的話,隻怕自己的這條小命,也就交待在那裏頭了。

還是靜靜地等璇玑閣和澈公子的消息吧。

一轉眼,已是進了十月。

秋風更涼了,有的人,早已穿上了冬衣。

其實,在安潇潇看來,此時,俨然就已經是初冬了。

特别是早上一起來,推開窗子,便發現昨天還彌漫着生命活氣的綠葉,蓦地變得煞黃煞黃的……

安潇潇的眼神有些悠遠起來,想到了自己和烏昊辰的約定,很快也就到了。

如果京城的事情不能了,那麽隻怕她也不能離京。

魔涼山内禁地的聖花,可是不等人的。

算算時間,嶺南鳳氏那邊,應該早就有動靜了。

中午,澈公子大大方方地進了碧園。

小童的手上拎着食盒,然後一一擺好了。

“我簡單做了幾個菜,我們邊吃邊說。”

安潇潇嗯了一聲,反正她也餓了。

“嶺南鳳氏祖宅的一處書房失竊,聽說還死了兩名仆從。”

安潇潇眨眼,吃了一口青菜,“你的人做的?”

“不是。”澈公子搖搖頭,“是暗衛做的。他們順利地拿到了百草之靈。”

“嗯?”

安潇潇的動作一僵,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

“我讓人将百草之靈調了包。他們一行人很謹慎,而且實力極好,想要明搶,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對方的警惕性也很好,所以,我隻能是設計讓人弄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将原來的東西替換了下來。”

“呵呵,那東西呢?”

“今天晚上就會送到。我來跟你說一聲,就是順便問問你,我們是要直接先将這百草之靈用了,還是先緩一緩?”

安潇潇想了想,“若是瑾王殿下的身子突然好起來,隻怕會令人生疑。頭一個恨上他的,必然就是皇上。這樣,東西先放到我這裏,我先使個法子,讓皇上派人來試探虛實。如此一來,再給瑾王用藥,相對而言,就會安全一些。”

“好。”

澈公子點頭,安潇潇果然是心細如發。

當天晚上,澈公子的人,果然将百草之靈帶了回來。

安潇潇打開一看,瞬間笑得如沐春風,“沒錯,就是它了!”

“潇潇,這要如何入藥?”

“簡單,不過,現在還不能用。因爲這東西的藥效太過明顯,而且一時半會兒,其它的藥物,也難以将它的藥性壓下去。所以,很容易就會被人診出來,一個人的脈象虛實。”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瑾王現在用了此藥,太醫隻要把脈,就知道瑾王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

澈公子嗯了一聲,想着反正藥已經到手了,無非就是先拖幾日的事了。

次日,安潇潇帶着九月一起去了瑾王府,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才離開。

沒多久,便有人将瑾王府的情形,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這麽說,瑾王的身體果然是有了明顯的好轉?”皇上的臉色愠怒,卻讓人又覺得摸不着頭腦。

“是,皇上。根據之前安排的眼線的回報,的确如此。”

“去,讓劉院使帶上兩名太醫去瑾王府,朕要知道具體的結果。”

“是,皇上。”

看着大總管出去安排了,皇上的臉色,當真是有幾分的吓人。

“瑾王呀瑾王,你最好是沒有拿到百草之靈,否則的話,死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了!”

一想到了給瑾王治病的安潇潇,皇上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個丫頭,絕對不簡單。

将近晌午的時候,劉院使便帶着兩位太醫回來複旨了。

“瑾王的身體如何了?”

“回皇上,瑾王殿下的身體,的确是比以前有了好轉。隻是,體内的陳毒仍然是根深蒂固。聽說,安小姐不僅要爲瑾王殿下行針,還用了藥浴的法子。再加上了内服的藥,這才使得瑾王殿下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隻是,治療到這一步,再想要讓瑾王的病情減輕,怕是有些難了。”

皇上的眸光微閃,聽這意思,可不像是用了百草之靈的脈象。

“此話何意?”

“回皇上,現在安小姐的法子,也隻是将瑾王殿下體表的一些餘毒清理出來。而殿下的身體,經過這麽多年,有些毒素,早已是浸入骨血,想要拔除,談何容易?”

“那,若是他們能找到百草之靈呢?”

劉院使愣了一下,随後搖搖頭,“這不太可能!”

“嗯?”皇上的聲音微挑,透着一抹不可拒的威嚴。

劉院使意識到了自己的态度,立馬跪下道,“回皇上,若是瑾王殿下真的有緣能服下百草之靈,那麽,至少可以将其體内的毒素清除過半,如此一來,殿下的壽命,想要延長十年,不是問題。”

“那百草之靈,果然是有人如此的奇效?”

“回皇上,這些也都隻是醫書上的記載,隻是是否有此奇效,近百年來,都不曾有人見識過。聽聞那百草之靈乃是天生地長,極具靈性,絕非是普通人可得的。”

這樣的回答,皇上似乎是還算滿意。

“行了,你下去吧。”

“是,皇上。”

劉院使磕了頭,才退了兩步,皇上又将他叫住,“慢着!”

“是,皇上。”

“明天你再去給他診個脈,順便,看看安潇潇是如何幫他解毒的。”

“是,微臣遵旨。”

皇上一連往瑾王府派了三天的太醫。

最終确定,瑾王體内的餘毒,的确是隻清除了體表的一些。

至于其體内的那部分,則是絲毫不曾被撼動。

而劉院使等人,在看到了安潇潇解毒的法子之後,也大呼是開了眼界。

劉院使将一些細節也都一一回了皇上之後,皇上總算是不再往瑾王府派太醫了。

到了第五天的夜裏,安潇潇換上了一身夜行衣,然後帶上九月,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瑾王府。

好在之前瑾王早有交待,不然的話,隻怕将要鬧上一場烏龍打鬥了。

澈公子看到她的裝扮,不由得淺笑,“怎麽把自己打扮成了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殺手呢。

安潇潇白他一眼,“你還有心思來糾結我的行頭?”

話落,從九月手裏接過來一個小匣子。

百草之靈,通體碧綠,哪怕已經是被人存放了十幾、甚至是幾十年,仍然是絲毫不像是其它的藥草一樣,變得幹枯癟黃。

“潇潇,需要我們做什麽?”

“将這裏守嚴實了,務必得是信得過的人。”

澈公子點頭,“放心,這裏早就安排好了,别人的眼線,一個也靠近不得。”

“九月,去讓人取一壺熱水來。”

安潇潇說完,便自袖中取了一把精巧的小剪刀出來。

九月取了一隻白瓷碗,安潇潇用剪刀先煎了寸許的葉子,總共剪下來了三段,然後再直接拿熱水一泡。

随後,便看到那葉子的顔色,竟然漸漸地變談了,而碗中水的顔色,則是開始慢慢地變綠。

等到水和葉子的顔色相近,幾乎是看不出葉子來的時候,安潇潇将碗端了起來。

“殿下,喝了它。”

瑾王倒也不曾猶豫,接過來之後,直接便一飲而盡。

“現在,殿下盤膝而坐,聽我的吩咐。”

“好。”

接下來,瑾王便按照安潇潇所教的一套内功心法,慢慢地運行着自己的内力。

幾個周始下來之後,瑾王的額頭上,已經是出了豆大的汗珠,而且臉色也比以往更白,甚至是偏向于透明一樣。

“潇潇?”澈公子不由得開始擔心了起來。

“放心,這百草之靈的藥效霸道,清除毒素,自然是要受些苦楚的。好在我隻是剪了三段,不然的話,隻怕瑾王會受不住。”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瑾王的臉色,開始有了些許的好轉。

而他原本緊擰在一起的眉心,也總算是慢慢地舒展開了。

“潇潇,我感覺好多了。”

瑾王睜開眼,舒出一口氣,然後說話時,聲音似乎是都輕快了不少。

“我現在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再似以往那般沉重,倒是輕松了許多。”

“嗯。這便是好的兆頭。隻是,容我提醒殿下,這才隻是開始,接下來,我用的劑量要慢慢開始加大,因爲藥效的作用會加大,同時,您體内的疼痛感,或者是揪措感,也會越來越強,您能受得住嗎?”

“放心吧。之前中毒,什麽樣的疼痛我沒受過?現在這種疼,是爲了幫我拔除毒素,隻要是想想,我都覺得輕松。”

“那好,我們繼續。”

安潇潇這次剪了五段寸許長的葉子,如法炮制,再給他喝了。

這一次,瑾王所表現出來的疼痛感,似乎是更爲明顯了一些。

特别是到後來,瑾王的嘴唇,都被他自己給咬破了。

安潇潇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想要将他體内的毒素完全清除幹淨,僅用一株百草之靈,隻怕還不行。

而且,現在哪怕隻是一株的藥力,她擔心瑾王都會受不住。

事實上,從半個月之前,她就一直在爲了給瑾王解毒做準備了。

她不僅僅讓人通過藥膳的方式來給他補身,更是在每天的藥裏頭,都加配了幾樣的補藥,就是爲了能增加他的底子。

如今看來,這才是第二碗,他就忍得這樣辛苦,那後面……

“小姐,要不要先停一停?”

安潇潇咬了咬牙,“讓人去準備熱水,先讓瑾王沐浴更衣。熱水的浸泡,能緩解一下他身體上的不适。”

“是,小姐。”

後面至少還要再用三碗藥。

所以,她必須要保證,瑾王能有那麽好的體力和意志力。

瑾王去隔壁沐浴,安潇潇則是開始想着,這一次的藥用過之後,還得再想個法子将他的脈象給壓下去。

不然的話,皇上早晚是會發現的。

“潇潇,你覺得,有了這個,瑾王體内的餘毒,是否真的能全部清除掉?”

安潇潇搖頭,“不太可能。他體内的毒素太多太雜。而且時間也太久了。如果是近兩三年中的毒,或許一株也就足夠了。可是依現在這情形,怕是至少要用兩株。”

“兩株?”

澈公子有些犯了難。

這百草之靈,極其難得。

如今爲了這一株,便險些将他們都給暴露出來。

這第二株?

“先别想這麽多了。這個倒是不着急。隻要是先把這一株服了,瑾王體内的毒,至少可以解一大半兒。到時候,瑾王成親生子,都不會受影響。另外,之後再有人給他下毒,隻要是藥性不大,他體内的百草之靈,自然是會幫他解掉。”

“百毒不侵?”

安潇潇瞪他,“哪有那麽誇張?你真以爲這是仙草了?”

澈公子無語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後讪讪地看着她,“不是說這是天底下最神奇的藥草嗎?”

“再神奇,也不過就是藥草!”

“那,我們還得努力,争取再尋到第二株百草之靈了?”

“這個有些困難。”

安潇潇說完,對面的澈公子的眼神,也跟着暗了下去。

的确如此。

那一株在皇上的手裏,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拿到手的?

再說了,皇上連他自己的親娘都不肯給用,更何況是一直視如芒刺的瑾王了!

“沒關系,還有時間。另外,隻要是服了這一株,之後再用其它的一些靈藥先調養着,說不定也是可以起到效果的。”

圍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瑾王這次再進來,身上隻着了中衣。

安潇潇再讓他飲了第三碗。

這一次的藥量,自然是又加大了些。

如此這般,一直用了五碗,一株百草之靈,才被瑾王完全地服下。

而瑾王整個人,就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的氣色,都不一樣了。

而他本人,也經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磨砺。

所謂的洗精伐髓,也不過如此。

“殿下,您先好好休息,無論是什麽人來,你一律不要見,待晚上,我再過來。”

“好,辛苦你們了。”

瑾王也是真的累了。

幾次用藥清毒,他累的不僅僅是身體上,還有精力上。

這會兒總算是把藥都喝了,他說話的力氣,都有些小了。

眼看着天邊已經開始泛白了,安潇潇與澈公子二人,都各自回了府邸。

安潇潇累了一夜,自然也是困得不醒,回去洗了個澡,一頭栽在了床上,便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午後,如果不是因爲肚子餓了,隻怕她還能接着睡。

“小姐,二老爺又來了,聽說,福安堂那邊熱鬧的很。”

“嗯。不必理會。想怎麽鬧騰,由着他們去。隻要不牽扯到了靖安侯府,你們就當是什麽也不知道。”

“是,小姐。”

安潇潇吃過東西之後,就想到今天晚上還得再去一趟瑾王府,幹脆就再次躺到床上,準備繼續睡了。

“小姐,福安堂的劉嬷嬷過來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非要見您。”

“可知道是什麽事?”

“聽說還是爲了二小姐的婚事。”

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配個冥婚,哪兒那麽多事?

“告訴她,就說我昨晚上爲了給太後找方子,累了大半夜,這會兒困極。若是再來鬧我,讓她明天進宮給太後瞧病去。”

“是,小姐。”七月偷着一樂,小姐這理由,還真的是太給力了。

拿太後和皇上來壓人,絕對是百試百靈的。

果然,一聽七月說了這個理由,劉嬷嬷也不好再哭鬧了,不過,仍然是有些不甘心地朝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了,什麽也看不到。

“七月姑娘,這樣吧,待大小姐醒了,您一定給帶句話,就說是老夫人請她過去說話呢。”

“好,劉嬷嬷放心吧,我一定把話帶到。”

安潇潇一直睡到了天色将晚才醒。

洗了臉之後,聽完七月的話,還是決定去一趟福安堂。

再怎麽說,也是長輩不是。

“祖母之前讓人來尋我,不知有何要事?”

老夫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還真的是一副死了至親之人的樣子。

“潇潇呀,美妍已經死了,你真的還不打算原諒她?”

安潇潇挑眉,故作不解,“祖母這是何意?這話從何說起呀?”

“我知道,當初是美妍對不住你。可是後來她會對你動武,也是因爲傷心過度所緻。你是侯府的大小姐,難道就真的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妹妹死後都不能入土爲安?”

“祖母,您這話可就是冤枉我了。二叔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嗎?可也沒見他着急呀。”

老夫人頓時一噎。

安潇潇将事情推到了安雲龍的身上,她反倒是不好說話了。

“他是男人,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多想了。潇潇呀,你就辛苦一趟,去馮禦史家走一遭,如何?”

“祖母,不是我不肯去,而是馮禦史家的門朝哪兒開的,我都不知道。就這麽貿貿然去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安潇潇見老夫人又要說話,快一步道,“祖母,冥婚這種事情,既然男方不願意,咱們又何必非要上趕着?美妍妹妹既然已經過世了,依我之見,還是尋一個差不多的趕緊下葬好了。”

安潇潇真正想說的是,你們連安美妍的屍首都沒有,還想着利用她來跟馮禦史家辦冥婚?

腦子是被門給擠了吧?

還是說,覺得隻要是随意地弄具屍體來就成了?

“潇潇,連你也覺得你妹妹配不上馮禦史家的小公子?”

老夫人的語氣,已經是有些不悅了。

“祖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人家既然不樂意,咱們又何必這般地作踐自己呢?美妍也不過就是一平民之女,就尋個普通的百姓嫁過去不行嗎?門當戶對,不是一直都是祖母您所标榜的嗎?”

這話,還真是将老夫人給堵地啞口無言。

“你?”

“好了,若是沒什麽事,孫女就先告退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爲太後請脈,今天晚上,總得再找些法子出來。”

說完,屈膝行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夫人氣得一巴掌拍在了小幾上,震得她的手心發麻,一陣陣的酸疼。

入夜,安潇潇再次潛入了瑾王府。

隻不過,這一次,她到了之後才發現,澈公子竟然沒有來。

“怎麽?他沒來,讓你覺得很失望?”

聽到了瑾王的打趣聲,安潇潇連忙回神,随後笑吟吟道,“殿下的身體可是好多了?”

“的确是好多了。今天白天,睡了一天。聽你的話,不曾出屋,也不曾見過任何人。”

“那就好。今日是那百草之靈效用最爲明顯的一天。等到了明早,效用便會慢慢地減弱了。”

“我聽你昨日的意思,這百草之靈在我的體内,應該是還要發揮幾年的效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這樣,這裏是一瓶可以改變你的脈象的藥丸。平時可以不用服。如果要見外客,或者是進宮,你就事先服上一粒。它還能改善你的氣色。如此,也防止皇上對你生疑。”

瑾王看了一眼那個小瓶子,青白相間,很是精緻好看。

“辛苦你了。”

“殿下客氣了。”

瑾王将藥接了過來,指腹在瓶身上輕輕地撚動了幾下。

上面,似乎是還留有她的餘溫。

“今天不必診脈了?”

安潇潇愣了一下,然後呃了一聲,“殿下先坐,然後稍微調整一下呼吸,我再爲殿下請脈。”

瑾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隻是,那眸子裏,怎麽看,都是透着幾分的傷感的。

“殿下,您的脈象如今已是大好,昨夜教您的那套内功心法,最好是每天晚上都能多運行幾個周天。如此,對于您排除體内毒素,是有利無害的。”

“好。”

“對了,我過幾天要離京一趟,殿下自己小心,無事,最好還是别出門了。”

------題外話------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好激動。當然,我還有一件更激動的事情,哈哈。不能說。不然會被你們指責我秀恩愛的。哈哈!捂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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