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則是快速地瞪了一眼過去,“行了,你也去幫忙吧。”
人都走了,安子軒才壓低了聲音問道,“澈公子知道你和李庭希鬧翻的事情了嗎?”
“知道了。”安潇潇一提起這個,頓時就更沒有精神了。
“怎麽?”安子軒挑眉,總覺得妹妹的反應,有些太古怪了。
“他說這是一件大喜事,必須要好好地慶祝一下,所以今天晚上要吃大餐。”
安子軒愣了一下,随後明白過,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安潇潇白他一眼,“哥,你是不是也太沒有良心了?”
“他這是醋壇子翻了。知道你們兩個鬧翻了,他自然高興。”
安潇潇懶得理他。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琢磨呢。
萬一李庭希真的和宋家聯起手來呢?
那她爲母親報仇,豈不是就難上加難了?
再說了,自己目前隻有找出真兇,才有可能找到救醒母親的法子呢。
所以,這個當口兒,得罪了李庭希。
實在是不怎麽明智呀。
安潇潇雖然有些心疼那株銀蓮草,不過,想到了如果李庭希真的與她爲敵,還是很難受的。
畢竟,大家從小到大一起的朋友。
所以,她實在是不明白,李庭希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就對自己有了那方面的想法的?
還有,如果她真的不肯接受他,他是不是就真的要對自己做些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多年的情分,安潇潇總覺得,李庭希應該不至于做得那麽絕吧?
這天在園子裏轉了一圈兒,正要回碧園,又想到自己自福嬷嬷那次被處置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福安堂。
想想福嬷嬷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老夫人有關系。
轉身,去了福安堂。
進去一瞧,安潇潇吓了一跳。
沒想到才幾天不見,老夫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兒。
兩隻眼睛,已經是深深地陷了進去,原本有些豐腴的臉頰,此時看上去,也都有些削瘦了。
可能是因爲年紀大了,皮膚本身就有些松馳。
然後再這麽一瘦,臉上的一些褶子看起來就更明顯,也更多了。
總而言之,就是老夫人看起來,比以前又老了幾歲。
請過安之後,看着老夫人一臉恹恹的樣子,安潇潇還是心軟了。
上前到了床邊,動作并不能算是輕柔的,将老夫人的胳膊拽了出來。
老夫人一驚,面有懼色。
“你要做什麽?”
安潇潇翻了個白眼兒,“你都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麽?”
老夫人的臉色青青白白,很是難看。
安潇潇給她把了脈,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收緊了眉心。
“你這幾日都用了什麽?”
老夫人閉着眼睛,不搭理她。
倒是一旁的劉嬷嬷看了,連忙過來回話。
“回小姐,老夫人這幾日的食欲不佳,就隻是用些湯湯水水的。米飯和饅頭之類的,一概都不曾用。”
安潇潇點了點頭,“我給老夫人開張方子,你照方子去拿藥。一日兩次。”
“是,小姐。”
安潇潇看了一眼明顯不待見她的老夫人,轉身到外屋寫方子去了。
“若是覺得不對,可以先去找旁的老大夫看看。”
劉嬷嬷笑了笑,“小姐說笑了。如今這京城誰不知道,您可是神醫呢。”
安潇潇也沒有與她多說,又叮囑了幾句,起身回碧園了。
宋家折損了一個不争氣的兒子,對于整個長沙宋氏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麽的。
這種傳承了百年的大家族,自然不可能因爲一兩個不成器的男丁出事,就徹底地衰敗下去。
安潇潇也沒想着一定要對宋家人下手。
隻不過,根據最近璇玑閣那裏打聽來的消息,這些年,宋家人,可是沒少幫宋淑妃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
最爲膽大的一次,是爲了謀算當時後宮的一位美人。
宋家人因爲是皇商,自然與内務府及其它各處都有些來往。
隻要是稍稍做些手腳,那位美人竟然在宮宴上出醜,自然也就惹來了皇上的厭棄。
聽聞那位美人被打入冷宮後不久,便瘋了。
現在,一直倚仗于宋淑妃的劉美人,也被打入了冷宮,她還真是好奇,這位劉美人,到底會落得個什麽樣的下場。
人人都知道,劉美人出身寒微,其父及其家族,多年來,一直依附于宋家。
現在劉美人出了事,劉家就算是還沒有得到消息,可是宋家,總不可能不知道吧?
特别是這位宋淑妃,是想着舍棄了這顆廢棋,還是想着再使高招,将人給弄出來呢?
劉美人的父親遠在長沙郡的一個小縣任縣令,對于宮裏的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得這麽快。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也隻能是幹着急,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畢竟,官職太小了。
安潇潇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就隻是還是比以前瘦了一些,其它方面,大都差不多了。
“清流,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你不必再每天這樣麻煩了。”
澈公子的眉心微動,“你才剛剛好轉,我如果不過來,萬一複發了怎麽辦?”
安潇潇頓時啞聲,澈公子則是十分好笑地看着她,然後以眼神示意她趕快坐下吃東西。
“不等哥哥了嗎?”
“他去軍營了。聽說是皇上指派給了他一樣新任務,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安潇潇挑了挑眉,然後身子前傾,小聲道,“他去找李庭希了?”
澈公子的眉眼間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然後似笑非笑道,“你希望他去找李庭希?”
安潇潇被噎,這種問題,似乎是怎麽回答都不對。
“我隻是擔心他們兩個一言不和會打起來。”
說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的哥哥而已。
澈公子的眸光似乎是更爲明快了一些。
“你打算如何入手?”
想要對付淑妃,自然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明天會進宮。剛好之前皇後也有過要我多進宮陪陪六公主的旨意。再則,幻幻也在宮裏,我出入,自然也方便一些。”
“我記得魯玉歡似乎也在宮裏呢,你自己小心一些。”
“放心吧。魯玉歡那樣兒的,我還真瞧不上。”
澈公子則是笑了笑,“你瞧不上,自然有人能瞧得上。給人當槍使,這一點,魯玉歡向來都十分配合的。”
安潇潇頓時失笑,這個男人,明明常常是一副高冷的樣子,可是沒想到毒舌起來,也這般厲害。
一陣暖風吹來,安潇潇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皮膚都是暖洋洋的了。
如今已是暖春,下個月就是初夏了,也就意味着,她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少了。
“如今你和李庭希,可以說是掌管着京城的防衛了。若是你與李庭希不和,估計,皇上倒是挺樂意的。”
澈公子的薄唇似化開了的冰面,笑得有幾分輕蔑,頗有諷刺意味的道:“若不是因爲我與他都同時向皇上求娶了你,你以爲現在,李庭希爲何會這麽忙?”
安潇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有些納悶兒地看着他。
“李庭希原本是無意于這軍中要務。幾年前,還是一個纨绔子弟,可是今年,你不覺得他的變化太大了些嗎?”
安潇潇微怔,不過,之前對于朝政,她關心的不多,所以,這方面,還真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次日,安潇潇帶着七月和九月一起進宮。
馬車内飄浮着淡淡的香氣,不像是她以前常用的。
九月一看小姐的眼神,就知道她這是想要問什麽了。
“這是之前澈公子吩咐的,說是給您燃些安神甯心的香。”
安潇潇懶懶地瞥了她一眼,“你是我的人,還是他鍾離澈的人?”
九月臉一紅,臉上的表情卻是頗有幾分惱怒,“小姐,屬下也是好意。”
安潇潇哼了一聲,“别以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給你什麽好東西來收買你了?”
九月的表情一時有些古怪,好一會兒之後,才極不情願道,“他隻是答應教屬下一套劍法而已。”
安潇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後伸手就将背後的隐囊抽了出來,朝着九月給砸了過去。
那東西原就是裏面絮了棉花,自然是軟塌塌的。
九月伸手接住,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小姐,您不能這樣自私。不能隻讓他教您一個人功夫吧?”
七月這回的膽子也大了,“就是。小姐,我們兩個的功夫好了,才能更好地保護您呢。”
安潇潇白了她們二人一眼,不理她們,幹脆躺下來假寐了。
到了宮門口,七月将安潇潇的發飾又稍微地整理了一下,然後自己先跳下了馬車。
微微一愣,然後撩起了簾子,小聲道,“小姐,鳳家的馬車也在,看樣子,應該是鳳家的女眷進宮了。”
安潇潇嗯了一聲,沒在意。
鳳家跟她目前還真沒有什麽交集。
當然,如果鳳琪琪将她自己不能嫁入康王府這事兒,強硬要怪罪在她身上的話,那她也就沒辦法了。
安潇潇走了幾步之後,聽得有人叫她。
“安小姐留步。”
安潇潇轉身,真是冤家路窄,今日遇見的,還真就是鳳琪琪。
鳳琪琪生得極美,而且是那種很柔媚的美。
或許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一直以來無論是練劍,還是其它,都不會讓男人對她望而怯步。
隻因她天生的五官,就屬于那種柔弱妩媚型的。
而鳳琪琪也一直認爲,她的相貌,一直都是極有競争力的。
如今,看到安潇潇轉過身來,看她的眉目清隽,一時又有些小小的嫉妒了。
不過,或許是天生的自信,她還是快速地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了下去。
她雖然覺得安潇潇生的美,但是覺得安潇潇生的過于明豔了,特别是她的一雙鳳眸,不僅奪目耀眼,更是顯得人有些淩厲。
這樣的女子,對于男人來說,通常也就隻是看看還好。
若是娶到家中,隻怕是會擔心這個女子太過強勢的。
大淵雖然尚武,對女子的教養方面,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可是,畢竟還是一個男子爲尊的地方,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讓女人騎在自己的頭上的。
所以,鳳琪琪雖然會武,也精于騎射,可是卻極少在公開的場合所展示。
今天看到了這樣的安潇潇,不由得又有些皺眉了。
安潇潇縱然不會武,可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可實在是太有氣勢了。
總覺得,自己堂堂國公府的小姐在她面前,似乎都是沒有什麽地位的。
這種感覺,自然是讓向來自我感覺良好的鳳琪琪,頗爲不爽。
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安潇潇其實是會武的。
不僅會,而且還十分的厲害。
“鳳小姐喚住我,可是有何事?”
鳳琪琪收回神思,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
“安小姐可是要進宮?”
“正是。”
“那可是皇上傳诏。”
安潇潇搖頭,“不是。”
“既然如此,那安小姐必然是要去坤甯宮了?”
安潇潇心中已然是升出了幾分的不悅。
這個鳳琪琪,一再地追問,是何道理?
而且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也讓她十分的不喜。
“鳳小姐有事?”
安潇潇不答反問,這才讓鳳琪琪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禮之處。
“抱歉,剛剛是我太急了。我要去坤甯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不知安小姐是否也要去?”
“鳳小姐的意思是同路?”
鳳琪琪笑得一臉燦爛,仿佛之前發生的所謂的賜婚不愉快,并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不知安小姐意下如何?”
“自然無礙。既然鳳小姐盛意想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話,怎麽聽,都是透着幾分的古怪。
最終,兩人還是一同進了宮。
坤甯宮。
兩人都行了禮後,皇後便給二人賜了座。
安潇潇表現得很大方,并沒有太過拘謹。
她端起宮女奉上的茶盞,上好的寶藍瓷器,茶蓋邊鑲嵌着金絲,茶身還繪有十分精緻美麗的花紋。
不愧是坤甯宮。
這後宮之主的确是與衆不同。
難怪,天下會有那麽多的女子擠破了頭顱,也隻想着能登上了鳳位。
安潇潇輕嗅着茶香,伸手捏起蓋子,然後輕輕一劃,将上面的茶沫子自然是撇了幹淨,輕呷了一口,便優雅地放下,舉止規矩,沒有一絲地錯漏。
不僅如此,明明就是極其簡單地用個茶,都能讓人感覺到,她身上一股難掩的優雅之氣。
鳳琪琪在她的對面坐了,自然也将她的一幹動作都收入眼底。
縱然是心有不甘,可是面對這樣的安潇潇,她委實是挑不出錯處的。
安靜了一刻,鳳琪琪綿軟的聲音響起,“姑姑,聽聞公主如今正在備嫁,臣女知道姑姑和六公主這裏都不缺好東西,所以,臣女特意讓人雕了這方玉章,也好讓六公主能時時記得,縱然是遠嫁了,可是在大淵,仍然有諸多的親人,思念着她。”
這話,真可謂是說到了皇後的心坎兒裏。
在坤甯宮裏坐了一會兒,皇後便派人帶她二人去了六公主的寝宮。
半路上,剛好就遇到了魯玉歡。
魯玉歡一見到了安潇潇,臉色似乎是有些差,瞬間,眸子裏便隐藏了濃濃的怒意。
“鳳小姐是來陪六公主說話的吧,她和郡主現在都在禦花園呢。”
“多謝魯小姐了,不知魯小姐這是?”
“我剛剛陪公主逛園子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挂到了衣服,所以正要回去換一身新的。”
鳳琪琪和安潇潇同時垂眸,都看到了她的裙擺處,的确是被挂了一個窟窿。
“那好,我們就不耽擱魯小姐了。我和安小姐先過去,在禦花園等着魯小姐。”
“失陪。”
魯玉歡到了安潇潇跟前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在她身前還刻意地停了一下,幾乎就是咬着牙道,“安潇潇,總有一天,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我會一絲不剩地,都還給你!”
安潇潇似笑非笑道,“好呀,我等着。”
安潇潇看着魯玉歡遠去的背景,眸光閃了閃。
沒想到,今天這趟後宮之行,還會這麽熱鬧。
鳳琪琪與安潇潇并排走在了甬道上,各自的婢女,都是遠遠地跟着。
“安小姐,聽聞前幾日你去了康王府,而且還與希世子大吵一架?”
這個鳳琪琪,她的消息倒真是靈通。
安潇潇抿唇淺笑,“果然是什麽也瞞不過鳳小姐的耳朵。”
這軟中帶刺的話,讓鳳琪琪的表情微僵。
“我并非是有什麽壞心思,隻是湊巧那天去了康王府,聽到康王妃提起的。”
安潇潇的表情不變,“鳳小姐不必跟我解釋這個。你是不是關注希世子,對我而言,并不重要。”
安潇潇這等不在意的态度,卻是讓鳳琪琪十分光火。
李庭希是她放在了心尖兒上的人,可是偏偏在她安潇潇的眼裏,卻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她安潇潇憑什麽可以如此嚣張?
李庭希爲了她了,甚至是不惜與皇後作對,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麽好?
想到三番兩次的暗殺,都沒能傷及她一根毫毛,反倒是将别人給整治得不輕。
如今與她走在了一起,鳳琪琪總覺得這個安潇潇的身上,是有幾分的邪門兒的。
“安小姐,你說話也不必如此挖苦。我如今也是被皇上賜了婚的人了,自然是不可能再與希世子有什麽了。隻是沒想到,安小姐竟然還能找上門去與希世子大吵一架。你們二人間的感情,果然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這話,令安潇潇的眉心微緊了一下。
這個鳳琪琪,腦子沒病吧?
幹嘛非要把自己和李庭希綁在一起?
“還請鳳小姐慎言。我與希世子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你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豈非是壞了我的名聲?”
“事到如今,安小姐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
鳳琪琪的表情微苦,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此時卻是泛出了有些詭異的光,“你最大的對手便是我。如今我已經成了瑾王的未婚妻,那安小姐還不趕緊與希世子坐實了名分嗎?”
安潇潇眯眼,沒有吭聲,隻是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被落下的鳳琪琪,則是微微地勾了一下唇角,笑得有幾分得意。
眼看着安潇潇就要到禦花園了,可是偏偏此時,有幾名宮人匆匆地跑了過來。
鳳琪琪的唇角微動,“何事如此匆忙?”
“是魯小姐出事了。”
安潇潇的表情微寒,隐隐覺得,事情似乎是沖着她來的。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齊聚在了六公主的宮殿裏。
就連皇後,也一臉關切地趕來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娘娘,魯小姐是中了毒。”一名太醫上前,小心回話。
“中毒?可是她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回娘娘,剛剛奴才已經将魯小姐接觸過的器具都一一查驗過了,并未發現有什麽不妥。”
皇後蹙眉,“那好端端地怎麽會突然中毒了?”
李幻幻看了過來,“娘娘,您先别急。許是之前魯小姐接觸過什麽,隻是事後被人清理了。”
太醫想了一下,“回娘娘,這種可能性,倒是有的。”
鳳琪琪眸光緊緊地盯着帷幄後的魯玉歡,似乎是有些難過。
“原本說好了一起去禦花園呢,怎麽就會突然中毒了呢?”
安潇潇的心裏咯噔一聲,總覺得這個鳳琪琪的話,是在故意地引導着什麽。
“琪琪,你們今天見過了?”皇後的心裏,已然是升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回姑姑,我們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她。是她告訴我們六公主在禦花園呢。還說是自己的裙擺被挂破了,所以要回去換件衣裳呢。”
皇後再次追問,“那你們見到她時,她的面色可還正常?”
“嗯,挺好的呀。不過她和安小姐說完話離開的時候,我似乎是看到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到了這會兒,安潇潇大概也就明白了鳳琪琪的用意了。
這是非要将自己給拖下水呀。
隻是不知道,一會兒真的發現,其實魯玉歡并沒有中毒,這些人會是何反應。
她的眉心微動,就看到殿内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