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水晶簪

安美華一怔,随即又是輕蔑地勾了勾唇。

“大姐姐,就算不是客人們的家眷,可是祖母的壽辰之日卻出了這等事,還是不妥的。”

安美華說着,眼神快速地一掃,“再說了,從最開始的客人進門,到現在也有一個時辰了。若是當真有人遭了不測,再在驚慌之下,被人掩埋,也是有可能的。”

安潇潇扭頭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這個當事人都不介意在自己的壽宴上大談死屍,她自然就更不介意了。

“三妹妹此言差矣,這位柳兒不是說隻有一隻手露了出來嗎?後院裏俱是女眷,誰能用一個時辰的功夫,先殺了人,再挖好坑,然後掩埋呢?既然與客人們無關,還是休要再提了。畢竟今日,可是祖母的壽辰。”

安潇潇的說辭,在安美華看來,分明就是她已知道此事有詐,卻不許有人細查了。

一旦查出在碧園裏竟然有死屍,而且還是在碧園伺候過的丫鬟,到時候,安潇潇的名聲,可就是徹底地敗壞了。

當然,這中間,自然是還有一個轉機的。

就看安潇潇自己樂意不樂意了。

柳兒得到了安美華的暗示,則是突然喊道,“小姐,奴婢當時雖然吓壞了,不過可以肯定,一定是剛死不久的人。”

安潇潇挑眉,“如何肯定?”

“奴婢看到那隻手上,除了竹林裏的一些泥土被灑上以外,并沒有其它的痕迹。小姐是知道的,昨晚上的風可不小,若是昨晚死的,那人的胳膊和手上,爲何沒有半片的竹葉呢?”

安潇潇再次對于這個柳兒刮目相看了。

不愧是被四皇子精心調教過的人,果然是有幾分的膽識的。

“那依你之見,就一定是今日剛死的了?”

“奴婢,奴婢猜想着應該是。”

有幾位好事的夫人一聽說在碧園裏有死屍,自然也起了要看熱鬧的心思。

“安小姐,事出突然,還是去看看吧。萬一真是哪家府裏的女眷呢。就算是丫環,也不好死在你們靖安侯府呀。”

此言一出,自然得到了不少的附和。

“快,帶我們過去看看!”幾位夫人環視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更是擔憂,生怕被暗害的,是自家的女兒。

一群人就這樣簇擁着往碧園的竹林趕去,有擔心擔憂的夫人,有純屬看熱鬧的,還有的,則是對安潇潇抱了一些同情心态的,總之個個都是十分着急的往前走。

康王妃自然也在其中,她素來疼愛安潇潇,一心希望能将這個丫頭娶回家做兒媳婦,怎麽會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安美華和柳兒最爲積極的走在前面帶路,生怕大家走錯了地方。

李幻幻和莫映蘭跟在了安潇潇的左右,一臉的鄙夷,“潇潇,你的這位三妹妹,還真是一個好事之人呀。”

安潇潇不似其它人那般急切,隻是不徐不疾地走着,就好像前面出現的死屍,跟她沒有半分關系一樣。

如此悠閑又自信的步子,倒是讓莫映蘭更起了看好戲的心态。

很明顯,今日的一切,都在安潇潇的計劃之中。

眼看着跟前面的人已經落下一大段的距離了,李幻幻有些急了。

“潇潇姐,不快些趕過去嗎?”

“急什麽,又不是真的有死人。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你敢看嗎?”

李幻幻對上了安潇潇瞟過來的涼涼的眼神,一時有些心虛,不由自主地便縮了縮脖子。

她的膽子向來小,别說是死人了,便是有人受了傷,她看着都覺得頭皮發麻。

“潇潇,你别吓她了。”

李幻幻立馬撇開了安潇潇的胳膊,轉身去挽莫映蘭的去了。

好似她安潇潇就是一個殺人狂魔一般,令人心底生懼。

康王妃走地步子雖然急切,不過無意中一回頭,瞥到了安潇潇老神神在在的樣子,頓時這心又松了大半兒。

這等時候,她還如此冷靜,要麽就是腦子壞了,要麽就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有人要設局害她。

而安潇潇,顯然不可能是腦子壞了的那一個。

康王妃眼看着到了竹林,這步子便慢了下來。

柳兒在前面引着路,“就在這裏了,前面就是。”

此時,康王妃眼尖地注意到,還有一名婆子正站在林中,顯然是早就被囑咐好了,負責看守死屍的。

康王妃的唇角一勾,再聯想到了之前安美華和老夫人的言詞,心中頓時便有些氣憤,而面上,也表現得越發地不屑了。

“給王妃請安,給老夫人請安。”

“你怎麽會在此處?你又是哪個院子裏的下人?”

婆子沒想到康王妃竟然會先發制人,愣了一下之後,連忙低頭回道,“回王妃,奴婢是碧園負責守門的,剛剛柳兒說是看到了一具死屍,便叫我過來看着,然後她去禀報小姐。”

“柳兒也不過是一介丫鬟,竟然也能指使得動你?而且,不是說這個柳兒隻是負責府中的花草雜務嗎?你怎麽竟然也聽她的吩咐?”

婆子一時有些支吾,“奴婢也隻是聽說有死屍,所以不敢懈怠,這才在這裏守了。”

這樣的回答,并不能令人信服。

一個守門的婆子,竟然能進入到了這裏來守着,但凡是高門大宅之内,是斷斷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康王妃的話,自然也讓不少人都跟着轉動起了腦子,今日這事情,怕是有些蹊跷呀。

“王妃,還是先看看是哪家的小姐或者是丫鬟吧。”

康王妃冷冷地看了安老夫人一眼,對這位應該算是自己長輩的老婦人,卻是生不出半分的敬仰之情了。

相反,此時心底的厭惡,簡直就宛若是排山倒海一般襲來,若非是因爲要顧忌着自己的身分和體面,隻怕早就要發飙了。

待衆人上前,果然先看到了一隻手有些突兀地擺在地面上。

有些膽子小的,已經尖叫了出來。

“呀!”

“真的是有死人麽?”

康王妃微微蹙眉,差了身邊的嬷嬷過去看了,随後竟然面色古怪地回禀道,“啓禀王妃,那并非是一具屍體,而隻是一截木偶的手臂,許是那丫頭膽小,一時看岔了。”

什麽?

柳兒登時色變,就連安美華也像是見了鬼似的,一臉的驚恐樣子。

可是待她過去親眼瞧了個仔細後,便不得不承認,果然是一截木頭做的手臂。

事情的發展,似乎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誰能想到,來了這麽一大群人,竟然隻是看到了一截木頭做的手臂?

安潇潇勾唇一笑,“七月,你的膽子還稍微大一些,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小姐。”

七月信步過去,伸手折了一節竹枝,然後将那一截手臂給完全地呈現了出來。

七月将東西撿起來,左右看了看,才大步過來,“小姐,這東西從上面的刻痕來看,應該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

“這麽久的年頭了?”

李幻幻是個心直口快的,立馬道,“可是那會兒潇潇姐還在莊子上住着,不曾回來呀。”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的神色,就耐人尋味了。

安美華則是萬分驚懼,怎麽也想不到,明明就是安排好了一切,怎麽會不一樣了呢?

再看柳兒,同樣是一臉的震驚,不明白她們之前計劃好的一切,怎麽會說變就變了。

“來人,找幾個有力氣的婆子來,将此處挖開,我倒要看看,這裏頭到底埋了什麽秘密。”

“是,小姐。”

柳兒的心底一震,無意間撞上了小姐有幾分涼薄的眸子,總覺得今日之事,隻怕不僅不能算計了這位大小姐,隻怕還會将她們都給折了進去。

有人開始挖東西,安潇潇則是看向了一旁的柳兒,一臉溫和,“你來侯府多長時間了?”

“回小姐,奴婢到侯府已有兩年了。”

“倒也算是半個老人兒了,我且問你,這竹林,你多長時間來一次?”

“回小姐,這個不固定,之前二夫人住在這裏,奴婢也是按吩咐做事。若是二夫人覺得這裏需要修剪了,奴婢便過來。”

“嗯,那你以前可曾發現這裏有什麽不妥?”

“并沒有。”

柳兒的心思急轉,完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且,她總覺得剛剛小姐問的那幾個問題,看似無意,卻分明又有些古怪的。

果然,下一刻,站在了安潇潇身側的二月突然冷笑一聲,“真是奇怪,你以前都是奉命才會進入碧園,可是今日并不曾有任何人吩咐你,你竟然敢闖進了碧園,還在宴會上大呼小叫,你居心何在?”

這突然的轉變,讓柳兒吓了一跳。

饒是她之前早就做好了各種的心理準備,可是這一種,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預料到的。

誰知道,會是一截木頭做的手臂呢?

“小姐饒命,奴婢,奴婢是奉了王管事的命,才來到了碧園的。”

情急之下,隻好先将自己的頂頭上司給推出來,這種事情,總要有個墊背的。

而且柳兒清楚,那位王管事是府上的老人兒了,聽說還是老夫人的人,就沖着這一點,小姐也不可能真的怎麽樣。

隻是,她還是将安潇潇的心思,估計錯了。

“小姐,這裏面埋了一個木人兒,奴婢剛剛也比對過了,與這截手臂,剛好是一個整體。”

衆位夫人都在這裏瞧着,誰能想到了,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場好戲?

在場的名門夫人,哪一個不是人精?

先前在宴會廳的時候,便大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那位三小姐不安分,隻怕是有心要算計這位正經的嫡小姐。

可是沒想到,現在情勢反轉,所謂的死人,竟然不過就是一截木頭!

康王妃微微擰眉,一臉的不悅,“這裏怎麽會被埋了一截木頭人?”

“會不會是巫蠱之術呢?”一位夫人小聲地嘀咕道,“可是,這麽大的木人,倒是頭一次見。”

康王妃一時也有些不解,再看向了那邊的幾個婆子,似乎是又有了新發現。

“小姐,奴婢在這裏發現了一些早已破爛的衣裳,看樣子材質還是不錯的,隻是,已經不成形了。”

安潇潇點點頭,“仔細檢查一下那木人,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是,小姐。”

二月也湊了過去,“小姐,奴婢在那木人的後背上發現了夫人的名諱,另外,還刻有生辰八字。”

說着,示意兩名婆子将木人擡了過來,再翻轉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後背上刻了兩行字。

康王妃這次仔細地看了一遍,頓時大驚,“果然是安夫人的名諱和生辰,這分明就是有人要詛咒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七月看了一眼那木人,似是無意道,“一兩年的時間了,算起來,當時應該是二夫人住在這裏吧?聽說,老夫人也曾在碧園裏住了一陣子。”

七月這話,自然就是爲了警告老夫人安分一些的。

而老夫人在聽完之後,面色同樣驚駭。

不可否認,她當時貪戀這碧園的景緻富貴,的确是住過一陣子。

一名上了年歲的嬷嬷似乎是才想起這麽一回事來,“不錯,奴婢也想起來了,前年的時候,老夫人覺得夏天暑氣有些重,所以特意搬到了碧園的安心堂裏小住,那裏可是離竹林很近,而且四處翠綠,頗爲涼爽的。”

老夫人隻覺得嘴裏剩下的沒幾顆的牙,開始打顫。

事情怎麽會繞到了她的身上?

九月則适時地出聲提醒道,“小姐,您可還記得曾有古書記載過的一種詛咒人長年纏綿病榻的一種咒術?當時您看過後,還隻說這等用心太過險惡,還曾問及,是否有解決之道?”

安潇潇點頭,“不錯,這種咒術,的确是在書中見過,聽聞最殘忍之處,不是将人咒死,而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落,安潇潇的眼神一時變得犀利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府中的下人,語氣也立時森然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對我母親如此地不敬?若是被我揪了出來,定然要将其五馬分屍,以洩我心頭之恨!”

安潇潇的臉色微紅,顯然是被氣得,雖然有些狠毒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似乎是有些不成體統。

可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來指責她的心狠。

畢竟,被謀算的,可是人家的親娘。

她若是不生氣,不激動,那才叫奇怪了。

“這裏離安心堂最近,莫非……”一名嬷嬷剛說了個開頭,便被安潇潇厲聲打斷了。

“就算是老夫人曾在這裏小住過,也不能說明了此物就是老夫人吩咐人做的。如今二嬸娘已死,此事也便罷了。隻是,我沒想到這幾年母親總有疾病纏身,一直無法痊愈,竟然是還有人在暗中使了這等的邪術!”

安潇潇精于醫術,可是再精于醫術的人,也不能就絕對的說,這世間的邪術是無稽之談。

連當今皇上都十分痛恨這等的邪術,更何況是其它人了?

這種事情,一般來說,都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衆位夫人看到安潇潇想也不想地便出口維護老夫人,紛紛覺得她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老夫人還在想着,總算是從她的身上揭了過去,至少不至于太難堪,不過,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将會超出了她的想像。

“咦,奴婢瞧着這支簪子倒是有些眼熟。”

九月看了一眼,“這等咒術,就是要用被詛咒之人的貼身之物做輔,方才有效的。”

康王妃出入皇宮,這等的腌臜事,自然也見過不少。

“這等邪術,本妃以前也曾聽說過,隻是,卻還是頭一次見。”

卻見莫二夫人驚叫了一聲,“這等邪術我曾見過一回,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呢。說起來也有幾年了,家母病重,卧床不起,四處尋醫不果,後來請了高人來做法,才說府上有邪祟之物,當時清理出來的,便是這種。”

有了莫二夫人的佐證,在場的幾位夫人小姐的臉色,可真是變了。

安潇潇似乎是沒有聽到人們的議論紛紛,隻是兩眼似是失了神一般地盯着那支簪子看。

老夫人年紀有些大了,離得又稍遠一些,看得并不真切。不過,說是一枚簪子,心頭猛然就跳了跳。

倒是一名嬷嬷突然就尖叫了一聲,然後戰戰兢兢地看向了老夫人,卻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可怕之事一般,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安美華眯眼,并不清楚這裏頭的門道,反倒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位嬷嬷,“何故如此驚慌?”

安潇潇卻突然出聲,“算了,不必問了。此事,究竟是何人做的,我已心中有數。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還是先請諸位夫人移步到宴會廳吧。”

安潇潇突然擺出了這樣一副要息事甯人的态度,安美華卻像是抓到了什麽天大的把柄一般,自然是不肯就此作罷了。

“慢着。大姐姐,此事既然是牽扯到了大伯娘,又怎好如此輕易地揭過呢?剛剛大姐姐不是還說,要将那兇手碎屍萬斷嗎?”

沒想到,安潇潇的臉色陡然一白,似乎是在極力地隐忍着什麽。

見此,安美華的心中便更爲得意了。

她就知道,事情定然不會讓她說的那麽簡單。

這支簪子上,或許是有貓膩的。

再看那婆子驚駭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人吓到,不敢實話實說罷了。

康王妃不明所以,隻是淡淡地看了過去。

而宋家的一位夫人,似乎是站在了安美華這邊,“三小姐說的也沒錯。左右事情已經如此,又事關安夫人的身體康健,還是先問清楚得好。”

安潇潇的臉色再度陰郁了幾分,“此事就此作罷。三妹妹,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安美華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看着安潇潇的眼神陰冷,仿若有寒氣從裏面哧哧的冒了出來,這般的強硬态度,還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想到了當着衆多夫人小姐的面兒,安美華于是微微咬着嘴唇,面色有些難看,生硬道:“大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我也是一心爲了大伯娘好。”那雙盈盈的水眸看向了安潇潇,裏頭有說不盡的委屈。

這般的委屈狀,若是有男人在此,怕是早就忍不住要開始爲了美人兒出頭了。

隻是今日在此的都是女眷,大多也是正室夫人和嫡出的小姐,哪裏見得了這般的作态?

分明就是扮作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要博人同情罷了。

想到了安美華的生母,不禁再度鄙夷起了她,覺得她上不得台面罷了。

安美華也是低估了這些夫人小姐們。

若是尋常的百姓,或許會因爲她這一句話,而生出了看熱鬧的心思。

可是今日能站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是有着一定的家世背景的?

高門大宅之中,有些手段,自然是屢見不鮮的。

在她們看來,該當息事甯人的時候,自然是要先隐下來,有時候,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否則,隻會鬧得家宅不甯,甚至是家族出醜。

可惜了,這個安美華,顯然是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的。

早先還覺得安美華是個不錯的姑娘,可以考慮一下自己的庶子的夫人們,此時對她已是失望之極。

不過,也有一些等着看安家熱鬧的人,自然是不願意錯過這樣的好戲,就比如說宋府的夫人。

“三小姐快莫要傷心了,安小姐也隻是不想此事鬧大罷了。再說,這事關她母親,咱們這些外人,也不好窺探太多。”

這話似乎是在向着安潇潇說,可是又提醒了人們一句,剛剛安潇潇在初識得這巫術之時,是恨得何等的咬牙切齒!

可是一轉眼,便突然換了臉色,顯然是另有隐情的。

至于這隐情是什麽,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安潇潇垂眸,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泛出一道明媚的剪影,分外妖娆。

沒有人注意到,她眸底所閃過的那道狡黠。

安美華再次轉頭看向了那名嬷嬷,“如今大姐姐都默許了,你便說吧。到底是發現了何等的異樣?”

安潇潇勾唇,自己不說話,便是默許了?

安美華,你的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隻不過,我希望你真的能有勇氣來面對你接下來要承受的後果。

“那枚簪子是幼時三小姐喜歡,夫人随手摘下來送出去的。”

------題外話------

飛雪布的局,自然不可能如此簡單了。哈哈哈哈…讓我得意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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