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遇襲

阿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玄鐵令牌,他幾乎是天天晚上都會看看,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想起來,自己與這枚令牌的直接關系,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手上的東西,到底是有多重的分量。

想到了之前從牛肉裏找到的那片油紙,眸光中冰寒的氣勢乍現,再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甩袖離開。

阿貴一人騎馬出了城門,又奔行了差不多十餘裏地之後,方才停下。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不遠處有人在跟着他,而且,還不止一個。

半個時辰之後,不遠處的密林中,幾匹馬兒正十分悠閑地吃着草,風過葉動,林子裏,卻透着一股子極不尋常的氣息。

“參見公子。”

阿貴雙手負于身後,對于這個聲音,自然也已經是很熟悉了。

“免了。你急着要見我,何事?”

“回公子,是鬼老想要見您。”

阿貴的眉心微擰,眸中閃過一抹不着痕迹的排斥感。

“參見公子,聽知寒說您之前受了傷,都是屬下無能,直到現在才找到了公子。”

阿貴的一雙薄唇緊緊抿着,俊美的容顔上,看不出半分的喜怒。

一名差不多是年過五十的老者,小心地看了一眼公子之後,才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側,随後,十分恭敬地彎了腰。

阿貴并沒有半分的動作,鬼老就這麽候着,而馮知寒則是雙眸緊緊地盯着公子,不明白公子爲何不肯讓鬼老給他看看。

阿貴終于伸出了右手,或許是因爲之前出來地急,那手上的一股子肉腥味兒,尚未完全清洗幹淨,這讓鬼老,不由得就是一怔。

誰不知道公子素來愛幹淨?

曾經力挑了十餘名高手的公子,事畢後,身上都是一滴血都未曾濺上,今日,怎麽公子的手上,竟然會有這種令他向來不喜的味道?

鬼老不敢多言,還是乖乖地把脈。

片刻,換了一隻手,再診了診。

“公子今早應該是用過藥吧?”

阿貴挑眉,“不錯。這藥有問題?”

鬼老連忙搖頭,“回公子,依屬下來看,這藥,便是能幫助公子盡快地恢複記憶的藥,公子,敢問您失去記憶有多久了?”

馮知寒吓了一跳,“鬼老,你說什麽?”

鬼老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然後再十分小心地看向了阿貴。

阿貴的唇角微微一勾,“不錯。也不枉費本座如此辛苦地教導你們了。馮知寒,這一次倒是能察覺出本座的不妥,值得賞。”

馮知寒完全就懵了。

他的确是察覺到了公子的不同,一次可能是意外,可是長久如此,他便不得不多個心眼兒了。

特别是在知道了那位安潇潇竟然是精于醫術之後,就對于公子的事情,更多了幾分的懷疑。

他隻是擔心公子是被安潇潇那樣的女人利用,可是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失憶!

他甚至是猜想到過中蠱之類的,可是鬼老這裏得出的結論,卻實在是太過駭人。

他們的公子,若是果真失憶了,那可是一個大麻煩。

真正的大麻煩。

“公子,您真的?”

阿貴微微笑着,隻是那面上的笑,越發地冰寒,讓人看着隻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這抹笑給吞噬了一般。

如此駭人又詭魅的笑,除了公子,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人。

馮知寒一時語塞,逾矩的話,不敢說。

畢竟,公子是什麽性子,又是什麽手段,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他就說嘛,那馮知良母子将安小姐給算計了,爲什麽向來脾氣不好的公子,竟然還能忍了?

原來,公子根本就是失憶了。

“本座的确是失憶了,不過也不是全部。而且,最近這幾日,倒是想起來了不少的事情。”

鬼老的一雙老眼,頓時一亮,“公子,那您可還知道屬下是誰?”

阿貴一臉鄙夷地看着他,“鬼老,你覺得我是失憶了,還是傻了?”

鬼老臉上的表情一僵,随後嘴角有些抽搐的表現,再然後,就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本座雖然恢複了部分記憶,可是本座現在還不能走。你也說了,本座用的藥,都是爲了幫着盡快恢複的。安潇潇對本座并無惡意,所以,你們不必去爲難她。”

“是,公子。”

阿貴轉身,往靖安侯府的方向望了一眼,雖然,隔得遠,又還有高高的城牆相阻,他根本就是什麽也看不到的。

“馮知寒,這一次你能如此順利地上位,接近定遠侯府的核心力量,安潇潇可是幫了你的大忙。”

“是,公子。”

對于這一點,馮知寒倒是不敢否認。

隻是他沒有想到,不過是一位小小的内宅女子,竟然有這樣厲害的手段,也當真是難得。

醫術好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是,她竟然還心狠手辣,心智堅毅,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不可多得。

“安潇潇可不是你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若無事,休要再來打擾本座。”

“是,公子。”

阿貴剛剛跨出了兩步,唇角微勾,冷冷一笑,“出來!”

馮知寒愣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攀上了心頭,迅速地轉頭了一下腦袋,看向了兩側的樹梢。

沒有看到有人現身,阿貴顯然是十分不悅。

足尖一點,直接躍出了數丈高,寬大的衣袖一甩,一道勁風打出,林内的枝葉簌簌作響,不過是眨眼間,便有無數的落葉,在地面上再覆了一層。

然後刷刷地數道身影,一下子就落到了地面上。

有身手厲害的,倒是穩穩地站下了,還有兩個似乎是内力差一些,落地之後,身形微晃。

馮知寒的面色微變,眸光閃爍,他剛剛貌似是沒有提及影衛也來了。

“本座向來不喜歡有人來打擾,你們幾個是活膩了?”

“公子,屬下等也是關心公子的安危。”

馮知寒見公子的面色仍然是一片鐵青,心知不妙。

“公子,您隻身一人在靖安侯府,屬下等也是擔心您會被人算計。如今影衛既然到了京城,不若就讓他們跟在公子身側,也好多了個跑腿的。”

意思就是說,若是您有什麽事情吩咐底下人,身邊總得有人在吧?

馮知寒話落擡眸,注意到了公子的眼神迅速變化,冷然、嘲諷,以及一些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的神情,夾雜在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變幻不定,最後又都消失不見,隻留下徹骨的寒冷,像是高山之巅的白雪皚皚,晶瑩剔透不染塵污,然而,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馮知寒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之下,不知不覺中好像被一層濃重的寒氣籠罩,仿佛下一秒,就會變成了冰人一般。

“本座的身邊,不需要。記住,本座在靖安侯府還有大事未曾完成,你們所有人,要是誰膽敢來叨擾本座,小心本座翻臉無情。”

話落,右手揮出一掌,離其約莫三尺開外的一棵小樹,轟然斷成了兩截。

主子的意思如此明确,他們自然也不敢再有半分的質疑。

公子隻是吩咐不能讓他們過去打擾,可是沒說,不讓他們都留在京城。

所以,衆人面面相觑,鬼老等人,直接就住進了靖安侯府隔壁的一座府邸。

那裏原本也是一處官宅,聽說是賜給了哪位大人之後,偏巧大人被派去了外頭的任上,如此,府第上倒是一直空着。

至于他們爲什麽有本事住進來,這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馮知寒與鬼老一起在院内的亭子裏坐着,時不時地往侯府的方向看上兩眼。

“鬼老,你說,公子在靖安侯府,到底有什麽大事要做?”

鬼老呵呵了兩聲,“馮公子,我不過是一介醫者,揣度人心這種事情,我可是不擅長的。”

馮知寒白了他一眼,這話說地跟真的似的。

可如果他真的不擅長揣度人心,又怎麽能在公子的身邊待了這麽多年,還安然無恙?

“那是因爲我擅醫,公子不傻,沒必要跟我一個老大夫過不去。”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鬼老補充了一句。

馮知寒面上原本還有些不屑的表情,就這麽直接僵在了臉上,然後任由對方含笑打量着。

馮知寒有些尴尬地動了動唇角,然後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

“小知寒,你也别這樣,你别忘了,公子就算是失憶了,可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是沒有半分的減損。”

這麽一說,猛然想到了之前公子在小林子裏的出手。

的确,如果是自己撲過去,估計連三招也接不了。

“小知寒,你也不用自卑,你的長處,原本就不在武功上頭。你如今要做的,是應該好好想想,如何能離馮家背後的那股勢力更近一些,直至完全地掌控。如此,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公子對你的栽培之恩了。”

馮知寒似乎是很不情願跟鬼老提這個。

而且被他一口一個小知寒地叫着,總覺得有幾分的不舒服。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把那個小字去掉再叫他,才是最正常的好嗎?

“我現在剛剛成爲了定遠侯府的世子,不能急。若是太過急功近利,隻怕反而會引得了父親的反感。反正現在我也是定遠侯府的繼承人了,那股勢力,也是早晚的事。”

鬼老嘻嘻笑了一聲,“你嘴上這樣說,隻怕心裏頭其實是很着急的吧?”

馮知寒怔了一下,随即似乎是又有些無奈,他現在的确是有些頭疼,要不要将自己會武的事情暴露出來?

如果真的暴露出來了,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對自己更爲不利呢?

“你的那位嫡母如今似乎是安分了?”

“嗯。安分了。以前還會叫罵幾聲,最近這陣子,倒是真的安分了。”

“出身宋家旁系,别小看了你的這位嫡母。她越是安分,就說明了,她們在背後或許在制造着更大的陷阱,在等你跳下去的。”

馮知寒一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怎麽?我老頭子說的不對?”

馮知寒有些呆愣地搖搖頭,“那倒不是。隻是昨日安小姐也找到了我,提醒我讓我對馮夫人要多加小心。我隻是想不明白,她如今不過是一被禁了足的内宅婦人,兒女又都不在身邊,還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我的?”

鬼老則是冷笑一聲,“宋家這樣的商戶,能培養出那麽多的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女子,讓她們一一嫁入名門世家,你以爲,她就隻有這點兒本事?”

馮知寒微微低了頭,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好好想想,定遠侯府,可不僅僅隻有你一個庶子。”

這話,倒是讓馮知寒的身子僵了一下。

的确,馮家的庶子,除卻他,還有更好擺布,更好利用的。

馮知寒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至此,方徹底地明白了,安小姐的提醒,到底是何用意了。

“多謝鬼老的提醒了。我險些就真的放松了警惕。”

這日,定遠侯奉命要去城外的西山大營一趟,因爲之前那位宋将軍被下了獄,如今雖然被放出來了,可是仍然被解職在家,不可踏步軍營。

定遠侯此去,就是爲了能将營裏的一些事務歸整一下,然後再交于希世子。

其實,這本該是希世子自己的差事,可是偏偏這位希世子是個纨绔不化的,他說自己一人忙不過來,非讓皇上給他派個能幹的過來。

皇上起初是不答應的,可是李庭希軟磨硬泡,皇上無奈,隻好将馮侯爺派了去。

其實,馮侯爺心裏頭也明鏡兒似的。

誰說那位希世子就是個小魔王,渾不吝的?

其實人家這才叫精明着呢。

西山大營那是什麽地方?

十萬大軍,這樣的兵權落在了誰手心,誰能不高興?

可是偏偏這位希世子就要這樣折騰一下,這哪裏是真的忙不過來?

不過就是尋了個由頭,讓皇上再派個人,好讓他放心罷了。

如果說隻是李庭希湊巧犯了懶,馮侯爺可是不信的。

這位希世子,分明就是将帝心給揣測得明白着呢。

半路上,遇到了馮知寒。

“父親,您這是要出城?”

“正是。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回父親,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了,兒子想着大哥和妹妹都該着添着換季的衣物了,所以,讓人做了幾套新衣裳,預備給他們送過去。”

馮侯爺微微點頭,眸底對這個兒子又多了幾分的贊賞。

得了世子之位,卻仍然能記挂着兄長和妹妹,不錯。

“既然如此,那正好,一路走吧。”

馮知寒點了點頭,兩人都是騎馬出來的,走了不足半裏,馮侯爺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馬車,“準備了這麽多?”

“沒有,這裏面有之前大哥用得比較順手的兩們小厮,兒子想着一并給他送過去,也方便有人照料。”

馮侯爺看着坐在外面車沿兒上的兩名小厮,的确正是以前在院子裏頭服侍的人。

“罷了。倒是讓你費心了。”

再往前走,便是一個岔路口了。馮知寒當繼續前行,而馮侯爺則是在轉彎了。

隻是,馮知寒轉頭,正要對父親說什麽,就察覺到了一股殺氣襲來,頓時大驚,飛身下馬之際,快速地抽出了寶劍。

馮侯爺也有些身手,不過,卻是比不得什麽護衛之流,勉強,也就是強身壯體用的。

“侯爺小心!”

兩名護衛将馮侯爺護在了身後,随後發現了數名黑衣人将馮知寒圍在了中間,而且看其招式和眼神,分明就是要取其性命。

馮侯爺大驚,“快,去保護世子!”

一名護衛猶豫了一下,飛快地加入了激烈的混戰之中,而馮侯爺這邊,倒是出奇地安全。

此時,馮侯爺才微微眯眼,看這樣子,是沖着馮知寒來的。

今日自己去西山大營,是皇上臨時決定的,之前就連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說,這些人,就是想取馮知寒的性命!

混戰之中,之前馮知良身邊的兩名小厮就此喪命,而那馬車也被其中兩人的掌風掃到,馬車整個兒也是散了架子,裏面的衣物,甚至是還有一些碎銀子,都跟着滾落了出來。

看着兩小匣子的碎銀子散落在地,再看看這些衣裳中,有的還夾着幾條腰帶,有的一看便知是新的,有的一瞧,當是用過幾次的,不過還是九成新,都是馮知良的。

馮知寒雖然會武,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腳,很快,身上便挂了彩。

馮侯爺心中焦慮,推了身邊的護衛也跟着上前幫忙,他自己則是在原地幹跺腳。

眼見馮知寒這邊是落了下風,馮侯爺聽到了身後有馬蹄聲傳來。

看樣子,塵土飛揚,應該是從西山大營裏出來的一隊人馬。

“這裏,快來這裏!”

馮侯爺這麽一喊,那些黑衣人看到了馬蹄漸至,也隻好悻悻地離開了。

看着滿地狼籍,馮侯爺的眸光微閃。

馮知寒的腹部被劃了一下,傷口不深,可是仍然殷紅了大片衣裳,再看到他的頭發微微有些散,袖子也被割破了,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已。

“寒兒,你沒事吧?”

“父親放心,孩兒沒事。”

來人正是李庭希手下的一名校尉,翻身下馬,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雖然不深,可是失血不少,若是回城,怕是會耽擱了。不如先去大營包紮一下吧。”

馮知寒的面色微白,“不用了。我簡單止一下血,便可以了。”

“寒兒,聽話,走吧。”

有了馮侯爺發話,馮知寒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翻身上馬,忍着痛,去了西山大營。

一路上,這父子倆都未曾再有任何的對話,而馮知寒也知道,此時,父親的心中,必然是生出了諸多的疑點。

比如說,他爲何會武?

再比如說,他之前一直隐匿,又是爲了哪般?

馮知寒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茫,唇角則是勾起了一抹有些古怪的弧度。

再說阿貴回到了靖安侯府之後,便再次進了膳房。

偶爾,也會看着這竈堂發呆。

阿貴知道,他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回籠,這一點,也是與安潇潇的幫忙分不開的。

他心裏有些酸澀,又有些小小的失望。

他以爲,他爲她做了這麽多,她會舍不得自己離開的。

明明已經猜到,自己不可能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爲什麽還要幫着自己恢複記憶呢?

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一旦恢複了記憶,就會徹底地離開嗎?

還是說,其實她已經厭煩了自己,所以,才要想着讓自己趕快消失?

安潇潇因爲之前皇上提及了賜婚一事,心中其實是有些不快的。

一個兩個的,都來惦記着自己的婚事,真拿她當顆棋子使喚了?

安潇潇心情不好的後果,就是開始折騰這滿園的景緻。

她在竹林裏練一圈兒劍,基本上離她一丈内的竹子都成了光秃秃的。

她去林園裏練一練輕功,那園子底下便鋪滿了花瓣,似乎是添了幾分的美麗,可是那些樹木看上去,似乎就沒那麽好了。

七月和九月遠遠地看着,卻相視搖頭。

小姐的心事,她們是看不穿的。

現在隻能看出來,小姐不高興了。

片刻,七月的眉心緊了緊,鼻子也跟着用力吸了吸,“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子香甜味兒?”

“有,聞到了。”

“不會是阿貴吧?”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待同時轉身,果然,看到阿貴手上捧着一個托盤來了。

“阿貴,這是什麽?怎麽這樣好聞?”

“這是給小姐做的桃花羹,我特意出府去了城外的園子裏采了鮮桃花回來。”

七月眨眨眼,轉頭看向了他們林園的桃花,基本上都已經衰敗了。

這城外的園子?

難不成是希世子的那處?

阿貴沒理會她們的詫異,捧着碗盅就去了前面的亭子。

“小姐,桃花羹做好了,您不是說想吃甜的嗎?現在剛剛好,不燙不涼。”

安潇潇聞聲過來,雖然四處發洩了一通,不過臉上倒是沒有半分的汗漬。

小丫頭連忙端了銅盆過來,服侍小姐淨了手。

安潇潇低頭一聞,“果然是很香甜。阿貴,你真的是越來越能幹了。”

阿貴的耳根處稍稍一紅,笑的有些羞澀模樣,“小姐先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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