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要想想,就覺得在她們小姐面前,沒有最腹黑,隻有更腹黑。
早就知道了馮知秋最近有用熱水沐浴的習慣,所以當日在宮裏,安潇潇稍動手腳,就讓她的脖子上和頭發上,都染了一些特制的藥粉。
回到家,再用熱水一洗,自然是會浸入她全身的皮膚之中。
現在小姐不計較她的過失,還主動幫其解決了這等頑疾,在外人看來,她們小姐,簡直就是天女下凡,觀音菩薩轉世了。
這等搓磨人的本事,除了她們小姐,不再作第二人可想了。
因爲彙聚了那麽多的醫者,馮知秋隻是因爲用水不當所造成的過敏,也瞬間便傳遍了大街小巷。因爲有何太醫等其它太醫也在,且都不曾有任何的異議,所以,馮知秋惡疾一事,便如此告破。
雖然有些人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隻是洗個臉,沐個浴,怎麽還能染上了這樣奇怪的病症?
不過,有好事的,打聽到,那位馮小姐按之前安小姐所給的方子,隻是用青蒿搗碎了敷在患處,果然也就慢慢地好轉了,而且,因爲不再用太熱的水沐浴了,她身上的癢症,不過兩三日,基本上就沒有了。
這下子,京城上至皇上皇後,下至黎民百姓,可是都跟着沸騰了。
誰能想到,那麽多人束手無策的奇症,竟然這麽容易,就被解了?
特别是皇後聽聞此事之後,更是堅定了要拉攏安蓡潇的決心,這等妙人兒,若是不能拉到自己的陣營裏,那便有毀了方才幹淨。
李庭希聽聞此事之後,拂掌大笑了半晌,“這個安潇潇,果然沒讓我失望呀。”
李庭照看了他一眼,眸光略有些深沉,“你說這一切其實都是安潇潇自己所設的計?”
李庭希止了笑,神色有些痞痞的,“我幾時說過這是潇潇設計的?你的想像力是不是也太豐富了?這種事情,像是被人設計的嗎?”
說着,李庭希又大笑了幾聲,“你說,換誰能給人下了毒,或者是下了藥之後,隻需要用溫水洗洗就能好的?若是果真如此,那些太醫們,爲什麽個個束手無策?”
這一反問,又令李庭希擰了擰眉。
的确如此!
若果真是安潇潇給她下了藥,又豈會如此簡單地便解了?
再者,當時衆多人在場,那安潇潇便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衆目睽睽之下,再喂了她解毒丹。
所以說,這一切,果真就隻是巧合?
李庭照自是不太信的。
可是與此同時,卻又讓他看準了,安潇潇的确是有着幾分真本事的。
前有皇後中毒事件,再有這次的馮知秋過敏事件,都足以說明,安潇潇不愧爲藥瘋子的徒弟。
“庭希,如今靖安府中,隻有一位老夫人與其相伴,你就不怕,會生出些什麽事端來?”
“能有什麽事?若說以前,或許我還會擔心些。可是現在潇潇回來了,她身邊的護衛便個個不凡,絕對不可能出事的。”
這話倒是真的,僅看她身邊的那兩個婢女便是極不好惹的,再加上了一個一直戴着面具的冰冷護衛,她的安全,的确還是有保障的。
“幻幻與安小姐的關系極好?”
“那是自然。先前不是說過了,如果不是因爲潇潇不同意,我父王母妃早就收她爲義女了。偏這丫頭不肯。說是但凡跟皇室沾染上一點兒親戚關系,她身邊的關系隻怕就會複雜起來,所以,就這樣,挺好。”
李庭照抽了抽嘴角,現在這樣,京城誰不知道她安潇潇的背後有康王爺護着?
這跟認不認幹親,還有什麽關系?
“聽聞京城新開了一家聽茶居,那裏的茶藝十分有特色,改天叫上幻幻和安小姐,我們一起去嘗嘗?”
李庭希挑了一下眉,随後像是看怪物一樣的上下打量了李庭照一番,“我說,你是不是看上潇潇了?”
李庭照被他突然這麽一說,面上略有些窘迫,同時,耳根處,稍稍有些紅。
“不說話了?看來是被我言中了。二堂兄,不是我不肯幫你,隻是你,隻怕是入不了潇潇的眼的。”
“什麽?”李庭照一聽,忍不住就追問了。
“潇潇曾言,她不喜歡皇室中人。也不想跟皇室扯上太多的關系。像我和幻幻,因爲我們的父親隻是康王爺,所以,她才可以放心地與我們走地近些。至于你,呵呵,不是我打擊你。她願意多看你一眼,就是你莫大的造化了。”
這話細細聽來,實在不妥。
李庭照怎麽說也是堂堂皇上子。
那安潇潇不過是一介侯府小姐,如何被李庭希說得,好似身分比李庭照還要尊貴了許多?
可是這話自李庭希口中而出,卻又偏偏透着幾分的笃定和氣勢,便是李庭照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妥。
仿佛,在他的心裏,也是認定了,安潇潇是天女下凡一般。
李庭希的勸,李庭照顯然是不曾聽進去的。
待人走遠之後,李庭希臉上的笑慢慢收起,整個人的臉色,也越發地冰寒了些。
“潇潇那樣的人,豈是金絲籠可束?”
兩日後,安潇潇帶着李幻幻送來的請帖,準備出門。
不出意料,到了垂花門兒,果然又看到了安美華。
這一次,安美華表現得不再那麽拘謹,不過,面上仍然是十分恭敬的。
“大姐姐,祖母說你一個人出門,她不太放心,也覺得我當出去多走走,免得總是悶着,再生出病來。”
聲音輕輕柔柔的,再配有了有些膽怯的眼神,實在是容易讓人心生憐惜。
安潇潇挑眉一笑,“三妹妹都這樣說了,若是我不帶着你,是不是顯得我欺負你了?”
看到安美華臉上露出一絲笑來,安潇潇的話鋒陡然一轉,“可我若是帶着你去了,豈不是又讓你覺得,我這個姐姐,太容易讓你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