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話說的,師娘當然總是師娘,又不能變成别的什麽人,你總不能是因爲怕叫我一聲師父,才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吧?”陳銳此時已經出了和風大廈,就坐在大廈一側的休閑椅上,頗有點好奇的問道。
唐婉輕輕哼了一聲道:“别總是想着沾我的便宜,就憑你有什麽資格當我的師父,我是擔心師娘跟了你之後,我會把她和你歸成一類人,那樣我也沒法再叫她師娘了,她也就會變成讓我不太喜歡的人了,師娘變成了同輩中人,這種事,我是絕不會容許發生的,尤其是發生在你的身上。”
陳銳這才恍然大悟,她這是在擔心,張青青跟了他之後,就會由師娘變成姐姐之類的人,畢竟算起來,陳銳總是和她是一輩人,這種别扭的感覺,也就隻有唐婉這種一根筋的人才會那麽在意,隻是這或許隻是她的一個借口罷了,說到底,她還是沒想着和别的女人一起圍着陳銳轉。
“小婉,凡事要朝着好的方向想,沒必要盯着這細節不放,你若是因着我的輩份而覺得沒辦法和青青相認,那以後盡可能不想這方面的事就是了。說起來,唐叔還打電話給我了,問我們兩個什麽時候把婚事給辦了,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到了這個時候,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提示。我們究竟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陳銳放緩了聲音,頗有點感歎的說道,這件事,不管怎麽樣,都得解決了,是分是合。至少要讓唐黎生和秦雨知道。
唐婉的吸氣聲再次傳來,末了才淡淡道:“我沒辦法和一個花心的男人結婚,在我的理解中,男人就應當隻對一個女人好,可你明顯做不到這一點,你覺得要是我和你結婚了,結果你還經常和師娘勾勾搭搭。更是和其他的女人保持着那種暧昧的關系,我該怎麽處理?到時候是一氣之下就那麽一走了之,還是說拳打腳踢地把别的女人趕跑?要是前者。那和現在又有什麽區别?若是後者,我雖然脾氣不好,但這種事也做不出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這些事都是男人惹的禍,所以你什麽時候身邊幹幹淨淨了,那麽我就會開開心心的嫁給你。說句心裏話,你是我現在唯一感興緻的男人。”
陳銳心裏湧起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唐婉地這番話。充滿了濃烈的女人心事,她什麽時候有了這麽感性的時候了,還真是令他刮目相看,女人因爲男人而成熟,這麽看起來。這句話何止是有道理。簡直就是應了景。
“陳銳,有些事。是沒有選擇的,我想象中的愛情和婚姻,從來就不會在三個人以上,你現在身邊的女人,恐怕可以湊出來一桌麻将了吧?師娘和我說過好多話,關于你的事,她也是直截了當地說了,沒有絲毫的隐瞞,我知道,以師娘的脾氣,要下這麽一個決定,地确是不容易,她是那麽一個溫婉賢慧的女人,卻因爲你而改變,甚至連我也被感動了,但我卻沒辦法做到這一步,我不會像師娘那麽傻,隻是付出,不求回報,男人和女人,要平等,不能隻求女人付出。”
自從兩人分手之後,他們還從來沒有進行過這麽深入的溝通,以唐婉的脾氣,對陳銳是擺明了不待見,看到他就惱火,所以直到現在,才在電話裏說出這些心裏話,這才使陳銳明白,原來她心裏的想法也不少,隻不過一直以來可能沒整理出個思緒,直到和張青青那麽一溝通,這才感觸良多,一股腦的把和陳銳之間的那點事給想通了,隻是由這點看起來,她越來越有女人地味道了,這說明了她或許真是有了某種轉變的契機。
“有些事,我沒得選擇,就好像現在,我明知道我隻要斷了和青青之間的關系,或者是隻要和青青打個招呼,她就會和我一起瞞着你,讓你心甘情願地回來,但這種事我做不到。”陳銳歎了聲,他對女人向來是縱容的,以前也是這樣,從來就不會用上騙招,荒唐便荒唐了,至少不會因爲欺騙而有内疚感,這就是浪子和花花大少的區别。
唐婉沉默了一會,然後便向陳銳道了别,沒再多說什麽,便把電話給挂了,隻不過這已經讓陳銳滿意的笑了笑,至少兩個人現在能心平氣和的溝通了,這事還真是一種進步,而且唐婉地性格,也愈來愈趨向于女性化地柔了,這也是一件好事。
站起身來,正要向地下車庫走去,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這次是葉小凡的電話,她地聲音很低,似是在回避着某件事般:“陳哥,告訴你一件事,唐局對着你送的那束花,足足發呆了半個多小時,由這點可以看出來,她心裏有你。本來這兩天局裏開會,上頭有人讓她想辦法拉住你,一起對付中東來的那波惡徒,你前後幾次出手,解決了大問題的事,也終于被上頭的人知道了,他們想讓唐局施展美人計,想方設法把你拉進來,中東這波人,可是極難對付的,要是單單我們出手,可能連他們的蹤影也找不到。不過唐局把這事給推了,她堅持不要把你拖進來,畢竟你隻是一介平民,剛才的那番話,也是她真實想表達的心事,若真是起了沖突,唐局也沒有把握能活着回來。”
陳銳一愣,旋即深吸一口氣,中東那波人終于來了,黑子他們也會追逐着他們的步伐而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隻不過想讓唐婉施展美人計的這人,明顯智商不高,以她那種粗犷型的風格,勾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特長。“小凡,這件事我沒辦法介入你們的内部管理,但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和小婉說一聲,我不希望你們兩個有任何的危險,大不了回家來歇着,别幹了,咱也不缺那點錢,有什麽事,總是逼着女人出面解決,這都是無能者的表現,男人都哪兒去了?如果你和小婉傷了半根毫毛,我一定去滅了指使小婉用美人計的那人。”陳銳哼了聲,語氣中透着一股子冰冷,很久都沒有這種殺氣騰騰的時候了。
他沒有問葉小凡那人是誰,因爲他并不想把葉小凡牽連進來,要是查出這件事,也不是什麽難事,他心裏泛起一股子冷意,頗有些陰冷的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女人身上了,這事沒有回旋的餘地。
“陳哥,我知道了,隻是唐局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很難更改,而且她也不會在沒有行動之前就認輸,所以我隻能在行動的時候,強行拖着她,别的辦法也沒有。”葉小凡低低說道,聲音有幾分的走樣,似是壓抑着心裏的某種念想。
陳銳深吸一口氣:“下周三,國際刑警的人就會過來,所以你們在這之前,也沒必要進行太危險的行動,點到爲止就行了,還有,如果你們行動的時候,一定記得要通知我一聲,我當當旁觀者總是可以的,免得到時候你們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非得來個魚死網破。”
葉小凡輕輕松了一口氣,頗有些嘻嘻皮笑臉道:“明白了,陳哥,今天晚上别忘了讓王離給我留飯,一天沒吃她做的飯,心裏還真不是滋味,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不管怎麽樣,晚上我一定回去吃飯。”
陳銳應了聲,這才挂上了電話,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這件事,看起來還是把唐婉和他都給牽連進去了,不管怎麽樣,到頭來,誰也脫不開身,也不知道唐婉這上頭究竟是個什麽人,竟然想出這麽一個馊主意,若真是見了面,他真想把拳頭打在這人的臉上,什麽隐忍,什麽平凡,都不那麽重要,想想就來氣。
進了地下車庫,他的手剛剛觸上車把手,正要拉開車門,卻突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車子雖然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以他豐富的閱曆,車子肯定被人動過了,這種手法,肯定是真正的高手幹的,也不知道在車裏裝了什麽東西。
松開手,他随手點上一支煙,眼角在車庫裏掠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現象,這裏已經沒有人了。接着他便開始仔細的檢查着車子,到最後總算是發現了一點異常,車子上沒有安裝任何的東西,隻不過是制動器出了點問題,有人做了一點小手腳,做這種事的人是真正的高手,隻不過他沒想到陳銳會看出這種事,所以才放心的離開了。
陳銳沒理睬這種小毛病,慢慢坐進了車裏,心裏念想着,要是他開着這輛車上路,那麽想讓他出事的人,一定會跟上的,這是個引出他來的好機會,不就是刹車壞了嗎,車子還不是照樣開?這樣的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就算在城市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