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

名阿拉伯人顯然很警覺,并沒有在衛生間裏交談,一聲,直到自動沖便器在一陣的沖水聲之後,腳步聲又漸漸消失在衛生間裏,陳銳心裏慢慢的讀着秒數,幾秒後,身形迅速閃了出來,并根據前面觀察的結果,掩在了一道牆壁的後面,眼神恰恰捕捉到兩名阿拉伯人在飯店走道中路過的身影。

陳銳慢慢出了衛生間,眼神一直鎖定在兩名阿拉伯人的背影上,直到他們消失在一間包房裏面,這時他心裏才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兩個人中有一人就是陳銳在船長号上覺得有問題的那人,另一人到這時陳銳才感覺到他的氣息不正常。

想了想,陳銳轉身到一樓的付款櫃台去查了查,那間包房裏送去的菜五花八門,但絕不是阿拉伯人的通用飲食,其中赫然還有椒鹽排條這樣的菜在列,這種豬肉菜怎麽可能跑上阿拉伯人的餐桌。

到此時,陳銳才想起燕赤雪曾經說過的話,當時卡蓮公司收到的信息是說有十名阿拉伯人要過來,沒想到最後來的卻是十二名,這中間的變故雖然是陳銳所不知道的,但疑點卻也是很明顯。

再次回到二樓,陳銳點上一支煙,撥通了燕赤雪的電話。電話裏傳來燕赤雪焦急中透出的關懷之音:“陳銳,這幾天你跑什麽地方去了,我打你手機卻一直都是關機的,那天晚上你也沒說明是什麽事,就扔下我一個人走了,這兩天你還好吧?”

“我還好,隻不過有一個朋友出了點事。讓你費心了。”陳銳淡淡說道,心裏有種淡淡的溫暖,接着他的話鋒一轉道:“燕子,那批阿拉伯人都離開了吧?卡蓮的合同是不是已經簽了?”

“合同是簽了,不過他們還沒走,難得來一次,他們都想在上海多玩幾天,你不在地這幾天。湯金可累慘了,他和翻譯帶着那批人整天出去轉悠,每次還都得幫着拎一堆東西回來。”燕赤雪籲了一口氣,似是收不住話,想把這些天欠下的話一次性說完。

陳銳心中盤算着,這兩個人如果是針對狐狸而來的,那麽到現在勢必已經确認了陳銳的身份,任何的事情都沒有絕對的秘密。所以他們來到卡蓮的目的,是否也可以理解爲就是沖着陳銳來地?

不過這個可能性轉瞬被陳銳排除了,那十名阿拉伯人應當是本着合作目的來的,否則直接是抱着針對陳銳和狐狸的目的而來。那麽在合作中必然會有許多的漏洞出現,畢竟談判是一種專業的溝通,更何況這牽連到上億資金的交易,這種血本下地有點沒名堂,所以這兩人一定是以某種掩人耳目的方式混進了那十名商人的行列之中。

“燕子,是不是所有的阿拉伯人都過去了?這兩天有沒有什麽異常地事?”陳銳淡然問道,心思再轉了起來,這兩名阿拉伯人在這裏出現,離開陳銳的家已經不遠了。這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性。

“沒有,一直都是十名阿拉伯人和我們一起行動,另外兩名除了吃飯時間,基本上是不出現的,聽其他人說,他們是自己找樂子去了。”燕赤雪輕柔的聲音說道。接着話鋒一轉,泛起幾分嗔怨道:“怎麽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問那批阿拉伯人的事嗎?”

“燕子,這幾天我還不能去上班,等處理完手裏的事,我再回去,辛苦你了,先挂了,我今天問的事你也不用在意,就當是閑聊吧。”陳銳說完便挂上了電話,噴出一個煙圈。這兩個人看來真是有點嫌疑。

想了想,陳銳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然後便徑直向那間包房走了過去,這也是他回來之後的行事作風,直接面對。走到包房地門前,沒有任何的猶豫,陳銳輕輕推開門,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兩名阿拉伯人正坐在餐桌旁吃東西,小聲說着話,聽到開門聲,同時扭頭看來,當看到陳銳的身影時,他們的反應速度非常迅速,身體站了起來,甚至連椅子都沒有碰到,整個過程靜悄悄的,一眨眼便沖到了陳銳地面前,兩人均是手持匕首,一人刺向陳銳的心窩,一人則刺向他的大腿,身手非常迅猛。

陳銳的身高比兩人都高了一些,此時又是在門口的過道中,避無可避,但陳銳并沒有在意,雙手撐在牆上,雙腳用力,身體迅速升到了屋頂,這時才以阿拉伯語開口說道:“朋友,我是卡蓮公司的員工,隻不過是進來打個招呼,你們這種回應是不是太激烈了點,能不能再溫和一些?”

兩名阿拉伯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以陰冷的聲音道:“木法莎,我們等的便是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追來了。”

“狐狸是你們殺的?”陳銳的瞳孔收縮,緊緊盯在那兩柄匕首上。

“這件事我們不必否認,當年你殺了我們那麽多人,狐狸更是整件事地主謀,在歐洲我們徹底淪爲地下二流組織了,現在也該是我們報複的時候了。”

銳散淡的搖了搖頭,心道功勞對應着的便是罪惡,現開始出來折騰了,不過以歐洲那波人的風格,的确是更喜歡冷兵器,這兩個人也均是高手,以狐狸的身手,的确是躲不過去的,看來有必要再把歐洲那夥人殺個膽戰心驚,這才幾年過去,他們就忘了傷疤,竟然害了狐狸。

但真正要滅絕一個組織,這是極其困難的,當他們不再出現的時候,那無異于大海撈針。但陳銳此時心中卻不管這許多的想法了,一種冷厲充斥在心裏,就想把這兩個人給滅了。

不過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浮在心中,如果這兩人真是殺害狐狸的人,不會蠢到直接面對陳銳,更不是跑到飯店來大搖大擺的出現。

念想間。陳銳的動作卻沒閑着,雙臂一撐,身體躍進包房地内裏,落下時随手取過桌面上的幾個碟子,順勢扔了出去,迎面砸向那兩名冒充的阿拉伯人,以他手上的功夫,盤子的威力自然是非同一般。

趁着兩名阿拉伯人躲避的當下。陳銳再擰身迅速沖了過去,展開近身搏鬥,他的速度比阿拉伯人快了幾分,雙手齊動,不停撞擊着他們的手腕或者是臂彎,令他們地匕首沒法近身,眨眼間已經點了近百下。

此時處身在走道中,所以兩人隻能面對面的對着陳銳。他們的匕首換了一隻手,再次刺出,剛才陳銳的動作令他們的手臂泛起絲絲的麻意,所以影響了動作的準确反應。唯有換手再來。兩隻手筆直刺來,沿着外圍刺向陳銳的胸膛,動作非常統一。

陳銳深吸一口氣,指尖拂過兩人地手腕,兩人的手腕一麻,匕首不由自主的落下,接着陳銳迅速接過匕首,順手扔了出去,兩名阿拉伯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們地喉嚨。



兩人的身體在匕首的沖力帶動下,仰面躺倒在地,血絲順着匕首溢了出來。陳銳看着倒在地上的兩人,心中歎了聲,自從他回來之後,很少用這種方式來殺人了。隻是想及狐狸,他便忍不住心裏的殺氣。

搖着頭出了包房,陳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才那兩名阿拉伯人身手雖然強悍,但這種行爲有點像是故意吸引陳銳的意思,他的心思念轉間,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唐婉和葉小凡有麻煩了,這種調虎離山的招式雖然老套,卻很管用。

他沒有急着回包房。心裏想了想,如果唐婉和葉小凡落入了對方的手裏,那便是他最大地軟肋了,這也說明對方一直在跟蹤着他,這些日子因着狐狸的離去,他的心思沒有恢複到正常的水準,所以對這種事并沒有多在意,沒想到在飯店裏卻中了這樣一步棋。

眯起眼睛,陳銳再點了一支煙,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連着抽上兩支煙了,但這種煙氣環繞的感覺,令他想起血氣方剛的時候,男人在這種時候,就得更像個爺們,歐洲地這批人,比南美的那些人更加陰險,但結局卻一定是沒什麽兩樣。

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陳銳慢慢向包房裏走去,他臉上也并沒有那種殺氣騰騰的樣子,而是泛着一股散淡。

推開包房的門,唐婉和葉小凡被綁在椅子上,滿臉的不甘心,在她們中間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褐發男子,身體修長,皮膚白皙,黑色的襯衫配着黑着的西褲,雙手還戴着白手套,手裏玩着一把匕首。

“陳銳,快走…”唐婉見到陳銳進來,剛剛要提示陳銳,卻被褐發男子制止,指尖輕輕按在了她的脖子上,使她暈了過去。

而葉小凡正要說出口的話也收了回來,隻是把眼神投向陳銳。整間包房裏幾乎看不到打鬥地痕迹,這說明褐發男子的身手極高,遠不是唐婉和葉小凡所能應付的。

“木法莎,這個女人很吵,我讓她先睡着了,你不會介意吧?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尼古拉斯,來自西西裏島,那個天堂般的地方,曾經被你差點殺光我們所有的人。”褐發男子走到陳銳的面前,用法語優雅說道,一隻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陳銳散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想到你的法語講的不錯,這好像不像你們的風格,你們不是向來隻是标榜自己的語言嗎?”

“如果不用法語,我可能沒法和你溝通。”尼古拉斯微笑着說道,接着指尖流動,那把匕首在手上不停的旋轉,讓人産生出眼花缭亂的感覺,他的眼睛卻一直緊盯着陳銳,話鋒一轉:“木法莎,我在這兩個女人身上各裝了一個引爆裝置,遙控器就在我的手上,所以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坐下聽聽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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