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手上

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黑子走路都晃了,而陳銳也有一種微微的醉意,他扶着黑子,經過張青青公司所在的那幢寫字樓時,心裏動了動,突然有種想上去看看的**。

“黑子,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點事。”陳銳晃了晃頭,讓自己保持的更加清醒一些,夏日的熱氣讓他身上的汗很快就出來了。

“老大,沒想到我還是喝不過你,咱們好久沒喝得這麽痛快了,不過剛才那女生的身段真不錯,要不是因爲她看上了你,我一定把不會放過她的。”黑子醉眼朦胧的看了陳銳一眼,黑色的臉在路燈下泛着光。

陳銳擺了擺手,松開他,心想程绮瑤這次倒聽話,讓她離開,她倒沒有再找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黑子倚在欄杆處,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陳銳深吸幾口氣,這才獨自向寫字樓的門口走去,。

進了電梯,陳銳再深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胸部翻騰的酒氣,心想這才喝了三瓶紅酒,就變成這樣了,太長時間沒泡過酒吧,連酒量也退步了。

到四十一樓的時候,張青青公司的門關着,裏面黑漆漆的,陳銳這才搖了搖頭,想起她今天晚上說是要早點下班的,還要去練拳擊,看來這會是不在公司了。他歎了聲,正要轉頭離開,卻發現那道門有點不正常,仔細看過去,好像是虛掩着的。

他慢慢走到門邊,認真看了看,門鎖并沒有鎖上,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門,慢慢走進公司裏。雖然到處一片漆黑,但陳銳卻憑着感覺,來到張青青的辦公室外。耳朵貼在門上,偷聽着内裏的聲音。

半晌之後,他才慢慢推開門,裏面亮着燈,不見一個人影,但到處翻的很亂。地上散亂的堆着一些資料,那個相框也被扔在地上,張青青和阿郎的照片已經完全破損了,相片的表面更是碎成無數的裂片。

陳銳歎了聲,彎腰撿起相框,然後再在公司裏轉了一圈,發現有很多處被翻騰地現象,但闖入的人卻不見蹤迹。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張青青的手機,心中卻隐隐焦急起來,她不會是惹上什麽事了吧。否則怎麽會有這種針對會計師事務所的行動。

電話接通了,張青青的喘息聲清晰入耳:“陳銳,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沒事,你在什麽地方,聽起來好像正在鍛煉一般?”陳銳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她沒有出事。這點還是比較幸運的。

張青青嗯了一聲道:“我剛練完拳擊回來沒多久,正在作瑜珈,不過不是你讓我注意休息,要早點回來地嗎?”

“你不是說練半個小時嗎,這都過去了多少個半小時?對了,你把要整理的材料都帶回家了?”陳銳含笑說道,心中再盤算了一下,會計師事務所裏應當不會進入小偷。因爲這裏不可能會有很多現錢的,所以十有**是爲了一些機密資料,要知道每家企業的年度财務報表全在這裏,所以這倒真是一次機會,從作案的手法來看,這些人顯得太粗暴了,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看來這真是一批有針對性目的的賊,隻是不知道公司裏究竟少了什麽東西。由這點看,身爲青青會計師事務所老闆的張青青。倒是有點危險了。

“我帶回來了,晚上可以做得晚一點,反正在床上整理就是了。不過你不用催我地,我答應你明天晚上完成任務,就一定會完成的。”張青青的呼吸音漸漸平穩,顯然是停下了瑜珈地動作,語氣中卻透着小小的抗議,似是在責怪陳銳催她般。

“我不是在催你這件事,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現在就在你們公司裏,你辦公室裏亂成一團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陳銳散然說道,提醒着張青青,她的處境有點危險。

張青青一愣,無意識的問道:“你怎麽會有我辦公室的鑰匙?而且你這個時間過去,有什麽事嗎?”

陳銳歎了聲,把大概情況向她說明了一下,并提醒她要小心,接着心裏又想了想,雖然這些人不太專業,但能混進來,說明還是有點底子的,從這點看,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否則隐患無窮。

“青青,你就在家呆着吧,明天再過來上班就是了,不過萬一有人到你家裏敲門,無論是什麽人,都不用開,一切等到明天再說。”陳銳想了想,安慰起了張青青。

張青青的吸氣聲傳來,聲音中透着一種堅強,平靜道:“你等着我,我現在就去看看,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幹出什麽事來。”

陳銳苦笑一聲,心想以她的性子,也會變得這麽沖動,這

人意外了。“青青,别來了,好好在家呆着吧,我了,這件事就不用我們考慮了,交給警方吧。”陳銳淡淡道,心裏想到地卻是駱剛那一夥人,對于這種事情,駱剛的作用比警方更大一些,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所以這種事找駱剛比找唐婉更有用,更何況唐婉還在醫院躺着,他暫時也不想麻煩她了。

“陳銳,那是我的公司,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你要是不願等我,就先走吧,我自己過去就是了。”張青青的聲音裏透着一種決絕,顯然有了憤怒。

陳銳歎了聲,散然道:“好吧,既然我沒法說服你,那就去接你吧,你現在怎麽說也是在爲我們公司服務,萬一出點什麽差錯,也是我們的損失。”

張青青停頓了一會,這才幽幽說道:“我現在就出門,你在寫字樓門口等我就行了,我現在也至少是一名拳擊業餘愛好者了,不管有什麽事,我都不會害怕的。”

陳銳應了聲,挂上了電話,然後出了會計師事務所,把門關上,這才進了電梯。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他問了問門口的保安,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地人,結果保安隻是搖了搖頭,疑惑的目光看着陳銳,那種神情,分明就是在說他就是最異常的人。

不再和保安多費口舌,陳銳出了寫完樓的門,在一側的奶茶鋪買了一杯冰沙,然後就站在路邊等着,二十分鍾後,冰沙見底的時候,張青青那輛寶馬恰恰迎面開來,她把車停在停車場之後,冷着臉下來。

看到陳銳的身影,她的嘴角揚起,泛着一種淡淡的委屈。“剛才我接到了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說是讓我停止對超出自己工作範圍地項目進行審核,否則後果自付,這真是莫名其妙。”張青青輕輕說道,眼神卻飄向了陳銳。

陳銳眯起眼睛,淡淡道:“什麽才算是超出你們工作範圍的項目?”

“就像卡蓮公司這種情況的,就算是超出了我們工作範圍的項目,不過我是不會妥協的,那不是我的風格。”張青青倔強的說道,臉上自信滿滿,慢慢陪着陳銳進入寫字樓。

可能因爲出來的匆忙,她身上的運動緊身衣都沒有換,依舊是緊身背心加上緊身的熱褲,被汗水微微打濕的前襟透着内裏隐隐的肌膚。長發分垂在肩頭的兩側,在熟女的氣質之外,多了幾分青春的氣息。

出了電梯,張青青拿出鑰匙打開門,把公司的所有燈全部打開了,接着她便看到了那種淩亂的場面,不由深吸一口氣,坐到沙發上。

陳銳的心中卻是動了動,坐在她的身邊,将阿郎和她的照片遞了過去,淡淡說道:“這張照片也摔壞了,你隻有再換一張了。”

“沒有了,這是僅有的一張合影了,就連底片也都沒了。不過這樣也好,就當回憶随着它的破裂而消失吧,我也的确該有新的人生了。”張青青臉上浮起幾分的傷感,垂頭看着照片,輕輕說道,更多的卻似是在安慰自己。

陳銳點點頭,淡淡問道:“除了卡蓮之外,還有什麽公司有你說的這種情況?”

張青青仰起頭,随手将照片和相框一起扔進了垃圾筒裏,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一時失神,半晌後才思索道:“加上卡蓮,一共有三家公司有這種情況,都是在最近發生的事,另外兩家的材料我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打印出來就行了。”

說完,她把那兩家公司的名字告訴陳銳了。随着她扔掉了那張照片,陳銳突然覺得她好像有點微微的開朗起來了,臉上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輕松。

接着,她開始收拾起地上的資料,蹲在地上,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因爲流了汗,所以如同被打了光一般,散着誘人的光點。

陳銳也蹲下身子,幫着她一起收拾着,慢慢兩個人由四周湊到了一起,撿起最後一堆紙片的時候,兩個人的指尖在幾張紙的下面觸在了一起,張青青擡起頭,眼神中波光流轉,散出微微的癡醉。

“青青,走吧,都收拾完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陳銳克制着自己的心神,心想在現在,她内心比較脆弱的時候,一定是想起了阿郎,而自己處在這孤男寡女,**的情況下,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發生點什麽事,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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