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菲亞輕靠在椅背上，神情說不出的疲憊：“幽靈想要黑色聯邦嗎？這孩子……我可以給他。你想要什麽？”
“我隻是個打醬油的。”于明回答，打醬油爲什麽不再打醬油了呢？有一個理由是燕三，燕三那位私人助理，烏克蘭調查人告訴于明，根據他的調查，燕三的私人助理資料齊全，一切清晰，簡單來說，出生普通家庭，而後上學，大學畢業，曾經成爲某毒枭的法律顧問。太幹淨了，于明直覺認定資料是假的，這位私人助理是燕三的合夥人，也就是幽靈派駐在燕三身邊的人。
幽靈被請了過來，準确說，大家都被請了過來，菲亞不想再私下和幽靈說什麽。
剛開始幽靈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菲亞點到了幾個重點後，幽靈繳械了，幽靈看向于明：“你的養父告訴我，絕對不要輕視你，看來我犯下一個大錯。爲什麽？因爲錢嗎？”
于明搖頭：“不，因爲生命。你派遣親信成爲我養父的私人助理，我養父自認爲有能力挾持你，保證我的安全。但是……連菲亞都輸了，你打敗我養父恐怕也不會太難。”
菲亞提醒正題道：“幽靈，告訴我，不是你殺了科拉。”
“都死了。”幽靈輕歎口氣，一改在菲亞面前原本唯唯諾諾性格，變得頗具攻擊性：“菲亞女士，你應該知道在你培養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想要什麽，空缺什麽。我真的……我厭倦了這一切，我隻想和科拉在加勒比海一個無人認識的海灣度過平靜的生活。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會答應的，而我隻能拿出你感興趣的東西和你交換，就是先知情報。你有把我們當作人嗎？沒有，你将我們看成和你一樣，你爲了國家利益，槍殺了你的丈夫，你認爲那是可以犧牲的，但是我不這麽認爲。”
大家一起看菲亞，頗爲驚訝，就連于明也是，菲亞在言談中可以聽出她對丈夫的留念和愛情，但竟然是菲亞親自開槍殺死的丈夫……這太讓人難以思議了吧。
菲亞淡然道：“當時需要引發一場局部戰争，一切就緒，隻欠缺一批武器運輸。他當時在海岸警衛隊工作，不知情情況下攔截了武器。美國不能承認免費或者低成本爲某些勢力提供武器，以達到自己目的，因爲這是違憲的。但是CIA的行爲有多少不違憲？他們向我求助，我和丈夫在一處廢車場見面，他見到我非常驚訝，我懇求他，他還是拒絕了，他認爲惡意挑起戰争是一種犯罪，美國民衆也有知情權，他準備曝光此事，我喜歡就喜歡他的堅持，但是這次……那時候我剛懷孕，不，我沒想殺他，但是我不該向他舉槍。他應該是懷疑我孕期情緒激動，安撫我，還将自己配槍拿出來放置一邊。而就在這時候，我按照慣例安排的狙擊手誤以爲他拔槍，于是……這是個意外。”
幽靈道：“是嗎？我不認爲是意外，你和你丈夫見面，還要在見面場所配置狙擊手。你的掌控欲望已經深入你的骨髓，所以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科拉。科拉爲你賺取的資本和利益，是無人可比的。你讓她和議員上床，換取議案的通過。你讓她和毒枭上床，換取美墨禁毒聯合。你讓他和……你知道不知道，那些人有的都可以當她的爺爺了，這是件多惡心的事你知道嗎？她一直寬慰自己，爲了國家利益。而你，沒有到臨死那一刻，還如同水蛭一般的吸取我們的鮮血，即使你要死了，你還要把控全局……你的兩個親信，她們什麽能力，你自己不清楚嗎？但是就因爲她們忠誠于你，無條件的忠誠你，所以她們也能成爲準繼承人。她們幹了什麽？她們付出了什麽？她們爲美國做了什麽？科拉死了，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對付你，我很怕你，是的。但是我不僅要奪權，而且要将黑色聯邦從美國手中分離出去，我不會讓你如願。”
菲亞很平靜，問：“爲什麽要對付湯姆？”
“哈哈，爲什麽？”幽靈笑：“你自我标榜爲了美國可以付出一切，卻用國家資源、聯邦資源養着一個廢物兒子，一個惡魔。我救下一位替身姑娘，交給蒙特羅，同時我再讓君特讓于明介入。事态發展很好，一個個獵人被挖掉，我真的太畏懼你了，還要走這麽多彎路，以至于讓于明一步步的看清事情的真相。你隻是一個自私的老太太，你以國家爲借口，滿足自己的權力心，以此爲借口，爲你做的事情開脫。”
“你不懂一個母親，特别是孩子的父親是母親殺死的。”菲亞道：“幽靈，我不想殺你，事情到此結束，我會安排人送你到合适的地方。”
幽靈反問：“沒了我，就沒了先知情報。沒了我，你的黑色聯邦還剩下誰？曼迪嗎？曼迪肯定會退出，特别是她知道你的嘴臉後。哦，黑色聯邦還有你身邊這個廢物親信？”
菲亞笑了：“廢物？”
幽靈道：“如果她不是廢物，我怎麽可能赢？于明，我東西在你妻子手上，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于明問。
“你我之間存在着不信任，你們可以保管那東西，我會提供你一些物資條件，換取你們平安的生活。”幽靈道：“我的利益和你們沒沖突，我會把黑色聯邦從美國人手中獨立出來，成爲一個真正的聯邦。”
于明點頭：“我同意。”
幽靈後靠在椅背上：“蒙特羅主席，你認爲美國人掌管的黑色聯邦和黑色世界的聯盟聯邦哪個對黑色世界更有利？”
蒙特羅道：“當然是後者。”
女保镖忍不住開口：“幽靈，你拉攏他們兩位……就算拉攏了他們所有人，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麽。”似乎幽靈忘了是誰控制了這島嶼。
幽靈輕搖頭：“這十年來，菲亞你從對我失望到低估……于明已經告訴你，君特和我之間有鐵的聯盟，那我掌握了什麽資源？我可以提醒你，第一：先知情報。第二：後門。你以爲你打電話調動東南亞兩組黑色小組我會不知道？”幽靈雙手尾指放在口中吹下口哨喊道：“進來。”
會議室前後門打開，四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出現在門口，幽靈道：“你動用一個情報站，調動八人黑色力量，你沒錯，兩個小組都忠誠命令。不過其中有一個小組命令被我通過後門替換了，我用一組親信替換了他們。”
菲亞問：“你殺了他們？”
“黑色小組最大缺點，連指揮者都沒有見過他們。四對四偷襲情況下，我想應該是這樣。”幽靈手指向菲亞。
女保镖立刻拔出手槍，四名警衛舉槍，但是卻不是對準菲亞，而是對準幽靈。幽靈皺眉：“你們？”
“K4、眼鏡蛇小組受命，完全聽從菲亞的指揮。”一名警衛回答。
“這個……”于明牙疼。
大家一起看向于明。
于明苦笑：“這個……幽靈，我對不起你，這個後門吧，我有個防備手段。我本人和西蒙聯系過，他和君特有約定，如果君特再用後門，那他要輸給我一百美元。于是……這是猜測，純粹推測，于是西蒙可能找上了黑蜘蛛，在黑蜘蛛篡改命令時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但是就目前這情況來看，西蒙一定對後門幹了什麽。最少讓你更改調動小組的命令沒有生效。”這真的是個誤會嗎？于明和瑪麗安當時聊到這事，瑪麗安派遣一組人盯住黑蜘蛛，這是于明扔出來煙霧彈，畢竟黑蜘蛛身份敏感，不可能沒有保護。而後于明再聯系西蒙，在一組人引發騷亂時候，西蒙可以動動手腳神馬的。西蒙很獨立，絕對不會按照于明的計劃來，但是他肯定會去破壞，怎麽破壞于明不知道，就現在情況來看，西蒙破壞成功。而于明隻知道了結果，卻不是過程，否則他會抓狂的，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僥幸，菲亞後背都涼了。幽靈難以置信的看于明，于明攤手，幽靈想起了燕三對于明評價，燕三認爲于明做長遠的計劃能力太差，但是最擅長水來土掩。另外于明很會埋地雷，他不知道這些地雷有沒有用，但是隻要對他無害的地雷他都給埋上，以增加自己臨場應變時候的資本。一個完美的刺殺菲亞計劃，被于明舉報醫生受賄這麽小小一個地雷炸的千瘡百孔。而自己的後門也因爲于明挖的西蒙地雷，造成了颠覆。幽靈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道：“你養父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做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來，我輸了。”
“對不起。”于明仍舊苦笑道：“如果有可能，我更願意你赢，你輸了，我的麻煩也來了。”
幽靈問：“你的麻煩？”
菲亞揮手：“把他送到監禁室。”
“不許動。”幽靈突然站起來，推翻面前的桌子，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筷子，一根削尖的筷子，警衛立刻子彈上膛瞄準幽靈。
菲亞忙道：“幽靈，不要亂來，我不想傷害你。”警衛距離幽靈七米，幽靈距離菲亞三米，這是自殺距離。
幽靈道：“讓我把話說完。”
“好。”菲亞道：“你們後退。”讓警衛後退，避免壓迫幽靈心态。
“我沒話和你說。”幽靈問：“于明，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些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