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笑笑，不回答于明這問題，接過曼迪遞過來的水，說謝謝後道：“另外一件事，菲亞女士希望你、蒙特羅先生和瑪麗安小姐能出席三天後的會議。爲了取得你們信任，會議地點和時間由你們來定。”
于明看幽靈：“菲亞這态度似乎一定要将調查人組織将死。”
幽靈賠笑一下，有禮貌道：“我不這麽認爲，我個人認爲調查人組織如果純粹是中立性質，并且無意擴大規模，黑色聯邦不僅不排斥調查人組織，還會維護調查人組織的中立性。你也知道，将來發生某些誤會，我們說自己是清白的，大家未必願意相信。如果調查人保持威信，介入調查後證明我們是清白的，那可信度就非常高。”
曼迪一邊提醒：“幽靈，菲亞交代過，我們私下不能交流。”
“抱歉抱歉。”幽靈道歉：“我問過醫生了，問題不大，過敏來得快，去的也快。另外有件私事，這裏有一份禮物，不僅作爲本次賠禮道歉的禮物，也是恭賀兩位新婚的賀禮，請務必收下。”
幽靈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盒子，于明接過去打開一看，是一對紅寶石戒指，男士的紅寶石是方正凸起菱形，而女士戒指的紅寶石是心形。幽靈介紹：“這對戒指的紅寶石是同一塊寶石切割而成，寶石不是很名貴，但算是一片心意，希望兩位不要拒絕。”
“謝謝。”于明沒有拒絕接過禮物，他知道幽靈要麽不送，要麽就是想送，不會是在餐廳吃飯，叫買單最大聲，最後掏錢卻最慢的那個。
幽靈道：“可能我們立場上，利益上會有一些沖突，但是我和曼迪是同事，我本人對于明你也比較欣賞，所以将來如果發生一些不快樂的事，希望你能體諒。”
于明想了想：“幽靈，我現在搞不清楚了。按照我原本看法，黑色聯邦是無視，或者說必要時候可以踐踏黑色規則的。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标準的黑色規則的話。”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黑色世界規則是一種潛規則，這是爲了制約他人，同時制約自己大家達成的一種默契。而實際上黑色世界是沒有規則的，如果非要說有規則，我認爲更适用叢林法則。”
話裏有話，于明聽明白了，奔馳和XX國産車刮蹭，奔馳和寶馬車刮蹭，雙方之間态度存在着區别。這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幽靈送禮，加上客套，表明幽靈認爲于明值得他認同，值得他使用黑色規則同等對待。而對于弱小的食物，幽靈不屑用黑色規則來玩遊戲。而将禮物交給于明而不是曼迪，說明幽靈對于明認同度超過曼迪。這是一種示好，或者說默契的盟約。于明有些奇怪，爲什麽幽靈會這麽想，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難道幽靈算準了将來要和自己合作？或者是要雇傭自己？
于明轉移話題：“幽靈，冒昧問一句，菲亞的身體。”
幽靈伸起左手手掌制止：“别說我不清楚，就算我清楚我也不能說。事實上，除了菲亞和她有限的兩名親信之外，恐怕沒有人能肯定。我們倒是可以聊下君特，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對君特怎麽看？”
“我認爲君特不比菲亞差。”于明肯定回答，補充：“在同等條件情況下。”
幽靈輕輕點頭，眉色之間頗有憂慮，詢問：“在紐約時候，君特似乎展示了一些他潛在的資源。”
于明道：“他解釋說，這是先知情報附屬的情報人員，用高價收買的。”
幽靈道：“A市，你們在公墓布置了陷阱，這本來沒有人能預料，我相信君特也難以看透。但是他的人卻快速的出現在公墓，并且聘請了本地的一對男女……能不能這麽理解，他的人對這一帶是比較了解和熟悉的。”
于明知道幽靈想什麽，沒錯，當時于明就非常驚訝，這惡魔蜘蛛的勢力比他想的要大的多。這種潛在勢力絕對不是先知情報能提供的，幽靈有什麽，惡魔蜘蛛非常清楚，而惡魔蜘蛛有什麽，卻一直沒有确切資料。看得出來，幽靈開始重視君特了，甚至隐約有些擔心君特将來在黑色聯邦能蓋過自己。于明道：“可能是運氣，恰巧有君特的親信經過附近，然後就布置他去收買村民做試金石。另外我不太同意最後一句，他的人對那一帶并不了解，最少對公墓不了解，因爲公墓是混泥土澆灌，上面在安放泥土。如果他知道公墓是這樣的，就知道不能藏東西，也不會派人收買試金石。”
幽靈并沒有因爲于明這話而寬慰一些，搖頭：“這讓我更擔心，扣除你所說的運氣不說。那代表當時君特在A市的各個位置都安排了人員。即使間隔拉開，那最少需要有五十名人員。即使君特事先布置，要調動這個基數的親信來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于明攤手：“也許，就是運氣。”
“似乎隻有這個解釋。”
于明想起了燕三說的，惡魔蜘蛛和幽靈選其一，必選幽靈。這無關兩人人品好壞，完全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考慮。于明笑了笑問：“幽靈，你們報告做好了，菲亞說不準在議案開始行動前去世了。那你們會不會堅持對調查人組織動手？”
幽靈沒有說話，深思了好一會才回答：“于明，你這個問題有個假設，假設菲亞去世。但現在菲亞沒有去世，我不做這個讨論。”
于明明白，幽靈意思，菲亞真的去世，他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外務，内部權利等等，沒空理你調查人組織。如果菲亞不去世，那這個議案是黑色聯邦第一次有效議案，那繼承人必須執行下去。也看得出來，幽靈對調查人态度是可有可無，盡可能的避免去碰這個麻煩。
幽靈岔開話題，開始進行普通聊天，大約十分鍾後告辭。于明不着急休息，十一點四十分，葉戰來探望于明，葉戰剛吃了宵夜，幫于明打包了一份，葉戰口叼牙簽：“小龍蝦，能吃？”
“吃。”
“弟妹好。”
于明翻譯後道：“說英文，禮貌啊。”
“我一個客人你們主人不遷就，還我遷就你們。”葉戰拿盆子，很不拿自己當外人将小龍蝦一倒，從背包拿了一打可樂放在桌子上，自己開了罐啤酒開喝：“手機平台上知道今天的事，我發現……”
“發現？”
“發現……”
“發現？”
“沒事。”葉戰喝酒。
“我草。”騙字數也沒這麽騙的。
葉戰叼煙，點燃，想了一會：“背地裏說人家八卦不太好。”
“哦？”于明皺眉：“我猜猜？”
“你他媽太當自己是根蔥了。”
于明不理會，問：“是不是荷蘭調查人維恩。”
葉戰倒吸口冷氣，看于明：“你現在有點象蔥。”
于明道：“維恩是不是少見激進派？”
“你他媽的真的是根蔥……”葉戰大驚，這小子鬼混附體啊？葉戰點頭：“我覺得吧，維恩話語中有點激進……不能說激進……這麽說吧，維恩是比較贊成擴張，加強組織能力。維恩是副主席，他的議案中提出了要加強調查人組織的你凝聚力。”
“凝聚力？”
葉戰點頭：“我注意他不是一天兩天，我們組織比較松散，大家各在一塊地忙自己的，調查人組織委員會和處理雜務差不多，維恩上任後，提案是加強主席委員會的權利，擁有在重大事項上調動人員的權利，和一定的命令權。我們在中國進行選拔賽，阿道夫領軍征集了七人組來華奪寶。七人都是自願來的，詢問後他們自願來的，沒有命令一說。就象我們委托，可以拒絕，借口再爛都可以，當然，在參選副主席時候，也會有數據體現。”
“這是政治。”于明不太懂，調查人組織部分雷同美國政治，地方權利很大，主席委員會主要是宏觀策略和重大事項安排，不存在權利之說。比如瑪麗安競選主席，她就要說明自己成爲主席後對調查人組織宏觀戰略的調整，你認同就投票給她。
葉戰道：“主要問題就在于上次我們和飛貓、全品幹了一次，大獲全勝。黑色聯邦出現後，平衡開始變化。維恩主張擴張應對，保持一定的組織實力，他今天話語中意思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體會的出來，他想借你中毒這個由頭，對黑色聯邦施加壓力。今天會議他認爲我們調查人太被動，被菲亞耍了。不過他幾個說法有道理，最主要一條是，目前黑色聯邦啃不下調查人組織，而調查人組織能給予黑色聯邦重大打擊。”
于明疑問：“他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不過德國調查人，前副主席，後來直接勸誡維恩。大概意思是，調查人組織是不會将權利上交給主席委員會，也不會加強主席委員會的權利。他說，主席委員會是爲了調查人工作生活更加順利而設置的崗位，并非是領導調查人去沖鋒陷陣的崗位。多數調查人是支持德國調查人，但是有三四個調查人沒有将黑色聯邦放在眼中，他們認爲從黑色規則來說，調查人組織并不畏懼黑色聯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