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頗有興趣：“先知情報準備怎麽做？”
“中國網絡有個名詞叫人肉搜索，也就是每人提供一點線索，最後彙總到一個目标上。”君特道：“和互聯網一樣，有意賣情報的人可以注冊登錄我們網站，而後将他認爲值錢情報賣給我們。經過我們分析員評估，确認有價值，就會在适當時間進行出售。另外一種模式，當有人遇見問題，需要情報，我們可以從情報庫中彙總搜素，而後找到他所需要的，我們再将50%的收益發給情報人。”
菲亞問：“你是不是忽視了司法力量？”這是可以做的，如同維基百科一樣，大家一起弄，但如果你要搞非法的，那不可能搞那麽大。
“不，我沒有忽視。”君特道：“先知情報已經發展到瓶頸，現在需要新東家。而黑色聯邦就是新東家，我們可以買一個國家，太平洋島國，比如圖瓦努，隻有一萬人口，有美軍駐軍，非常合适做爲先知的大本營。先知獲得情報将被CIA共享，而先知情報能養活自己，不需要美國财政補貼。”
君特似乎對菲亞态度不甘心，于是抛出了先知情報的發展藍圖，這對菲亞是非常有誘惑力的。君特變相的将球踢給了菲亞。菲亞有核心利益價值觀，後門可以沒有，可以答應君特條件，但是後門絕對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上。君特底細是什麽？菲亞認爲不重要，即使君特是來搞破壞的，黑色聯邦也承受得起。但如果君特一邊搞破壞，一邊給後門，那威脅就比較大了。殺掉惡魔蜘蛛，這是科拉對自己交代的一句話，這孩子隐瞞了什麽呢？難道惡魔蜘蛛就真的有這麽危險嗎？甚至讓你對我失去了信心？
菲亞扣了數張底牌，其中兩張之一是她的身體情況，另外一張是幽靈的東西。君特在被拒絕後，反客爲主這一招讓菲亞有些難以決斷，菲亞看向三位調查人：“你們三位有什麽看法？”既然心中有猶豫，可以聽聽旁人的意見。
蒙特羅和瑪麗安搖頭：“我們是中立組織，不幹涉其他組織的事。”
菲亞看向于明，于明小心道：“咱們上次合作的尾款你還沒有付清。”
無視掉，菲亞看曼迪：“曼迪，你怎麽看？”
“我認爲……先知情報藍圖雖然好，但是缺乏可操作性。”曼迪道：“目前我們整合走私組織，毒枭組織，已經有些吃力。而接下來要面對金融犯罪，比如洗錢、轉移資産等等，還要面對藝術品拍賣行業，藝術品盜竊行業的整合。除此之外，軍火武器這類交易也是我們工作的首選。先知情報藍圖雖然好，但是可見收益比較延緩，并且在國際社會上過于顯眼，會讓我們陷入被動。我們可以先走正義的法律路線，現在是對人口、毒品交易的打擊，接下來是反貪污爲借口的洗錢公司的整合。而先知情報的藍圖攻擊性太強，容易引發大家警惕，同時又無法直接傷害到對方。CIA有一個很龐大情報庫，能用上的不多，多數情報過期作廢。所以看似掌握很多信息，但是最多隻是在商業盈利上有所幫助。”
于明驚呆了：“老婆你不僅隻是……”
曼迪怒視，她知道于明台詞是，不僅隻是胸大，腦容量也很足啊。沒錯，于明和曼迪想法差不多，菲亞反而因爲利益的牽絆沒有看到這一點。菲亞自己也笑了笑，沒錯，這藍圖不錯，但是攻擊性太強，在黑色世界你可以壓倒性欺負人家，但是在國際社會上不行。
菲亞看君特：“你還有什麽補充的？”
“似乎沒有了。”君特有些無奈。
菲亞思慮一會道：“雖然本次談判無果，但是我仍舊歡迎你加入黑色聯邦。那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我答應你們放權，曼迪負責是的主營運，幽靈負責的是黑色行爲，而你負責的是監管。按照這個模式，雖然先知情報還是你私人掌管，但曼迪和幽靈必須能使用先知情報的情報庫，而且他們需要情報，先知情報需要優先獲得。”
君特點頭：“同意，這是應該的。”
菲亞道：“曼迪和幽靈有義務将各種行動向你彙報解釋。”
“恩。”君特點頭。
“你需要進行非法行爲，必須交付給幽靈進行，而不能擅自行動。否則你就是又當裁判員，又當球員。”菲亞補充：“當然，除了你目前整體控制的先知情報業務之外。”
“當然。”
菲亞道：“你們三人都有提案權和投票權。”
三人一起點頭。
菲亞也點頭：“作爲上崗前的最後一次考核，我給你們兩個小時時間考驗下你們的能力是否達到了自己位置的要求。”
“停！”于明道：“你們家務事，我們要走了。”
“我喜歡你這麽聰明。”菲亞笑：“誰能猜出我的考核是什麽？我可以贈送一瓶二戰前的葡萄酒。”
大家互相看，菲亞提示：“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爲什麽今天調查人會出現在這？我爲什麽要邀請他們來的呢？于明，稍安勿躁，你知道接下來才是黑色聯邦和調查人組織之間進行的第一輪談判。”
君特伸起一根指頭：“你是想讓我們三人提交一份提案，從黑色聯邦最有利的角度出發，使用某種戰略和調查人組織相處。是吧？”
“是的。”菲亞心中道，如果這家夥不是惡魔蜘蛛，自己一定會拉攏。那爲什麽不想拉攏于明，沒法拉攏，你真把他弄到黑色聯邦來，說不準黑色聯邦就破産了。
菲亞道：“兩個小時，足夠思考。瑪麗安、蒙特羅、于明你們可以稍微休息，我們兩個小時後就可以知道三位接班人對調查人組織的态度，這也是你們想知道答案，來A市的目的。”
格你老子，于明他們前面商量好，如果菲亞快死，那就和幽靈談，如果菲亞沒那麽快死，就和菲亞談。而現在菲亞不接招，扔出三繼承人接招。三個人，三種方案，可以求同存異，在客觀情況下很容易彙集成一種方案。于明看曼迪，曼迪應該是主守，目前事務多，最少在四五年之内，不和調查人組織交惡。君特攻擊性強，他也許允許和平共處，但是會提出比較苛刻的條件。幽靈呢？如果是幽靈掌權，在黑色聯邦内外安定之前，不會去碰調查人組織。但是現在是做提案，菲亞要看的提案，幽靈的攻擊性很可能超過君特。這樣一來，幽靈和君特提案相等，菲亞借此對調查人組織施加壓力。你們看，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是我的繼承人有這樣的提案。
瑪麗安臉色也不好看，前面一直在聽黑色聯邦内部的事，突然槍口一轉，對準了調查人組織，自己考慮好要堅持的原則，可以犧牲的利益立場突然沒了任何意義，調查人組織變成了從屬弱者地位，現在由三個繼承人來決定。從這點來看，菲亞重視調查人組織，但是還達不到瑪麗安心理預期的重視。瑪麗安看于明，他說對了，菲亞擔心的是惡魔蜘蛛和調查人組織勾結，而現在這一刀，逼迫惡魔蜘蛛進行選擇。惡魔蜘蛛恐怕要舍棄調查人這個可能潛在外援。
菲亞看見于明虎牙輕啃指甲，這是個人衛生習慣很糟糕，但是菲亞隐約有些擔心，她聽說過于明一些壞毛病的事，這家夥正處于物人兩忘的思考境界，這個狀态，說明他是有依仗的。菲亞皺眉，難道這小子手上也有底牌？
保镖道：“三位和我來。”
給曼迪他們一人安排一個房間，裏面有安全通訊設備，可以查詢資料。這些東西是XX國領事館不可能有的，都是菲亞事先準備的，說明菲亞已經算計好了今天的活動。菲亞站起來，道：“我先稍微休息一會，你們可以去一樓吃點東西，我讓人準備一些食物，希望你們能喜歡。”
瑪麗安和蒙特羅互看，兩人似乎都沒有什麽辦法，一起看于明，于明突然眼皮一跳，看向走到門口的菲亞道：“老巫婆不要走，八十萬先算清楚，做人要講信用。”
菲亞臉部神經線抽動兩下，從來沒有人敢當了自己面叫自己老巫婆，還讨債的。
于明立刻知道自己很沒禮貌，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想事情太入神，那個如果經濟實在有困難的話……我給你打個八五折？”
菲亞頭也不回，手指回指對身邊女保镖道：“把錢給他，給他。”
瑪麗安見保镖和菲亞消失：“要錢于，你心情不錯。”
于明笑：“兩位老大放心吧，菲亞這招雖然陰毒，但是威脅不大。最少我保證在明年開春，調查人組織沒事。”
瑪麗安問：“那如果菲亞身體健康呢？”
蒙特羅補充：“提案已成，就算菲亞去世，那開春後？”
于明摸下巴：“我能搞定，山人自有妙計。我們不用犧牲任何利益……對了，瑪麗安，你可以堅持不退讓，不妥協，包括内部黑色小組，也絕不裁減。”
瑪麗安疑慮：“你不說明白，我作爲主席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做。最少你要說清楚，我們談判宗旨是什麽？”
“和睦共處，互不幹涉。”于明站起來道：“走，吃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