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不說話，指指椅子，讓于明重新坐下來，而後手撕面包，蘸了濃湯思考着，道：“确實先知情報正在做一些針對調查人組織的初期調查，但是你剛才并不知情，你是猜測的。”
于明不承認不否認：“你說是，就是。”
菲亞端正身體：“我很希望能和調查人組織達成諒解和共識，調查人組織是一個中立組織，存在也很有必要。但是，我聽說瑪麗安主席和加拿大調查人莫利，正在組建内部的黑色系統，我是否可以猜測，調查人組織不甘心于作爲一個中介組織？”
這計劃是瑪麗安提出，由莫利進行，主要是收集一些幹黑活的人，而調查人不直接參與非法事件，避免敵人利用警方對調查人組織成員進行擊破。這個計劃才進行了幾個月，初有成效，一直是調查人組織四傑知曉的機密，沒想到菲亞這麽快就知道了。于明問：“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現在調查人的宗旨，我們很歡迎有一位純中立的組織，這樣我們遇見内部紛争，或者和外部有摩擦時候，調查人組織可以發布權威的說明。可是從目前發展來看，調查人組織發展趨勢是一個黑色團體，分工明确。調查人指揮，打手做黑活……這似乎不符合你們的原則吧？”
“我隻能說沒有這種事，但是你肯定不信。”于明攤手。
菲亞笑下揮手，身後一名女保镖上前，打開手中電腦，菲亞看電腦好一會：“七天後是中國的中秋節，不如請瑪麗安來一趟A市，我們可以做一次詳談。當然，不是和我，而是和曼迪，這是正式邀請，黑色聯邦負責人曼迪邀請調查人組織主席瑪麗安見面會談，關于今後黑色聯邦和調查人組織和平共處發展的有關事項。”
什麽意思？告訴我你七天内，你要完成權利交接？和曼迪談？曼迪根本就沒有實權，就算簽訂了條約，分分鍾被你們否決。恩……老太婆在緩兵之計，哈哈，老太婆以爲發哥和間諜網是自己和葉戰這調查人組織幹的，恩……嚴格來說，發哥确實是自己幹的。那有可能留下一些蜘絲馬迹，被菲亞知曉，菲亞這疑心病重的人當然想到了調查人組織要介入A市風波的可能。這不是她想要的，加之間諜網被破，從硬實力，葉戰和于明聯合已經壓制住了菲亞的黑色實力。所以菲亞走緩兵之計，讓自己先不要搞破壞，她辦完事後會給調查人組織一個交代。
這個黑鍋背的很爽，于明也不客氣道：“對不起，和我老婆談，實在沒有必要。如果可以，請你或者幽靈先生出席。”
菲亞不答反問：“也就是說你承認發哥和間諜網的事和你們調查人組織有關？”
于明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論幹沒幹，我都不會承認。我相信你也不需要我的承認。”于明有一步想錯了，菲亞确實懷疑是于明搞破壞，導緻發哥和間諜網被破，但是菲亞并不純粹懷疑于明，還懷疑上惡魔蜘蛛和于明勾結。這就是疑心病的人，無數種可能，他們都會去考慮，都要去考慮。人心難測，身居廟堂之上，雖然檔次很高，不過你也猜不透看不透，推測不出來對方在想什麽。而要得出這些結論，就需要鐵打的證據，黑色世界恰恰對證據不感冒。
姬動這次出招，讓本四平八穩的菲亞的信心開始動搖，她現在不想發生戰争，特别是和調查人組織，她現在要完成黑色聯邦基礎的建設。沒錯，于明就算承認是受調查人組織指使，對發哥和間諜網下手，菲亞也無法立刻發動戰争，比起調查人組織，更讓她不放心是惡魔蜘蛛。菲亞思慮了前後因果，突然道：“幽靈做代表恐怕你們也不會信服，這樣吧，四天内請瑪麗安、蒙特羅到A市，我想在一個特殊場合和他們親自見面。”
小樣的，變招了，臨時想的。我接，于明道：“當然可以，不過安保方面？”
菲亞笑了：“你們有個英雄叫關公，不是單身赴會嗎？”
于明道：“後來他把荊州丢了，如果當時他就死了，我想情況對他老大會好很多。”
“我同意，英雄隻會壞事。”
于明道：“我不能馬上回複你，我要征詢他們意見。”
“當然，将結果告訴曼迪就可以。”
于明這會變得很有禮貌：“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
菲亞見于明離開，道：“幽靈的猜測不無道理，惡魔蜘蛛有可能和調查人組織勾結。”
曼迪好奇：“爲什麽？調查人組織有什麽利益？”
菲亞道：“膠片。”菲亞看了一眼幽靈。她猜測調查人組織感覺到黑色聯邦威脅，想局部範圍的反攻，而惡魔蜘蛛利用這心态，想得到艾莉絲案件的證據。她猜對了一半結果和一半的過程……
幽靈問：“那對調查人組織态度？”
“不行，不能重燃戰火。于明今天說的很對，調查人解散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調查人組織可怕在于他們的向心力和認同感，我們等同多出幾十個在全球各地可能給我們找麻煩的人來。這些人有象于明這樣，少年老成，擅長借力打力的人，也有莫利這樣，黑白資源都非常豐富的人，也有能搞到輻射武器，并且使用的德國調查人。他們和警方關系不一，和政治關系也不一，比如蒙特羅，他是貴族後代，現在是伯爵頭銜的第一繼承人。沒錯，我們可能可以擊破他們，但是以瑪麗安一個人爲例，她還有更厲害的反擊，她具備豐富的黑色世界知識，資源和人脈，她是***教徒，會不會成爲一名恐怖分子呢？再說美國調查人，那爲印第安人酋長來，要逮捕他容易挑起種族矛盾，甚至需要司法部長的批準才能執行。黑色聯邦的人和他們是千絲萬縷的關系，我們無法保證黑色聯邦的忠誠性，而他們能保證調查人組織的純潔性。蒙特羅擔任主席期間，一直嚴守不放開調查人名額，從質入手，他的戰略是相當成功。”菲亞看幽靈道：“你明白嗎？”
“明白。”
“妥協并不可恥，可恥的是不知進退。”菲亞道：“剛才我和于明說到的關羽，假設他的态度能對盟友好一些，也不會發生盟友背叛和敵人一起攻擊他的尴尬場面。調查人組織怎麽處置，最終需要你們三人拿出議案……于明無意中已經透露出信息，他們隻看好你，幽靈。他們認爲你才是真正接班人。”
幽靈忙道：“我隻履行職責，我發誓永遠不會獨裁黑色聯邦。”
“幽靈啊，發誓這習慣要改改，你經常食言，這是個壞習慣。”菲亞站起來道：“我希望你能讀讀三國演義，魏延和你有一些相像，我雖然不是諸葛亮，但是身邊的馬岱還是有不少。”菲亞對三國了如指掌是因爲她的丈夫是中國人，三國迷，經常給她講述裏面的故事。
幽靈并沒有感覺不安，這話挑明了說反而讓他安心，他知道自己有野心，也知道菲亞知道自己有野心，菲亞不點破，他就一直很難受。魏延是嗎？幽靈決定找個中文好的翻譯爲自己解說一下三國中的魏延。
……
于明轉達了菲亞邀請，瑪麗安和蒙特羅沒有遲疑的答應下來，他們會準時到達A市。于明現在也把菲亞的時間線分析出來，象菲亞這樣的人，時間都安排好了，臨時變化可能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比如去哪裏吃飯等等，除非她是有所圖謀，否則是可去可不去。燕三的計劃也更加細緻，安排了菲亞生病，治療的地方，治療的醫生。
于明去公司，無所事事的玩遊戲，外面電話響，于明也懶得理會，公司業務基本處于停止狀态，到了下午約了個朋友晚上一起吃晚飯，五點左右準備下班時候，姬動登門了。
姬動和小趙一起來，看起來兩人剛睡醒的模樣，于明後退一步讓路：“姬隊，你現在越來越牛了。”
“何解？”姬動道：“冰飲料，随便什麽。”
于明從冰箱拿了兩瓶礦泉水交給兩人，于明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公司？”
“我猜的。”姬動擺出我就扯淡，你能怎樣的态度。
“呵呵。”于明笑，心中卻有點異樣，刑偵一隊的技術已經能破解自己的調查人衛星電話。看來瑪麗安這主席有點不合格，沒有根據科技發展加強手機的保密功能。
姬動一來就打開了張遙位置上的電腦，小趙拿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姬動打開U盤，裏面出現幽靈的照片，姬動問：“這是誰？”
“不認識。”于明搖頭。
“你要說這美國間諜電影上看，都是勇敢，勇猛，頭腦好，帥哥美女的。怎麽一到中國發展，間諜網就拖家帶口的把自己親戚、朋友安排進來拿空饷？”
“還有這事？”于明笑，這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間諜潛伏要找信任的人，首先就是找和自己有關系的人。再說風險小，工資高，好事不能便宜了外人。加之間諜事業很難進行全球巡查，結果導緻A市本土的CIA情報網内部互相之間總是有些沾親帶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