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死了。”幽靈坦然道：“我沒有感覺到你對我敵意，我自認爲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你的理想和願望不高，其實你可以再高一些。我先說說，看對不對，你的理想就是不缺錢，然後在行内有些成就，不至于太耀眼，但也絕對不會被人無視。”
“呵呵，是不是很沒有進取心？”于明反問。
“不，這是孔子的中庸之道，我喜歡中國的文學，特别是這些聖人，說的話很有哲理。我很喜歡孔子，不過我認爲孔子思想早已經被曲解和歪曲，被當成統治者階級的工具，而不如老子這麽純粹，是一種态度，生活态度，工作态度。”
于明道：“可是老子的無爲而治和你的叢林法則有些沖突。”
“是的。”幽靈點頭：“比如說你，你喜歡中庸之道，這是一種生活方式。但是你必須足夠強，你才有資格說中庸和享受中庸，否則你始終是最底層的人，你的中庸隻是你身邊的人中處于中庸。中國俗話說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知足常樂。”
于明疑問：“有什麽不對嗎？”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中國被滅國兩次，因爲什麽？因爲被統治者包裝後儒學雖然具備了駕馭愚民的能力，但是會導緻國家和人民不僅缺乏進取之心，而且思想也被束縛。元滅宋，宋朝人口、資源、生産力無數倍元，清滅明，也是一樣的。而從你們現在文化來看，你們一樣熱捧清朝，美化侵略者，也是呼應叢林法則，勝者爲王。當然，一切都是政治的需要。”幽靈道：“說清有被和諧風險，說宋吧，爲什麽失敗？”
于明笑：“你認爲呢？”和自己讨論曆史。
幽靈道：“因爲沒有進取之心，恰恰就是中庸之道惹的禍。現代戰争看見了，打的就是國力，打的就是科技和經濟。爲什麽達爾文叢林法則會在一個階段被推崇，因爲那是一戰和二戰時期，強者爲王，弱肉強食。中庸之道适合生活，叢林法則适合工作。日不落帝國成爲過去，美國崛起霸權全球幾十年。朝鮮戰争打平了，越南戰争打輸了，這一切都不影響美國的國力、軍力。”
于明問：“你說這些？”
幽靈道：“二戰法國被希特勒滅國，法國很漂亮，浪漫之都，好地方，可是擋不住槍炮。希特勒并沒有直接宣戰法國，而是蠶食周邊，看英法的态度，英法一再退讓，希特勒就步步緊逼。号稱擁有世界第一的陸軍法國就在閃電戰中滅亡了。這個例子告訴我，生活很美好，但是壞人終究是存在的，如果你不具備獠牙，不具備利齒，你保護不了美好的生活。你可以選擇中庸之道，但是你必須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爲比你強大的多的人随時可以掠奪你，而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于明沉思一會：“幽靈，你是不是希望我變得更強？”
“不，我欣賞你的生活态度，但是我認爲你還不夠資格享受這種生活。”幽靈說話雖然，但侵略性非常強：“不要有僥幸心理，雖然你的一生可能沒有風波，但是你做好應對風波的打算了嗎？”
“開門見山吧。”于明道：“你已經說的夠多的中國曆史。”
幽靈點頭，思考一會：“我需要一樣東西。”
“恩？”
“一組膠片，老式膠片，有錄音和錄像功能，有點象五十年代的老電影那樣的畫質，或者類似的東西。”
于明問：“這和你前面說的一堆廢話有什麽直接關系？”
“有，你如果願意幫助我，你可以得到你享受生活的資格。”幽靈站起來活動下身體，道：“菲亞掌握着我的一項東西，我不能反駁和反對她，但是我擔心這份東西落到不懷好意的人手上。比如：惡魔蜘蛛。”
于明疑問：“東西丢了，菲亞再弄一件就行了。”
“是的。”幽靈道：“所以我需要替換，但是我不知道需要什麽替換品。”
哦，你知道是膠片，但是不知道菲亞藏哪了，你要我先偵查，然後告知你消息。一旦菲亞駕崩，你憑借勢力，可以第一時間封鎖，然後換掉或者拿走膠片。叢林你妹啊，你膽子還是比較小，不敢在菲亞面前伸出利爪。于明疑問：“爲什麽這麽着急？”
“不，如果是這樣我不着急，我也不可能和你說這麽清楚。”幽靈道：“我着急是因爲有人着急，惡魔蜘蛛正在打這東西主意，如果我不能有效準備……我必須承認，在某些方面，我真的比不上惡魔蜘蛛。如果膠片再落到他手上，恐怕……”
于明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一項委托，你給錢，我拿東西。”
“你也可以這麽簡單理解。”幽靈道：“但是不要馬上拿東西，你主要目标是确定膠片在哪。其次目标：如果有可能，我會制造替代品代替膠片，但這隻是備用手段。”
“……”于明沉思。
幽靈道：“于明，我掌權對你絕對沒有壞處。我很怕菲亞，我尊敬他，也很懼怕她，我說的是實話。科拉……她對菲亞的愛是一種尊敬，接近對母親的愛。和科拉同樣思想的人還有不少，而這部分人都是黑色聯邦的骨幹。你的妻子是菲亞唯一的孫女，這血緣已經讓曼迪在黑色聯邦中聲望高昂，也許這就是曼迪成爲繼承人之一的一個重要原因，她延續着菲亞精神所在。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想過什麽生活，我可以向我過世的母親發誓，我不僅不會傷害你們，你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因爲我也是将菲亞當成母親一樣看待。反過來，如果惡魔蜘蛛勝利……”
這小子有點偷換概念，話沒錯，确實有很多菲亞的人對曼迪态度非常好，這也是曼迪上手快的原因，因爲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最少在一定時間内，幽靈是不會去招惹曼迪沒事找事，過了一定時間後，幽能不能活到還是個問題，說不準還要請曼迪出山，整合下接班人。但你說惡魔蜘蛛要偷膠片，而你又不着急把膠片弄走，這就自相矛盾了吧？幽靈檔次确實比惡魔蜘蛛要低一點。于明直接扔出自己的問題。
幽靈早考慮過，回答：“因爲惡魔蜘蛛絕對不會得手。”
“這麽有自信？”
“這是對菲亞的信心。”幽靈道：“你不是我，你沒有見識過菲亞真正的能力。所以你不懼怕她。”
于明才不會相信這鬼話，沒錯幽靈是讓自己去探查，不過并非不拿走，而是要找到合适的代替品後才拿走。記得一部電影中，有個人千辛萬苦拿到了一個硬盤，硬盤裏面有醜聞數據，經過搏鬥神馬的，他赢了，然後又輸了，因爲他拿到的硬盤一旦接通電源超過幾分鍾，會自動格式化，是一個被做了手腳的硬盤。膠片一樣，你現在看得見證據，一旦送去曝光，證據還會在裏面嗎？
新問題又出來了，于明問：“爲什麽是我，是現在？”
“因爲我相信菲亞随身攜帶着膠片。”幽靈補充：“爲什麽是你，爲什麽是現在？理由很簡單，因爲也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菲亞，她交權後，也許會進行一段長時間的療養，她說她希望能在丈夫的故居中清靜的生活最後幾年。也許會幹涉黑色聯邦的事，不過即使是我恐怕也很難見到她。她幸苦了很多年，想休息了。你擁有常人沒有的觀察力，菲亞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從來不認爲你是威脅。你想知道她不喜歡你的原因嗎？理由是你和她丈夫年輕時候性格有幾分相似，也是她提起的中庸之道，所以我才會去研究中庸之道。”
于明納悶：“全中國人不都這樣嗎？”幽靈間接承認菲亞沒病。
“菲亞住所不多，但是都是忠誠她的人，就連我，也從沒有進入她的卧室。”幽靈道：“這次很例外，她來中國了，她必然會攜帶膠片，因爲她了解我，我會想辦法找回膠片，隻有放在她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我和你交談，一直不否認我自己确實有野心，我有野心是想做更多的事。我不想被一份膠片牽制，無法大展拳腳。我無法接近和私自進入她的卧室……你不同，你是客人，她了解你性格，你有機會。”
于明問：“就因爲我有機會，所以你就說這麽多？”
幽靈笑下：“我的野心不是秘密，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用母親的名譽發誓，我對你沒有敵意，也不會傷害你。”
“你母親的職業是……”别是戲子，江湖俗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她是一名醫生，不偉大，很平凡，但是我非常尊敬她。”幽靈解釋：“客觀認識上我認爲你很有機會。而且我認爲你不會出賣我。”
于明笑了：“就算我出賣你，菲亞也不會計較你想盜竊膠片。”
“是這樣的。”幽靈點頭。
于明反問：“爲什麽你對我有信任之心？”
幽靈回答：“你可以認爲，你長相和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