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魯同謀罪是跑不掉的,美國文化有個怪現象,不在于你幹了好事還是壞事,而在于你做了大事還是小事。美國出現過一些連環殺手,這些人被逮捕後,經常會收到無數少女的求愛信,無數人将他當成偶像。”黑蜘蛛道:“巴布魯被關押第一天就上了電視,現在又引惹如此大的麻煩,而且麻煩還在繼續,他會成爲美國家喻戶曉的名人。加上他悲慘的童年往事,也許主流社會會憎恨他,但是非主流社會會把他當成教父。特别是叛逆期的青少年們更可能以他爲偶像。”
于明驚歎:“那不就爲蜘蛛招兵打廣告了嗎?”
西蒙插口:“也許那位血蜘蛛被捕的原因就是爲了出名。”
于明想想補充:“出名也方便他在美國落戶,尋找父親。”
黑蜘蛛補充:“媒體找到了他的父親,然後再一炒作,可以将這位血蜘蛛的故事賣給好萊塢大賺一筆。勵志電影,還帶有暴力元素。”
于明道:“也許血蜘蛛已經幫他找到了父親,現在是父子同謀。”
西蒙哈哈大笑:“我們将人心想的真險惡。”
于明淡然回答:“這世界上最險惡的就是人心。”
黑蜘蛛道:“西蒙,我認爲有一定道理,這個血蜘蛛和真正血蜘蛛情況有點類似,說不準就是真血蜘蛛救助了他,而順便安排了計劃,讓他成爲名人。假血蜘蛛的父親本就是紐約人,這是對紐約一種諷刺。”
“對,我同意。”于明道:“還記得那位中了混合毒的前州長嗎?調查報告顯示,他曾經在任期間去南非,而假血蜘蛛的舅舅是服務生,宴會上趁機向他求助。而他似乎并沒有幫忙,還導緻了假血蜘蛛的舅舅丢掉了飯碗。雖然我一直分析前州長是電力工程師,但是現在一看,就血蜘蛛這襲擊手段,也不是一個前州長可以逆轉的。報複,應該有報複的因素。血蜘蛛從前州長身上看見可自己少年時期,他母親臨終前,求助美國父親,希望能接走和照顧血蜘蛛,但是卻沒有回音。血蜘蛛被毀容後,他的姨媽也嘗試聯系他父親,但都沒有成功。”
西蒙回答:“恩,血蜘蛛是借用假血蜘蛛之手,向紐約述說壓抑在自己心中的憤慨。”
雖然從道理上來說,是兩個不負責任的紐約男人,血蜘蛛對全紐約進行襲擊,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從私人角度來說,血蜘蛛會在乎這些嗎?
黑蜘蛛道:“西蒙,你的理論成立了,十六個綠點内全部停電,綠點外不停電。不過全球衛星定位系統和移動通訊還是區域性不能使用。”
西蒙道:“我認爲我們更應該讨論,血蜘蛛還會出牌嗎?下一張牌是什麽?”
于明道:“也許他的下一張牌不用他來打出,他已經算好了,恐怖分子會借機出牌。恐怖分子隻要花費十分之一的力氣,就可以将脆弱的紐約擊穿。”
西蒙問:“那恐怖分子下一張牌是什麽?”
于明沉思一會:“火災、種族沖突、水源恐慌,三張牌都打了,下一張牌應該是交通。現在地鐵無法運行,公交車必然要全力出動保證出行。而之前公交車半數沒有使用,他們完全可以做點小手腳。不需要什麽烈性炸彈,普通自制炸彈就可以。如果沒有猜錯,現在已經有不少公交車已經被安裝了炸彈。明天白天派出,方便民衆出行,然後在同一時間同時引爆……紐約,将成爲地獄。”
于明拿起衛星電話:“阿曆克斯……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一定要聽我說。雖然我目前沒有把握,但是我相信你們不會在乎抽取幾百人去查一件事。因爲如果不查詢,這件事會造成紐約崩潰……現在就去。”
阿曆克斯收電話,沉吟許久,現在他無人可派,警察被分派到街道上維持治安,警衛隊保護橋梁、大廈等重要設施。公交車……阿曆克斯想起了警校。99年停電,當局爲了拯救被困人員,維持治安等需要,從警校征調了一千名學警。阿曆克斯想念到此,對身邊助手道:“我需要一些學警。”警校沒有衛星電話,隻能讓助手開車去警校要人。
美國也有公交車,紐約還有去華盛頓等地方的中巴和大巴,在美國坐火車反而是比較貴的選擇。因爲此,公交車停靠的位置很多,加之通訊和電力問題等,阿曆克斯下達這條命令執行起來是很困難的,一直到了六點左右,三成學警們才根據分配給自己場所到達公交車停靠點。這麽一檢查,果然發現了有數枚小型炸彈,這些炸彈威力不大,體積很小,便于隐藏,但是能沖擊汽油桶,造成燃燒。死傷人數應該不會多,不過能造成巨大的恐慌。阿曆克斯很肯定,這不是血蜘蛛幹的,而是有一夥恐怖分子借機來紐約找事。阿曆克斯要求全市的公交車都需要檢查過才能放行。
這時候阿曆克斯迎來了幾條好消息,援軍到了。紐約州三千人組成的警衛隊到達紐約市,加入上街維持治安隊伍。華盛頓等城市的FBI特工、警察們也紛湧而至。并且專業人員開始嘗試架設獨立的警方通訊網絡,一旦成功,将恢複警方的所有通訊。附近城市和地區的人也開始号召停用空調,不使用電源,讓電力人員将他們電源接入紐約,這想法有些天真,因爲血蜘蛛破壞的不是電源。不過可以品出同仇敵忾味道。紐約外互聯網一直沒有停止,大家都希望能幫助紐約做點什麽。
略微清爽清晨七點,報告出來,在48小時内是無法恢複供電,五号淩晨可以恢複部分區域供電,通訊部門還沒有回應。街頭已經平靜了,大部分民衆趁這時間的涼爽回家睡覺,警衛隊已經徹底控制了街頭,避免紐約治安進一步惡化。目前比較頭疼還是碼頭的火災,消防隊還沒有控制住火勢,可以預見本次經濟損失将非常嚴重。不僅航空停滞、連海運也受到了極大的幹擾。阿曆克斯趁上廁所時間給于明打了電話:“謝謝,我們找到了炸彈。如果還有其他線索,請一定告知我。”
于明道:“你可以和被關押的那位血蜘蛛說,如果他不能提供一些對你們有幫助的線索,他将不可能再出現在公衆面前。”
“可是他已經出現過了。”
于明笑:“你們可以澄清,不是他幹的,他隻是個有臆想症的妄想狂。他主導了一場低劣的騙局,導緻當局放棄對真正血蜘蛛的追捕。幫他拉點仇恨,再蓋掉他出名的欲望。在這樣情況下,我想他會提供給你一些線索。雖然血蜘蛛會考慮這一點,但是聊勝于無。”
阿曆克斯一試,果然假血蜘蛛急了:“我是同謀,襲擊紐約的同夥……”價值觀不同,很難想像一個人會搶着認罪。
最後證實,這家夥知道的真不多,他确實是血蜘蛛救助的,血蜘蛛将他安排在非洲一個國家教堂學校中,這學校是血蜘蛛持續支助的。假血蜘蛛就在這教堂中長大,每年偶爾會和血蜘蛛一起吃飯。今年血蜘蛛找到他,說了計劃,他很高興,立刻同意配合,視頻是他錄的,台詞是血蜘蛛給的。假血蜘蛛提供的線索還真是聊勝于無,唯一一點讓阿曆克斯注意,轉告給于明的是,血蜘蛛和假血蜘蛛說過,他要拿紐約玩個小遊戲。遊戲?顯然停電和斷通訊都不是遊戲,隻是遊戲開始的手段。玩什麽遊戲呢?這對阿曆克斯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以爲血蜘蛛破壞僅止于此,卻沒想到還有一場重頭戲。
早上八點,太陽開始變得火辣,海邊已經人滿爲患。有些人冒着皮被曬裂的危險勇敢的下海,有些人躲藏在海邊陰涼的位置享受海風,一向和平的海灘上也屢次發生争執,每個人似乎處在暴躁的邊緣。
于明他們車輛停靠在布朗克斯區中央立交橋河邊的位置,三個人躲避高溫酷暑,窩在房車裏面打撲克,雖然西蒙和于明都沒有鄙視黑蜘蛛,黑蜘蛛卻非常的不爽,現在于明和西蒙都是束手無策,将寶壓在他的身上。而他雖然用盡辦法,但是血蜘蛛的東西太高端了,一直抓不到小辮子。西蒙和于明就不這麽認爲,他們認爲應該是他們先推斷出血蜘蛛即将打出的手牌,而後黑蜘蛛進行技術埋伏。但現在血蜘蛛一套組合牌打完,打的紐約亂七八糟,但是于明和西蒙一直沒理出思路。
皓日當空,萬裏無雲,太陽直射,地表溫度開始升高。在外避暑的如同在鐵闆燒上,在家中避暑的如同在桑拿房,熱、悶成爲紐約3号要面對最大問題,醫院幾乎爆滿,都是因爲難耐酷暑而暈倒的人。一些美國家庭雖然有發電機,但是畢竟是少數,而且有些發電機未必能啓動空調。應該說最偉大還是消防隊員,911時候别人朝下跑,他們朝上跑,結果死的很多人。這次到處需要消防隊員,地鐵、電梯、車禍……更别說碼頭那場大火,一直到上午十點,碼頭倉庫大火才被控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