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于明最後一句話讓西蒙無法轉折過來。想了好一會:“北美大停電造成一千萬人無電使用。但是分布廣泛,有郊區有農村。而紐約現在城市内人口密集,人口八百多萬,即使隻是造成停電。航空、海運、證券所有的一切都會受到影響……紐約損失會非常慘重。”99年時候紐約三天創記錄高溫導緻電網崩潰停電19個小時,而今天的溫度就比99年那三天高。西蒙道:“如果隻是停電,好像我心理還可以接受。”
“虛僞啊,西蒙,你虛僞了。”于明道:“停電雖然不會直接造成人員死亡,但是間接會造成什麽事情誰都不好說。”
“99年停電時候,據說民衆很享受停電的樂趣。”西蒙朝好的方面想。
“你也說是99年了,現在完全不同,現在年輕人,包括中年人都離不開電腦和……手機……”于明倒吸口冷氣:“地獄第二個模式,無信号、無網絡模式。”
西蒙看于明:“你意思是說,血蜘蛛不直接殺人,但是他會把紐約變成一座死城。”
“我認爲這樣倒是比較符合血蜘蛛的心态。”電話震動,于明接電話:“哈羅。”
阿曆克斯打來的電話:“被捕的血蜘蛛告訴我們,一切已經無法避免,他已經設置好了,地獄模式将在七月三号淩晨開啓。”
于明問:“有沒有這位血蜘蛛的身份資料?”
“沒有,但是有些奇怪,我們的醫生進行一些診斷,認爲他臉部并非硫酸燒傷而留下的傷痕,更象是燃燒後造成的傷痕。從年齡來判斷,似乎也對不上,我們要求醫生做骨齡測試。我有些懷疑,這個血蜘蛛不是我們所要抓捕的血蜘蛛。”阿曆克斯道:“現在全球的媒體快把我們的門擠爆了,我需要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如果你們有線索請務必告知我。”
阿曆克斯也是無奈,對血蜘蛛身份起了一點疑心,但是又無法推翻他不是血蜘蛛。現在所有人找他要答案,媒體要答案,州長要答案,白宮要答案,民衆要答案。是還是不是……如果是,那是安全部門一次大勝利,在即将被襲擊前夕,逮捕元兇,制止襲擊發生,足可以去好萊塢拍一部紀念電影。如果不是……
于明道:“阿曆克斯,我認爲你要先弄清楚一個問題,在血蜘蛛不操控的情況下,是否可以對紐約進行襲擊。”
阿曆克斯道:“于明,我們根本不知道血蜘蛛的襲擊方式是什麽。”
這個……于明猶豫一下,沒說出自己推測出來答案。推測對了,當然是皆大歡喜。萬一推測錯誤,紐約老百姓高高興興回來,然後發生恐怖襲擊,死傷無數,這罪過就大了。有些話可以亂說,有些話不行。于明對于自己推測隻有七成的把握,還有謎團沒搞清楚,于明不敢下斷言。别人家孩子的家長問你,我孩子是去念技校還是念高中,千萬不要回答,因爲無論你回答哪一樣,你都是錯的。因爲無論念技校還是高中,都有優缺點。而對方如果稍有偏激,會将缺點歸于你的教唆。所以不要輕易給别人建議,因爲你未必比别人更客觀。最重要是,建議這東西沒錢拿,光背黑鍋了。于明這是中國典型的中庸之道處事方式,并非于明的風格,隻不過紐約是别人家的孩子,事關重大,于明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是不是批發點衛星電話來紐約賣呢?蠟燭神馬的也行……
事實上,離開紐約的人正等待警方消息,并且已經有一些人陸續的回到紐約,這就叫公信力。他們政府會忽悠老外,但是對内還是很謹慎的,因爲他們知道,忽悠一次民衆代價就是失去執政權。警方的人一直在等DNA報告,犯罪實驗室正在緊張進行DNA檢驗和比對。于明對此沒興趣,如果沒有猜錯,DNA比對結果肯定是吻合的。這裏存在幾個漏洞,第一漏洞是犯罪實驗室傳輸報告,被血蜘蛛截取、修改。這個可能性比較低,因爲最多騙得了一時,犯罪實驗室的人還是可以使用打電話等手段。第二個漏洞,血蜘蛛的姨媽在法國,采集DNA是之前就進行的,而後輸入資料庫。血蜘蛛要做的很簡單,要麽把資料删了,要麽把資料修改成和被關押的血蜘蛛符合的DNA。第三個不是漏洞的漏洞,被關押的血蜘蛛可能就是血蜘蛛。
這是有準備的被捕,血蜘蛛肯定知道警方這些常規的檢測手段,血蜘蛛會避開這些技術手段。于明疑問,這假血蜘蛛到底是何方人士?或者大膽的猜想一下,被關押的那位就是被通緝的法國神童,但他不是血蜘蛛。這個問題比較困擾于明。西蒙頗有幾分無力和無奈,雖然他開脫自己關心血蜘蛛,是局内人,所以表現不好,但是他内心知道,自己和血蜘蛛真的有差距。難怪血蜘蛛能找到惡魔蜘蛛,而惡魔蜘蛛卻不知道血蜘蛛是何方人士。
淩晨時分,報告出來了,DNA報告相似度達到标準,可以判定被關押的血蜘蛛和姨媽是有近親關系,報告一出,無數人松了口氣。而後立刻是記者招待會等等……出去避難的紐約人多數快樂回到紐約,一切似乎都恢複了正常。
第二天清早,于明起床拉開窗簾看紐約,和往日并無不同,今天是七月二号。于明順手打開電視機,驚訝發現是被關押的血蜘蛛正在接受本地電視台的專訪。這太兒戲了吧?也不是,這是政府的授意,如果血蜘蛛願意配合,這專訪可以安撫人心。
于明沖了杯咖啡,想了想,還是去刷了牙,而後回來躺在床上看電視。來美國不能丢了中國習慣,看美國電視劇,很多夫妻早起賴床法式接吻,在床上吃早餐……于明很疑惑,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電視中血蜘蛛不吝啬展現他臉部的醜陋,他很平靜的回答記者的提問。他沒有否認自己身份:對,我是血蜘蛛。對,是我策劃要對紐約進行襲擊。襲擊的目的是因爲我的父親在紐約,他抛棄了我。而後血蜘蛛說自己故事。于明聽着不對,這家夥和真正血蜘蛛故事有點相近,但是内容天差地别。被關押的血蜘蛛介紹,他是南非白人,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當地酒吧的侍女。父親來南非旅遊,然後上床有了他。剛開始父親很高興,還說要辦手續讓他們母子去美國。但是一周歲時候發生了火災,母親死亡,而他被重度燒傷。
被關押血蜘蛛脫掉衣服,展現了自己胸部,從左邊肩膀到臉部都是傷疤。火災發生時,父親在美國,警方給其父親打了電話,其父親回答說馬上來南非。但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聯系上他的父親。他被舅舅領養,雖然活下來,但是他舅舅無力負擔他的後續高額的醫療費用。有一段時間,燒傷部位化膿甚至都長出了蟲子。四歲的他終于被舅舅抛棄了,抛棄在非洲一個荒野中。
這……不是血蜘蛛,于明莫名其妙。立刻電話南非調查人,南非調查人告訴于明,他已經開始追擊真相。難道他才是真正血蜘蛛,法國神童是背黑鍋的?不,不可能,血蜘蛛展現出來的專業知識體現了他所接受的教育。
被關押血蜘蛛最後說,我是美國人的孩子,但是我卻享受着最無情的待遇。我襲擊紐約目的是我很想問我的父親,爲什麽要抛棄我?
坑爹吧,恐怖襲擊最後變成尋親娛樂節目?于明很關注一個細節,被關押血蜘蛛說四歲被抛棄在荒野中,而後直接跳到了二十歲。這十六年怎麽過來的?另外二十歲到三十五歲,這裏還有十五年。
西蒙推門進來:“他不是血蜘蛛。不對,他不是法國那位神童血蜘蛛。”
“恩。”于明道:“他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哈哈,阿曆克斯被坑了。”
昨天DNA吻合讓大家松口氣,而現在記者專訪讓大家把松的氣又吸回去。阿曆克斯現在祈禱,這家夥就是血蜘蛛,隻不過一直以來是那位法國神童背了黑鍋。但這又解釋不清爲什麽女孩墓地等等的事情。離開了記者鏡頭後,被關押血蜘蛛又不開口了,隻說一句:“我要律師。”大家都忙着找恐怖襲擊,他倒是一心追求法律的正義。政府也不知道怎麽發布警報,一心催促安全部門,安全部門也搞不清楚現在情況。有沒有可能是這家夥是在電視台上說謊?
這個可能确實有,但是中午時候,這個可能被打消了。南非調查人發給于明第一手資料,被關押血蜘蛛所說的故事的主角叫巴布魯,他的舅舅是一名雜工,母親在一場大火中身亡。巴布魯四歲時候其舅舅報告其死亡,已經被鑒定爲死人。最有意思的是,巴布魯今年二十歲零八個月。巴布魯的故事沒錯,巴布魯的父親确實是美國人,并且正在辦理巴布魯和其母親的移民相關手續,是有想娶巴布魯母親的。但是後來一直沒有音訊,巴布魯的舅舅通過政府、慈善機構試圖尋找巴布魯的父親,也沒有下文。其舅舅還在紐約州長訪問南非時候,利用服務生身份請求其的幫助,州長答應下來,但是其舅舅仍舊因此被解雇。巴布魯的舅舅對巴布魯父親所知甚少,也沒有他的照片,隻有通過記憶畫下來一張畫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