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無聊的生活,于明收到了美國調查人一份郵件,看内容愣了半響,陳牧?哦,林霞衣的未婚夫,法律上的未婚,實際意義的丈夫。于明是接林老先生的委托,向美國調查人求助。看郵件内容于明深出一口氣。生姜還是熟的辣,林老先生的判斷是正确的,這個陳牧有點問題。這點問題可大可小,就要看林老先生和林霞衣怎麽看了。
林霞衣和陳牧在舉辦婚禮後,本打算旅遊結婚,學杜先生那樣,找個喜歡的教堂把法律上的婚給結了。但是林老先生婚禮第二天突然病倒,導緻計劃破産。林老先生裝病是等于明消息,他也沒有催促于明,他明白,一催就可能讓于明着急,調查就草率了。今天陳牧在印度,于明打電話給林老先生,約吃飯,林老先生臉有點黑。如果陳牧沒事,于明直接電話說清楚就好。于明約吃飯,就是陳牧确實有問題。
吃飯吃的是午餐,在林海集團不遠一家賓館餐廳裏,林霞衣也出席了,她是被老爸拉過來的。林霞衣并非薄情寡義之人,記得于明的人情,對于明也比較客氣。雙方客套就星星公司收購事項聊了聊,目前是價格上分歧。林霞衣同意價格,但是要求倪秋、于明爲之工作最少滿兩年。杜青青不同意,林霞衣就降低價格,杜青青無法接受。她星星調查社是有感情的,感情可以賣,但不能賣這麽便宜。
賓館的中餐也有包廂,可樂過三巡後,于明請服務員離開,他們有點私事要說。服務員離開,于明手機連接上了包廂的電視:“林總,我很遺憾,這個陳牧有點小問題。”
“他是假的?”林霞衣問。
“不,他确實是水星集團副總裁,确實是水星集團亞洲負責人。明面上東西都沒錯,大學、甚至感情經曆,父親等等。”于明道:“唯獨有一點……他可能是個喜歡小男孩的人,或者說變态。”
“可能?”
“喜歡小男孩?”
林老先生對可能不滿,林霞衣對喜歡小男孩不滿。
于明道:“陳牧涉嫌三起性侵男童案件,一件在越南,一件在印度,一件在老撾。案件最後結果是無罪釋放,據說是受害者均拒絕出庭,并且放棄控訴。這三個兒童都是窮困人家孩子,他們身份都是陳牧雇傭的網球專用球童,而現在,一個兒童家庭投資移民美國,一個兒童父親在孟買開了一家大超市,還有一個兒童父母名下有四處不動産,總價值爲八十萬美元左右。我不能下定論,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要怎麽想就看你們的了。”
“這不可能,一定有誤會。”林霞衣情緒有些激動,否定道:“陳牧喜歡所有的小孩,他對小孩特别好,他很善良,他有個基金會,在亞洲開設了一個孤兒院。我們還商量婚後要三個小孩。這是誣陷,或者其他原因可以解釋。他确實有專用的網球球童,對他們都很好,而且屬于兼職,是公司配備公關。他還說應該幫助這些貧困的孩子,讓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我不否認有其他可能或者誣陷。”于明道:“我們的人的調查報告就是這些真實的事。他被三次起訴,三次無罪釋放。”
林霞衣道:“于明,這你就不懂。在國外,隻要法庭沒有定罪,那就是無辜的。”
于明苦笑:“林總,你不用說服我,我什麽都不信。我隻是告訴你他有三次性侵男童的官司。我想之前你肯定不知道,所以林老先生的委托費花的也算不冤。”
林霞衣搖頭:“我不相信,我會當面問他。就算有,他願意改過,我還是願意接受他。”
“混賬。”林老先生大怒:“這就是個變态。”
于明糾正:“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他是變态。涉及未成年人,檔案都是保密的,要調查非常詳細比較困難。”
林霞衣搖頭:“我會問他,我馬上叫他回來,不,我這就去印度問清楚,一定有誤會。”說完,拿起手包快步的離開了包廂。
“喂……”于明箭步扶住要氣暈的林老先生:“别啊你,兒女自有兒女福。退一萬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什麽福?”
“最少……不用擔心他有小三……不要吐血,服務員,叫救護車。”于明廬山瀑布汗,自己太不會安慰人了,好吧,是因果報應,你用住院阻擾女兒婚事,現在真的住院了……于明不是沒心沒肺,他還是挺喜歡林老先生,希望林老先生健康長壽。但是事情到他腦子了轉轉,想出來的東西就會變味。
……
第二天下午,于明被約到了醫院,林老先生、陳牧、林霞衣、海娜、杜先生、杜老先生、還老先生、海少爺等全部在場,于明一驚:“遺囑……”
杜先生太了解于明,立刻上前打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于明整句話是這樣的:遺囑也有我的份?
林老先生從内間被推到病房客廳裏來,一見陳牧就想站起來揍人,陳牧忙道:“爸,今天我是特意來澄清誤會,還特意邀請了他們做見證,我還帶來了當時處理案件的律師。”
律師是個妹子,戴着眼鏡,打開文件,開始講述三個故事,第一個故事是訛詐,打網球時候,一個開球,網球打在了球童的腦袋上,球童昏迷,陳牧立刻急救,律師提供了影像資料,看起來是陳牧将球童摁倒強吻摸索,唯一證人是陳牧的球友,他證實這影像斷章取義。當時是在搶救球童,他去撥打急救電話,當時因爲是運動狀态,所以沒有攜帶手機,手機放在更衣室。很快球童就蘇醒,陳牧帶球童去醫院,就沒有撥打急救電話。事後陳牧給與球童補償,但是對方嫌不夠,将陳牧告上法庭,告其性騷擾,想把事情搞大。法院認爲證人證詞有效,最後在律師建議下,陳牧增加了一些賠償,了結了官司。
第二個案件确實發生性侵,但是是陳牧的司機所爲,陳牧手上有一份司機的供詞,不過陳牧認爲是自己失誤,所以答應了對方的賠償,也沒有将司機供詞交給法庭。
兩個案件後,陳牧不再雇傭球童,陳牧解釋,他雇傭球童是水星集團的福利,不僅是網球球童,還是高爾夫球球童,屬于運動公關的費用,他就成人之美,雇傭貧困人家孩子,在學習之餘賺取這筆不菲的金錢。這些小球童還可以在亞洲跟随他長見識,陳牧認爲是一件好事。
第三個案件的球童并非是陳牧雇傭的,而是高爾夫球場提供的,這案子陳牧被告的莫名其妙,球進了樹林,球童告訴他球在樹上,需要幫助。兩人一起進樹林,出來後球童突然表演,哭了,接着報警。這個案件發生時候,陳牧是亞洲區的副總裁,正在競争總部副總裁職務,陳牧認爲有人陷害,因爲有了之前兩件案件,再陷害同樣罪名就非常合适了。陳牧法庭上要求球童對質,而球童則拒絕出庭,最後陳牧被判無罪。但因爲此事,陳牧失去了本次晉升機會,直到一名副總裁年底車禍死亡,他才頂了缺。
大家一起看于明,于明心中大罵,王八蛋,你還準備好了應急手段。沒錯,于明從這些段子裏得出一個結論,這陳牧是人渣。第一個案件照片,并非是标準急救動作,要麽在猥亵,要麽是急救知識不過關,陳牧畢業美國大學,遊泳急救是畢業的基本門檻。第二件案件,陳牧以關愛兒童形象出現,卻放過了性侵男孩的司機,難道他不知道司機還會繼續作案?第三起案件,球童一般或者極少會請客人幫忙拿球的,特别是高級高爾夫球俱樂部,是有嚴格規定的。這是個漏洞百出的解釋,但因爲受害者不出庭,所以竟然忽悠過了法庭。
但于明所推斷的都是主觀推斷的,有些還是本着人性本惡出發判斷的,上不了台面。看陳牧,嘴角輕笑,略有些得意的樣子,于明很淡定道:“我們隻負責調查真相,三件案件都是真實存在,我們隻是給出數據,不需要向我們解釋,剩餘的需要你們自己判斷。”錢可以擺平很多事情,而陳牧是富三代,他的父親是水星集團的董事成員,不僅在華商中影響巨大,其本身也相當有勢力。
林老先生道:“于明,你怎麽看?”
你也半信半疑了?呵呵,看來陳牧這套說辭不是爲了對付林老先生的,而是當時對付水星集團董事會的,現搬現用,難怪你也會相信,一天之内要準備這麽周全很難。于明搖頭道:“我們不替雇主下結論。”
“是沒話可說吧。”林霞衣回了一句。
杜先生道:“沒事就好,于明,走,有點事找你,陪我喝杯咖啡。”他打圓場。一扶于明肩膀,和于明就離開了病房,低聲問:“那個陳牧?”
“跑不掉的。”
杜先生還要說什麽,陳牧出來:“于明先生,我想可能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醫院對面有家咖啡廳不錯,我們一起去坐坐?”
表面上長的正直,英俊,說話談吐得體。于明點頭:“好啊。”
“算我一個。”海娜出來道:“陳牧,你已經幫林老頭聯系了海外的醫院,動作很快啊。”
陳牧微笑回答:“霞衣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而且霞衣希望爸爸能作爲見證人出席我們婚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