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調查人？”普吉愣了數秒，調查人怎麽攙和進來了？至始至終，普吉都沒有想到有調查人，他也沒見過葉戰。幾秒後，普吉急道：“我們有正事，請你們放開我。”
“我們也是正事。”葉戰将普吉戴上手铐扔在一邊，吹聲口哨，拿仿真玩具的幫手各自上車四散，葉戰再給了司機兩千元錢：“幸苦了，師傅。”于明交代不要驚動警察，葉戰回答無法保證，他就是無法保證司機會不會報警。不過，有時間。
葉戰将普吉塞到汽車裏，捆上安全帶，然後打開汽車上的DV，邊開車邊道：“别想着逃跑了，回答幾個問題，你就可以離開。”
普吉低聲喝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我正在阻止一件壞事的發生。”
葉戰道：“如果你再說，那我就要詢問一下，什麽壞事。目前我隻關心調查人和你之間的恩怨。第一個問題：你效力于誰？”
“你這是綁架。”普吉再次提醒。
“不，警方對你的協查令剛剛出來，我隻是争當良好市民。”葉戰回答：“另外，請相信我，我幹過比綁架罪名要大的事。你可以回答，可以不回答。我如果是你，我肯定現在回答，否則一會還是要招供。”
“哼。”
“據說美軍和美國間諜有一條規則，要求被捕後48小時内不透露信息，超過48小時後招供無罪。不知道以色列是不是有這樣的規則？”葉戰道：“我們知道你們的後援正在趕赴A市，如果你不想他們全軍覆沒的話，最好是先把你和調查人組織的恩怨處理清楚。”
普吉一聲不吭，葉戰也不再啰嗦，開車到了他的地下水道那個安全屋，于明已經在裏面等候，于明招呼：“嗨，我還以爲等八十年後才能再遇見你。”
普吉被葉戰摁坐下，問：“你們怎麽知道我沒死？”
于明回答：“人永遠把自己想的聰明，而把别人想的愚蠢。第一個問題，你效力于誰？采集DNA。”
葉戰拿了棉簽，普吉雙手被捆，但腦袋左右搖擺，葉戰試了幾次後大怒，抓起其腦袋砸在桌子上，然後捏臉頰，取了唾液樣本。于明道：“這叫賤，你明知道我們可以完成這工作，爲什麽要受皮肉之苦？”
“……”普吉不說話。
于明道：“如果你以爲我們很愚蠢，連你手機都不沒收，那你可就錯了。你隻是沒看見他拿走你的手機，沒看見他給你換了一部手機。如果你剛才拼命反抗，我們真不好要求你步行這麽遠到這個安全屋，所以無奈，我們隻好用這個辦法，讓你以爲你的人會來救你，從而配合我們。”
普吉聽完，臉還是那麽黑，但是于明看見其瞳孔縮緊，顯然被于明點到了死穴上。普吉一路上都比較配合，原因就是葉戰沒拿走他的手機，普吉相信他的人能根據手機找到他。即使這樣普吉仍舊死扛，一聲不吭。
于明電話震動，接電話：“對，我們抓到他了。等等。”于明将手機開擴音，放在桌子上。
蒙特羅道：“普吉，我和你們主任剛談過，他認爲你可以告訴我們答案，同時，我們将幫助你們尋找被綁架的洛雨。”
既然這樣，就沒什麽好隐瞞的，普吉道：“我效力摩薩德，埃及事件就是摩薩德安排的。”
于明道：“他在說謊。”奇怪，爲什麽普吉要撒謊？
蒙特羅道：“好吧，我說謊了，我聯系到你們主任，你們主任否認摩薩德有你編制。在埃及事件後，我也聯系了一些朋友，他們均否認你在摩薩德供職。你到底是誰？無意威脅，我去過你家，送上你的遺物和骨灰，普吉，我不想采用一些傷害無辜的手段，但如果有需要，你要相信我會這麽做的。”
普吉沉默許久，終于開口：“我是雇傭兵。”
“雇傭兵？”
普吉回答：“對，埃及事件，摩薩德想借力打力除掉恐怖分子，但是卻不想卷入其中，因爲埃及本身是***國家，以色列并不想激怒埃及，所以這件事不是摩薩德幹的，但是摩薩德始終指導事情的進展。”
蒙特羅疑問：“哪個集團？”知道雇傭軍，知道間諜，但是沒聽說有個雇傭間諜的集團。
普吉道：“其實，我們同是一個老闆。”
“什麽？”蒙特羅驚訝問：“調查人組織的老闆？”
“菲亞？”于明驚問。
普吉點點頭：“摩薩德主任是老闆的老朋友，恐怖分子商業團源源不斷提供犯罪資金讓主任很頭疼，老闆就順手幫了把老朋友。”
蒙特羅問：“你意思是說，你參加調查人選拔，也是因爲菲亞的命令？”
普吉回答：“是的。”
普吉是非洲人，但同時也是美國CIA的學員，但是因爲一些問題，他最終沒有成爲CIA，而這時候他認識了菲亞，菲亞不管制，不要求，隻是給他一份可以兼職的工作，普吉同意了，所以普吉對菲亞忠誠度并不高。在菲亞手下混後，他一共接受四件任務，除了成爲調查人組織正式成員失敗外，其他任務都成功了。
這次他來中國，是菲亞派遣的第五個任務，摩薩德的人想和一個叫洛雨的姑娘談談，但是摩薩德不确定中國警方是否注意到洛雨，所以他就是本次任務的偵察兵，了解環境，爲摩薩德和洛雨建立聯系。他不知道洛雨背景，也不知道摩薩德找洛雨的原因。馬維拉領事館裏摩薩德接到于明假先知電話後，立刻聯系主任，主任在兩人被捕的情況下，聯系菲亞，菲亞手頭有自己情報，于明一提醒，菲亞就猜測到了匪徒綁架洛雨現在的位置，然後下令普吉前去調查。
于明問：“類似你這樣的人，菲亞還有多少？”有一定能力，對國家和組織沒有忠誠心，不顯眼的新人，不用負責人的雇傭軍。
“不确定，但是數量應該不少。”普吉回答。
菲亞目的是什麽？爲什麽會蓄養這些人？也不能算養，因爲不出任務就沒錢拿，這點倒是和調查人組織很像。菲亞頗有霸氣，調查人組織是明面合法社團，蒙特羅隻是成員之一，并不算法人。如同美國總統不是美國主人一樣，八年後他就得搬離白宮，隻是普通美國公民。但菲亞不同，她是皇帝。爲什麽菲亞敢這麽嚣張的走到台前？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爲錢賣命，忠誠度非常低的。
蒙特羅問：“那……調查人組織内部有沒有菲亞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直接和老闆或者其私人助理聯系。”普吉道：“而且任務通常是單線性，不需要合作。但是我需要爲我老闆辯解一句，就目前我執行的任務來看，我老闆不僅不是壞人，而且可以說是位救世主。”
“哈哈，救世主？”于明笑。
“不管你們怎麽想，我老闆确實沒做壞事，并且做了不少好事。”普吉道：“我們規定被捕後，可以告知對方身份，這是老闆一種胸懷。也許我也被這種胸懷感動。”
于明問：“主席，現在？”
“我們飛機已經起飛，我通知其他副主席不用來了。”蒙特羅道：“放了他吧，另外，如果有空，可以調查下洛雨此人。摩薩德以國際刑警名義，并且自願繳械以求的當地警方幫助，我想這事情可能有些嚴重。”
于明點頭：“主席就是主席，很快想到了重點。如果事情這麽嚴重，我們一旦掌握情報，就可以狠狠敲他們一筆錢。”
蒙特羅汗：“我不是這意思。”
于明回答：“我是這意思。”買一個藝術品，你越表現出想要，賣家就會開越高的價。這點要學中國的家庭婦女，她們想買番茄時候，會對番茄先進行批評，而後想辦法砍價。當然，如果她們對番茄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會去批評。這和商場、社會一個道理，當别人一味贊美的時候，他沒有購買意願，隻有挑剔的買家才是有意願的買家。隻有會提醒你缺點的人，才是比較值得信任的人。當然，罵人的和秀優越的不算。
普吉道：“這生意你做不成的，摩薩德并不介意洛雨被警方控制，或者死亡，摩薩德第一要求，洛雨不能活着落在對方手上。謝謝你那杯不存在的水，謝謝你們的好客，我走了，再見。”
普吉走到門口，于明悠悠道：“問路一萬美金。”吹吧你，你蒙眼罩進來的，哥睜眼進來兩次，才懂得怎麽走。
葉戰沒那麽無恥，站起來：“我送你出去。”
兩人離開，于明拿起電話：“蒙主席，菲亞……”
蒙特羅道：“我也不相信有聖人，特别是有間諜經曆的人成爲聖人，很不可思議。但是，菲亞在二十年前的勢力也不是現在的調查人組織可以比的。我防備菲亞，但不想和菲亞爲敵。”
“我明白。”于明無奈回答，轉移話題問：“需要怎麽接待你們嗎？”
“不需要。”蒙特羅道：“我父親有位中國朋友，是林海集團的前任董事長，我想由他帶我進入A市的交際圈，和潛在客戶說明國際調查人的存在。這也是我們主席會議上開脫亞洲市場的一部分。”
于明好奇問：“你父親朋友姓林還是姓海？”
“海。”蒙特羅問：“你認識。”
“認識。”世界真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