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于明黑着臉出現在刑偵一組，小趙不敢招呼，很少見于明這般态度。姬動見了于明納悶，他們到底誰赢了，難道兩敗俱傷？于明問：“人在哪？”
“這邊。”姬動指引帶路介紹：“他有外交豁免權，已經進入程序，他随時可以離開，但是我們和他律師商量，認爲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暫時先扣留在這裏。”
“他情緒不穩定，他有什麽資格情緒不穩定？”于明推門，西蒙躺在病床上，一見到于明，突然翻身下床，撲向于明，似乎想将于明掐死，于明有氣沒地方出，反身撲上去将西蒙摁倒，然後對準其眼眶就是狠狠一拳。
姬動驚愕看兩人：“看不太懂啊。”兩人都是理智型的人，怎麽一見面就開始拳頭說話？第一個問題，他們到底誰赢了？第二個問題，他們是不是真人？
還是小趙敬業，立刻上前從後面抱住于明朝外拉，病房裏女醫生也攔在兩人面前，西蒙被拉起來，朝于明大吼一聲，于明腦袋朝前一竄，磕在西蒙的鼻子上，西蒙鼻血長流。小趙一個擒拿，将于明摔倒在地，使用摔跤标準壓制動作，人壓在于明身上喊：“來人，幫忙。”
爲避免阻礙交通，門口的姬動閃身在一邊繼續琢磨，兩名特警端槍進入，一看情況，放槍徒手，一人拽一個，全部上手铐。
騷亂停止，小趙氣喘籲籲，于明力氣比她想的要大，姬動點煙，女醫生伸手抽走香煙：“病房不許抽煙。”
姬動無奈，問：“兩位，幹嘛呢？狗咬狗呢？”
西蒙仰頭憤怒道：“你憑什麽打我？”鼻血流下來了。
于明心情不爽反問：“我憑什麽不能自衛？”
西蒙怒道：“你讓我喪失了繼續成爲罪犯的權利，你還打我？”
“恩？”于明沒聽懂。小趙和姬動也聽不太懂，他們不懂的是爲什麽成爲罪犯是一種權利，于明聽不懂，你怎麽就喪失了這種權利。于明細細琢磨，突然領悟，然後仰天長笑：“哈哈，西蒙，你也有今天，栽了吧？你完蛋了你。”自己要散布，散布，讓所有人都知道，西蒙和司徒集團勾結出賣假蛙腳。
西蒙皺眉：“這原來不在你計劃中？”
于明點頭：“我沒想那麽遠。”
“王八蛋。”西蒙火又被點着，原來是自己坑了自己。原本退貨退錢就可以，現在……兩名特警早有準備，左右将西蒙肩膀壓住，西蒙隻能徒勞掙紮。
什麽情況，于明心情突然變得這麽好？姬動納悶。
于明笑：“西蒙，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還有機會，我這人慈眉善目，絕對不會趕盡殺絕。你幫我個忙，我就幫你個忙。想清楚再回答，這可是關系到你下輩子能不能再當罪犯的問題。”
姬動提醒：“于明，這是刑警隊，能不能不鼓勵人家犯罪？”
西蒙看于明，好一會問：“你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煩？”否則不可能放棄毀掉自己這個好機會。不說被的，最少在五年内，自己就沒有辦法興風作浪了，自己最擅長就是蛙腳，失去了信譽的蛙腳一文不值。隻要于明不說，給自己時間，自己就可以用金錢賠償、道歉來消除對聲譽的影響。
于明點頭：“沒錯，而且對方很有來頭。”
“來頭？”西蒙來點興趣：“FBI？”
于明搖頭：“FBI給它提鞋差不多。”
西蒙看于明好一會，拍闆道：“好，交易成功。”
“再見。”于明舉手铐：“我要走了。”
西蒙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姬動斜眼看小趙：“你剛才拉他們幹嘛？”
……
晚上十一點，西蒙出現在于明宿舍，左右打量道：“我在歐洲有兩套海邊别墅，一套花園海邊渡假别墅。”
“切，你老爸的東西你好意思拿來炫耀。”于明道：“坐。”
西蒙坐下，接過于明扔過來可樂打開喝一口：“我先聲明，如果對方不夠來來頭，無法提起我興趣，我不參與這遊戲，我不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
“西蒙，有些事由不得你。”于明道：“就象你兩次在中國铩羽而回一樣，不是你想赢就能赢。”
“我輸的也很高興。”西蒙嘴硬。
“好吧，你是賤，沒法比。”于明寫字闆道：“獵人、黑天鵝……”
西蒙很認真很安靜聽完，點頭：“不錯，FBI隻配給他們提鞋，這遊戲，我玩，有具體計劃嗎？”
“黑即白，白即黑。”于明煽動道：“菲亞是權勢人物，她兒子湯姆是死神。我們要面對不僅是獵人團，還可能要面對美國司法部門。而美國作爲全球霸主，最終我們很可能會成爲全球公敵。”
“我喜歡，繼續。”西蒙有幾分激動。
“目前唯一資料就是菲亞曾經出現在某教堂前，最少四名武裝警衛。資料上查詢不到，我想菲亞的存在，存在在哪屬于一級機密。如果說菲亞所在，還隻機密的話，那湯姆所在，那就是天機，沒有任何線索。”
西蒙問：“我們的目的是什麽？破獲獵人團？還是将醜聞公之于衆？”
“後者，隻有這樣，我才能達到目的。”于明道：“要達到這個目的，有兩種手段，第一種手段，綁架菲亞。第二種手段，綁架湯姆。”
“第一種不行，菲亞将近八十歲，做爲二戰間諜，心智非常成熟老練，身體卻經受不住拷問。”西蒙站起來，在寫字闆前看了許久道：“你的策略是錯誤的，我們應該先控制獵人，這是唯一的清晰的線索。”
“控制獵人？”于明反問。
“對，比如杜氏國際的杜先生是獵人，隻要我們掌握一定證據，以此要挾杜先生爲我們辦事，他就能成爲我們内應。按你所說，這些人都是成功人士，精英人士，他們知道什麽叫妥協，同時他們知道犧牲獵人組織，還是犧牲自己更有利益。警察沒辦法對付他們，因爲警察需要大量證據，而我們不需要，記者也不需要。”
西蒙繼續道：“一旦控制住一位獵人，就等同接近湯姆。規則很清晰，各位獵人都沒有必要和主席湯姆聯系，這不是我們想到。我們控制這位獵人就要逼迫湯姆現身，所以我們可以制造一起内讧，必須由主席來裁定誰是正确的。一旦湯姆涉入此事，就會暴露更多線索。IP地址，語言口吻，對規則看法等等。”
“IP地址不會這麽容易獲得吧？”
西蒙笑：“那是因爲他們沒有地球上最好的黑客，李複了不起嗎？麻省理工雙博士，計算機高手。可是在他面前，李複的水平就象是過家家一樣。”
于明問：“誰？”
“黑蜘蛛。”西蒙道：“所以我們必須識别一位獵人。”
要說036的事嗎？不，不需要，036自己也比較麻煩，他是新人冒充老獵人，如果他來點火，很容易暴露自己。而且一件事歸一件事，036目标是毀滅獵人，而于明現在頭等目标是搶回曼迪。看似不沖突，其實未必。諸如于明威脅湯姆，如果不讓曼迪脫身，他就曝光獵人。如果是036介入，這個威脅不成立，于明相信，036那性格爲了毀滅獵人，甚至願意幹掉036自己，那更别說自己了。
于明問：“怎麽識别？”
“隻有他們舉行比賽我們才能識别。”西蒙低頭沉思：“我們和他們交手有個缺陷，這些獵人都不是國際犯罪組織的人，他們是有地位的人，或者說就是平民，所以無法從國際犯罪組織中甄别他們，他們也不需要國際犯罪組織的幫助。”
于明道：“我可以提供他們活動的情報，但是風險你知道的。一旦他們知道有人查他們，那這人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西蒙不在乎，笑下，問：“你爲什麽有他們活動的情報？”
“這是我的情報來源。”于明回答。
西蒙點頭，不再追問，道：“現在我想問下我的好處。”
于明道：“這是當今世界上最爲出色的十一名流，掌握他們，可不比掌握克拉克醜聞差。”
西蒙思考一會點頭：“好，他們的資料歸我。”
“湯姆歸我。”
“成交。”西蒙和于明握手。西蒙補充一句：“雖然這次我輸了，但是我很高興你沒有出賣司徒集團。”
“我很高興你承認自己輸了。”
西蒙問：“除了這件事外，你似乎還有煩惱？”
于明笑而不答：“惡魔蜘蛛曾經對菲亞進行兩年調查，我知道你崇敬惡魔蜘蛛，但是在不知道惡魔蜘蛛的立場前，這件事，隻能你我兩個人知道。”
“好。”西蒙拿起外套走到門口，回頭：“祝好運。”
“祝好運，再見。”于明承認在國際上自己能量不如西蒙，特别是自己無法使用調查人組織幫忙情況下。于明在某些方面上是相信西蒙的，要對付湯姆和菲亞，不能講法律，隻能比黑。猛虎放棄複仇，于明本也打算不追查。但是關系到自己的女人，是另外一回事。一件事，你做了失敗，和沒做失敗，看結果沒有區别。但是做了失敗能給自己一個交代，于明需要這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