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和杜青青見到了這位中國商場着名的CEO，四十來歲中年男子，不過，既然名字都沒有，隻是個龍套，不用介紹太多。CEO指派了自己一名私人助理負責接待，然後就下了逐客令，他馬上要和北方集團CEO舉行電話會議，雙方已經決定在A市共同組建一個聯合公司。A市乃是商家必争之地，他們已經眼饞這塊肥肉很久，争取到A市80%消費能力的富人，是他們的目标。
總裁的私人助理是一名戴着眼鏡的三十歲左右職業女性，因爲她複姓上官，所以讓杜青青和于明稱呼她上官就好。
柳家老家在距離L市四十公裏的地方，曾經這裏是一個小漁村，現在變成了一個小鎮，小鎮居民以養殖海産爲工作。而柳家老家在小鎮邊，是一片有古建築味道的瓦房。
于明在車上問了一個問題：“上官，你覺得是你們總裁能幹，還是董事長能幹。”
“恩……總裁生不逢時，也沒有初始資本。公平來說，董事長非常精明，而總裁能打江山。”上官道：“董事長能預測到房價要飙升，總裁做不到，但是董事長明知道房價要飙升，所做的事效果不好，最多50%效率。但是總裁能将事情做到150%。所以董事長有戰略眼光，總裁有戰術執行能力。南方集團能發展成現在這樣，他們兩人都有很大功勞。”
杜青青道：“說正事，于明你關心那麽多幹嘛。”
于明點頭，對上官道：“按照我們調查标準程序，一共有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驗血驗尿，這是爲了關注品德，比如吸毒，艾滋病，性病，身體情況等等。第二個步驟是成績報告，比如念小學那位，他的綜合評估報告，在學校和同學團結能力等等，還有出來工作的，是不是有比别人更優秀突出，或者比别人更差的，這兩項要麻煩上官你了。”
上官點頭：“沒有問題。第三個步驟？”
“面談。”于明道：“這個我們來把握。”這就是技術流派，沒有嚴謹的數據，而前兩個步驟完全是爲了第三個步驟而服務。
杜青青問：“我想問下，一共十四個孩子吧？他們都願意成爲柳子螢的繼子或者繼女嗎？”
“有一些人表達出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願意參加競争。”上官笑下：“那些不願意的，多數是做做樣子，表現出自己與衆不同。可是誰不知道董事長有多少家業？董事長兄弟姐妹中最能幹的一位，是一名影樓的老闆，有兩家影樓在L市，每年也能賺幾十萬。而其他人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實在不能稱得上富裕，就連衣食無憂很多是依靠柳家實現。所以董事長在柳家的聲望，僅次于她的父親。”
于明問：“那她母親呢？”
“母親是标準的賢妻良母，似乎在家裏沒有什麽權利，也從來不發表意見。”上官道：“你們可能不了解，L市還是有點男尊女卑，所以老爺子就想從七個男的中選，但是董事長否決了，老爺子順了董事長的意，就此看來董事長以後就是柳家的家長。”
于明笑：“這讓我想起了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
杜氏國際無疑是将家族完全利用起來最成功的，而林海集團差得多，親戚方面是各走各路，但是林霞衣還是能幫就幫，所以親戚們都算比較富有。而南方集團根本就不理會親戚，從聘任總裁看來，就是有能者居之。有人說過一句話雖然難聽，但是卻很現實：不中彩票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親戚。
上官言談中已經說明，繼子候選人其實都是沖着錢來的，不過蜀中無大将，廖化當先鋒，那隻能挑一個比較出色的人，相信這些柳子螢心中很清楚。
于明完全可以拿一紙DNA成爲真正繼承人，但是這時候，于明看待錢是另外一個态度。如他所想，他和葉戰不同，他是被遺棄的，被父母和家族遺棄的人。于明也不需要這些錢，再者于明也不喜歡商業上的那套，他還是更喜歡當一名自由的人。
雖是局中人，冷眼看熱暖。
……
汽車開上瀝青道路，遠遠可以看見一片瓦房，上官介紹：“這是柳家老家，老家修繕，買地，裝修，購買電器，大半是董事長出的錢。”
“還有小半呢？”
“老爺子出的錢。”上官介紹：“老爺子就是歲數大了，早年改革開放初期也有些産業，加上南方集團成立時，老爺子獲贈5%的股份，也算有錢人，孫子這一輩出國留學，還有生活花銷，都是老爺子負責。對了，有幾個繼子有點狗眼看人低，自以爲出生大家族，有優越感，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肯定不會。”于明笑：“他們得把我們當祖宗供，哈哈。”
“哈哈。”上官也笑，确實，知道兩人是評估官，有病才會去得罪他們。不過這兩位可能也不知道，董事長已經有了心目中的人選，兩人隻不過是過來應景的。
于明突然問：“二十多年前沒有高速，沒有動車，沒有飛機，要從這裏到B市，需要多久？”
上官是本地人，想了好一會道：“那時候有綠皮車也有省道，開車的話應該要二十個小時，如果坐火車，十八個小時。爲什麽問這問題。”
“好奇。”于明笑下，很快岔開話題。死老頭很有毅力，爲了不連累自己家族名聲，來回花了兩天時間把自己扔掉。
莊園并非全是瓦片木頭結構，也有大量的混泥土建築，上官開車進入介紹，一共有七個庭院，每個庭院有一間正房和四間副房子，有點象四合院組合在一起。柳子螢和兄弟姐妹們每人分到一個庭院，而正中的當然是老爺子的庭院。
綠化搞的不錯，有專門的兩位園丁，莊園内還可以看見穿西裝的牽狗保安，工作人員的住宿在莊園外的小鎮上，薪水不低。上官告訴于明和杜青青，老爺子正房二樓，和瓦片的中間閣樓，放着兩口棺木，是老爺子爲自己和老闆準備的，那裏是禁地，不要私自上去。
外表有老房子味道，但是裏面卻沒有，庭院有花草假山，道路全部是防滑瓷磚，木頭柱子隻是裝飾物，再看每個房間，裏面都有席夢思，書桌，還有專門的書房。正廳有一些人，一對老年人坐在太師椅上，兒子女兒陪伴一邊，老人正在逗孫子孫女。柳子螢也在，她坐在另外一邊喝着茶上網，耳邊挂着藍牙。
上官請于明和杜青青稍等，上前通報一聲，兒女孫女一起看向了兩人，杜青青被看的頗不自在，于明則很淡定。柳子螢看見于明，很是驚訝，上官讓兩人上來，在柳子螢身邊坐下，立刻有保姆上前問：“兩位喝什麽？”
杜青青道：“水。”
于明：“可樂。”這地方涼快，夏天不用開空調。
“原來你是星星調查社的。”柳子螢開口說了一句。
杜青青驚訝問：“你們認識？”
于明解釋道：“葉戰上次叫幫忙，不給錢，我就沒通知你。”
柳子螢邊看電腦邊道：“林霞衣可把你誇的和半神一樣，露兩手讓我見識見識？”
“呵呵，好啊。”于明不拒絕道：“比如老爺子腰不好，很想躺下來，但是和一個孫子聊天，不聊完這一串，顯得不公平，所以他在硬挺。”
“恩，還有嗎？”
“還有，你在玩蝦米聯盟的網遊。”看按鍵就知道了。
“還不錯。這遊戲玩過嗎？是我們和北方集團聯合開發的新網遊。”柳子螢放下鼠标問。
“自主開發的？”于明一愣：“我怎麽覺得是複制韓國泡菜式網遊，改點東西而已。這麽一山寨，就變成你們的了？”都無恥，韓國人還說孔子是韓國的。
柳子螢表情帶些疑惑：“于先生，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和偏見？”
“啊……沒有，誤會。我是真以爲這是韓國網遊。”于明真沒别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有柳子螢想的自己會那麽尊重和畏懼她。
柳子螢想通關節點頭：“也對，雖然大家見我都很客氣，不過星星調查社是名聲在外，和杜氏國際還有林海集團關系非常好。聽說和幾位老爺子私交也算不錯。”
别人一般會客氣：哪裏，是人家給面子。于明則回答：“是啊，有錢的人麻煩事多。”丢畫，兒子被綁架七八五六的。于明補充：“但是不可否認，和土豪打交道，确實來錢快。”
“呵呵，誰不爲錢。”柳子螢看看那邊，上官正在通知大家驗血驗尿，柳子螢道：“多久能給結論？”
“如果他們都配合的話，五天之内你會拿到我們的報告。”杜青青搶答，不能再讓于明說話，不過她也知道于明就這樣，和杜先生混熟前後，就是這德行，既然和杜先生都那麽随便，那肯定不會對柳子螢尊敬或者客套。不過這個柳子螢好年輕好漂亮，杜青青打算私下問下對方用什麽化妝品來着，自己可是有走私渠道。
“恩，我在我的庭院給兩位安排了房間，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系上官。”柳子螢下逐客令。
“當然。”于明和杜青青起身告辭，一名保安領他們到了柳子螢的庭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