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制止搖頭:“杜小姐,不接,不接。”
林霞衣很奇怪:“于明,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這樣吧,我私人再加五十萬美金。”
“呵呵。”于明笑:“林總,我想柳子螢出不了一百萬美金吧?隻不過你想還我人情,又覺得直接送錢不适合,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我調查,抽成加分紅,占了好大一塊。我取财有道,你這人情我真不好意思拿百萬美金,這樣吧,你先留着,我缺錢找你。”
“也好,你說的沒錯。”林霞衣不否認:“不過我真想交柳子螢這個朋友,中國商界男性強者層出不窮,女中豪傑隻有三位,一位是西北遠河集團的吳瑤,一位就是南方集團柳子螢。而且你能看出這些,也說明你是非常合适的人選。”
于明伸出三根手指,皺眉問:“還有一位是誰?”
“……”林霞衣被噎住。
杜青青低聲道:“一百萬五十萬美金,國際調查人組織也少有這個價。”
“……”于明和林霞衣一愣,林霞衣突然難得笑了下,自己怎麽忘了于明還有這身份。國際調查人組織推單是要有理由的,而且會影響評審。不過,調查人組織有自己定價标準,不會要到一百五十萬美金,這種委托,最多十五萬美金。
“好吧,我們一事分一事。林總,你沒欠我人情,你不用還我,我也是爲了自己保命才救你。”于明道:“這單子,調查社最高定價是三十萬,定金兩萬,給出完整報告是十萬,如果雇主滿意,可以交付剩餘十八萬尾款。”
杜青青滿意點頭:“雖然我很心疼,但是你這态度我喜歡,行嗎?林總。”
“好。”
杜青青和于明下車,于明低聲道:“不是一般心疼吧?”
杜青青欲哭無淚:“廢話,這不是教育小孩沒辦法嗎?你越來越能幹的,我就擔心你走火入魔,上次姬動叫幫忙,你開口就是錢。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了。”
于明解釋:“姬動幫忙,必須收錢,否則不能捆綁在一起,到時候把我們當臨時工給賣了也難說。姬動這人,有些事可以信任,有些事不能信任。”
杜青青拳頭敲胸脯:“你明白的?我心疼啊。”
于明道:“杜小姐,我倒是想讓你多收點錢,可是這件委托不行。下次吧,下次林霞衣落在我手上,我讓她吐兩百萬美金。”
杜青青一愣:“這件委托?對啊,你怎麽知道是柳子螢?”
于明正準備編瞎話,海二少爺跑步過來低聲道:“出事了。”
……
出什麽事?有人死了,金羽死了。金羽上廁所出來,然後走到海邊,那邊岩石多,又沒有燈光照明。張遙和倪秋兩人本打算到那邊說悄悄話,親個小嘴什麽的,然後發現了金羽的屍體。金羽被人用牛排刀刺穿胸部,當時似乎沒死透,倪秋還上前進行了緊急救援,但是很快金羽就沒了脈搏。
于明加快腳部問:“倪秋沾血了?”
“是啊。”海二少爺回答。
紙包不住火啊,兇殺案是姬動的負責範疇,張遙那點小秘密輕松會被姬動挖出來。到時候嫌疑人就指到倪秋和張遙。
于明到達,倪秋和張遙相互偎依的坐在一邊,李複正在初步勘察現場。海三少爺舉着一盞射燈照明。于明看見金羽死在兩塊礁石中央的沙灘上,礁石互相距離十米,金羽在中間,也就是他距離石頭最少四米。而現場腳印隻有兩種。
“記錄。”李複拿了手機念道:“現場發現兩種腳印,從血滴來看,死者所處地點爲第一現場,刀刺入胸膛,會有少許噴射血液,暫時無發現。”
“漲潮了。”于明提醒。最大波浪已經到了金羽的頭發位置。
“知道啊,所以我才臨時勘察現場。”李複放紙币在腳印,對兩種腳印拍照。一波急浪湧來,泡過金羽的上半身,腳印還在,李複快速拍攝沙灘上腳印。
巡警先到,刑警十五分鍾後到達,是黃忠和小趙,一看現場黃忠就頭疼不已,但是一看李複手拿的手機,放心不少,想來李複會做一些初步的現場勘察。
由于發生了兇殺案,現場的人都被請到一邊去,所有人記錄身份。嫌疑人幾乎可以确定就是今天參加派對的人。姬動到達看于明再看屍體露出詢問表情,于明道:“關我屁事,有事找李複。”
“你有沒有嫌疑?”
“絕對沒有。”于明道:“我和林總,杜小姐在那邊汽車談事情,然後回來時,遇見了海二少爺,這才知道出事。”
姬動惋惜,于明和犯罪現場距離太遠了,如果于明在犯罪現場附近,說不準可以留意到一些人和事。姬動走到李複身邊問:“怎麽樣?”
“有自殺可能。”李複出示照片:“雙手握刀自殺,就會有這個姿勢,隻要檢驗下牛排刀上有沒有死者指紋就知道了。”
“這姿勢?”
“倪秋對死者進行了一定的搶救,他和張遙是第一目擊證人。”李複解釋道:“而且從腳印來看,隻有他們兩人的。”
姬動疑惑看李複:“李複,你一向很客觀。難道不可能是倪秋和張遙合夥殺死了金羽?第一目擊者是兇手的可能性是比較高的。”
李複點頭:“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姬動問:“他怎麽會去那裏?黃忠,通訊記錄怎麽樣?”
“沒有電話和短信,我找電信部門核實看是不是手機被删除。”
“也許有人通知他到這裏,然後……”姬動看了看倪秋:“倪秋和張遙有害金羽的動機嗎?”
“……”李複想了一會:“對不起姬隊,我同事成爲嫌疑犯,我就不能了解這些案情了。”
姬動一抓李複的手臂:“你是初步現場檢驗者,再說我絕對相信你,你我都是警察,兇殺案的警察,真相對我們都很重要。”
“那好吧。”李複看了張遙一眼。
一切落在姬動眼中,姬動心道:有意思,看來有秘密。
于明看姬動歎氣,李複,你還是不擅長說謊。不過這說謊和李複專業精神有所沖突。可以理解。
李複當然知道無法隐瞞,隻不過是盡朋友本份不出賣你就是。金羽作爲死者,通訊記錄必然被查,然後直接聯系上了張遙。張遙不願意說可以,姬動輕松能把數年前的案子挖出來。
法證小組介入,于明和李複上車前往刑警隊,他們兩人已經證實沒有嫌疑,所有賓客将被帶回去,逐一做筆錄,然後逐一對照,縮小嫌疑人範圍。汽車上,于明看了看李複:“你是不是懷疑真是倪秋下的手?”
“從證據來看,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李複道:“你是主觀判斷,肯定倪秋不是犯人。”
“恩,倪秋表情頗爲無辜。”
李複同意:“從犯罪心理學來說,倪秋和張遙如果殺死了金羽,他們兩人會表現出團結,共同對敵的态度,但是兩人卻不是這樣,倪秋對于自己是嫌疑人并不在乎,而張遙則欲言又止。但如果不是倪秋下手,隻有一個解釋,自殺。”
“關鍵就是牛排刀上有沒有指紋的問題了?”于明問。
李複沉思好一會:“這是我最擔心的,我擔心倪秋沒殺人,但是牛排刀卻有倪秋的指紋。金羽如果是自殺,那自殺不會無的放矢。”
“不會吧,那金羽指紋也應該在上面。”
李複拿出一支筆,準備自己心髒:“你看,我被人刺了一刀,手會不自然的摸向刀。如果沒倪秋指紋就算了,如果有,這案子就麻煩了。”
倪秋被誣陷,張遙心中明白,這讓她更加痛苦,于明摸下巴,金羽這家夥很狠啊。不過就因爲這個原因,就去自殺?除非……于明道:“除非金羽知道自己不是金寡婦的兒子,或者聽見了什麽,或者明白了什麽,心灰意冷,參加宴會自殺順便嫁禍給倪秋。”
兩人猜對了,法證組得出結論,牛排刀上隻有兩個人指紋,倪秋和金羽。李複有準備,倪秋的律師立刻以嫁禍爲名對證據提出反駁,并且希望警方尊重張遙的證詞。而張遙在李複的示意下,将自己和金羽的瓜葛和警方如實交代。
姬動認同倪秋對張遙和金羽的往事不知情,情況看起來對倪秋有利,但是卻對張遙不利,張遙收錢誣陷,雖然最終沒上庭指證,但是已經犯有誣陷罪,妨礙公務罪,其中誣陷罪是因爲制造刑事證據對金羽進行誣陷,屬于刑事訴訟,當天晚上,張遙就被提出指控,由于張遙沒有證據指證幕後人,所以張遙成爲第一被告。
倪秋還要渡過48小時,李複和于明開車回家,李複道:“我搞砸了。”
于明安慰:“誣陷罪總比殺人罪要輕,真沒想到金羽會用生命來揭開謎題。我估計明天新聞夠金寡婦喝一壺,。”媒體不是警察,不用證據,當然也不會明指金寡婦,但有心人都看得出來。剛得知消息,A市晚報收到了金羽臨時前發的電子郵件,是一份DNA比對報告,證實金羽并非金寡婦的兒子。這也讓姬動更加相信金羽是自殺。
于明内心鄙視金羽,小樣的,哥被親母扔了都很淡定,你被養母耍一道,就去玩自殺。溫室長大的果然比較脆弱。張遙還是逃脫坐牢,宿命還是報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