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後話，今天是周日，杜青青将于明收拾的很精神，杜青青一邊給于明打領帶一邊問：“你真的不帶我去嗎？”
于明點頭：“杜小姐，你問了十五遍了。”
杜青青非常不滿：“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杜青青早先看見了一份不符合的DNA報告單，非常好奇
于明搖頭：“秘密，純粹是去湊葉戰的熱鬧。”
“湊熱鬧帶我一個。”杜青青期盼看于明：“你真的不帶我去嗎？”難道是葉戰的老爸還海洋集團的老總王海？
“十六遍。”于明揮手：“走拉。”
“恩，去吧去吧。”杜青青目送于明進電梯，立刻拿起外套，抓上車鑰匙。這種八卦的事，自己在這麽無聊情況下，怎麽能不湊熱鬧呢？乘坐電梯下樓，于明汽車剛發動，杜青青急速到達自己汽車邊，一按鑰匙，沒啓動，再按，又沒啓動。杜青青低頭一看鑰匙，大怒：“有這樣防人的嗎？”自己拿的車鑰匙是于明汽車的備用鑰匙，那自己車的鑰匙去哪了？不用說，于明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麽快找到。哼，他怎麽知道自己要跟蹤的？杜青青已經醞釀好說詞，要好好批評下于明，自己隻是想去超市買醬油，竟然沒車鑰匙，太過分了。
……
這是一家很普通西餐廳，一客牛排五十塊錢，價格不高，缺金少銀的情侶也可以在節日時候浪漫一下，平時多是家庭聚餐的場所。
葉戰正在打瞌睡，于明落座，葉戰看手表很不高興：“遺傳基因啊？你遲到了八分鍾，他們到現在還沒影子。”
于明抱歉道：“擔心青青尾随，繞了個圈子。”
葉戰笑：“就杜青青那能力，能跟蹤你？”
于明道：“我擔心他發動李複和倪秋一起跟蹤。”
杜青青後悔異常，關顧八卦了，自己竟然忘了還有底牌可以用。于明穿這麽精神要去見葉戰的父親，那肯定不能遲到很久的，自己是死乞白賴的跟着，他能不帶自己去嗎？果然還是不夠壞啊。
于明問：“他們還沒到？”
葉戰點頭：“男的打電話來說飛機晚點，估計七點半才到。女的打電話過來說，路上堵車，估計也是七點半。”
“有意思。”于明摸下巴：“難道他們不是夫妻？”
葉戰道：“但是DNA來看，他們确實是你父母。激動嗎？是不是有點彷徨和手足無措的感覺？又期待，又擔心？”
“還好拉。”于明拿過自己公文包打開，檢查DNA報告，自己帶了假的那一份。于明再将玉佩摘下放進口袋裏。
葉戰看于明做這一切：“難道你也不想知道他們爲什麽抛棄你？”
于明拿出攜帶平闆電腦，看資料道：“吳悠悠已經幫我查了，男的叫李榮軍，今年四十歲，是一家中型國企的中層管理者，妻子是已退休的國企副總的女兒。有一個女孩，今年十二歲，算是家庭美滿。”
葉戰看見了重點：“四十歲？你今年是二十四左右？”
“大概是二十四。”于明不肯定自己出生月份。
“十六歲的父親，那母親估計隻有十五，十四歲，今年三十八九。”葉戰點頭：“确實，你說的沒錯，你是多餘的，被扔掉的。”一看就知道于明是意外的産物，一對情侶享受制造于明的過程造成的意外後果。按照當時醫學和道德觀，女性必然服用了不少打胎藥……恩，難怪造就出這麽一個怪胎出來。
“未必。”于明算時間：“他們那一代，很多地方風俗上十六歲就可以結婚。就算是法律不允許，但私下結婚的人還是不少。”于明記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女的十五歲還是十四歲就可以結婚。
“你算錯了，你是計劃生育的。”葉戰苦思一會回答：“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非婚生子，多餘的。這麽看來，人家願意見你最後一面，也算有情義拉。”
“那我得謝謝他們，而且還得謝謝他們誠意。”于明眉頭一皺，道：“等等，你剛才說男的飛機晚點？可是上次他是開車來的，而且我查詢的是他的工作地點和家庭住址就在天源縣，悠悠說他沒有平時出差業務。”
“恩？”葉戰點頭：“爲什麽要撒這謊？”
于明摸下巴：“他的妻子很強勢，有孩子這事肯定不能讓妻子知道。也就是說，他沒辦法開車來，所以編造飛機晚點謊言……或者他是偷溜過來的，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接納孩子的打算，甚至沒有和老婆說實話，否則他的老婆肯定會一起來。”
葉戰點頭：“果然有遺傳，都擅長說謊。不過你别說，上次見面，我覺得男的不願意來，隻是被逼無奈才出現一般。”
兩人聊着天，葉戰能感受到于明的平靜，如同是一樁委托一樣。葉戰心中感慨，太聰明了真的不好，于明還沒見面就推測出對方對自己态度，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滅亦次之。如果于明有抵觸和對抗情緒，那說明于明内心還是有波瀾。但現在看，于明太平靜了，他似乎隻是做一件自己需要做的事，而不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葉戰隐約後悔，不應該幫于明尋找父母，相比這樣态度的父母，還不如讓于明能多一份念想。
“女的到了。”葉戰說了一句。
一輛克萊斯勒停下，一名穿西裝的女司機下車，走到後門拉開門，一名女子走了出來。于明看了一眼當場噴了：“不會吧？”
“老實說，我當時也被震到。”葉戰啧啧道：“上次我看電視，一位看上去隻有二十六七歲的漂亮妹子，其實是四十八歲。還有那些女明星，五六十了，如同三十好幾。那個新白娘子傳奇的誰來着……”
那女子看外貌略微比杜青青大一些，三十不到樣子，平肩頭發，劉海一個波浪轉，看起來頗有幾分典雅的味道。中領衣服，胸部些許露出外面，一條白金細項鏈搭配在上，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于明還會以爲是哪位高管白領靓女。
“不會吧？”于明第二次說了同樣的話，這次是看葉戰。
“DNA不會說謊。”葉戰幸災樂禍道：“得瑟吧你，有個老媽這麽年輕，這麽漂亮。”
“閉嘴。”于明和葉戰站起來。
葉戰介紹：“這位就是趙女士，他叫于明，是技術人員和法律顧問。”
趙女士戒備和于明握手：“你沒告訴我還有别人。”
哦……聲音也很年輕，顯然經過了專業美聲訓練，臉部有小手術痕迹，但是隻有一處，耳環是鑽石金耳環，每顆将近兩克拉，意大利米蘭今年流行時裝，價值數萬，用的香水清淡典雅，應該是法國一款昂貴香水中一個系列。額頭部分有曬痕，應該是戶外運動戴了帽子的緣故。肌肉不松弛，顯然有經常健身鍛煉。手戴白絲紗手套，自己伸手卻沒有反應，高傲。戒備眼神，說明沒有脫離社會，應該是一位職業型女性。
于明收回手：“趙女士，請坐。”
葉戰幫忙拉開椅子，趙女士入座後開門見山：“我們簡單說吧，我肯定我是那孩子的母親，我要見他，送他去國外醫治，醫生我已經聯系好了。”
“DNA報告結果還得等你先生到了再說。”于明道：“趙女士，我很好奇爲什麽要抛棄你的孩子。”
“這不關你們的事。”趙女士回答：“你們還是先說下孩子情況吧。”
于明道：“他已經做了三期化療，目前病情很穩定……”
葉戰道：“你先生到了。”
瘦高的男子，戴了眼鏡。于明看其風塵仆仆，有幾分旅途的疲憊。耳朵不适，恩？似乎真的是坐飛機過來的。靠，這家夥是騙自己老婆去外地，然後飛過來。葉戰說的也沒錯，缺乏誠意，有些不耐煩，有些畏懼。于明與之握手，其心不在焉，葉戰和其介紹，也似乎沒聽進去。一坐下來就表現出煩躁的情緒。
葉戰介紹：“孫先生，于明。”
坑兒子啊，你不就叫李榮軍嗎？孫我姑姑啊。于明看面前坐兩位想笑，然後道：“我正經問一句，希望你們誠實回答，孩子治療康複後，你們誰願意接納他？”于明一說完就知道失言了，他們現在表面是夫妻，自己話語中暗示兩人是分開的。
但是兩人似乎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趙女士先開口道：“我很忙，接到身邊可能也無法照顧他。不過我可以幫他買套别墅，再請傭人照顧他。他想去國外也可以。”
于明倒比較滿意，這态度不錯。但是很忙估計就是個借口吧？于明看男子，男子自嘲一笑：“反正醫藥費不要我出，我也出不起。我就是來應景的。”
趙女士大怒：“你他媽畜生。”
孫先生淡定道：“我當時想負責，是你媽你爸不讓我見你。現在你想負責？那是因爲你不會生孩子了，虛僞。”
趙女士怒喝：“我不會生孩子是誰的錯？還不是你這王八蛋。”說到這，感覺失言，不再說話。
這不行，你們不吵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我怎麽知道你們是真是假？别又是西蒙無聊。于明對孫先生道：“女人就是薄情寡義。”
“就是。”孫先生贊同。
趙女士呵斥：“我薄情？你考大學去了，把孩子扔給我處理。我爸就說，象你這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人，不能嫁給你。”
“你家有錢，還要我負什麽責任？”孫先生反問：“你懷孕了，我母親去提親，你們狗眼看人低，連門都不讓進，讓我媽在門外凍了兩個小時。”
于明點頭：“确實這太過分了。”加點柴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