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于,在經過一番無下限的讨價還價之後,雷立和段纏綿臭味相投地達成了某種默契。
默契之一,雷立加入由段纏綿作爲隊長的賞金獵人小隊,小隊的名稱暫時就以段纏綿在江湖上的名号爲名,不死不休戰鬥小組!……其用意就是,不把疾風通緝榜上的最後一個混蛋抓住,就絕不罷休!
嗯,後來經過商議,再包括了疾風惡人榜上的惡棍!
默契之二,段纏綿幫助雷立一起去陰那柳傲骨,直到他退出比武招親爲止。
默契之三,今晚的酒錢,該對方出!
正是因爲懷着同樣的心思……所以,當牛二和馬三提出要去樓上嗨皮一下時,雷立和段纏綿都沒攔着;而當他們扭捏地提出來,想奢侈一回,找上次花魁榜中的探花和榜眼那兩個小妮子伺候自己時,雷立和段纏綿仍舊保持沉默;甚至當這兩貨得寸進尺地提出來,要在此包夜的時候,雷段這二位裏,仍然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
就這樣,牛二和馬三激動得淚流滿面地找翠姨要花牌,開洋葷去了。
接下來,小包廂裏剩下雷立和段纏綿兩人喝酒也無聊,他們便開始找點樂子玩……先是劃野球拳,玩這東西,出身王府的段纏綿怎麽可能是風鳴店小厮雷立的對手!
連輸三局之後,他便不幹了。
接下來段纏綿提議聯詩對句……
事實上,讓雷立随口呤上兩句歪詩浪曲啥的還可以湊合,要是他能嚴格地按照格律平仄對仗來對詩,簡直就和趕老母豬上樹一樣匪夷所思了。
雷立堅決不同意!
最後,還是雷立提出來,既然兩個人都是男人。要比,也要比一下男人的東西……嗯,雷立所說男人的東西。當然不是指誰的那玩意兒個頭長,而是說誰憋尿憋得時間長!
在說出主題之後,雷立更是用蔑視的眼神兒看了一眼段纏綿道,“誰輸了。誰就不是男人!”
段纏綿這會兒顯然已經喝醉了!
他想都沒想,便略微大着舌頭脫口道,“好。好,那,就就看看到底咱倆誰不是男人,男人!”
半個時辰之後……
兩人這時差不多又各自喝了一壇子酒下去,雷立終于先挺不住了,他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望着雷立一臉慚愧地捂着肚子逃出去,向後院茅房的方向跑去。段纏綿得意地沖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道,“小雷子,子,記住,以後後。你可就不是個男人了……”
咦?
好像有些不對!
“小雷子,你等等我,咱倆一起去!”
隻可惜,段纏綿醒悟的還是稍微晚了那麽一點點。等他追過去時,雷立剛剛繞過後院的茅房,逾牆而逃了……
吹着夜風兒,嘴裏哼哼着那首“你是天上的丁丁貓兒”,雷立連續用了兩個連心鎖。那荀況的位置果然沒有任何變化,顯然,他應該已經到了目的地。
接下來,雷立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便硬是把那正爽到一半的夢魇獸,從那小母馬身上給召喚了來!
做爲坐騎,主人的召喚不敢不聽……
夢魇獸内心很是憤怒!
……
雷立騎着老大不爽的夢魇獸直奔洛水鎮的北邊而去。
他之所以要連夜趕去,便是要先确定一下那柳傲骨的老窩在哪裏,然後才好盡早動手。
三日後,柳傲骨将參加下一場比武;十日後,将是倒數第二輪比試,屆時雷立也将參加;二十日後,最後一場比賽正式開啓,那一天,将在擂台上決出究竟誰才是佟大小姐未來的夫婿。
所以。
暗算柳傲骨最好的日子,應該就是三日後!
三日後,等擂台上勝負已分時,再見機而行……如果柳傲骨敗了,偷襲計劃自然也便沒有任何意義,可以随之取消了。如果柳傲骨比武獲勝,則應該也是他身體最疲憊的時候,正好趁你病,要你命。
出手偷襲!
若這樣還收拾不了柳傲骨,以後再偷襲成功的希望,就變得太渺茫了……
……
自從有了夢魇獸之後,雷立覺得整個世界變小了許多。
更主要的是,自己還可以偷懶!
指定完目的地,雷立任那夢魇獸一路飛奔,他自己卻往那夢魇獸後背上一伏,打起盹兒來了。而這畜牧今天也格外賣力,它還在琢磨着早去早回,繼續完成剛剛未競的愛情呢!
也不知這一盹兒打了多久。
等雷立醒過來睜眼一看,自己前面是一片幽靜的私人莊園。莊園周圍是大片的果樹花植,正中間卻是一座高門大院,遠遠看去,在那院子前面顯赫霸氣的橫梁上,挂着一個碩大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寫着“圓月山莊”四個大字!
圓月山莊?
雷立從沒聽說過這名字,他再用一個連心鎖感覺了一下。
沒錯,還是那個位置沒動,洛水鎮北三十裏地!荀況就在這圓月山莊之内,估計他一直沒動,應該是早已經睡着了罷。他在這裏,那柳傲骨估計很有可能也在這裏……
從夢魇獸上跳下來,雷立低下身子向那院子靠近。
既然來了,他準備今晚幹脆就趁熱打鐵,先探探裏面的虛實再說!……要是能摸到那柳傲骨的居處更好,即便找不到,也可以先熟悉一下裏面的環境!
一路上很安靜。
除了自己腳下發出的沙沙聲,雷立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在貼近院牆的時候,他又停下來聽了聽……
院子裏同樣是鴉雀無聲!
再次用連心鎖定位,雷立發現荀況的位置,居然與自己隻隔數丈遠。也就是說,跳過這堵牆,那荀況的住處應該就在這附近。既然如此,雷立便打算先順便去探望一下這笨賊,也驗證一下他是否真的在睡覺!
可一翻過牆,雷立往四周一看。
卻是不由一愣!
放眼望去,周圍數丈内,除了一個養牲口的牛棚,實在沒發現任何可供人居住的建築。難道,那荀況在這圓月山莊中負責喂牲口不成,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和牲口住在一個棚子裏吧?
雷立有些不放心,他再用了一次連心鎖。
沒錯,他感覺到荀況的位置,就是自己面前這個散發着糞臭味兒的牛棚!
娘的,真是怪了……
雷立心裏這麽想着,腳下可沒停。他蹑足潛蹤,向那牛棚慢慢靠了過去,當來到距離牛棚隻有數米遠的地方時,雷立忽地聽到一聲喑啞的聲音從那牛棚裏傳了出來。
“水,給我水!”
甫一聽到這聲音,雷立馬上隐身在一塊栓牛石後面。
“水,我要喝水……”
那嘶啞的聲音又響了一下,很微弱!如果不是在這靜谧的夜裏,或許雷立根本就聽不到。他再側耳聆聽了一下,這聲音有七分像是荀況那笨賊的聲音,還有三分,卻是一種喉嚨破了的嘶啞聲!
低頭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後。
雷立開始順着聲音,再次悄無聲息地向牛棚前潛去。很快,他就到了栅欄邊上……
透過栅欄的縫隙,雷立向牛棚裏面望去。隻見在牛棚的深處,有十幾頭大小不一的耕牛擠在一起,而在最外面的草堆上,卻蜷縮着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
那男子的臉,恰好面向着雷立。
他緊閉雙眼!
在那男子蒼白的臉上,雷立看到斑斑血迹,而他那幹裂的嘴唇,似乎還在微微翕動着!
“水!水……”
聽着荀況奄奄一息的叫聲,雷立覺得,自己這次算是來對了……
……(。)